若水和贺玄从看到这个少女的第一眼起就看出这个少女早就是个死人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孤魂野鬼,竟然占了这身体,来哄骗霍去病。按着两人的性子,本该直接出手除了这恶鬼的,但是碍于这里是霍去病的人生,他们想知道霍去病为什么被封印,就不能改变霍去病的人生轨迹,所以只能干看着。
一个死人是不需要吃饭的,可那少女也不知是在霍去病面前演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也像模像样的吃着饭,那小口小口进食的样子,让若水和贺玄有点犯恶心,他们两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能感受着对面的人散发着死气甚至还隐隐有些尸气,看到她吃东西着实不是什么好的观感。
若水隐隐的觉得这少女大概和霍去病最后被封印有关系,但是看了看这少女的面相,只见这少女天真骄纵,虽然性子跋扈,却着实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也跟穷凶极恶四个字不搭边,她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一个鬼跟霍去病被封印能搭上什么关系。
霍去病见阿娇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俊眉轻轻蹙起:“你怎么又吃这么少,难怪这么瘦。不是说了让你多吃点吗?”
若水低着头不言语,心里却吐槽,那死人能吃什么东西,吃进去也得吐出来,多恶心。贺玄却笑着岔开了话题,询问霍去病和阿娇是怎么认识的。
提起来二人相识的过程霍去病的眼中竟染上了一丝阴霾。那一日,霍去病去探望母亲,顺便到舅舅那里,找舅舅学习骑射之术。却意外的在府门外遇到了阿娇,阿娇看向平阳公主府的目光带着怨毒,看到霍去病进府竟然朝着霍去病打了过来。
霍去病可不是好惹的,三下五除二就打飞了阿娇。只是见阿娇一个小姑娘受了伤,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就好意询问了一下阿娇的伤势,谁曾想,阿娇就这么缠上了霍去病。
霍去病永远都忘不了那张灿若桃李的小脸在阳光下绽放时他心中的悸动。他从小出身不好,也没有爹,一家子都是公主府的奴才,经常被人欺负,还好有舅舅护着才不至于没了庇护。他对于世态炎凉看多了,心也冷了。
可是阿娇这个小丫头如艳阳一般的火辣性格生生捂热了他那颗冷却冰封的心。他从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人,仗着被他打伤了,死皮赖脸的赖着他,赖在他家里,嘴里说着养伤,实际上就是伤好了也不肯走。
霍去病本来不耐烦,想告诉阿娇的家人,把她领走,可是询问时阿娇才说她失忆了,她只记得自己叫阿娇,其余都不记得了。阿娇用湿漉漉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霍去病:“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霍去病也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留下了这个丫头。可是留下她之后他的心里却充实了不少,每次回家时心也不再那么冷,因为现在家里有了等待自己的人,每次回家那个小丫头总会叽叽喳喳的在自己面前叫唤。有时候是欢喜的,有时候是恼怒的,可无论是什么,都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暖意,来自家的暖意。
霍去病跟阿娇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发现阿娇失忆之前应该是大家的小姐,不说她对吃穿用度的要求简直奢靡,单说她嚣张跋扈的态度就看的出她从前在家里是怎样的娇宠。只是他问不出阿娇的家在何处,也有些不想问出她的家在何处,时间久了,他忽然有点舍不得这个丫头了。这个表面上嚣张跋扈,张牙舞爪,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善良直爽的姑娘。
如今,霍去病的姨母已经进了宫,舅舅也因为姨母的关系得了天子的赏识,上了战场。他知道,只要舅舅可以打胜仗,姨母在宫里就有了依仗,他们一家人也有了崛起的机会。只是那个恶毒的皇后总是跟他们家过不去,总是打压他们,害的他和母亲只能缩着脑袋做人,生怕对大长公主一家挑出毛病处置了。
自从有了阿娇在身旁,霍去病渴望如同舅舅一般披挂上战场,他想挣个前程,这样就可以好好保护阿娇,不用像现在这样,把阿娇藏在家里,免的阿娇出门被哪位贵人看到她绝世的美貌,抢了去。
贺玄听着霍去病讲二人相识的经过,听着霍去病言语中的无奈和憋屈,好心的劝慰道:“霍兄弟,我和妹妹都懂些观人之术,你将来必是封候拜将之人,你的机缘快到了,不要丧气。”
霍去病狐疑的看着二人,若水微微笑了笑,说:“哥哥说的没错,霍大哥不用担心。”
若水说这话时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刚才听了霍去病说阿娇失忆,认真的又观察了一遍,竟意外的发现阿娇身体里的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从魂魄里分离出来的一魂一魄,因为只有一魂,所以才会没有本尊任何的记忆。这个少女的本尊,只怕还没死。
想到这里,若水的心又揪了起来,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她本尊没死,魂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若水的直觉一向很准,她感觉的到,这个少女恐怕会连累霍去病。只是,这是霍去病本来的人生轨迹,她们没办法改变,尽管她非常想出手,她也不敢改变。
若水晚上把自己的发现偷偷告诉了贺玄,贺玄没有若水的相术,道行也不如若水,自然没有发现这些,听了若水的话心中一惊:“难道是有人故意设局要害霍军神?”
若水摇了摇头:“他以后是军神,现在却只是个女奴之子,谁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害他,想要他的命法子多的是。”
贺玄皱眉道:“不会有人无故离魂,何况还只是一魂一魄,必是有人相害,只是这人离魂之后魂魄附在死人身上,又来了霍军神这里,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吧?”
若水也知道离魂必定不简单,一时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