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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 说媒

    陈信带着李兮若走到刘傅能修葺的院落门前,柴木门刷了黑漆,本该挂牌匾的地方是空荡荡的一处,林尚抬头看了看,乡绅的住处当然不如林家的气派,充其量是在村子里这些土房砖瓦间能够鹤立鸡群罢了。

    不过这要与陈家和李兮若兄妹二人破落的小木屋相比,也能算是王府大院的级别了。

    刘傅能邀着三人进了屋门,他屋子不大,所以也只有三四个小厮来伺候,不过都是守规矩的,无论是穿着富贵的林尚,还是质朴的李兮若二人,他们都没多看一眼,上完了茶,便退到一旁去了。

    林尚哪里看的起这里的粗茶淡饭,假意抿了一口,对着刘傅能嘘寒问暖的问了几句给了刘傅能一个面子,便对着李兮若道:“今日姑娘可有受什么欺负,若是还觉得委屈,就只管告诉我,我保证给姑娘出一口恶气。”

    李兮若挑了挑眉,一时无话,她一是觉得她与这林尚也没什么交情,他这般相助说不定就是有所图谋,二来,自从进这屋,林尚当然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而陈信却再没看过她一眼,反倒是林尚每对她说一句话,他握着杯子的手都更紧了一分,这套茶具要不是是属于刘先生的,李兮若怀疑陈信都能把它给捏碎了。

    可是李兮若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银子给要回来了,又能与林尚同席谈话,此时正是拉拢林家的好时刻,但是陈信心理似乎又藏着其他的事。

    难道是因为林尚只看她而没有注意陈信,让陈信觉得自己抢了他与林尚说话的机会?

    林尚发现李兮若的眼神又转向了陈信,心里生出一丝轻蔑,在他看来陈信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酸腐秀才,连跟他抢女人的资格都没有,可是李兮若却总是站在这个书呆子的身边,

    刘傅能见着屋内三人气氛怪异,摸了摸胡子,笑着道:“陈秀才刚刚怎么不早说自己认识林公子,这二百两要是真的是林公子转赠,也不会在那受不白之冤了。”

    陈信抬头看了一眼刘傅能,又转向林尚,脸上突然就浮现了笑意:“事实上,这笔钱并不是转赠,而是我与林公子的交易。”

    刘傅能笑笑:“哦?这有何说法?不过既然是交易,为何在那时你又支支吾吾,不肯言说。”

    林尚也来了兴趣,看向陈信,想听听他作何解释。

    陈信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望着林尚道:“林公子买了一盆牡丹,准备送给后宫之人,来谋前朝之事,这样的事,也能广而传之吗?”

    林尚本来吊儿郎当的神情,听到这话突然严肃了起来,这主意是林家的几个后生私自拿定的,陈信怎么会知道他们买牡丹是为了讨好贵妃?

    陈信见状挥手安抚林尚有丝焦躁的情绪:“林公子不用紧张,一骑红尘妃子笑,皇上为了博得贵妃欢心,不远千里都要让人寻牡丹栽种,也不是什么秘闻。更何况,以公子才识能力,自当不甘心卧龙于穷乡僻壤,这事,倒也不难猜测。”

    林尚心里一惊,他往日只觉得陈信是个只靠着女人的无能货色,没想到倒是有几番的见识,既然能够洞察他们的一切布局,如今他虽只是秀才,但是如果高中举人,只怕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按照这样说来,今日他在那里咬口不言,竟是为了林家,毕竟这样的事,传到林阁老耳里他最多挨一顿责骂,可若是传到其他人那里,定然会拿整个林家来做文章。思来想去,自己倒是欠他人情了。

    李兮若看着林尚表情怪异的望着陈信,似是有点不甘心,但也有点无可奈何。她不得不承认陈信的这招走的妙,亏她之前以为陈信不说出口,是有自己的因素,结果陈信还是那个陈信,不会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也不会顾着别人的利益,他看的,永远是后面的这一步棋,是否对他有利。

    刘傅能似乎对于陈信的回答格外满意,他望着林尚道:“看来林公子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

    林尚听了有些红脸,他年岁也不大,心性又高,当着李兮若的面被人指点了一番有点落不下面子,当即起身道:“天色已晚,晚辈就不多加打搅了,告辞。”

    见着林尚要走,倒不是刘傅能的本意,不过他也知道他不过是个乡绅,刚刚自居长辈的位置说的那一句,让自小养尊处优的林尚的确有些下不来台,也就不再挽留。

    林尚走了两步,却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兮若,再对着陈信道:“我们兄弟几人时不时的还会举办一个雅会,邀一些文人墨客参加,听闻陈公子文采出众,不知道到时候是否会有兴趣。”

    陈信握了握手掩饰出惊讶之色,直了直身子:“当然。”

    李兮若望着林尚的背影一笑,这个林尚虽然浪荡不堪,可是也懂得一报还一报,陈信好歹是拿到了林家的入门券,若真能与林家人的结交,仕途必然光明。

    刘傅能抿了一口茶,对着李兮若道:“听闻这位姑娘是猎户出身,正好马上要入冬了,家里也需要一些保暖的皮毛,不如今年我家的皮货就在姑娘家订吧。”

    李兮若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刘先生了。”

    她倒是不缺这几块皮货的钱,不过她明白刘傅能想要把她支走的用意,也就同意了。刘傅能让下人带着她去找自己的夫人商量具体的事宜。

    陈信看着李兮若起身,目光一直都在追随着她。

    刘傅能放下了茶杯,看着陈信望着门外的深邃目光,不禁一笑道:“猎户出身,却满身贵气的女子的确少见。”

    陈信听着这话,收回了目光,转向了刘傅能认真回道:“李姑娘的气质是她的心地纯良所生发出来的,与她是何身份没有关系。”

    刘傅能笑笑,避而不谈,转言道:“既然你刚刚猜中了林尚买牡丹的用意,不如这次就来猜猜,我为何邀请你的意图。”

    前院二人交谈,而后院李兮若却漫不经心的和刘傅能的夫人答了几句话,他夫人是个性子豪爽的,见到李兮若容貌气度非凡,嘴里的话都不在生意上了,而是转头说起自己一个侄儿的年纪,见到李兮若无话,又说自己另外一个亲戚尚未婚配,合适的紧。

    李兮若对着一切只是笑笑,对于这位夫人的话听了就从另一只耳朵出了,等到陈信来寻她的时侯,正巧又听到这位夫人孜孜不倦的开展她的媒人事业,陈信皱了皱眉:“李姑娘,我们该走了。”

    眼见着能逃脱此处,李兮若立即站起身赶紧点头回应,她虽经历了不少凡世,可也没经历过几个凡人嘴皮子这么能说的,这要是别家的小姑娘,早就被这夫人忽悠得上花轿了。

    夫人见着李兮若要走,拉着她的手道:“李姑娘,好好考虑考虑,我那侄儿你不满意不要紧,我夫君妹妹的相公的姐姐的儿子,是真的一表人材,绝对不会亏待姑娘。”

    陈信听着走上前几步,想要拉走李兮若,手伸到半空却又直直的停住了,僵硬的收回在背后,对着夫人冷声道:“婚姻大事,自当父母做主,夫人怎么能让一个姑娘来做这些抉择。”

    刘夫人听了尴尬一笑,放开了手:“我这不是见李姑娘生养的好,一时没有细想这些,还多亏了陈秀才提醒了。”

    “不用多谢,我们走。”

    李兮若想了想刘夫人刚刚的话,谨慎提醒道:“她刚刚说的是多亏。”

    陈信对于这一拆台言语,看了李兮若一眼,眼里隐隐又些怒气,李兮若似有察觉,望着他立马转移话题道:“我们该走了,不然我大哥该着急了。”

    事实上,她那着急的“大哥”根本没空关心她这个妹妹,办完事就不知道去哪逍遥自在去了。

    看着陈信和李兮若踏出家门,刘夫人见着从远处而来的刘傅能便道:“我就给人家李姑娘相一门亲事,这个陈信就急成这样,怕不是兔子要吃窝边草吧。”

    刘傅能冷哼了一声:“只怕他不要被美色所迷才好。”

    李兮若看着陈信微微冷淡的面色,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门子的气,自从陈信住在她家,彼此相熟之后,这个陈信就像是六月的天,时常都是说翻脸就翻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兮若率先问道:“刘傅能有没有收了你做学生?”

    陈信此时脸色稍缓,淡淡道:“姑娘不要妄加猜测,刘先生从来不随便收学生,确切来说,这么多年,他没有收过一人。”

    李兮若皱了皱眉,不应该啊,刘傅能本身就抱着爱才之心邀请地陈信,话语之中也多有亲昵,理应快速成了这段师徒缘分,没想到此时却按耐不发,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陈信自己也觉得奇怪,他起初也认为刘傅能是要破例收生,可当他说出这个猜测之时,却得来的是刘傅能的仰头大笑,刘傅能也直言要坐他的学生,陈信还差了一些气候。

    不过二人虽没有师徒缘分,刘傅能却准许他去书阁借书,刘傅能虽然只是乡绅,可是文人气重,名贵藏书,孤本,稀珍资料是应有尽有,陈信此行也算不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