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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夫妻日常

1.关于婚礼的惊喜

萧子渊给时隐打电话告知他喜讯,并提出喜帖随后给他送过去之后,时隐翻来覆去问了好几遍,还是不敢相信,“谁结婚?你?”

萧子渊半天没说话,最后轻飘飘扔了一句“听不懂人话吗?”,就挂了电话。

过了几天,时隐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萧子渊这个人对女人一向不上心,怎么会是他们中最早结婚的呢?他不服气啊!

于是抽空去了下萧子渊家,谁知一进新房就被吓住了。

温少卿趴在一堆喜帖中正奋笔疾书,脚边还落了几张撕碎的纸片。他顺手捡起来看了看,“写得挺好的,撕了做什么?”

温少卿转头,一脸愤愤地对沙发上的背影放了记眼刀,答案不言而喻。

时隐有些不可思议,“萧子渊这是疯了吗?”

在旁边包喜糖的林辰忍不住吐槽,“疯了好长时间,连喜糖盒子都亲力亲为。上次检查到我少包了一块糖,说数字不好,罚我吃了一包,有时间我要去医院查下血糖,万一得了糖尿病,我要告得他倾家荡产!”

温少卿头也没抬地冷哼:“有点儿常识好吗?糖尿病和吃糖没关系,文盲!”

林辰一脚踢在桌腿上,桌子一抖,温少卿快写好的喜帖立刻毁了,他直接上手,一手一个捏坏了两盒喜糖,其行为之幼稚连时隐都看不下去了。林辰还想回击就被时隐拦住,“你俩一会儿再继续,我就想问问,他娶的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竟然让他这样?”

不让继续,林辰和温少卿就大眼瞪小眼,你白我一眼,我哼你一声,幼稚得不得了。

时隐没办法,转头去问一直安安静静干活的乔裕,“你说。”

乔裕笑了笑,“你见过啊。”

时隐一边暗暗赞一声这个笑起来温柔得要人命的男人,一边回忆,“见过?”

乔裕看看萧子渊的方向,压低声音,“是啊,就是那个福尔马林啊。”

时隐很快恍然大悟,“哦……是她啊!”想明白之后,时隐直奔沙发,问老神在在稳坐沙发上戴着耳机挑婚礼音乐的某人,“请我当伴郎吗?”

萧子渊摘下一只耳机,“你觉得合适吗?”

时隐很是认真地建议,“我觉得还不错,有我这么帅的伴郎,你多有面子啊!”

萧子渊睨他一眼,“你还回答,我是反问的意思你没听出来吗?你这种情商怎么在歌坛混的啊?”

还想继续再磨的时隐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叫走了,他叽叽咕咕地念叨着出门,萧子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摘下耳机,一脸算计地笑着看他。

时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大感不妙,立刻闭嘴走人。

萧子渊和随忆结婚的时候,到处抓壮丁找帮手,当年机械学院的一群精英目前散落在各个相关行业,当讨论到迎娶新娘破门而入的问题时,医学院的女孩子们个个热血沸腾地讨论着怎么为难新郎,随忆则时不时地瞄一眼萧子渊。

而新郎及伴郎团则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听着一群女孩子出损招。

过了会儿,女孩子们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群男人终于开口。

“看来我前几天买来健身的破门锤终于派得上用场,萧师兄,那天我会记得带的。”

“那我只能买点材料现场制炸弹了,萧师兄,防盗门交给我。”

“还不行的话,萧师兄,我们去张老头的实验室把那把乙炔焊枪偷出来吧,什么门都不怕了。”

众女眷愣在当场。

萧子渊闲适地坐在那里,淡定微笑,“很好。”

结婚当天,由于新郎准备的红包够多够厚,于是破门锤、乙炔焊枪没有了用武之地,萧子渊顺利站在了随忆面前。

良辰吉时,周围挤满了人,欢呼声、起哄声不绝于耳,随忆坐在万人瞩目的地方抬着手让单膝下跪的人戴戒指时,突然低头小声问:“萧子渊,我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那天的萧子渊器宇轩昂得像个王子,穿过伴娘们层层刁难的防火墙却丝毫不见狼狈,依旧优雅从容。他看着眼前即将娶回家的公主,微微笑着,满心满眼都是宠溺,“有一个女孩子,好成这个样子,而她却不自知,让我怎么能不动心。”

说完上前抱起还在出神的随忆,在她耳边轻笑着,“萧太太,我们回家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让她脸颊微红心满意足,却不知道后面还有着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萧子渊这个男人,从未让她失望过,给她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且独一无二,永生难忘。

婚礼的流程都是提前彩排好的,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她换了套礼服回来,推开那扇门的一瞬间,忽然一束光打了过来。

她一下子就看到了舞台中央那个只穿着白衬衫抱着吉他的男人,领口开到胸前,袖口推到肘部,有种凌乱野性的性感。

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萧子渊要给她的那场一生一世的仪式,才刚刚开始。

整个宴会厅里漆黑一片,只有两束光,一束打在她身上,另一束打在舞台上,当年学校里风光无限的四大贝勒,如今台上备受瞩目的四个青年才俊。

四个都是平日里深藏低调的人,不知道萧子渊是怎么威逼利诱的,他们才愿意站在这个舞台上。

随忆不知道,不管是萧子渊,还是她,对于乔裕、林辰、温少卿来说,都是人生路上有着重要意义的人,两人的喜事,他们会毫无保留地送上最衷心的祝福。

随忆的眼里只看得到那个男人,耳边都是尖叫声和口哨声。

光圈里的男人似乎有些紧张,低头呼出口气,然后抬眸遥遥对她笑了一下,极尽温柔,下一秒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响起。

在她的印象中,萧子渊这个人在外人面前或冷静自持,或儒雅清贵,在她面前或温柔体贴,或腹黑毒舌,可无论哪一面,和激情大胆的摇滚一点儿都也不沾边,可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婚礼上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大到足够她的整个余生慢慢回味。

摇滚,之所以被那么多人喜欢,是因为它非凡的感染力,当萧子渊看着他吼唱出那句“I will love you, baby–Always”时,她已泪流满面。

也许一直以来她对他给予她的感情都存在误解,他对她的爱是热情不羁的,是野性张扬的,是疯狂痴迷的,他做的一切都带给她最强烈的震撼。他一句话都没说,可她却清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他想让她做全世界最让人羡慕的新娘。

短短的几分钟,她的眼里只看得到那个男人,到后来,她泪眼蒙胧地看到萧子渊扔了吉他从台上跳下来,笑着向她跑过来,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她,何德何能,今生能得一萧子渊……

2.关于哄老婆

近来萧子渊隐隐觉得他是快要镇不住随忆了。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两人正坐在餐桌前进行着不甚愉快的晚餐,随忆已经“不小心”地碰掉了一个勺子,一个碗,还都是往他的方向碰。他脚下“尸体”杂乱,而她脚下一尘不染,还在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

萧子渊挑了下眉,这是针对他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啊,还摔了碗呢,要不要开瓶酒庆祝一下?以后每年的今天要不要再过个纪念日?

萧子渊放下筷子,尝试着交涉解决一下。

“最近医院工作很忙?”

“没有萧大公仆忙。”

“工作压力大?”

“没有萧大公仆大。”

“和同事相处得不愉快?”

“没有萧大公仆愉快。”

随忆的态度冷淡得厉害,堵得萧子渊没词儿了。

哄老婆这种事啊……他思索了片刻,周围一群单身狗没人可借鉴啊。

交涉失败,还隐隐有断交的前兆,直接导致第二天开会的时候,萧子渊频频出神,视线从参会的每个人身上扫过,神情颇为严肃。

众人不禁正襟危坐,连走神都不敢,效率空前地高。

会后,萧子渊叫住一个挑选好的同龄人,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你夫人……平时吵架吗?”

那人没想到身上一向见不到一丝烟火气息的萧子渊也会有这种困扰,内心有些小激动,语气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萧子渊继续问:“吵完之后呢?”

那人一脸理所当然,“接着过日子呗!”

萧子渊似乎有些为难,“我是说……怎么和好的?或者我问得直接点,你怎么哄她?”

那人挠挠脑袋,嘿嘿笑了两声,“那得看我怎么惹她生气了,事情不同,方法不同。”

萧子渊继续问:“那你都是怎么惹你夫人生气了?”

那人一脸高深莫测,“我怎么知道,萧部,你可能结婚不久,对女人不了解,女人生气是不需要理由的。”

萧子渊也困惑,说得好有道理啊,他也不知道随忆为什么生气啊。

萧大公仆在对战方面深谙示弱的艺术,当晚应酬时难得多喝了几杯,回到家时对自己微醺的状态颇为满意,进了家门就靠在门上笑。

随忆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干什么?”

萧子渊低头沉沉地笑了两声才回答:“今晚听墙角听了件趣事,你要不要听听?”

随忆看着状似站都站不稳的某人,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扶到沙发上,刚想去给他倒杯蜂蜜水解解酒,就被他耍赖拽到怀里抱住,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撒手。

最后她只能坐在他腿上,被他若有似无地占着便宜听那件“趣事”。

“他们当时应该在讨论几个部长的喜好,我听到的时候恰好听到他们在说萧部喜欢打南昌麻将。”

每个人都有死穴,随忆的死穴就是打麻将,逢打必输,所以对萧子渊平时和朋友们玩什么打法不是很清楚,“然后呢?”

“然后?”萧子渊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后才继续,“对于这种和事实不符的言论,我当然要站出去更正啊。我告诉他们,萧部不是喜欢打南昌麻将,是喜欢一种南昌麻将的打法。”

随忆瞪他,“哪种打法?”

“叫回头一笑。”萧子渊一脸神秘地笑着,“他们就问我为什么。”

随忆也好奇,“为什么?”

萧子渊抵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温柔又细致,“我跟他们说,因为我第一次见到我夫人的时候,她就站在树下,回头对我笑了一下,众里嫣然通一顾,从此……人间颜色如尘土。”

原本还打算和萧子渊闹几天别扭的随忆,就这么被萧大公仆哄软了心,等她反应过来萧子渊是装醉的时候,已经衣衫不整地被他压在了床上……

第二天是周末,天气晴朗,难得两人都在家,随忆坐在电脑前,闷着头捣鼓了很久都没动静,萧子渊看完最后一份文件,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

随忆抬起头,皱着一张脸抱怨道:“我的狗病了!不会叫了!”

萧子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奇怪地问:“哪里有狗?”

随忆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某软件,“酷狗!不出声音了!”

萧子渊苦笑,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姑娘的啊?

若干年后,随忆早已不记得当初萧子渊为什么会看上她,可她却记得他曾深情而郑重地在她耳边对她说:

某人,我要让你在我身边,猖狂一辈子。

那一刻随忆心中一动,抬头去看那双清凉的眸子,眉眼温婉。

萧子渊忍不住吻上她的眉眼。

你回眸一笑,我记得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