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陪葬雕像人俑的话,不会有生辰八字。
而且,身上不会有气运。
虽然万物有灵,但一块石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灵气,除非是那种能够孕育出非同一般异兽的石头,而这种做雕像的石头大都只是普通的石头。
但我仔细观察,却发现石雕像上有气运,在朝着地仙墓汇聚,这显然是活人跪拜祭祀,才会有的现象。
这有问题。
我落于水底。
朝着前边走去,在尽量不扰乱附近气场的情况下,去仔细查探这些雕像的真相。
所有雕像上的气运,都在冲着地仙墓汇聚,祭祀仪式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这说明,这地仙墓之中的地仙,到现在都还没有飞升。
他还在墓里。
若是他安安静静的待在墓里,我又不是盗墓的,自然不会进去打扰他。
他飞升他的,我做我的事。
可他为了飞升,不走正道,修了邪道,以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去加持气运,想要飞升,那我就得过去,向他这个地仙好好问候一下了。
就他这种飞升的方式。
实在是太废人了。
要等他飞升的时候,我估计,他能把整个洛城的都给灭了。
而现在洛城所面临的,不仅仅只是那些诡异的头发而已,而是面临着,灭顶之灾。
我想着这些。
将一根手指,放在其中一座雕像之上。
那雕像与活人的比例一模一样,而且,雕刻的也十分写实,说实话,就跟活人做成的一样。我把手指放上去,仔细的感知这雕像里边的情况。
这一感知,我愣了一下。
这哪是什么雕像,这分明就是人。
我感知到了这雕像上的气脉,内里阴阳,三魂七魄的涌动。
这东西,还真是活人?
怪不得背上雕刻着生辰八字。
我扫了一眼这雕像上的生辰八字,在观察这雕像的那张石刻的脸,脸上居然还有一些面相相气的运转,以生辰八字加上这些相气的运转,我以术数推演之法,得出此人的名字。
他叫鲁胜。
从侧面看着他,我感知这个人的精神力,不张口,以传音之法喊他。
“鲁胜。”
喊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雕像动了一下。
然后。
我就听到,这雕像的脖子发出咯咯叭叭的声音,它一点点扭头,看向了我这边。他的嘴不会动,因为是雕刻出来的,眼睛也不可能有瞳孔,但我能够感觉到,它在看着我。
那是这东西里边的魂魄,在看着我。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有名字,有生辰八字,有魂魄。
我再走近这雕像,只感觉它看着我,但它无法再动弹。我近距离观察,其实,这严格来说,并不算是雕像,而是一种黑色的陶俑。
用一种黑色的高岭土烧制而成的。
但我以追踪诀查看,这陶俑里边有骨头。
很显然。
这些陶俑全部都是用活人烧制而成的,为得就是把他们的魂魄,他们的气运封在这陶俑之内。陶俑上有生辰八字,旁边还雕刻着一些符文,为得就是区分他们,也为了锁住它们的三魂七魄。
说真的。
我无法想象,将一个活人,制作在陶俑里边,投入火窑烧成陶俑,这到底有多么痛苦。
而这里,看起来有几千甚至上万这样的陶俑。
一个个全都有生辰八字,全部都是用活人烧成的。
上边挂着的那些黑茧。
加上下边这些陶俑,这座地仙墓的周围,死去的人至少有两三万。
什么地仙。
这简直就是魔头。
“鲁胜,我碎掉你的陶俑,放你出去,你可愿意?”
我试探着询问。
可那陶俑听到这话之后,立即摇头。
他不同意,他在害怕。
这里至少被困了几万的亡魂,想要把他们放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把那地仙搞定。
当然,我也看了这种陶俑秘法,推演了一下,我发现,这些陶俑上的法阵,与他们的魂魄相连,若是随意的碎掉陶俑,它们就会魂飞魄散。
“既然如此,那我去会会那地仙。”
我暗自道了一句,看向那边的地仙墓,准备去。
可那陶俑却十分勉强的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我差点儿把它带倒,察觉到这个,我立即扶住它。
虽然在水下,但陶俑不结实,极有可能会摔在。
它碎掉,常年依托陶俑的魂魄,失去依托,也会魂飞魄散。
“危……不去……”
我脑海中传来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很显然,这个陶俑用了传音之法,只是他的魂魄很微弱,声音极小。他拉住我,就是担心我去对付那地仙墓,会有危险。
说实话,我没想到一个与我不认识的陶俑,会冒着魂飞魄散的可能,这么提醒我。
如此,我便更加坚定,要救它们的心了。
会传音之法,说明这个人,在生前极有可能是个修行者。
可他恐怕也不知道,他最终会被烧成陶俑。
等会儿肯定会发生大战。
下方这些陶俑,极有可能会有危险。
我看向陶俑鲁胜,传音之法道。
“你放心,我会救你们。”
说完。
我便快速的朝着上方游了过去。
既然那地仙还没有飞升成功,他依旧在接受着这些陶俑的膜拜,那么,我就直接切断这些陶俑与那地仙之间的联系,断掉那些一直养着他的气运。
我单手掐诀,一口气将我的巨门铜钟印叠加到九重。
另外一手上,将真言太极也叠加到九重,加持到九重巨门铜钟印之上。
一道铜钟印落下。
将下方陶俑所在的那个区域,全部都给笼罩了起来。
金色的气息,将附近这个阴暗的水域,都照成了金色,那些陶俑有不少,都缓慢地抬手,去遮挡这种金色的光芒。在水底的时间太长了,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光线了,此刻魂魄感知到这这种温暖的光线,抬手遮挡,是下意识的动作。
一道九重铜钟印,我觉得,可能不够。
毕竟。
这水下的地仙,可能不一般。
所以。
在这一道九重铜钟印之后。
我连续祭出的十道铜钟印,将下方的那些陶俑全部笼罩其中。
而我祭出铜钟印的动静很大,一下子就引起了附近那些黑色头发的注意力,它们瞬间绷直,如同离弦之箭一样从四面八方冲我汹涌而来。
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我感觉这种头发,应该只是守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