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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我骗你什么了?”蓝晓婷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却被压得无法动弹。
石诗诗摸出一把烙有八卦的匕首,狠狠地说:“晓婷,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和我抢张天师!”
“你在说什么?”蓝晓婷一头雾水。
石诗诗咬牙切齿:“别怪做姐妹的对不起你,谁叫你心眼多,居然骗我!你说你有了张天师的孩子,要逃出来找他?告诉他?”
“是啊,我是坏了张天师的骨肉!”蓝晓婷竭力地想挣脱,可匕首离她更近了。
“你撒谎!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石诗诗很愤怒。
蓝晓婷大惊:“你……诗诗你听我说,我真的怀了张天师的骨肉!快三个月了!只是情况特殊,我……”
“你去死吧!”石诗诗说完就刺下去。
蓝晓婷又恨又悲,曾经的姐妹居然要杀她,她只能恨恨道:“诗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石诗诗打断道:“这匕首你应该听张天师说过吧?他没找到这匕首,因为被我藏起来了!匕首上有八卦,带有罡气,用它杀了你,你就没办法找我报仇了,对不对?”
不等蓝晓婷再出声,石诗诗就发疯似地把匕首刺下去,一连刺了八刀才停住。接着,石诗诗又用匕首把蓝晓婷的腹部剖开,在腹腔里一番查找,可没有找到胎儿。石诗诗大笑一声,骂了几句骗子,然后就把蓝晓婷的尸体拖进角落里,并用八卦匕首刺压着尸体。一切做完了,石诗诗连身上的血都没擦,带着藏有珍宝的包袱就跑出了钓鱼台石窟。
然而,在那座昏暗的石窟里,谁也没有看见,躺着的蓝晓婷忽然动了动右手的食指。
第二章 祖师爷
2006年1月,天气很冷,即使人穿着羽绒服,都快冻成硬邦邦的石头人了。叶小清站在一座气派的老房子前,听着哗哗的黄河流水声,佩服房子的建造者手艺了得。
雷鸣站在叶小清身后,介绍着说这座房子以前是个石窟,后来经过几次改造,变成一座阴森森的石楼。这房子在黄河悬崖上,又因深处“黑三角”,所以没什么人来,不然政府肯定要把房子收归国有,当做一个旅游景点骗钱。
“这种烂房子,收就收吧!”雷母毫不在意。
“爸呢?你不是说他今天到吗?”雷鸣望了望空虚的沙地,除了他们母子,还有三个好朋友,没看见他爸爸。
“屋里灯亮着,是不是已经到了?”袁奇风望着悬崖上的老房子问。
“窗户有两个人影,有人比我们早到。”李英杰抬头看着窗户说。
雷母烦躁地哼了一声,心说早知道不该听儿子的劝,跑到这种鬼地方受罪。雷鸣不好意思地朝雷母使个眼色,意思是说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进去吧。因为半年前雷鸣受伤住院,雷母回来看儿子,这让雷母和洋人老公感情出现裂痕,进而离婚了。雷鸣很早就想撮合父母复婚,于是就把父母安排到这间老屋子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雷母先是不同意,接着半推半就,同意了雷鸣的要求。这座老屋子是雷鸣他爸做生意时,一个生意伙伴欠钱还不起了,于是拿来做抵押还债。雷家俩老离婚时,这房子因为归属不清,因此没有分掉,依旧属于他们俩个人。
雷鸣深知父母虽然容易吵架,但他们很少在朋友面前动气,就算离婚的当天还在邻居面前假装亲热,属于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于是,雷鸣趁着休年假,把父母拖到黄河边上的这座老房子里,还把袁奇风、叶小清、李英杰都请来了。大家在年初本来都很忙,但今年比较特别,竟一起闲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袁奇风总觉得天津茶楼那边有人在监视着,自从半年前在黑梨山与黑衣男人对决,他总觉得猛烈的暴风雨要来了。这半年里,叶小清一直在茶楼帮忙,和袁奇风渐渐熟络了,但并没有因此占到便宜。因为女顾客对她百般刁难,每天都要挨女顾客骂,让叶小清生气的是,袁奇风每次都不帮她。
李英杰在这半年里也没闲着,她还抽空回了趟上海,找她妈妈问了素女门的事。可惜李母只会些功夫,对素女门的过往不是很清楚,谁叫素女门本身就是个秘密,自然不会有什么资料可查。为什么李英杰忽然要查素女门的历史?因为半年前,李英杰在黑梨山里见到了黑衣男人的真实面目,那个男人的模样就是素女门的祖师爷——张天师!
素女门全是女人,只有祖师爷张天师是个男的。这点非常特殊,所以被素女代代相传,记忆最深刻。张天师很少露面,惟独有一次在慈禧的安排下,允许一个洋人拍了张大幅黑白照,以便给素女日夜扣拜。李英杰的曾祖母出自素女门,她从宫里偷跑出来时,除了带走几件法器和珍宝,还把张天师的照片偷走了。据说,好几个素女打算偷照片,谁想到让李英杰的曾祖母抢先了。
李家的女人把照片保存得非常好,极少拿出来显白。李英杰对母亲千求百乞,好不容易才把照片拿到天津给袁奇风他们过目。这一瞧,大家都点头承认,张天师就是那个黑衣男人。张天师的资料不明,除了知道他懂些道术,曾是天师道的人,其他什么都不清楚。至于张天师为何从天师道投身香头一派,也没人知道原因。
大家查了半年,还是没有线索,幸好这半年也没有鬼怪出现在四周,过得还算平静。冬天一到,雷鸣就撮合父母,顺道带大家出来散心。谁知道,雷家的这幢老房子地处偏僻,车子开不进来,还要走一个小时的路才能到达。房子在黄河悬崖上,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进黄河里。
这时候,冷风一吹,叶小清就看见雷母先进去了,她也好奇地追去,想要看看这幢老屋子有什么历史。袁奇风走在最后面,观望这座屋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本来这里是处石窟,现在不仅刷了石灰,加了砖块,搞得不伦不类。尤其这处悬崖时常黄沙满天,房子就跟黄土窑一样,哪里像别墅。
雷母气冲冲地把门打开,楼上就走下来两个人,她马上骂:“你个死鬼,居然把狐狸精带到家里来?”
“雷鸣,你不是说你妈不来的吗?”雷父搂着个性感女郎,很是意外。
“来了这么多人啊?太好了,人多就好了。这屋里有鬼啊,我刚才看见鬼了,所以把灯都打开了!”女郎说完就注意到最后进屋的袁奇风,接着热情地介绍自己,“你们叫我娜娜好了。”
雷母火冒三丈,可一想到其他朋友在场,便又装出大方的样子:“娜娜是吧?你安心住下来,我今晚给你们做几个小菜。”
雷鸣不禁头疼起来,他叫雷父别带女人来,结果还是带来了。雷父分明是故意的,想以此气一气刚和洋人离婚的雷母。雷鸣心想,幸好把朋友带过来,不然他父母肯定要打起来。那个娜娜穿得很风骚,冬天里居然还穿超短,而且裙子根本没穿好,似乎刚才有人把它撕开了。雷鸣不满地看着娜娜时,对方居然还暗送秋波,搞得他哭笑不得。
各自介绍过后,雷鸣就把朋友带到一楼的各个房间,二楼由他父母和娜娜住。等大人们走开了,雷鸣就叫叶小清他们别介意,他父母就是这个德性。袁奇风倒想找雷母谈一谈,这半年来他和没雷母见过面,这一次是从海南一别后第一次再遇到。既然李英杰那边查不到张天师的线索,也许同为素女门的雷母会知道些事。不过,从中午到傍晚,雷母都在假装和娜娜亲近,故意孤立雷父,袁奇风根本找不到机会。
叶小清住的房间靠近一个石台,石台向往延伸,站在台子上能够俯瞰黄河。不过由于天气太冷,为了不让冷风吹进来,石台已经被关起来了,很久没人打开过。叶小清把东西放好了,叫上李英杰一起在房间里乱逛,以为屋里的东西会是古董。可屋里的东西早就换完了,哪有古董,最古老的就是九十年时留下的一个火炉。
袁奇风把东西放好后,一个人躺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在来这里前几天,袁奇风和雷鸣确认了好几次,就怕又要和叶小清挤在一个房间里。当知道房间足够他们每个人独占时,袁奇风才肯同行,不然他宁愿待在茶楼里算帐。
傍晚一到,雷鸣就把袁奇风从房间里拖出来,因为娜娜老嚷着屋里有鬼。刚见面时,娜娜就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慌张地喊见鬼了。袁奇风特地注意过,没察觉到鬼气,这里只是太久没人住了,人气不是很旺。雷鸣实在受不了娜娜的一惊一乍,于是叫袁奇风好好查看一圈,是不是真的有鬼。
叶小清一听“鬼”,心说不好,难怪我这个扫把星又要害人了?不过这里除了袁奇风,还有李英杰和雷母,她自己也会点法术,应该不用害怕,除非那个黑衣男人又出现……
这时,李英杰听到动静,走到一楼的客厅里,环视一圈,并说“应该没问题吧。”
袁奇风也点头道:“放心,这里很干净。”
娜娜从楼上走下来,趁雷父不在,故意向袁奇风靠近,碰了碰对方就撒娇:“可我真的觉得见鬼了!我照镜子化妆时,看见有个女人,肚子被刀划得鲜血淋漓,好吓人的!”
说着说着,娜娜都想抱住袁奇风了,叶小清闷闷不乐地在旁边看着,心想你这个女人抢了雷阿姨的老公,现在又想对袁奇风干什么?好在袁奇风退了几步,故意拉开距离,没再让娜娜假装不小心碰到他。不过,叶小清听到娜娜的描述,慢慢开始觉得房子可能真有问题。因为娜娜不知道袁奇风会抓鬼,不会拿这种问题去骗取袁奇风的注意力,要不直接把衣服一脱不更容易吸引人吗。
叶小清走了几步,向靠着黄河悬崖的窗户走去,她本想看天色是不是暗下来了,却发现黄河的水变成了紫色!猛地,叶小清浑身颤抖起来,一句话在脑海里响彻。那是雷小雨转世前说的,当“黄河水变成紫色”,李英杰会有性命之忧!尽管叶小清在此前担忧过,因为要去的地方靠近黄河,但没想到真给她遇到黄河水变紫色的情况了。
“你们快来……”叶小清急着叫众人来看黄河水变成紫色了,可话没说完,黄河水又变成黄色了,有几处还很清澈。
“看什么?”李英杰走过来问。
“没什么!”叶小清没敢把雷小雨的话讲出来。
“你是不是也见鬼了?”娜娜敏感地跟到窗边。
“你们几个女人别蛊惑人心啊,这里怎么可能有鬼!”雷鸣说话时,盯着袁奇风,意思是说真的没鬼,对吧?
袁奇风的确没感觉到鬼气,只不过这里在黄河悬崖上,四周又没什么邻居,会让人心神不宁罢了。人住久了,这感觉就会消失,不会有问题。这几个年人正在窗户边张望,天上就飘下大片雪花,有一片刚好落在窗户上。叶小清感叹今年冬天真冷,往窗户吹口气,雪花居然没有融化。
“天有不测风云啊!”娜娜说完就转身上楼,“我去多穿件衣服,你们先聊。”
大家一路奔波,兴奋过后,只剩下疲惫。当娜娜上楼后,大家也各回各屋,准备洗澡,换些厚衣服。可他们不知道娜娜说得没错,这屋里不仅有鬼,还“天有不测风云”——因为七天之内,这屋子里的人会发生变故,他们有一个会失去儿子,有一个会失去心上人,有一个人会失去敌人,有一个会失去好朋友,而有一个被认为死去的人会出现在黄河悬崖上的这幢屋子里。
第三章 一张人皮
冬天夜长日短,傍晚一到,夕阳还未出现,黑夜就着急地抢先来了。雪越下越大,大有暴风雪的趋势,黄河悬崖上的钓鱼台很快就变成了个巨大的白色坟包。
叶小清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拼命地往外望,她倒不担心会被暴风雪困住,只是想弄清楚黄河水如何变成紫色,变色怎么会让李英杰陷入危机。看了快半小时,叶小清再没看见黄河水有异状,也可能是屋里的光照不到悬崖底下,夜里看上去,黄河水总是黑色的。
雷母这时在一楼的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为了尽显大老婆该有的风度,她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饭,包括那只狐狸精娜娜在内。这些菜都在冰箱里,应该是雷父在峡谷外买来的,这附近什么人家都没有,自然不会有菜市。可雷母和洋鬼子结婚后,极少下厨,手艺退步了一大半,一会儿就手忙脚乱了。雷母想叫雷鸣来帮忙,从厨房探头准备河东狮吼,刚好看见叶小清在向外张望,于是就叫叶小清来帮切猪肉。
厨房内,油烟不散,呛得叶小清很难受。雷母一个劲地骂,都怪雷鸣他爸没舍得花钱修理这破房子,虽然通电通水,但散气非常不好,也不保暖。雷母肯来这里,都是看在雷鸣的面子上,而且七天后是雷鸣生日,等过完雷鸣生日她就拍屁股走人,懒得和雷鸣他爸大眼瞪小眼。
叶小清一边听雷母唠叨,一边切猪肉,还不时地扇走呛人的油烟,切了一半就把左手的食指切了一个很深的口子。叶小清疼得叫了一声,蒙蒙的油烟里,她看见血喷出来,食指差点就被切断了。雷母一见这状况,赶紧叫叶小清回房找创可贴,再洒些止血药敷上去。
“肉还没切完,我切完再去吧。”叶小清用水清了伤口,还想继续切肉。
“别切了,你看手指还在流血,你想叫我炒一盘人血猪肉?去吧,帮我把雷鸣叫来就行了!”雷母说完就把刀夺了回去。
雷鸣被叶小清叫来时,雷母快把活都干完了,叶小清则窝在房里包扎伤口。一屋子的人折腾到晚上七点,好不容易才聚在饭桌旁,准备吃这顿难得的晚饭。可叶小清在房间里弄伤口,笨手奔脚,大家坐下来了她才慢悠悠地走出来。袁奇风倒不觉得意外,反而已经习惯了,因为在茶楼干活的这半年里,那笨女人也是这副德性,不切伤自己才是怪事。
娜娜第一个动筷子,谁也不等,吃了几口菜就夸道:“大姐,你的手艺真好。阿雷常说你做的菜像毒药,看来他都是胡说的。”
娜娜这句话表面是夸人,其实是在炫耀自己受宠,雷母恨不得将她的脖子拧断。可雷父却问:“孩子他妈,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菜?现在不是下大雪了吗?”
“我以为菜是你买的,这些菜都在厨房的冰箱里啊。”雷母说着说着,就用筷子指向厨房。
“冰箱?我不是把电线拔了吗,我和娜娜来的时候,冰箱里头还是暖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雷父奇道。
雷鸣赶紧开个玩笑:“悬崖下面就是黄河,难道有田螺姑娘帮买了菜?”
李英杰吃了一口,觉得味道有些怪,大家都没买菜,谁把菜放冰箱里?袁奇风跟着吃了一口,菜得味道太香了,不太像正常菜色。叶小清看出气氛有些怪,以为大家吃出她把血喷到菜里了,她刚想说自己切到手了,屋外有个人敲门。天已经黑了,峡谷的悬崖处又没其他人住,这一声敲门使得大家都停住了手中的筷子。
“会不会是鬼?我就说有鬼,阿雷你偏不信!”娜娜第一个惊慌起来。
叶小清有些好笑,总觉得娜娜是以前的自己,怕鬼怕得要命。什么阿雷不阿雷的,听起来像是阿拉蕾。话虽如此,其实叶小清也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外面是个杀人狂,如果开门肯定要被杀掉。雷鸣迟疑了一会儿,数了数桌子边上的人,然后才起身去开门。门外的风雪在打开的一刻猛地刮进来,桌上的菜都马上冷下来,热气全没了。
“韩紫月?”
叶小清看向门外,那里站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女人,还一个瘦弱的小男孩。雷母一见,马上从桌边站起来,把门外的两个人请进来。雷鸣狐疑地看着这一切,不禁地想起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该不会这一大一小是他的姐姐弟弟吧。雷父那么花心,在外面拈花惹草,指不定真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那女人带着小男孩进来,马上把雷母拉到一旁,窃窃私语。大家都好奇地盯着他们,只见那女人对雷母耳语几句,雷母就马上把那两个人招呼到饭桌边坐下。雷父有些心动,因为进来的那女人楚楚动人,比娜娜多了点清纯学生味,他最喜欢玩那样的女人。
“死老头子,你都快进棺材了,别打韩紫月的主意。”雷母一察觉出雷父又动歪脑筋,立刻喝道。
“韩紫月?妈,他们是谁?”雷鸣摸不着头脑地问。
“她叫韩紫月,那小男孩是她弟弟,你们叫他小萝卜就好。”雷母把信封摆在桌上,然后说,“半年前,你们在黑梨山的事,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我也好奇张天师是谁,其实我也没见过张天师的照片。不过,我有个姐妹也是素女门的传人,她的曾祖母在素女门负责记录所有法器使用情况。当年素女门一散,东西都被人带走了。我想既然不知道张天师的来历,那可以从他献给慈禧的法器入手,那种东西很容易查出它们的出处。法器的来历搞清楚了,这样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张天师的背景。”
“张天师是天师道的人,后来才改投香头一派,这不就是他的背景吗?”雷鸣疑问,然后看向袁奇风。
叶小清这时说:“是不是把法器的清单找出来,集中理清它们的来路,这样能更了解张天师的生平?比如我们现在就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天师道?”
袁奇风心想这笨女人总算聪明了一点,她说得没错,光知道张天师出自天师道还不够,还要知道所有的背景。天师道在以前地位很高,常为官府出力,不像香头都在村子里混饭吃,极少在官府里抛头露面。要对比的话,天师道就是地主,香头就是农民,这就是差距。因此,张天师不可能自己退出天师道,一定是他做了有辱天师道的事才被赶出来。
此时,李英杰盯着韩紫月和小萝卜,问:“伯母,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韩紫月一开始有些拘谨,看大家很放得开,便诚实道:“我就是她说的好姐妹,她说的不是我妈妈。我曾祖母是素女门记录法器清单的人,但她后来没把素女门的秘密告诉我妈妈,只告诉了我。不过我家没什么法器,只有一份法器清单,大部分法器不是被素女门的人带走了,就是被太监宫女卖掉了。”
“那你来这里找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现在天气这么糟糕,很容易在峡谷里迷路,你还带着你弟弟……”叶小清暗地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情是这样的。”韩紫月旁若无人,摸了摸小萝卜的头,然后说,“这座房子以前叫钓鱼台石窟,我曾祖母以前为了追回被偷走的法器,追踪过两个宫女。不过,我曾祖母后来没追上,来到这里时,石窟什么人都没有了,但是却有……”
韩紫月话没说话,整座屋子的灯就灭掉了,一股熟悉的寒气从每个角落里弥漫开来。叶小清心慌意乱,不自觉地向袁奇风身旁靠了靠。雷鸣急忙起身去检查电力设施,心想是不是因为风雪太大而断掉了,雷母觉得有不对劲,过了一会儿也追去。娜娜大喊大叫,把雷父紧紧抱住,吵得大家都心神难安。
袁奇风想空手点火,却发现法术使不出来,再换别的法术也是一样。最后,还是韩紫月把手电拿出来,打开后一数人,除了雷鸣和雷母,饭桌上已经少了一个人——李英杰不见了。叶小清奇怪地看着空掉的椅子,想问人去哪了,客厅里的电力就恢复了。雷鸣和雷母从一楼最里面的杂物间走出来,电阀就是那里面。雷母一出来就脸色大变,在走过厨房时,她就停住了脚步,雷鸣也不动了。
“小李,你开冰箱做什么?”雷鸣疑问。
叶小清着急地起身,走到厨房那边,她以为李英杰已经出事了,原来人在厨房里。其他人也跟过来,想要一窥究竟。韩紫月一直护着小萝卜,似乎觉得屋子里危机四伏,哪里都不安全。李英杰不理会大家的疑问,拉出存放肉类的那层格子,一闻就说:“这是人肉!”
娜娜一听就花容失色:“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是人肉?”
雷鸣相信李英杰,毕竟李英杰做的尸检次数可能比杀过的鸡还多,她说是人肉那就是一定是。因为雷鸣也怀疑过了,大家都没买肉,那肉是从哪里来的。除了韩紫月和小萝卜,每一个人都吃过那盘肉了,听到李英杰那么说,大家的肠胃不禁地泛起一阵恶心。
韩紫月刚才没把话说完,见了这情形,她就接着说:“我曾祖母在钓鱼台石窟虽然没见到人,但见到了一阵腐烂的人皮。”
第四章 谁死了?
大家挤在厨房内外,对冰箱里的人肉七嘴八舌地议论,一下子都没胃口吃饭了。站在厨房外面的娜娜不满道:“你们脑子有病啊,什么素女门、法器、人皮的,难怪阿雷说你们都有病,果真没错。”
雷父虽然对知道雷母是素女门的人,但他认为她不是正常人,这也是他们离婚的一个因素。娜娜常听雷父抱怨雷母,因此也大致了解一些内容,但从不相信那是真的。娜娜受不了,便耍任性地说:“阿雷,你快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了。”
雷父意识到情况特殊,于是冷静下来问:“到底怎么了,你们把话说清楚。”
韩紫月看着大家,解释道:“我来这里是通知你们,这个地方有危险。我查了曾祖母留下的资料,发现钓鱼台石窟里的那张人皮其实就是懂得画皮邪术的鬼留下来的。那种鬼通常杀掉一个人后,会把人皮剥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变成死者的样子。这样她不仅能在白天出现,还能招摇过市。不过人皮不能长期保持,过段时间就会烂掉,所以它会不停地杀人。”
“那跟我们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叶小清紧张起来。
“当然有关系!这座房子就是由钓鱼台石窟改造而来的。几年前你们的生意伙伴把房子转手给你们前,这里也发现过一张腐烂的人皮。大姐(雷母)跟我说得太晚了,我知道你们已经到了,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就直接来了。我想,现在不用我多说了,你们再往冰箱里找找,除了人肉是不是还有人皮。”
叶小清脸色铁青地问:“找人皮做什么?难道这里还有鬼?”
韩紫月对小萝卜微微一笑,搂着他说:“当年他们发现的人皮已经腐烂了,如果没腐烂,就可以知道那只画皮鬼杀了谁,变成了谁的样子。如果人皮还在冰箱里,你们就可以知道那只鬼现在变成谁的样子了。”
果然,李英杰再往里一翻,抽出了一张已经腐烂大半的人皮,无法再从人皮的外表看出这人的模样了。人皮已经烂成那样子,难怪画皮鬼急着杀人,要再穿新的人皮。雷鸣一看就暗说糟糕了,这么一来,不就意味着我们当中有个人已经死了,画皮鬼变成了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人!?
究竟是谁死了?谁的人皮被剥下来了?
袁奇风这时问:“这些肉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