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忠见若水露了这么一手脸上的狐疑之色褪去了大半,能露这么一手道术至少证明这两位确实是修道之人,他可从没听说过外族的细作有修道的。修道之人大部分都是有德真仙,也不会收什么细作做徒弟的。
比忠确认了若水和漠月的身份,对二人的态度恭敬了不少,心想这二位既然是昆仑山的仙姑,又擅长歧黄之术,那自然比那些医者强多了。于是放心的把自家主子交给了二位仙姑,同时给若水和漠月安排了住处,衣食等相应的事儿。
若水和漠月趁这个机会让比忠给她们一人准备了一身道袍,省的穿着奇装异服再被人当外族的细作抓起来。漠月生怕比干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遭天谴,她要是记得没错,比干可是被周天子封为国神,并且在封神榜上被封为文曲星。文曲星啊,真正的上神,哪儿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凡人能惹得起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不得好死的,想着比干的身份她胆战心惊的厉害,照顾比干时也就特别的用心。几乎可以说是体贴入微,当年她爷爷病重的时候她也没照顾的这般细心小意。
比干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连着几日没敢合眼,手里还端着药碗,昏睡在自己床边的漠月。比干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于自己床边忽然出现一个娇艳貌美的少女不由大惊失色,正想喊人进来时脑子里忽然闪过昏迷前的一幕。
就是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娇艳少女拿着一根奇怪的鞭子抽打自己,仅仅一鞭,自己就失去了意识,那一鞭子现在想起来他还能感觉到刺骨的疼,就连灵魂都觉得抽疼。所以,这个少女现在在自己床边是因为照顾失去意识的自己?
他正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到漠月嘟囔了一句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对在了一起。漠月愣愣的盯着比干,过了半晌才惊喜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说着伸出手就扒开了比干的衣服察看比干身上的伤口,这一下可把比干吓的不轻。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狂放不羁的女子,直接扒男人的衣服,硬生生把比干弄的绿了脸。
漠月却恍然不觉,摸了摸比干身上的伤痕,笑着说:“这药效果还不错,伤口已经结疤了,没什么事儿了,你再好好养上半个月,就能完全好了。”抬眸时却正好对上比干带着怒意的眸子,想到自己之前鞭打比干的事情,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那个......那日是我不好,我不对,我不该打你的。要不你打回来?”漠月讷讷的说着,说到最后真的把自己的御灵鞭拿了出来递给比干:“我的鞭子叫御灵鞭,是可以伤人魂魄的,你没有灵力,可能使不出鞭子的威力,不过你可以多打我几鞭子,这样和我打的那鞭子也能有差不多的效果。”
比干有些迷茫的看着整张脸上都带着惶恐的少女,之前被打又被扒衣服的怒气忽然去了大半,看着面前犹如受惊的小白兔般的少女,故作恼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我?”
漠月见比干恼怒,脸上的惊慌之色更重,心里暗骂自己没若水的本事,不然也不会得罪这么一尊真神,这下可倒了大霉,苦着脸道:“我们姐妹是昆仑山的修道者,是真的,不是什么外族的细作,你冤枉我们,我一时生气就……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比干看漠月讨好卖乖的样子实在好笑,冷着脸说:“打了你我这罪就白受了吗?”
漠月苦着脸讪笑道:“少师怎么罚我都可以,都是我不好,还请少师不要株连无辜。”
漠月不怕死,她怕的是自己死了整个阴阳家族都要遭殃,甚至直接被将来归位天界之后的比干株连。她想着自己如今让比干把气出了,以后比干归位也不至于再株连家族了。自己若真死了,家族留给若水照顾也好。
比干却以为漠月嘴里的无辜是跟她一起的若水,比干是有名的忠正不阿,自然不是株连无辜的人,更何况在他看来,这姐妹俩也确实不是什么坏人,不然也不会救自己了。不过他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疑心,想留下二人观察一段时间,试探二人到底是不是细作,遂道:“既然你这么说了,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个奴才,算是赎罪了如何?”
漠月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她从小就是漠家的天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说前呼后拥的被人伺候,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的,哪有给人当奴才的,她打小孤傲,断断没有奴才的软骨头,但抬头时看到比干冷峻的脸和衣服里露出来的伤疤,心里又是一抖,对于差点把大神打的魂飞魄散,她还是很心虚的,咬了咬牙,当奴才总比株连全族的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漠月从比干那里离开回了她和若水住的房间时哭丧着一张脸,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看的若水咋舌不已,她认识的漠月一向高傲,冷心冷情,除了自己和她那个小徒弟,还从没见她关心过什么人,也从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过多多余的表情,如今这表情丰富,且哭丧着脸的样子实在是太稀罕了。
“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比干出事了?”若水忍不住开口问道,漠月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凄惨,让她忍不住怀疑比干是不是出了事儿。比干若真出了事儿说不准漠月真的遭天谴,由不得她不紧张。
漠月摇了摇头:“他伤好的差不多了……”若水闻言松了口气,刚想开口就听漠月哭丧着脸续道:“但他让我留下给他当奴才,说当作赎罪。”
若水噗嗤一笑:“奴才?你?我看别人伺候你还差不多,你哪儿伺候过别人,堂堂阴阳家的家主啊。”
漠月表情更郁闷了,瞪了若水一眼:“你也得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