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并不是一直都存在的,我们供奉的古神,他的历史,也就一千多年而已。”白翰林幽幽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却在白一宁心中引发惊雷阵阵。
白翰林转身,盯着白一宁的眼睛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所供奉的古神,并非是古神,而是一尊新神。”
白一宁倒抽一口冷气,“可即使如此,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在岐山没有修成古神的时候,有一位道侣。姓南宫,单名一个月字。南宫月和岐山都有着古神血脉,他们是可以成为心神的。但是这样的机会只能有一个,他们之中必须要死一个。”白翰林说道,“所以南宫月死了,是被古神所杀的。”
白一宁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而现在南宫月再次出现了。”白翰林说道,“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改。没错,摘星楼上的那位被称为阿月的花魁,应该就是南宫月。至少和南宫月有着某种联系。所以她的确有资格和岐山再争一争神明的位置。或者干脆只是为了复仇。你要说陈家和欧阳家的底气在哪里,就在这里。”
白一宁如遭雷击。
“五大家族的分裂是早晚的事情。”白翰林看着神庙,说道,“但是现在我们的古神在沉睡之中,上一次的走江消耗太大,虽然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现在却不能帮助我们什么。不然今日的摘星楼,即使你不闯,我也回去闯的。现在,你明白了么?
“我懂了,父亲,你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白一宁说道。
白翰林点点头,步入了神庙之中。
白一宁也跟着走了进去。
神庙之中立着一尊雕塑,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雕像是用斩魂石所做的,上面的魂息极为厚重,但是处于静止的状态之中。神庙的四周都点着长明灯,在中央,停着一具棺材。
那里面是白无双的尸身。
看到那具棺材,白家父子两人都是神情一滞。
白翰林抚摸着棺材,望着神明,一言不发。
白一宁静静站在白翰林的身后,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
镜城在一夜的喧嚣之后,平静了下来。但是那底部的暗涌,却开始越演越烈。镜城的分裂是迟早的事情,古神和凡人的战火,将会交织在南方这座大城池之中。
至于谁胜谁输。花落谁家,是古神陨落,还是新神诞生。
不得而知。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和寻常的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尤其是对一些居无定所,一日三餐都成问题的人来说。
在镜城往更南方走,有一座名为铁山的城池。这座城池没有什么供奉的古神,也没有什么庞大的家族,所以这里显得更加混乱而无序。
在铁山城之中,便有很多一日三餐都吃不饱的家伙们。这里的孤儿数量甚至是南方诸城之中的第一。因此也是许多廉价劳工的市场。
这日,集市外面熙熙攘攘,站了很多的流民,乞丐,孤儿还有一些身体残疾的人。他们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前面的一个台子。台子上面坐着一个面容冷峻,服侍华丽的中年男人。男人面前摆着一张纸,一些笔墨,还有一些钱袋子。
这是来招工的。
不过今日与众不同,因为此人一看便知不是来自一般的富商人家,绝对是有名的大家族。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听说这位大人……好像是镜城大家族的,那什么韩家的人。”
“不能吧。韩家可是供奉神明的家族,没事来这里招工什么。”有人反驳。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肯定是韩家的人,你没有注意到他那衣服上面的纹路么,那是韩家的标志。”
“这就奇怪了。”
……
台上的中年男人的确是来自韩家的。
镜城五大家族,白家为首,韩家其次。李家是白家的附属。陈家和欧阳家一贯共进退。因此韩家的名声反而是不如其他四家,也极少在镜城的黑街牟利,这些年来行事极为低调。
“年龄过了十五岁的都可以离开了。”台上的中年人突然说了一句。
台下众人都懵了。
往日来这里招工的人,可没有这个要求。
“没听到?”
男人重复了一句,随后,他身后站出来不少穿着统一服饰佩戴着刀剑的人,一一将不满足要求的人都赶走。如此一来,场中央就只剩下了二十来个少年少女。
其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赤着脚丫,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还不理解什么状况,不过他眼神清亮,看向那中年男人,竟然没有一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