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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我这人平时并不怕狗,但这两只狗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不得不让人胆寒。
记得我小时候住在爷爷学校的家属院里,那家属院外有一家人就养了这么只大狼狗看家,平时用链子锁着,有天我背着小书包从幼儿园回来,那狗不知道怎么就挣脱了铁链子,从他家跑了出来,叼着我的书包就把我往它窝里拉,八成是把我当猎物,幸亏我们家属院的大人发现得早,拿着木棍把我救了下来,记得爷爷当时还给我叫了好几天的魂儿,说我是被狗冲着了。
眼前的画面不由得让我回忆起小时候的经历,二大爷鼓了鼓喉结,也是肝颤得厉害,冲我说:“大侄子,你看凭你的身手,能从这架子跳到墙上吗?”
我扭头看了看,铁架子离墙头大概有个2米多一点的距离,可以跨过去,但是墙头很窄,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我就摇摇头说:“不行。”
二大爷说:“你要不试试,要不咱俩谁也下不去,你正好翻出去,去那边的小卖部买俩大香肠再回来救我。”
我一听这也是个办法,老呆着架子上也不是个事,就站在铁架子上,稳了稳身形,往前一跃,就一只脚踩在了墙头上,但劲儿使大了,没掌握好平衡,一下就摔倒院外去了,好在院墙不是很高,我穿的又厚,没伤到哪儿。
我喊了声:“二大爷,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就朝马路那边的小卖部跑去。
等我回来再翻上墙头的时候,那两只狗更凶了,但一看我手上有火腿肠,叫声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汪汪汪”变成了“呜呜呜”,听这动静,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我一看这狗有奶便是娘,态度180度大转弯,就把其中一根拆开,扔到了远处,两只狗玩了命地去追那根香肠,我赶紧趁机跳下去,把二大爷去铁架子上扶了下来,我问他:“咱还看地形吗?”
二大爷刚要回话,那两只狗就又冲我们跑了过来,不过这次没叫,而是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那样子还想巴结我们。(.)
二大爷看这情形,就说:“既然这两只狗这么给咱面子,咱就参观参观吧。”
说完那两只狗已经跑到了我的脚下,我把香肠拆开,喂给了它们,还摸了摸它们的脑袋,骂道:“一对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两只狗吃完后看我们手里没东西了,就不再搭理我们,窝在原地晒起了太阳,我俩交完了保护费,就往楼里面走去。
今天的太阳很足,晒起了都有点初春的感觉,但这楼里却阴森地厉害,我穿着羽绒服都能感觉一阵寒意直逼我的皮肤,不用说,凭直觉就知道这里铁定有脏东西。
我和二大爷在一楼走了半天,好几个角落里都传来一股腥臊恶臭,看来那两狗把这当厕所了,这楼只有主体框架,又没电梯,楼里本就阴森,又无遮无拦四处漏风,逛了一会儿,我就有点受不了,等我们走上最高一层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亏二大爷还说他身体不好,居然连大气都不喘,两个眼睛四处搜索,生怕错过了什么,我琢磨着这八成是金钱的力量。
好在我们辛苦了半天,二大爷总算发现点东西,笑着拍了拍我的背说:“你看那是什么?”说完手指向一个墙角。
我眼睛有点轻微散光,我又不喜欢戴眼镜,因此就慢慢聚焦,定睛一看,卧槽,这可是好东西,居然在这里发现了。
在墙角里,三泡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幽香的鬼屎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我高兴地差点跳起了,总算没白来,还有点收获。
之前的鬼屎在工厂的时候被二大爷拿去当抓臭姑鸪的诱饵了,我原准备抓只鬼给我拉点,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居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装鬼屎的袋子,就去角落里把鬼屎往纸袋里装,这鬼屎看样子也没几天,香灰味很重,我的纸袋不够大,最后还剩了一小点死活装不下,二大爷说不能浪费好东西,就抓了把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边嚼边说:“你也来点,强身健体,你不一直管我要什么大还丹吗?这不是现成的吗?”
我之前是吃过鬼屎,但是这么明目张胆跟嚼绿箭的吃法我还从没有过,虽然我知道鬼屎是好东西,但是还是鼓不起勇气,只能对二大爷说:“您身体不好,多补补,好东西紧着您。”
二大爷笑着说:“你个傻小子,不吃可别后悔。”说完,又抓了一把往嘴里送,看得我直反胃。
我看他吃得开心,就说:“这里既然有鬼屎,就肯定有鬼,这鬼屎在最高这层,搞不好就和那些人坠楼有关。”
二大爷点点头说:“行,大白天的,也没什么动静,咱就回吧,不行晚上再来探探。”
我把鬼屎装进口袋里,就和二大爷下楼了,那两只狗还呆在原地,懒得搭理我们。
二大爷说:“原路返回有点绕远,咱从那边翻吧。”说着指了指另一面院墙。
我先把他扶上去,接着自己找了个地方也踩了上去,两个人就从院子里翻出来了。
刚一出来,就发现这院墙外,有个年轻人在摆摊算卦,生意还挺红火,来算卦的清一色全是女的,年龄不大,看样子都20多岁,围成一圈听里面那算卦的说话,居然都没人看见从墙头上跳下来的我们。
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般来卦摊算卦的都是些老太太,今天怎么这么多年轻女孩,有几个还算有点姿色,再一看,里面那算卦的是个男青年,留了个流川枫的发型,长得白白净净挺秀气,但剑眉入鬓,一脸的冷峻,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这要是搁在我们学校里怎么说也得是校草的水平,不过我向来不喜欢跟这种冷面男打交道。
只见他在那正给其中一个女孩看手相,一只手轻轻握住那女孩的手,冷冰冰地说道:“你今年诸事不宜,运气也差,转过年后要多行善事,否则霉运不止。”
那姑娘被他这么一说,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表现出一副特别受用的样子,好像对自己能被眼前这帅哥抓着手,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霉运那事她那反倒一点都不在乎,还笑着说:“帅哥,您再给我看看面相吧?”
我看那女孩一脸花痴的样子,八成是看上算卦这冷面男了,其余的女孩一听这姑娘这么说,都赶紧把手伸出来叽叽喳喳地喊:“看我的看我的,我这都排了半天队了,您看我这小手冻得都红了。”边说边把别人往后挤,把自己的小手往那冷面男手里塞。
妈的,这世道真是变了,算卦的都尼玛得是帅哥了,那帅哥对眼前这些女孩无动于衷,一脸漠然地看着这群女孩在他面前争先恐后,我再一看,他的卦摊上放着好几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看这样子收入还很不错的样子。
这时那帅哥也看见我俩了,原本冰冷的脸有了一丝惊讶,居然还冲我二大爷微微点了点头。
二大爷也看见了这个冷面帅哥,就喊道:“小峻,你怎么在这儿?”呆找杂扛。
那冷面小峻不管不顾,从那堆叽叽喳喳的女粉丝包围圈里缓缓走了出来,我一看好家伙,1米8的大个,看样子还是个腱子肉身材,浑身上下跟个男模特似的,黑色的头发被风一吹,散乱地飘在空中,不知道的还以为给哪个大明星拍mtv呢。
只见他冲我和二大爷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冲我二大爷微微弯腰,拱了拱手,又是冷冷地说:“祁大爷,晚辈东方峻给您行礼了。”
虽然看上去他很有礼貌,但是一脸的冰冷,让我看了就觉得不爽,这种冷面帅哥最招人烦了,看那样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真想踹他一脚,但仔细衡量了半天,感觉动起手来,自己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
祁港生去了香港后,几乎很少和亲戚来往,几十年间也就回来过区区几次,因此相熟的亲戚朋友们都管我二大爷叫祁大爷,我一听他喊得还挺亲切。
二大爷好像还和这拽小子还挺熟,笑着说:“免了免了,小峻啊,你爷爷最近身体好吗?”。
第七十五章老丈人
东方峻很恭敬地对二大爺说:“我爷爷挺好的,祁爷爷还好吧?”
二大爷点点头说:“挺好,咦。(.)你怎么在这里?”
东方峻转头瞥了眼自己身后的那些女孩儿,那意思大概是说话不方便,就也没搭理我二大爷的问話,而是回身把地上的卦摊折了起来,装进了自己包里,看样子打算和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身后那些女的看他居然收攤,一个个急得跟什么似的。
其中一个还带着哭腔说:“我们都排了好几天队了,您每天只给三个人看相。今天這不才看了俩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和我二大爷都看傻了,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年头,连摆摊算卦的都拉上粉丝团了,看把这女粉丝一个个給急的,二大爷都有点于心不忍,就对东方峻说:“小峻啊,要不你在看一个,我们也没什么急事,等会儿你。”
谁知道那个东方峻对二大爷的话无动于衷,转身對他的粉丝团说:“谢谢各位,今天已经看了两个,还剩一个名额我等会儿有用。如果超过三个与我无益,还请各位见谅。”
谁知道他这么一说,那些个女粉丝都点点头说:“那您保重身体要紧,我们大不了明天再来。”
就这样,东方峻领着我和二大爷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心里一个劲儿地犯嘀咕:不就是一摆摊算卦的吗?至于这么夸张吗?
走了一段路后,东方峻迎着冷风,边走边对我二大爷说:“祁大爷,我爷爷派我来这有点事,他老人家算出这一代近日不太平,听那意思还和行里有点关系,怕这里的人吃亏,因此让我来打探打探,没想到就碰上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