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什么意思?”狗七刷的扭头看向我,一脸惊疑,“你,你故意安排的?”
我轻轻一笑,举步朝娘娘庙走去。
狗七愣了片刻,跌跌撞撞跟在我身后追问,“小哥,你这是给那婆娘设了个局?”
“难不成,只许她给我设局?”
我不悦冷哼。
狗七一怔,继而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咱们被那婆娘玩弄了有些日子了,我早就想挫挫她的威风和锐气了。小哥,你告诉我你设了什么局,好让我皆大欢喜一场,乐呵乐呵。”
我顿住脚步,扭头冲狗七招了招手,“狗哥,你很想知道?”
“好好好,到底设了什么局?我可太想知道了。”
狗七快步走近,巴巴问我。
我凑近狗七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狗哥,你的成语又用错了,以后还是少用些成语的好。”
“恩?什么意思?”狗七呆了呆,见我哈哈大笑,快步朝娘娘庙走去,他才恍然回过神来,撵在我后面笑骂道:“小哥,亏你还是风水大师呢,居然也会开玩笑?”
打闹间,我和狗七一前一后走到了娘娘庙门口。
娘娘庙大门敞开,没有关门。
“卧槽!”
刚走到娘娘庙门口,狗七就脱口惊呼了一声,“娘娘的塑像怎么变成这种颜色了?”
不仅是他,就连我都吃了一惊。
娘娘庙内娘娘的塑像,居然从黑色变成了赤红色!
而且,我绑在娘娘金身上的那些红绳,此刻都被烧焦了,虚虚搭在娘娘塑像身上,看上去异常醒目。
狗七惊疑看向我,“小哥,刚才它们在娘娘庙做了什么,为什么娘娘的金身会变成这样?”
“狗哥,你先等我看看再说。”我站在门口愣了片刻,然后快速走进娘娘庙内检查了一番。
娘娘塑像前香炉中的五帝铜钱,全部都翻了个个儿;
娘娘塑像周身的朱砂线,也变成了黝黑色;
而挂在娘娘塑像耳朵上的两个青葫芦,此刻已经全部裂开,跟张了一张嘴一样。
原本一进门就觉得阴森森的娘娘庙,似乎也隐隐有了温润之气。
“小哥,你有没有发现……”在我绕着娘娘塑像周身看的时候,狗七双手背在身后,紧盯着娘娘塑像对我说道:“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这娘娘塑像就觉得阴森森的,后背凉飕飕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塑像变了颜色的缘故,倒觉得这娘娘开始变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了许多。”
刚开始,我并没有把狗七说的话当回事。
狗七见我不上心,直接把我拉到娘娘塑像跟前,指着塑像对我说,“小哥,我没骗你,你仔细看看是不是。”
我定睛一看,也吃了一惊。
狗七说的没错。
之前娘娘塑像虽然鬓发高挽,衣袂飘然,但给人的感觉是阴森森、凉飕飕的;而现在这娘娘塑像鬓发如云,眉目如画,衣袂飘然间,竟像是要乘风而去一样,仙气飘飘。
“脱仙胚?”
我喃喃道。
狗七耳朵尖,好奇问我,“小哥,什么叫做脱仙胚?是不是就是脱了恶鬼的底子,转而去做神仙了吗?”
“这娘娘庙原本是阴庙,这受供奉的娘娘也并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一抹无主之魂。这娘娘庙建的偏僻,又加上受到四周阴气滋养供奉,久而久之,这娘娘塑像倒也有了几分鬼气森森。”我摇摇头解释道:“刚才我锁了她的金身,可能误打误撞脱掉了她身上的鬼气。脱仙胚,不过是好听的说法罢了。”
狗七听的入神,好奇问,“那若脱了身上的鬼气,就会变成神仙吗?”
我一下子被狗七逗乐了,“脱了鬼气,也不过变成妖而已,哪儿有那么容易成仙成佛的?”
再说了,我只知道这世上有阴祟有妖,却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神仙。
就连秘录上都没有任何记载。
“卧槽,这世上还有妖?”
狗七瞪大了眼,一副被震惊了的模样。
我默然。
原来,这世界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神秘。
“小哥,你见过妖吗?”
“小哥,妖是不是都很牛逼?”
“唉,我要是有一只妖养着玩多好……”
……
虽然我不想多说,但狗七却被我的一句话引的来了兴致,不停的追问我关于妖的事。
“狗哥,东北省的狐黄白柳灰你总该听说过吧?”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我只能苦笑着问他。
狗七连连点头,“五仙的传说是吧?我听过我听过!”
我笑笑说道:“那不是传说,那是真的。”
狗七蓦然愣住。
我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到娘娘塑像前,从乾坤包里掏出一枚铜钱,闭上左眼,用右眼透过铜钱的方孔朝娘娘塑像正上方看去。
果然!
娘娘塑像正上方原本是一簇簇黑线聚集的地方。
而现在,那一簇簇黑线已经减少的只剩下寥寥几道,但却隐隐出现了几道赤红色光芒的“红线”。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无意间倒是真的成全了这娘娘了。
脱了仙胚,她倒也算一方镇主了。
不过,若是这娘娘真的脱了仙胚,那赶来想要“搭救”的三阴邪,只怕现在就……
“狗哥,走!”
想到这里,我压抑几天的心情,忽然开朗了很多,冲狗七喊了一句,然后抬脚朝娘娘庙外走去。
“妈呀,小哥等等我!”
见我把他一个人撂庙里,狗七吓了一跳,立刻屁颠屁颠跟着我跑出了娘娘庙,紧张问我,“小哥,咱们现在去……”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后半句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不仅是他,我刚刚迈出娘娘庙的腿,也蓦然僵住了。
此刻,娘娘庙外站着一个人。
一身红色的衣裙,如云青丝用一根筷子挽到脑后,眉眼灵动如画,正笑盈盈看着我和狗七。
“红,红姑娘?”
狗七愣愣看了对方许久,终于结巴着叫了一声。
叫了一声之后,狗七僵硬着脖子扭头看了我一眼,脸色僵硬,笑容勉强,额头上一刹那冒出了无数细小的汗珠。
“红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干涩着声音,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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