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报告之上,写着男孩是被人捂住了口鼻,活活的闷死,在男孩的鼻腔里面发现了一个化学纤维,是一根红色的细线,初步检测是衣料上的线头。
红色的线头,林溪好像有点印象,正当想着后面的林南站起身来道:“那个小女孩,她手上拿的是一个红衣服的娃娃。”
程祐健虚了虚眼,虽然小女孩是不可能成为最烦,但是当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她时,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程祐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拿着检验报告望向远处道:“该我去会会这个小女孩儿了。”
程祐健带着林溪和林南去了田福的家里,田宁刚刚杀了一条鱼,田川正帮着她把鱼放在锅里面清蒸,他见着林溪和林南就是一愣,想着两个钓鱼的怎么跑到他家里来了,但是看着是穿着警a察制服的程祐健带来的,也没有多话。
程祐健先打量了这个家庭居住环境,干净却也贫穷,家里都没有多少东西,只简单的在几个屋子里摆了必备的床和柜子。
田福红着眼走到程祐健的身边道:“警官,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凶手绳之以法,只有看着他做了牢,他才能把这颗心放下来。
程祐健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我们一切都还在努力。”
他看着在一旁烧火的田宁,向她招了招手道:“丫头,过来。”
田宁听见转身,回头看着是一个穿制服的警a察,躲在了田川的身后,眼神有点警觉,田川将她拉向身前道:“孩子有点怕生。”
程祐健蹲下a身摸了摸田宁的头:“丫头,把你的娃娃给叔叔看看好不好。”
田宁摇了摇头,抱着那破旧的娃娃往后退,田川帮着她解释道:“这娃娃是之前她妈从工地上捡来给她的,她妈死后这么多年了,谁也不能碰。”
程祐健却一把抓住了那娃娃的身子,田宁开始尖叫,和程祐健形成了拉锯战,丝毫不让他碰。
“警官,你这是干什……”
田福没来得及阻拦,就见着娃娃被拋向了火灶里面,被柴火一卷,娃娃的身子就被火吞灭了,田宁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开始闭上眼大叫,虽然程祐健第一时间那铁夹夹出了娃娃,但烧毁程度还是很严重。
没拿到证据,还烧掉了别人母亲的遗物,程祐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他心里总觉得刚刚的某一刻,是自己对面的孩子,故意使巧力将娃娃扔进火堆里,企图来销毁证据。
林溪见着没了罪证,开始采取了心理战术,抽走娃娃身上未烧焦的红线对着田福道:“我们在田真真的鼻腔里面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红线,田真真是被人活活闷死的,这个娃娃很有可能就是凶器。”
她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两根红线是一样的,她只是在试探在场的人而已。
田宁停止了尖叫,喘过气来,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受到打击最大的是田福,他指着烧焦的娃娃,跪到了田宁的面前道:“宁宁,你告诉爸爸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一定是受人胁迫或者其他原因,让她有事情没告诉他。
田福的妻子此时消了气回家,田宁转了转眼睛指着她道:“阿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弟弟看到了,那个叔叔拿我的娃娃放在了弟弟的脸上。”
女人错愕的看着田宁,田福却满脸愤怒的冲了上去道:“你是不是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妻子有一次出a轨史,但是当时田真真只有两岁,他还需要妈妈,所以田福一直忍了下来。
女人握住田福的手道:“没有,没有和他在一起,只是那天他家里有人生病,找我来借点粮票,我们什么都没有。”
她更是不知道田宁是如何发现的。
但这话在田福的耳中就是女人承认了田宁的话,他一巴掌打向女人:“你还是人吗?亲生儿子都杀,就因为看了你的龌龊事吗?”
女人叫着自己无辜,程祐健出来叫停了这场闹剧,问着女人道:“你什么时候去借的粮票。”
女人回忆是中午吃饭时候,一点左右,之后自己就回来了,只是当时家里没人,没有谁能为她作证。
程祐健看向田宁:“你既然说看见了,男人还用了的你的娃娃,那你模仿一下当时男人杀人的场景。”
田宁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她走到一块空地上,呈背部环绕的姿态将小孩儿抱到僻静处,然后用娃娃突然堵住了他的面部,短短几分钟后,孩子就闷死在原地。
众人惊愣的看着田宁熟练的表演,连一向惯着她的田福也觉得不太对劲了,这孩子虽然是模仿杀人,但是未免太熟练了些,甚至感觉像是亲手做过的一样。
田宁见着父亲看着自己的神情怪怪的,低下了头陌陌踢着脚尖,她听得程祐健循序渐进的问道:“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把田真真倒插在田里呢?”
这种行为是一种报复性,侮辱式行为,被撞破奸情的可没有这个闲心。
田宁沉浸了半响才答到:“因为好看,弟弟的头总是往天上抬,只有让他撞了地,他才知道应该向谁低头。”
她这话说的诡异,程祐健转身对田福说道:“我希望你们能让她做一个心理健康评估。”
田福此时也感觉的到不对劲,他这个可爱的女孩,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开始长歪了。
女人听了田宁的话扑上去怒道:“是你杀了真真对不对,我就知道是你,你每次看人眼光就像是淬了毒一样。”
田宁到底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她沉不了太大的气,她指着女人道:“你抢了我的爸爸,还害死了我的妈妈,你的儿子跟你一样,明明才五岁,却做尽了令人讨厌的事。”
她记得那个所谓的弟弟抢走她的娃娃然后在地上肆虐,她也记得每次弟弟欺负了她,爸爸总是让她忍让,谁让她是姐姐,可是她根本不愿意做这个姐姐。
女人对着程祐健道:“警官,她承认了,快把这个小恶魔抓起来。”
她听着田宁的话,手上的拳头握的死紧,她从嫁进来的第一天起就发现了小女孩的不对劲,可这么多年来,她也有没有做过一件可以挽回这个局面的事,也是当日的因种下了今日对的果。
程祐健看向田宁:“最后一个问题,你并没有高你弟弟多少,力气也不是很大,怎么把你弟弟倒插秧的?”
田宁开始咯咯的笑着,坐在了地上道:“叔叔好笨,连这个都猜不出来。”
她说着低头玩弄手指,程祐健顺着田宁道:“叔叔没有你聪明,自然猜不到,要你告诉叔叔,叔叔才会知道。”
他办案这么多年的经验,对于具有自傲型的杀人犯来看,夸他们的聪明,能让他们吐露更多的信息。
“当时弟弟的身体已经僵直了,我挖了一个坑将弟弟的头部埋下去,再将他的身体立直,一个倒插秧就完成了。”
她语气轻松,好像是扫地做饭的常事一样。
田福痛苦的蹲下a身,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失去一个。
程祐健这次甚至都不敢牵这个小女孩的手将她带走,他现在看着女孩就觉得有些发怵,只能对着田福道:“你女儿还未成年,需要家长陪同。”
田福沉默着不作声,田川第一个回应:“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平素是最疼这个孙女的,而他对她实在太过宠溺,导致她居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田福看着自己的女儿,痛彻心扉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你就弟弟啊。”
他现在一切想来,自己之所没有看住田真真,就是因为田宁摸清了他的作息,钻了一个大空子。
田宁此时淡淡的看着一切,显示出几分成熟来,她对着田福道:“爸爸,我有时候不能忍受弟弟的所作所为,你就不要逼着我,把我逼急了,我就只能让他彻底发不出声了。”
这件事情以这个荒诞的结尾收场,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大人总是以为小孩子是最纯洁的,最天真的,却不想有些孩子在疏于管教之下成了恶魔,伤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林溪和程祐健走了出去,她看着田川带着田宁向前走着,老人的脚步似乎更慢了,她问着程祐健道:“她会判刑吗?”
程祐健摇摇头:“还没满十二呢就算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也做不了牢,我只希望她家人能对她引起重视,不能放任自流了。”
林溪抿了抿唇,拿出一串五帝铜钱道:“如果有机会,把这个给那小女孩带上,她天生煞气,有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有了这个,或许她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
程祐健接过,看着铜钱产生了不信任之感:“这个东西对她来说真的有用吗?幼小的心脏已经被腐蚀掉了,却不会得到严重的惩罚,哪里能够认清教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