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朝白芸解释,只好不顾她的话,这时褚常富接着说:“小正啊,你再查查,是不是搞错了?”
就在这时,我爸爸一把推开了门,看着我揪住褚常富的领子,就快步走了进来,又转身把门关上,白芸一看我爸来了,赶紧告状说:“祁叔,你看看你们家祁正,怎么一进屋就揪着我爷爷的衣领不撒手!这是干嘛呀!”
我爸不苟言笑,也是一脸的严肃,瞅了瞅我和褚常富,又瞅了瞅白芸,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和小正在戈壁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觉得这事可能和你爷爷有关系。”
白芸一听,我爸居然不向着她说话,一下子就坐到了床上,都快急出眼泪了,褚常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爸,缓缓说道:“既然你们认定了,我解释也没用,这样吧,你们不是说我和人贩子有勾结吗?干脆你们带我去和他们俩对质,咱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我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又怕他耍什么花活儿,就看了看爸爸,爸爸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这样最好,褚大爷,我敬重您是长辈,但是口说无凭,咱们最好还是去和人贩子对质一下,这样事情是真是假自然就明白了!”
白芸一脸的怒色,显然在怪我们不相信他爷爷,其实褚常富一说要去对质,我心里已经软了三分,难不成真是我们搞错了,我瞅了瞅我爸,我爸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不要担心。
老爸对我说:“我和你高叔叔把那俩人贩子和疯婆子已经带回了包子铺,门都是锁着的,咱们赶紧过去,我怕你高叔叔一个人应付不来。”
说到这里,我就把手松了,反正我和我爸都在,褚常富已经是个老头了,要逃跑要打斗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就这样四个人直奔包子铺。
路上白芸对我们爱搭不理,嘴撅得能挂油壶,我一说话就对我瞪眼,看样子非常生我的气,我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和褚常富有关,但是我可以确定白芸绝对和这一切没有丝毫关系,而她奶奶莫灵的事,此刻我还装在心中,如果对质后,一旦确认褚常富就是杀死高嫂的真凶,我再腾出手来去对付莫灵。
说话间就到了包子铺,门口的卷闸门已经从里面拉了下来,四周围汽修店里的过夜车都已经开走了,只是时不时有几个修车的师傅跑到远处的白杨树下撒尿,我敲了敲门喊道:“高叔叔,我回来了,开门!”
只听卷闸门“哗啦”一声就滑了上去,紧接着我们就推门而入,高叔叔一看我们居然来了四个人,满脸的错愕,我爸回身把卷闸门重新关上,接着就给高叔叔介绍了一下。
我再一看,那俩人贩子正蹲在墙角,低着头,估计是挨了不少揍,一句话都不敢说,而那疯婆子则是一口一个小笼包吃得正爽,看见我们来了,还挥舞着双手和我们打招呼,只是因为嘴里被小笼包填满了,支支吾吾地也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疯婆子可能是唯一见过真凶的人,就指了指褚常富问疯婆子:“你见过这个人吗?”
疯婆子摇了摇头,又使劲鼓了下脖子,这才把嘴里的小笼包咽下去,只听她说道:“你们不是说要给我找魂儿吗?一转眼都不见了,这下好了,你们都回来了。”
我一听这疯婆子真是答非所问,就耐着性子又问道:“我是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那疯婆子似乎这才听到我的问题,抬起头瞅了瞅褚常富,仔细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说:“这老头是谁啊?他知道我的魂儿在哪吗?”
我一听难不成是我错怪褚常富了,于是我快步走到那俩人贩子的旁边,一把揪起冯?,把他的脑袋朝褚常富一扭说道:“你瞅瞅,这是不是让你埋尸体的人?”
那冯?双手本就被绑着,此刻被我一扭,脖子都快抽筋了,只听他说:“小哥,你别这样,我又没见过这个人,我只是和他通过几次电话而已,我哪看得出来他是不是!”
我一听这才想起来,看来是我自己太过紧张,于是我就对冯?说:“那你就把耳朵赶紧给我竖起来仔细听好了。”说完我就瞅了瞅褚常富。
褚常富冲我点点头,显然明白我是希望他能说两句话来甄别下自己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于是就说道:“小正,我十几年前是来过山丹,可是并不认识这俩人,而且我对你说的什么高嫂也一无所知,你肯定是搞错了。”说完这句话,他就看着我。
我扭头看了看冯?,问道:“听得出来吗?”
那冯?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个人,那人说话的声音要哑一些,而且中气更足一些,识别性很高,我虽然没听过几次,但是十几年了这人的声音深深地埋在我的记忆里,别人绝对是模仿不来的,所以前不久我一接电话,就听出来是他,绝不会弄错的。”
冯?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绝对是弄错了,其实之前褚常富答应来对质的时候,我心中已经觉得他可能并不是那个真凶,此刻经冯?这么一说,就更加确定了。
站在一旁的白芸一听冯?这话,就又瞥了我一眼,一看就知道非常生我的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突然想起他们刚才在宾馆里收拾衣服,就问他们:“那你们那么着急收拾衣服干吗?我还以为你们要跑!”
白芸嗔怒道:“你和叔叔一天一天不回来,我这不抓紧时间把爷爷的衣服洗了吗?戈壁上日光足,晒干了可不得收吗?”我一听立马就没话了。
我爸爸接着说:“看来是误会一场,小芸,你也被生小正的气,他也是为这事着急上火,褚大爷,你也千万别和他较真。”
褚爷爷倒是很大度,笑着说:“没事没事,之前小正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说到这就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他所指的正是莫灵的事,只听他接着说道,“我也知道,行里最近不太平,你们调查之中出点差错也在所难免,这里也不方便说话,既然我已经洗清了嫌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好意思地冲褚爷爷笑了笑,心想:这么一来,所有的线索又都断了,看样子只能从疯婆子下手了……
第二百四十章命根子
这包子铺本来地方就不大,显得非常局促,刚才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弄得我脸上有点烫。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疯婆子仍然自顾自的在吃小笼包,我就走过去问她:“你知道那个让你送钱的人到底是干嘛的?”
疯婆子似乎吃得差不多了,打了个饱嗝,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吃得好饱啊,你说那个让我送钱的人啊,我也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有人给我钱,可是记不清那人的相貌,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了?对了,咱们不管这些事了,你们赶紧带我去招魂儿吧!”
我一听还是一无所获,难不成这事就成了无头冤案,从此以后查不出真相了吗?无头冤案?对了,还有个无头尸呢,不如我们先把这无头尸解决了。这无头尸既然能控制疯婆子,从她的嘴里传递信息,那么或许我们也能撬开他的嘴。
想到这里,我就让高叔叔接着看着那俩人贩子,然后让白芸照看疯婆子,白芸虽然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就点了点头。
我把爸爸和褚爷爷叫出外面,然后对褚常富说:“褚爷爷,十分抱歉,刚才误会您了,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这俩人贩子的背后还有一个幕后主使,之前我说的高嫂。就是高叔叔的妻子,十几年前惨死后,尸体一直被埋在军马墓地,今天早上,高叔叔才找到他妻子的尸体,而高嫂的尸体正是那幕后主使让人贩子埋的,而现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坟地里的那个无头尸了……”说罢我又简要的把在军马墓地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褚爷爷听完,也是一脸的惊讶,连声说道:“怪不得你们怀疑我,听起来,这个幕后主使神通广大。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要是换做我,我也会以为是自己身边的人。”
我一听褚爷爷还挺理解我,就冲他微微笑了笑说:“褚爷爷,事到如今,要是想揪出这个幕后主使,就必须从那个无头尸下手,你也看到了,这疯婆子疯疯癫癫的,一点都靠不住,我还一直骗她说要帮她找魂儿。”巨池共弟。
褚爷爷点点头,又转头看了看我爸爸说:“那这样吧,今晚再去一次军马墓地。看能不能抓住这个无头尸,不过你说这家伙会摆秽局,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又着了道。”
我点点头说:“没事,有这疯婆子在就好使,她倒是会破秽。”
于是我们便计划好了,这俩人贩子虽说干了不少坏事,但是现如今这种事我们也没办法把他们扭送到公安局,就暂时让高叔叔看着。等明天一早,我们再做决定,而褚爷爷年龄大了,不好行动,就还和白芸回宾馆,由我和爸爸带着疯婆子再去会一会这个无头尸,虽然上次我们吃了亏,但是事关重大,这个背后黑手极有可能和我长期要找的鬼差老六背后的黑手是一个人,因此我必须全力以赴。
就这样,我们一直在包子店里捱到晚上,疯婆子始终在不断催促我们,让我们带她去找魂儿,我只好骗她说魂儿就在坟地,但是得等到天黑,魂儿才会出来活动,白天就算去了,魂儿也躲着不见你,疯婆子这才勉强相信。
那俩人贩子看我们不打算把他们交到公安局,因此老实着呢,再加上高叔叔是当兵的出生,一身的手段也镇得住这两个人。
褚爷爷和白芸一看天色晚了,就让我们小心点,白芸也消了气,一个劲儿地跟我说注意安全,看得出来,她对我还是非常担心的。(.’)
晚上的戈壁滩上渐渐有了凉意,我和老爸好长时间没睡觉,都有些困了,但是此事不结,又怎么睡得着,于是我俩强打精神,就带着疯婆子往军马墓地走去。
疯婆子一路上蹦蹦跳跳,喊着说:“找魂儿去了,找魂儿去了!”
我不无担心地小声对爸爸说:“那无头尸不好对付,而且八成这疯婆子等会儿就被他控制住了,最好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要不然这线索就又断了。”
爸爸点点头说:“没错,儿子,今晚看来是一场硬仗啊,一定要小心,如果今晚能查出这个黑手是谁,也不算白费这场辛苦。”
又走了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树林的外面,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映在地上看上去冷冰冰的,时不时地戈壁上还有些微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疯婆子也不再蹦跳,一个劲儿地问我们:“我的魂儿啥时候来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说道:“耐心等等吧。”而我则环顾四周,想着不知道那无头尸会不会露面。
看看手机,已经半夜12点多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是鬼魂活动比较频繁的时候,难不成是那无头尸怕了我们,不愿意出来?
我爸等得也有点着急,过了会儿就说:“要不然,让这疯婆子往墓地那边走走,搞不好无头尸看见她就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