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外公,大舅、二舅和五舅就都回来了,一个个风尘仆仆,大家也没休息,就关起门来开起了闭门会议,我和三舅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家讲述了一遍,他们也都有点不可思议,一个个脸色格外难看,尤其是我外公,拍着桌子骂刘四强是个逆子。
其实,这件事牵扯最大的就是法器,这法器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否真的在我外公的手里我都不得而知,但我也没有问我外公,我心中暗暗觉得这可能是家族中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我的四个舅舅也是一声不吭,没有人敢提这件事。
外公看起来心里也特别难受,有关法器的传说不知道在行里流传了多少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行里的败类惦记这事,但大部分人因为实力不济,根本无从下手,即便是四大家族数一数二的龙头要来硬夺,往往也是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但是我外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成了这样的败类,好在刘四强并不是行里人,还算对家族颜面的影响不大。
此时我的处境就非常尴尬了,我的舅舅要和我的大爷一起联合起来灭掉两个家族,这太骇人听闻了,以往出现像他们这样的家族败类,一般都是由所在家族的龙头派几个得力的人私密的给他结果了,但现如今这两位祸首,一个是刘家龙头我外公的亲儿子,一个是祁家龙头我爷爷的长子,要处理起来确实非常棘手。
一旦被别的家族知晓,我们两家在行里也就抬不起头了,一边的外公咬着牙根正在艰难的做决定,我不由得同情起他来,虽说是家族龙头,但说到底也是个老人,更是个父亲,一般人很难经受住这样打的打击。
而我大爷假死,瞒着家里人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更是无法原谅,爷爷奶奶为他的死伤心了好久,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估计得被活活气死,想到这,我就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事情真相比较好,一切等我抓住大爷再说吧。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外公,外公点点头说:“好孩子,我也觉得这事先不要让你爷爷知道,刺激太大了,你爷爷奶奶年龄都大了,还是等抓住祁港生再说吧。”
大家在屋里一直在商讨如何对付祁港生和刘四强,很快就捱到了晚上,天一擦黑,纸扎女和红衣来外公家找我,我本想帮她们超度,这对可怜的姐妹是该往生极乐了,但是她们还很担心大姐和姐夫的安危,因此并不同意,说要帮我抓住祁港生和刘四强。
我正愁找不到他二人的踪影,就问红衣他们是不是藏在洞窟里,红衣说洞窟里面大的出奇,一直能通到地下河,错综复杂,地形又怪,让我不到万不而已千万不要进去。
还说祁港生和刘四强在里面修了道坛,本打算杀了我几个舅舅,然后拿着他们的魂魄来威胁我外公说出法器究竟藏在哪个阴阳界,但是如今事情败露,估计也是躲在洞窟的某个角落里,继续搞他们的阴谋诡计。
红衣女鬼说她也不熟悉里面的地形,每次都是被装在八卦袋中带进去的。听到这,我也毫无办法,只能嘬嘬牙花子,心想:这事有点难办,要是他们始终不露面,我该怎么办?
第三十六章大逆不道
我从没经历过如此险恶的事,所有的头绪也都乱成一团麻,外公和几个舅舅也是唉声叹气,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一方面他们希望这两人能早点再次现身,好除了这两个家族败类,另一方面,他们又纠结着,毕竟都是至亲,要真下手还多少有点为难。
三舅虽然恢复了过来,但是身体并未完全康健,还需要静养。
也不知道六舅当了鬼差,管不管这事,再一想,这终归是阳间的事,我想六舅应该不会来管,他告诉我这事情的真相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绝不能指望他。
外公和几个舅舅虽然也是行里人,但终究只是风水方面的宗师,杀人的事他们并没有做过,我就更不用说了,还是个学生,要让我手上沾上自己大爷和舅舅的血,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舒服。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纸扎女开口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去没去过道坛?”
我一拍脑袋,对啊,我遇上纸扎女的时候,她正在祁港生和刘四强的周围活动,她一定跟踪过他们。
一问之下,地下洞窟虽然复杂,但纸扎女信誓旦旦的说她肯定记得住,但是她也不能保证祁港生和刘四强还在不在那里。
这个我倒是很肯定,他们两个人贼心不死,势必还会再次发起阴谋,那下面的道坛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心血所在,打算安置我几个舅舅的魂魄,而且地洞里错综复杂,或许他们以为并没有人发现,因此我想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我说既然这样,不如你先去探探路,看看他们是否还在下面,纸扎报仇心切,说没问题,“嗖”一下就飞走了,我看着红衣若有所思,就让她放心,如今祁港生没有了八卦袋,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没了法器估计也拿你二姐没辙,你大可放心,现在我们担心的是大姐和姐夫在香港的安全,不知道祁港生究竟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纸扎就回来了,说他们果然在下面,两个人都受伤不轻,身上都包扎了,正在那痛骂你呢,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那个鬼差了,那鬼差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俩,要不是我反应快躲开了,搞不好就被鬼差捉去了,说罢还做了一个可爱的担惊受怕的抚胸手势。
我心想:你麻痹长成这个样子就别卖萌了好吗?
我六舅肯定是监视着他们,事不宜迟,赶紧的,外公他们都没开眼,只有我看得见纸扎和红衣,我就把祁港生和刘四强的藏身之处说了出来,外公一拍桌子,只让我三舅留着休息,他和大舅二舅还有那个总不爱说话的五舅一起,要和我一起去抓住祁港生和刘四强。
我一想起这两人要谋害两大家族就气不打一处来,5个人和2个女鬼趁着夜色浩浩荡荡就下沟了。
我外公身体虽然还算硬朗,但是下地洞我们依然费了一些周折,既要赶速度,又不能声音太大,我让纸扎女和红衣在前面带路,我紧随其后,外公和三个舅舅跟在我后面,里面太黑,但是又不敢开手电,我打开电子表微弱的灯光,勉强前行。
好在纸扎女和红衣都是鬼,平时就生活在黑暗当中,因此都有夜眼,鬼的这个功能还是很强大的,有些地方过于低矮,她们也会回过头来告诉我,我再转述给外公和舅舅们,爷爷给的开眼水已经被我用的差不多了,我还是留着点,以防不时之需,反正纸扎和红衣也不需要让他们看见,我想纸扎那长相即便是我外公这种老江湖,估计也得吓出毛病来。
说实话,这地洞可真是绕,忽高忽低的,有时候居然能听见水声,纸扎告诉我说那是地下水,我点点头,走了大概快一个小时,我感觉我们的体力都有点跟不上了,就让纸扎和红衣等等我们,休息休息,我们是人,不比她俩,来如影去如风,比法拉利还法拉利。
纸扎说:“再走5分钟,就快到了。”
我说:“那就咬咬牙。”
果然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些许微光,我慢下脚步,示意外公他们尽量不要发出声响,果然,就听见祁港生和刘四强再说话。
刘四强说:“没想到你们家那小家伙还挺狠,你看把咱们俩给打成这样了。”我听到这偷偷笑了笑。
祁港生说:“哪是他厉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有了点小道行,就真以为是什么捉鬼大师了,要不是那个纸扎女鬼吓了我一跳,我也不至于着他的道。”正说着估计伤口痛了,在那“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听。
刘四强说:“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不是那小子,老三现在早已经被我们把魂魄打散了,搞不好老家伙也着了我们的道。”说着还咬牙切齿地啐了口痰。
我知道他说的老家伙就是指我外公,我回头一看外公,他果然气的够呛,手都攒成了拳头,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背后居然这么说自己。
我外公气得两手颤抖,他一直觉得四儿子有出息,当了官,走上了仕途,也算是给刘家争了光。毕竟外公常说,行里人这门手艺迟早要失传,现如今没有入行的老四也混得风生水起,想必他也很高兴。
但现如今居然听见老四在背后这么说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我看看了另外三个舅舅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尤其连平时木讷,不太会说话的五舅脸上也是阴晴不定,都快涨紫了。
只听刘四强又说:“哎,老家伙从小就不让我入行,我就知道他要把那法器传给老大老二他们,那俩傻阴阳,哪里配用这种法器,等我灭了他们拿了法器,长生不老之后,他们就去地狱好好受苦吧,哇哈哈。”他这么一笑,可能被我打伤的胳膊又疼了,边笑边在那“哎呦哎呦”的叫。
我大舅是个直性子人,一听自己的四弟居然能这样说自己的家人,气不打一出来,还没等我拦住,就大喊一声:“老四,我今天要替咱们刘家清理门户,边喊边往那里面跑去。”
我一看,他也太沉不住气了,也只能跟着他跑进去,外公他们则跟在我的身后。
进去一看,祁港生和刘四强果然在里面,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看着我们几个愣着再也不说话了。
我大舅已经被气的失去理智,走上前去一把提起刘四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揍,大舅身材高大,比刘四强高出了起码一头,刘四强胳膊又被我打伤,哪里是大舅的对手,鼻血直流。
突然间寒光一闪,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我大舅的小腹扎了进去,我心下一惊,外公他们也看见了,我一个飞脚就冲了上去,刘四强被我踹翻在地,但却冷笑着看着我们,仿佛我们都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家。
我知道他为了长生,已经丧心病狂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之前和恶鬼打架时得到的鼠牙,它早已经被我磨成了粉,放在一个小瓶子里,我见大舅的小腹处足有一个5厘米的口子,就把他的衣服撕开,把鼠牙粉撒了上去,大舅的额头冒出了层层冷汗,我把他扶到一边,让他躺好,又让五舅看着他。
此时身后的祁港生也站了起来,他的功夫比刘四强要好上太多,虽然头上缠的布跟个印度阿三似的,让人看了就想笑,但我还是对他不得不防。
外公和二舅围着被我踹翻的刘四强,始终没有动手,但我身后的祁港生已经朝我扑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被他扑个正着,我知道要单打独斗,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头上有伤,这点可以利用,我抡圆了拳头就朝他的阿三头上一拳,果然他被我打中了受伤的地方,手上一松,就被我一脚踹翻在地上。
我不敢大意,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这时,身后的刘四强也和我外公他们打了起来,论身手,外公年龄大了,肯定体力不支,二舅专攻风水,一向斯斯文文,只差没有带个金丝眼镜,就算刘四强让他个胳膊,我估计他也够呛。
五舅又在照顾大舅,况且他平时就沉默寡言,估计也没有什么战斗力,难道我真的要以一敌二了吗?
就在这时,纸扎和红衣也冲了过来,我大喜,差点忘了这两个鬼了。
祁港生一看见纸扎心里就怕了三分,一股吓尿的感觉,纸扎的气场相当强大,一招都没使,就把祁港生逼到了角落里,我腾出手来,正准备去帮我外公的忙暴揍刘四强一顿,突然老奸巨猾的祁港生居然像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