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仁手上的长枪一挥,与那黑剑相撞。
火星四溅。
当啷一声巨响,那长枪被震飞出去。
连杜子仁都被震退了四五米远。
他翻身而起。
那黑剑已经再次逼近他,刺向他的眉心。
这次的速度更快,他已经没有躲避的可能,而只能抬手以术法相抵。
然而,他的术法结界,在那黑剑之下,瞬息被打破。
没有术法的庇护。
杜子仁咬牙,此刻他已经毫无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
一手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双指,衔住了那把黑剑。
那双指之上,萦绕着猩红色的气息。
杜子仁回头,看向我这边。
我双指之上的力道,猛得一震,那把黑剑被我手上爆发的气息而震退,消失于前边的阴山宫之中。
这阴山宫庞大无比。
其中,似乎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不愧是阴山老祖的道场,的确不是一处凡地。
杜子仁抬手,将其落于地上的长枪收回,拱手行礼。
“见过帝君。”
我还有些不太适应这个称呼。
拱手于他还礼,我道。
“杜鬼帝,蒹葭可在这阴山宫之内?”
杜子仁点头。
“在。”
“我从酆都城,一路追踪而来,方才,我本欲追进这阴山宫,却被女帝的剑,给逼了出来。”
的确,我刚才一道指印,震退回去的就是一把黑剑,平都山阴家的那种黑剑,当时,蒹葭在黄泉冥海之畔,用过的那把剑,幽冥剑。
我方才以双指将那剑衔住。
此刻抬手,以术法,凝聚那剑上的剑气,仔细观察。
“不对,那不是蒹葭的剑。”
我道了一句。
因为,剑上的气息,不太一样。
“杜鬼帝,你确定,你一路追踪而来的,就是女帝?”
我再问了一句,加重了后半句的语气。
杜子仁似乎考虑了一番说。
“应该是女帝,在酆都城,身着墨龙袍,不会别人吧?”
其实,仔细一想,她似乎也不太确定。
我感觉,这似乎是个局。
不过。
现在情况不明,不管是不是蒹葭,我都要追过去看看。
“杜鬼帝,你在外边等着,我进阴山宫看看。”
我道一句,朝着前边走去。
杜子仁却说。
“帝君,这阴山宫进不去,门口有一道禁制,我方才,就被震退了回来。”
我脚下的步伐很快。
杜子仁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已经一步掠起,落在了阴山宫的门口处。
好像碰到了什么,又好像没碰到。
杜子仁看着我,愣住了。
我回头问他。
“禁制在哪儿?”
杜子仁刚才其实看到了,我在一步跃起过去的时候,一道猩红色的法印出现,但瞬间又破碎了。
他只好说。
“帝君,没事。”
我哦了一声,转身朝着这阴山宫之中走去。
这宫殿的规模极大,但是,里边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听说,阴山老祖杨九千生前,修炼的法器无数,甚至,他使用的普通茶杯什么的,都是非常不错的法器,后来,阴山老祖命陨这棺山,阴山宫被合力攻打阴山宫的三大门和阴山界势力,洗劫一空。
地面上和廊柱上,有许多法术之下的刀痕和烧痕。
这些似乎在记录着千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走在这空空荡荡的阴山宫之中。
我的脚步,格外清脆。
清风掠过,房梁上破旧的布幡,微微飘动,仿佛有鬼影,在此处穿梭。
方才那把剑,不是蒹葭的剑,却又很像蒹葭的人。
是有人故意假扮蒹葭,把我引到了这个地方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蒹葭在什么地方?
或许阴兰若的话,不全是真的,蒹葭并没有来这里,寻找谁,而是真的被人绑架了。
是半面鬼医的阴谋吗?
他到底要做什么?
思绪从我脑海中,匆匆掠过。
突然间。
前边有一道虚影,快速掠过。
见此。
我加下生力,快速追去。
在我追去的过程中,蛇骨剑随我心意而出鞘,一剑,钉在了远处的廊柱之后。
我走过去一看,那边是个剪纸人。
纸人上有符文,还画着衣服,血红色的彼岸花图案。
我拔下蛇骨剑。
那纸人立即化为飞灰,而散掉。
可就在这时。
另外一道虚影,却又一次快速的掠过。
这次,我没有动,只有蛇骨剑追踪而去,因为我知道,纸人都是障眼法,是为了吸引一个人的注意力。只有不被那人吸引注意力,才能找到那个人的所在,蛇骨剑嗖地一声追去,瞬息,又钉在前边的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