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了书页,覃疏雅去找图书管理员去打听之前有没有人和她们一样也来借看过此书,那管理员说没有人,但是前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每晚都会落锁,那晚上他也仔细检查过,可是第二天早上一来却发现并没有锁上,他本以为没有丢什么东西,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李兮若沉思着向外面走去,有人比他们快上了一步,看来是已经察觉到她们怀疑了,但这个人到底是无戌还是那个白冉,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又相继失踪?
眼看着事情越变越复杂李兮若道:“暂时先不要去那个墓园,再等一段时间。”
可是觉得白来一趟没有任何有用信息的覃疏雅报仇心切,她一想到当时周小恬躺在血泊中的场景,父母惨死在河中,她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让她不能报仇,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还要我等多久,天师,这件事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帮助,但是之后,我想一个人去解决。”
李兮若看着覃疏雅弱不禁风的样子:“你怎么去解决?对方是妖,虽然你有咒珠护身,它可能没有办法靠近你,可是它既然整出了这么多热闹,定然是想到了其他法子,你就这么喜欢去送人头?”
见着李兮若说话疾言令色,覃疏雅觉得有些委屈,她知道自己不是它的对手,可是她现在能怎么办,追查县志被人撕毁,齐农又逃跑了,唯一的线索只有那张地图,如果她不去试一试,只是坐以待毙,她怕她会发疯。
李兮若看着她波折的情绪,倒也不是不理解她的心情,她抓着覃疏雅的手腕放到她的眼前道:“你真的有好好看过这个珠子吗?”
覃疏雅红着眼睛抬头不明白李兮若的意思。
“这咒珠不是你运气好才能从地摊上捡来的,它是有人刻意送给你的,你或许觉得你在世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们也不会在乎你死活,当然了,这个你没有想错,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们之前并没有什么关系。”
覃疏雅低下了头,紧紧抿着唇,却听得李兮若道:“可是给你咒珠的人他却在关心着你,因为在乎你,所以才把它送到你身边,如果你去送死,为你哭的也只有他。”
这几句话砸在了覃疏雅的心里,激起了波浪,父母去世之后,她身边又没有朋友,她无时无刻都在感受孤独,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存活的意义是什么,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乎她了,可是她看到这个咒珠,突然就失去了奋不顾身去同归于尽的勇气。
这个咒珠虽然也没有给她什么生的信念与目标,可是却斩断了他赴死的决心。
她紧紧握住手上的珠子道:“我应该怎么做?”
“等,你要知道,它比我们更没有耐心。”
覃疏雅点了点头,二人分开时李兮若对着她道:“一旦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一定要率先告诉我。”
覃疏雅一口答应了下来,可是却没有怎么做到。
再接到覃疏雅的消息,已经是小半月之后,不过打电话的不是她本人,而是焦急的苏又杏,电话里隐隐约约带着哭音。
李兮若带着小五过去,苏又杏立即给开了门,他们一进去就听到了覃疏雅撕心裂肺的吼叫,像是将嗓音放在了磨刀石上的沙哑,尖叫着要将整个灵魂都喊出躯壳。
李兮若疾步走了进去,就看着覃疏雅被绑在了床柱上,脚下的绳子又在几把厚重的椅子上,将她完全固定在床a上。
小五一进来就被吓住了,因为覃疏雅已经把自己扭曲的不成样子。
她的脚不断的蹬起,背部往上扬,像是下面有什么烈火在炙烤一样,她的头已经抵在了床a上,嘴里发出惨烈的喊叫,突然,她的头诡异的翻了过来,头发耷拉在耳边,死死的盯着李兮若二人。
“她,她,她,这个头是怎么翻过来的。”小五惊悚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姿势,这就像把自己的脖子给完整的折叠了起来,可是却没有弄断。
苏又杏着急道:“这次是最严重的,我只能把她绑在这,她之前还像蜘蛛一样,立着四肢走路,我都要被吓死了,好在她过会儿就清醒了,不过没什么记忆,她就让找东西把她绑起来。”
李兮若上前了几步立在了床头,覃疏雅就着这个姿势居然又立起了上半部分,诡异的面容贴近了李兮若的脸。
她张大了嘴,眼睛瞪的浑圆,像是要将眼珠子鼓出来,满嘴的利牙恶狠狠的看着李兮若。
李兮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里念着咒语,双指对向她的眉心,覃疏雅抓着绳子身子剧烈颤抖,闭上了嘴,在床a上像是垂死在陆地上的小鱼一样不断挣扎。
苏又杏担忧的上前:“不会出什么事吧。”
覃疏雅在床a上抖动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
李兮若走到一旁:“可以将绳子解开了。”
苏又杏一愣又立即回神道:“好。”
她解开了覃疏雅的绳子,又看着她手上的淤痕给她捂了捂,李兮若看到她的动作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对着她道:“出来说。”
苏又杏看了床a上昏迷的覃疏雅,带上门走了出去。
她刚对覃疏雅的事松了一口气,李兮若就问道:“你刚刚说这次是最严重的,那以前是什么时候?”
苏又杏眼看着李兮若的质问,有些不敢回答,舔了舔唇道:“就是这小半月,你让小雅做回平常的事就好,可是从三天前开始,小雅的状况就越来越差。”
李兮若皱起了双眉:“我不是告诉过她,一旦有异常要及时告诉我吗?”
苏又杏挠了挠头,回头看了一眼覃疏雅的房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但她沉了沉心绪道:“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小雅身边好像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们怎么认识的?”
“小雅说她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因为一直想着父母的事,所以心绪不宁,然后差点在马路上出了车祸,这个男人就救了她,但她当时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她本来想知道男人的名字的,可是男人掉头就走了。”
苏又杏摸了摸下巴回忆:“可后来小雅又有了一次危险,好巧不巧,又是这个男人救下的,这次小雅主动问了对方的姓名,知道对方是个医生,他们还一起去吃了几顿饭。”
“你见过这个男人的样子吗?”
苏又杏点头:“见过一次,但是最怪异的事,小雅好像把他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什么都会告诉他,可是七天前这个男人就消失了,小雅像是疯了一样居然找到男人的医院去,人倒是在,不过他说他并不认识小雅。”
小五听着啧啧道:“她不会是被人骗了吧,说不定这男人有老婆或者女友,却还想在外面尝新鲜。”
苏又杏瞪了他一眼:“小雅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们只是朋友,但当时我也隐隐约约的这么想过,就陪着小雅去了医院,可是男人是见到了,小雅问了他几句话就说自己找错人了,情绪很低落的回来了。”
“那她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症状?”
“回来的那几天吧,她一直很忧虑,我看不下去就让她干脆再去找一次那个男人,可是她直接说那个人不是她要找的人,我都听糊涂了。我又怕她做其他傻事,晚上就在客房陪她,但没想到那天晚上她就开始不对劲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她们又在再一次失去了线索,他又为什么要靠近覃疏雅?
不过李兮若知道,这个男人多多少少都没有存一些害人的心思,覃疏雅内向敏a感,很在乎外人的言语,如果男人对她只有利用,覃疏雅是不会跟她推心置腹的。
苏又杏看向沉默的李兮若,试探的问道:“小雅她,没事吧?”
李兮若抿了抿唇:“她这是中了别人下的咒,我只是暂时让她稳定了下来,要想治好她,还要找到源头。”
苏又杏听着突然灵光一现:“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送了小雅一个八音盒。”
她说着就跑进了覃疏雅的屋子,将那个八音盒拿了出来。
她手上捧着一个木质的盒子,是紫檀木做的,上面雕刻着一些神像和莲花,翻到背面则是一些梵文。
苏又杏指着这个盒子道:“我之前听小雅说过,自从那个男人送了她这个八音盒之后,她每天晚上得打开这个音盒才能睡觉,不然就会失眠,不过这音盒她说着有些古怪,有几天晚上它转着转着莫名其妙的就停下来还自动关上了。”
李兮若听着磨了磨上面的花纹,苏又杏又道:“不过我觉得这盒子声音很诡异,那晚上我住在小雅家的时候,隔壁房都是这个声音环绕,我真的是带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入睡。”
她这样一说,倒是引得更好奇了几分李兮若手指移动到中心处,慢慢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一朵莲花升上来,不停的转动,乐声开始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