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若水在昆仑山上等的不耐烦,拉了自家老师到山下寻找阐教圣人时见到了让她们终生难忘的一幕,她们来的很及时,救下了那条小龙。可阐教圣人还是留下了心魔。
他们不知道这阐教圣人和那条小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到的时候西方整个灵脉都被炸毁,那位据说称魔祖的罗睺自爆而亡,龙凤三族的首领几乎死伤殆尽,小黄龙敖珺满目冷厉的望着阐教圣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是不是?”
阐教圣人目光复杂的看着一向对自己温柔缱眷的珺儿如今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自己,眸子里是压抑着的仇恨。她都知道,却依然要自己亲口确认一遍,是到了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那样的人吧。
“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罗睺要利用你算计龙族,从一开始就知道罗睺的目的是要龙族覆灭。罗睺也不是我的长辈,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利用我算计你,算计龙族,瞒着你看着三族覆灭,看着你的父亲,兄姐一个个都惨死在三族大战中。”
敖珺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眼泪落下,却因用力过大,把嘴唇咬的鲜血淋漓,看的阐教圣人心中一痛,想伸手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如同从前无数次一般。敖珺狠狠搧开阐教圣人的手,眸中的恨意满溢而出:“为什么?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让你如此对我?你知道父王对我有多重要,知道哥哥姐姐对我有多重要,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为什么要利用我害死他们?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阐教圣人心如针扎一般,他能说什么,他说龙族本就该死,他不能逆天行事,只能尽力保住敖珺,其他人的性命他根本无能为力?若是那般,敖珺只怕会恨死自己,很自己活下来,却害了一家的性命,说不定会直接自裁而亡。与其那般,倒不如让她恨自己,恨自己,来找自己报仇,说不定她会有活下去的目的。
敖珺看着不发一语的阐教圣人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是那么爱这个男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人。她尽自己所能的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可她的倾其所有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利用,他的算计,他害死了她们全家!
疼爱她胜过性命的父王,总爱摸着自己的发顶让自己不要胡闹的大哥,总是抓着自己教导自己的大姐,还有喜欢跟自己争宠的五姐,总是给自己找宝贝回来哄自己的三哥……那些都是她的亲人啊,她最亲最爱的人,他们都死了,死的那般惨烈。她,没有亲人了,没有家了……
最可悲的是到了如今她还舍不得下手杀了那个男人为父王报仇,为无数龙族的冤魂报仇。她明明恨透了她,却还是不舍得伤他分毫。
“罗睺……师父后悔了,想救父王和大哥,你为什么要找来鸿钧和那些隐士大能一起杀了师父?”
敖珺这时候能再叫一句师父,可见罗睺最后为了敖珺放弃自己成道的机会去救祖龙和龙族的行为还是得到了敖珺的认可。
阐教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鸿钧邀了隐士大能来围攻罗睺是天道所定,也是鸿钧成道的关键。天道是不会允许罗睺救了祖龙,让龙族继续称霸洪荒的。只是这话他能说吗?说鸿钧不是自己找来的,是天道找来的?让敖珺找鸿钧和天道去报仇?那不是让敖珺找死吗?
“这是个巧合。”阐教圣人无力道。
“巧合?你救了我是巧合?算计我是巧合?害死我全家是巧合?害死罗睺也是巧合?你的巧合可真多啊!”敖珺看着昔日自己倾慕的人心中剧痛,冷笑着回道。
阐教圣人脸色微白,他承认,他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龙族的下场,也知道罗睺的算计,却冷眼旁观,除了敖珺的死活,别人他根本毫不在意,他能逆天留下敖珺,已经是对敖珺在意到极点了,这么久,一直在罗睺身边护着敖珺,可见一斑。
可敖珺哪里知道阐教圣人想的是什么,只当阐教圣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自己,想害整个龙族,惨然一笑:“你害死了我全家,我却还是下不了手杀你。我对不起父王,对不起哥哥姐姐……”
阐教圣人闻言如遭重击,他想过敖珺找自己报仇,想过敖珺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说到了如今却还是舍不得下手杀自己。舍不得……他何德何能,让她舍不得……
当他再次抬头时看到的就是敖珺万念俱灰的样子,心里一个咯噔,伸手就想把敖珺抓住。可敖珺恨极了阐教圣人又如何会让他再接近自己。她身体使劲往后一退,罗睺的弑神枪横在了自己脖子上大喝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自爆了!”
阐教圣人吓了一跳,忙收回手道:“珺儿,你别乱动。我不过去了,不过去了,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这样。要不?要不你杀了我替你父王,哥哥姐姐报仇?”
敖珺呸了一声,眼中蕴着绝望:“你不配叫我珺儿,我若不认识你就不会害了父王,不会害了哥哥姐姐,我无能,不能为他们报仇,就陪着他们一起去了吧。反正……反正我也没有家,没有亲人了,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阐教圣人被敖珺的话吓的魂飞天外,想要劝阻,可敖珺死意已决,又怎么会等到他来劝阻再动手,弑神枪一抖,直接刺向自己的元神,弑神枪专门坏人元神,据说就是圣人元神被弑神枪刺实了都会有所损伤,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金仙了,这一下要真刺到元神上就是元神化为灰灰的下场啊。
阐教圣人见此再也顾不得其它,运起最大的法力冲过去夺下了弑神枪,出于金仙和准圣之间巨大的法力差距,阐教圣人把弑神枪夺了下来,只是终究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