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快停下来。”
“你以术数之法,已经推演到了四十七卦,若继续推演下去,每多一卦,就会多一分危险。”
“而且,术数之法,消耗的是你的气血,这等于,把我的诅咒成倍加在了的你的身上,我不允许,你冒这种险!”
蒹葭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目光灼灼。
她已经脱离危险。
我紧张的心,也已经放了下来。
之所以想要强行解卦,也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蒹葭身上的诅咒发作,她实在太过痛苦,让我心疼。
可是。
话说回来。
术数之法,消耗的的确是我自身的气血。
我以推演之法,到超过三十六卦之中,已经开始能够感觉到,躯体之内气血的消耗,到四十七卦,消耗也变得越来越大。
蒹葭能够看到,这其中的端倪,她不愿意我冒险。
如果我真的把术数之法,推演到六十四卦,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很难说,毕竟,大部分的天字卦师,也只敢把术数之法,推演到三十六卦而已。
四十七卦,已经是绝唱。
此外。
我刚刚为蒹葭封神。
擅自封神,就意味着,我们与昆仑天道的对立。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阴间免除霍乱,为了阴阳两界的安定,但这样的对立,一定会让昆仑天道与我们为敌。
当棋子已经不再掌控之中。
当阴阳两界的大权,从昆仑天道手中旁落,他么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要面临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我不能让蒹葭一人去面对。
术数推演之法,解蒹葭的彼岸花诅咒,只是方法之一。而且,这是一种强行解咒的办法,效果不是最好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最好的办法,是找到那个下诅咒的人。
那个巫术之中的大能者。
他,到底是徐福,还是半面鬼医?
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蒹葭暂时无碍,我心平定下来。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的眉眼,似清风明月,若暖流,淌入心田。
说实话,我从未这么认真的看过蒹葭,她以前是采薇,后来,是女帝。
以前,她虽然是我的未婚妻,但我们之间,相识知很浅,言语之间多有青涩,后来,她是蒹葭,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却好似我与她之间,有了几分距离感……
总之,这种事情,说不清楚。
可在这一刻。
我与她,很近。
她的呼吸,她飘来的淡淡香味儿,在我鼻翼之间流连。
我知道,不管她是以前的采薇,还是现在的蒹葭,她都很美,却不曾想,在我真正入微观察的她的时候,她的样子,更是美得动人。
我看着她,呆滞在原地。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淋淋的,像是从大雨之中走来一般。在我看着她的时候,哗啦一声,她从水中站起来。
我愣了一下。
因为。
这一幕,我似曾相识。
当时。
在公主坟。
我拿着蒹葭送来的那坛桃花酒,以追踪之法,去探查。却没想到,看到的那一幕,却正是蒹葭沐浴的一幕,她故意调皮的站了起来,吓得我直接断了追踪之法的气脉,手上的指诀都散掉了。
她是个冰冷的女帝吗?
我觉得不是,她只是身居高位,习惯了冰冷,实际上,蒹葭便是采薇,采薇就是蒹葭,是那个邻家的女孩,也是女帝。
她有她的调皮,可爱的一面,也有她面对阴间局势,冰冷的一面。
她站起来。
我的心,却彻底乱了。
不是慌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激动,乱的是心神。我不是神佛,知男女之事,只是对此事懵懂。
蒹葭翩翩细步,走来。
我与她,已是夫妻。
却不曾想到,当年,追踪之法所见到的一幕,会真的发生在我的眼前。
浴桶之中的水,从她的身上流淌而下,她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来一个脚印,她走到我面前,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却笨拙的,有些不知所措。
“慕凡,我的衣服不在这里,你,能不能送我要寝宫?”
她的话,若涓涓细流入耳。
我这才回过神来,平静的道了一字。
“好。”
语气平静。
可我的心思,却早已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