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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五十二章逃离(二)
我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胖子那张满是血渍圆饼般的大脸。
蓝天白云,很安详。我嘿嘿一笑,原来生活可以如此奇妙,到底哪个才是梦!
“我们出来了?”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嗯”。
我又侧着脑袋四处看了看,青草地,暖风拂来,只想睡觉,困倦一阵阵打在脑袋上,诱惑不止。
但是我很惊奇地发现,这里只有胖子,白手摸玉,江楚,冯书生都不在跟前。
我闭着眼睛问道,“他们呢。”
胖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打开。。。。。。”后边的我一句也没有听到,我实在忍受不了困倦,只是想睡。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夜晚了,我是被一阵惊天的呼噜声吵醒的。此时我正躺在一趟列车的卧铺上,对面就是胖子,他正蜷缩在铺上睡得不亦乐乎,鼾声如雷一点也不过分,我总怕他打呼噜打得岔气或者憋死。而且他的哈喇子早已溢出嘴角,铺上湿了一大片。
我坐起来使劲搓了搓脸,总感觉这像是一场梦,一场梦里的梦。
自我从“平洲”出来的半个月中,就发生了种种怪事,我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这一切给我的感觉就如同之前我所认为的那样,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安排一样,而我则是那个被戏弄的木偶。
胖子忽然一阵咳嗽,然后腾地坐了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便下地向着车厢的尾节走去,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我心说这孙子还有梦游症?于是我偷偷走在他的身后,要是这孙子不小心撞着,在这车厢至少得压死一口子。
我刚刚跟到车厢尾,胖子便头也不回地咕哝道,“白同志,你也要上厕所吗?要么你先?”
一看胖子不是梦游,于是我理都没理他便走回了自己的床铺。
胖子回来后,我问他这是去哪里的火车。胖子摸了摸我的额头,自己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没傻啊。”然后胖子对我说道,“这是去保定的火车,你不是在保定住着呢么,我正好路过。”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问他江楚一干人等的下落。
胖子一直笑呵呵的脸忽然阴沉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从你打开那个机关之后,大家都涌向了那里,里边是一个黑漆漆的通道,开始我们都进入了另一个房间,江楚便开始大叫,那是地七十四层,那时你已经昏迷,这个第七十四层是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江楚刚刚弄出来一点光的时候,顿时发生了爆炸,那时离我最近的人便是你,我便紧紧地抓住了你,之后发生的爆炸相当的恐怖,我们被气浪扔出来的时候,平洲区域已经完全的塌陷,估计现在正在新闻联播里播着呢,后来我也晕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你自己在我的身边躺着呢。”
意思就是胖子也不知道这事的结果。
我点了点头,对胖子问他接下来什么打算。
胖子立刻喜笑颜开,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出国。”
我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孙子扯淡扯上瘾了。
于是我便直接具体地问他,“你打算现在去哪?”
“回山西,”然后胖子拍了下他的挎包,笑着低声说道,“好东西。”
我顿时明白了,这孙子应该是顺了点“好东西”,而且根据我对胖子的了解,这个人不是样子货,应该了是把东西拿准了,这孙子也确定在国内倒不出去,把注意力折腾到了国外。
我没有继续理他,反正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折腾出来,好在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毕竟我到平洲只是想找到白子轩的线索,但现在线索又断了。平洲也炸没了。平洲那个八角塔的爆炸肯定不是一般的爆炸,我能活着出来已经是恩赐了。现在我只希望江楚他们没事。
还有两个小时变到保定。火车上人也不多,胖子对我讲起了他摸到的那件“好东西”。据说那是一只九龙杯。
九龙杯这种东西我倒是见过几个,大小和模样也不尽相同。所以我也并不好奇。
胖子大概看出了我的不屑,于是告诉我,这只九龙杯别看是在平洲顺出来的,但是根据他的观察,那九龙杯的历史至少在五千年以上,应该是在中国的母系氏族社会时期就有的。
我顿时瞪圆了眼睛,那个时候的冶金工艺几乎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九龙杯这种东西。胖子立刻解答了我的疑惑,他说那个九龙杯不是金属器具,而是一个木雕,相当的景致,杯身是沉香做成的,而九条龙是铁桦做的,这二者完美契合,完全像是自然长出来的,几千年不坏。听到这里我都有些好奇。这沉香可是贵重的东西,说起来也不算是木材,应该是一种树脂,其价格和同质量的黄金相比,大约是黄金的几十倍,还往往是有价无市,而铁桦则是特别硬的一种木材,早些年苏联的潜艇曾经用这种木材做过轴承,其硬度大约是普通钢材的两倍。
明清两代的时候,皇宫不少的木质器具是用黄花梨做的,就是也没有大规模地运用过。这一个九龙杯竟然是用沉香做的。不算其收藏价值和年代经济叠加,就已经相当的值钱。
这胖子的眼光也算是歹毒,像八角塔中宝物几乎遍地是,这孙子就摸了这一件也算是老辣地很。
到了保定车站后,胖子给我留了一张名片,说是有机会再联系,而且他还装大哥地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小同志的嘛,下次有什么好活记得叫上我。”
我心说这孙子大概将我当成了上家,要是真有这种事,我还是相当的乐意叫上这么一个机灵的愣头青的,说实话,胖子这人我还是相当的欣赏,基本上这个人还是很直爽的。
分开之后,我便打了车。因为我的身上早就没了钱,所以胖子在下车之前塞给了我五百,让我回去作路费,我当时也没有客气。
坐上出租,我彻底地放松了,在地下要活下去要有一身好身手,而在地上要想活下去,就要有一大把钞票。
大概这司机也是看准了晚上没有车,便摁了我一把,愣是不打表,一口价八十。
我心说这是宰人啊,要是放在白天八十够绕着保定市跑一圈的。
也算是得了这司机的手里,我住的地方也是在郊外,便没有计较。
回到那所小洋楼我彻底地洗了一个澡。
那种感觉相当的舒坦,这是梁九留给我的小洋楼,他可能是真的进去就没有打算出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激他的。我已没有兴趣去思考这里边的因果利益关系,只是知道现在还算舒坦就好。正所谓高高山上一根棍儿,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洗完澡之后,已经是零点左右,我打开了电视机,与我猜的一样,晚间新闻也在播报平洲的事情,方圆七十里发生了塌陷,而且附近还有很强烈的震感,相当于四级地震。现在整个保定市和附近县区的消防队都投入了工作,而且这事还引动了保定市和北京的考古界专家以及文联和社会科学院的人。我只是笑笑,真没想到会如此的热闹,这些真相就让他们猜吧。
不过我还是看完了整个节目,我想知道江楚他们的下落,但是直到播报续了四十分钟我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消息。江楚是知道这里的,如果他还活着就一定能够找到这里。
自从我知道的江楚的基本身份之后,不仅没有拆穿他,而且我也在为他守着这个秘密,他的身上与“平洲”的联系甚至比我更加的紧密,但我尚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既然我和胖子都没有是事情,我相信他和白手摸玉以及冯书生这一干高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打算找份工作先干着,然后慢慢地寻找江楚和白子轩。
我相信“平洲”和平洲依旧存在着很强的关联。
我躺在沙发上朦胧之中便睡着了,这一次睡得很死,都没有做梦。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十点,我从冰柜中找了一些食物,闻了几下,感觉问道不怎么正常,于是便走了下去,到了下边的小摊去。
今天的小摊上人特别多,而且他们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平洲。
这时我注意到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老头正在那里边喝着豆腐脑边笑听着旁边的人在那评说。于是我坐到了那张桌子上。
一个大约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应该是这里最有威信的,他像是在说书一般地在那滔滔不绝地说道,“就昨天啊,不是我跟你吹,就那爆炸,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场景,山塌了一片,我还看到了火光中好像有一座塔,那塔就跟托塔天王手里的那个似的,相当的牛逼,而且我看到还飞出来几个人,那可是被炸出来的山神爷爷啊,昨天你猜我还看到啥了,一个女人从那里飞了出来,哎哟,那个美 啊,跟天仙似的,要是这辈子能娶那么一个媳妇,老子死也值了。”
我顿时惊了一下,难道说,是白手摸玉。
我刚刚要起身问,这时老头将手里的碗放下,立刻将我按到了凳子上,我看了看他。老爷子看着那位讲述的中年人低声说道,“是排第四的那个女人没错。”
忽然我对这个老头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个老人不一般,这是我的感觉。
这时老头用筷子在碗里的豆腐脑上写了三个字,“跟我来。”、第五十三章方静的消息
这老头给我的感觉相当不一般,他欠身向着旁的小区走去。
这个老人的穿着十分普通,灰布粗衣,黝黑的皮肤,身形有些佝偻,但是他与同龄老人最大的不同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跟着这个老人向着小区走去,这个小区并不算古旧,这里算是开发区,楼也都大多十几年的样子。
一路上我都跟在老人的身后,路上我本来想和他说点什么的,对于这个老人我还是很好奇的,但每次我要说话的时候都被他抬手打断,意思是先不要说话。
我明白这个老人应该和平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不会在我刚刚要问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忽然将我打断。
老人住在四楼,他进门之后便对我说随便坐,我也不客气,便随便找了一个沙发坐下。
这个老人住的屋子还是相当干净的,沙发上没有一丝的灰尘,桌子上摆着茶具,看样子这是一个懂享受的人。
“来,先喝口水。”老人给茶壶蓄满了茶水,我也没有客气,端起茶壶就要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水。就在我刚刚端起茶壶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这个茶壶的重心偏右,顿时明白了,这是个鸳鸯壶。这种倒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这种壶在中间有一个隔层,隔层的两边可以倒不同的液体。
一般人家喝水没有人会用这种壶的,这是古代的宫廷谋杀以及坑人的不二法器。隔层的一边可能是琼浆玉液,而另一边可能就是毒药。所以正常人喝水时不用这种壶的。于是我立刻对这名老者提高了警惕,如果这老家伙要害我,我还是有把握将他拿下的。
我笑了笑将壶轻轻放在桌子上,对一边忙乎着找什么的老者说道,“敢问老先生,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转过来对我笑笑,说道,“别急,你先喝口水。”
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正脸,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现,这个老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忽然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在启动八角塔七十三层之后像是梦到了平洲,而那个老者正是眼前的这位。
我的警惕顿时提到了最高,不过我还是不担心他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这时老者捧着一个褐色的盒子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将盒子放到我的面前,“这是一个姑娘交给你的,她是我的孙女。”
我好奇地将盒子转着看了一遍,想着可能是谁给我留的,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女性一巴掌都能数出来,但是能给我一个盒子,说明此人和我的关系不一般。
我正要打开盒子,老者咳嗽了几声,伸出手将盒子压住,对我说道,“回去你再看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我悻悻地将盒子放下。
“我和你一样,是从平洲出来的,平洲是一个确实存在的地方。”老人边倒水便说道,“是一个被人们遗忘了的地方,那里有我们这个世界有的一切东西,它是跟着这个时代发展的。”
我点了点头,但是不知道他说这些什么意思,而且我对这个老人一点都不了解。
所以我打算先探探这个老人的意思。
“那个,大爷,这话从何说起。”我对老人笑着说道。
老人笑了笑,是那种很轻蔑的笑,好像在说,你孙子装什么逼,我都知道了。尽管我的那个是相当的窝火,但还是憋住了没有发飚。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老者再次轻蔑地笑着说道。
我立刻来了兴趣。
“难道那不是梦吗?”我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不是梦,是真的,那天你确实回到了平洲。”老者说道,他收起了所有的表情,言语中不含任何情绪地说。
忽然我像是有些明白了,难道说,那七十四层?
我刚刚想到了这里,老人便说道,“最高层的七十四层是禁地,是历代困家人都不允许进入的禁地,那里便是你生活过的平洲,凡是进入那里的,都是为昆家准备接下来进入实验室的人,那里相当于是个监狱。”
之后老人便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那是在三十年前,一个青年人,身负绝学,他抱着科研的梦进入了平洲,之前他有一个相当响亮的名号——神父。神父这个名号确实很有号召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三十年前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史上最大规模的盗墓案,据说那一届的关外七手全部出动,而且还有各界的精英,有科学界的,也有倒腾机关的精英。但是最后没有一个人回去,出事之后,国家将这个消息进行了封锁,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不透风,我也是从白子轩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当时的关外七手的首领就是叫做神父,其在盗墓界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丈二和尚。
其实之前我也想知道,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些盗墓界一等一的高手尽皆覆灭,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留下。
当然没有问他,他都已经全然给我讲了出来,三十年前,他们去的地方,是云南的虫谷,在那里他们发现了藏王墓,在藏王墓中,他们发现了上古遗迹。在探墓的前期,他们的进展还是相当的顺利的,他们弄到了很多的珍宝。当他们走到地宫之后,在那里出现了另一幅场景,而那个场景是一所金碧辉煌的大殿,当时的人们以为找到了世界上宝藏最丰富的地方,于是他们疯狂地向着大殿涌去,当他们进入大殿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疯狂了,那里几乎装满了珠宝,有的人甚至当场激动而死。但是不久那里便发生了争斗,原因就是分赃。那些财宝归谁。杀来杀去,当初进入那里的四百人,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而这些人也几乎都精疲力竭,他们正在商量停战协议,进行分宝商议时,一群白衣人闯进了大殿,然后将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量的打晕。之后当神父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平洲了。
这些人进入平洲之后,都将自己的身份进行了隐瞒,因为他们发现,那里生活的人,不光是他们,还有一些和善的居民。他们一边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和身手,同时他们也在进行着那里的探索,因为平洲不是他们的家。
最后他们在那里遇到了前几辈的盗墓以及各界的精英,从这些人的手里,神父知道了平洲的秘密。那里其实是一个监狱,也是一个豢养所,那里的人们都是为平洲提供实验活体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毛骨悚然了,用活人做实验。
但是接下来老者讲述的事情就更加的耸人听闻了。
老者是从一个老物理学家那里知道了平洲的秘密的,这位老物理学家说,平洲应该是一个时空的节点,是昆家创造的一个时空节点。那里是一个世界外的世界,他们都是被昆家抓去的,多少年来他们一直在研究从那里出去的方法。
最后的结果是,要想出去,是要看天意的。
他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笑出来,难道这就是他们研究了近几十年的成果?
但是之后老者的话确实让我吓了一跳,其中一位政界的人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昆家,还有一股势力,他们在研究着这个世界上更为先进的科技,而且他们在半个世纪之前就已经在准备着对昆家下手,这股势力不是某个家族的产业,而是一股年轻的力量,是几个家族的人联盟,他们是想改变这个世界,用一种正义的方式,和平的方法。之前国家对这两股势力早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当他们调查完昆家之后,再去调查另一个神秘的势力时,却没有了任何的消息,他们的线索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差点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昆家这种领先了世界几个世纪的势力都没有逃出调查的眼线,而另一股势力,有关部门连个门把手都没有查到,这要有多恐怖。
老者接着说,这股势力时从上个世纪才渐渐被政界关注到的,而这股势力,之前人们都,没有发现,有关部门的人在发现政界对社会的控制力越来越无力的时候,他们才看出眉目,这股势力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