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们一直看着那小子呢!”张帅和韩海宾相互看了一眼,齐齐开口,“后来看到大师从楼上掉下来,我们才冲过去的。”
我皱眉问,“他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一直老老实实的。”
张帅和韩海宾齐齐摇头,又紧张追问我,“大师,怎么了,难道是那小子在搞鬼?”
我沉默了。
如果那个服务生没有说谎,约我的那个人真的在大鸿酒楼等着我,可为什么酒楼二楼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
二楼不能算一个人都没有。
还有那个躲在暗处情况不明、将我推下搂的人……
回想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先是碰到了沈无双,接着是那个从未现身的神秘邀约人,然后是有人将我推下搂,还有沈无双的提醒……一时,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头绪都没有。
我没有说话。
张帅和韩海宾也闭了嘴。
桌上,很快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大师,你刚才说在二楼的雅间内找到了一张纸片对吧?”许久,韩海宾忽然开口对我说道:“我家就是跟纸打交道出身的,你把那纸片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看出什么门道呢!”
张帅刷的看向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
韩海宾没好气点头,“我骗你可以,我还能骗大师?”
张帅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他么的,你这话说的真不是东西,我怎么就能骗了?”
“别闹!”
韩海宾严肃推开了张帅的手。
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从身上掏出包裹着那张小纸片的纸巾,递给了韩海宾——因为刚才事发突然,我装的太过匆忙,那张纸巾已经被我蹂躏的不像样了,变成了皱巴巴一团。
“就是这张。”
我低低道。
“好!”
韩海宾小心翼翼接过纸片,“大师,稍等!”
接着,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埋头研究那张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纸片了。
韩海宾平时吊儿郎当的,可在研究那张纸片时却严肃而认真,我和张帅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紧张盯着韩海宾。
“大师,这是蜡光原纸,平时装饰用的。”
几分钟后,韩海宾抬头看向我一本正经道。
张帅嘟囔了一句,“装饰用的?那人烧这个干什么?烧着玩儿?我说韩二少,你行不行啊,会不会看走眼了?”
“你滚一边儿去。”
韩海宾没好气白了张帅一眼,“你可以怀疑我泡妞的技术,但你绝对不能怀疑我辨纸的本事。”
张帅激他,“那你倒是说说,这纸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蜡光原纸主要是用来包裹东西,防止回潮湿的,很多食品包装都是蜡光原纸……”这一次,韩海宾没有理会张帅,而是一本正经分析道:“以前倒是也用来做油印底版的,现在已经不这么用了。”
我和张帅相互看了一眼。
韩海宾说的头头是道,应该真的懂这东西。
“难不成,约大师去二楼的那个神秘人吃了什么好吃的怕被发现,顺手就把包装纸给烧掉了?”
张帅挠了挠头打趣道。
韩海宾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个吃货?”
“你不是吃货,你倒是赶紧说说这纸到底用来干嘛的?”
“你他么要是不打扰我,我早就想出来了……”
……
两人又开始斗嘴了。
这是他们两人的习惯:越是紧张,越喜欢斗嘴。
“等等!”就在两人一来一往斗嘴时,韩海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一亮,刷的一下扭头看向我,“大师,我想到了这蜡光原纸的一样用途,说不定能蒙对。”
“什么?”
我和张帅齐齐问。
韩海宾捻起那张小纸片,神秘兮兮开口道:“这种纸,还经常用在纸扎和花圈上,通常是用来防潮的。”
纸扎?
我心中猛然大动。
如果是纸扎的话……
“大师,这种事可以问问红姑娘啊,她最在行了!”韩海宾提醒我,“再说了,好久没见红姑娘了,我都想她了。”
张帅没好气骂他,“想红姑娘?你是想挨红姑娘的揍了吧……”
“你才昏头呢!”
……
“张帅,韩二少。”我沉思了片刻,打断了两人斗嘴,“你们能不能想办法见到大鸿酒楼张老板的面?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他。”
既然那个神秘邀约人是张老板亲自打电话安排的,那张老板应该知道对方是谁。
只要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件事情就明朗多了。
毕竟,对方来意不善,我不能坐以待毙。
“大师,刚才我们是蒙那个服务生呢!实话说吧,这个张老板傲的很,不一定能见到……要是我爸来,那肯定能见到。”张帅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说,“这样吧,咱们先去试试。不行的话,再让我爸出马就是了。”
韩海宾也跟着站了起来,“大不了让我爷爷亲自出马!走着!咱们先看看张老板给不给这个面子。”
“好。”
我点点头,跟着站起身。
我们三人一起走出咖啡厅,再次直奔对面的大鸿酒楼。
这一次,大鸿酒楼门口换了一个服务生,看到张帅和韩海宾,立刻点头哈腰的将我们迎了进去。
进了大鸿酒楼后,张帅和韩海宾直接找到了大堂经理,说要见张老板。
不出意外,大堂经理陪着笑,说张老板最近有事出国了,大概一个月不会回来,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
显然,这是搪塞我们。
可即便知道,张帅和韩海宾又无可奈何。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大堂经理点头哈腰的,我们也不好意思强行为难他。
“对了,你们刘经理在吗?”临走时,我忽然转过头问亲自送我们出来的大堂经理。
“刘经理?”猝然被问,大堂经理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若无其事摇头道:“真不巧呢,刘经理的母亲去世了,他最近回老家奔丧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
大堂经理不慌不忙的推诿搪塞着,就是不肯告诉我一个刘经理回来的准确时间。
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这可真够凑巧的。
张老板此刻偏巧就出国了。
刘经理明明刚才还在楼上,他却说刘经理回老家奔丧了。
很明显,这个大堂经理在隐藏着什么秘密,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再追踪下去而已。
无奈,我们只得走出了大鸿酒楼。
“他么的!”从大鸿酒楼出来后,韩海宾愤愤不平道:“那个大堂经理肯定在骗咱们!大师,我现在就给我爷爷打电话,让我爷爷亲自来见张老板,我就不信他不给我爷爷这个面子!”
张帅沉思道:“张老板和那个刘经理这是有意躲着咱们呢!”
接着,他抬头问我,“大师,现在该怎么办?”
“走,去找红姑娘!”
我沉思了片刻,很快做出了决定。
在河海市,红姑娘是一等一的纸扎高手,对跟纸扎有关的东西肯定十分精通,或许她能从那张小纸片上看出什么端倪。
“好。”
张帅和韩海宾齐齐答应了一声。
然后,我们坐上了韩海宾停在大鸿酒楼不远处刚刚买来的宾利,直奔红姑娘的天地斋。
“卧槽,红姑娘的天地斋也锁门了?”
等我们赶到红姑娘的天地斋门口时,张帅失望骂了一句,“今天真他么的操蛋了,真是做什么什么不顺,想见谁都见不到。张老板和刘经理躲着咱们就算了,连红姑娘也躲着咱们?”
韩海宾也一脸懊恼,“哎呀,又见不到红姑娘了。”
他们两都是公子哥儿,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接连碰了三次壁,自然火气就上来了。
我扫了一眼天地斋。
张老板和刘经理在躲着我们不假,红姑娘没有必要躲着我们,她肯定有什么事出去了。
“你们先去车上等着我,我去问问情况。”
我思索了一下,打开车门下了车,直奔天地斋对面的一家冷饮店。
借着买冷饮的机会,我骗店员说想要请红姑娘去家里走阴阳,问店员见没见红姑娘去哪里了。
“你要找红姑娘啊。”店员将三杯冷饮装好递给我,一脸惋惜道:“恐怕你最近是见不到了!”
我心中一紧,急忙问,“怎么了?红姑娘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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