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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女人的行李与她们的体重完全成反比程丽丽的两个旅行包里也不知道装的都是什么,鼓鼓囊囊的,沉得要死张潘妮的两个包吕秋实都不愿意想,尤其是张潘妮的特大号背包,难道她来之前就想到了要让自己替她背么?
吕秋实必须时刻绷直腰板,要不然胸前的背包能把他坠到地上
“哎呦”吕秋实一没留神,踩在了一块小石头上,一个踉跄,得亏他的身手不错,差点摔倒
“笨死了,走个路都能摔倒”张潘妮一脸鄙视,出言讽刺道
吕秋实没敢还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装作听不见
张潘妮不想放过他,装模作样的关心:“胖子,是不是太沉了,你要是背不动就说话,大不了我们自己背”
“没事儿,没事儿,小意思”吕秋实故作轻松的甩甩头,汗水顺着头发洒落一地,“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冲虚古观”
“还有多远啊?”
“没多远了,我们现在大约走了三分之一了,不过你的速度太慢了,按照你这速度,估计,咱们到那里的时候恐怕要到下午三点了”
吕秋实又是一个踉跄,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啊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四个人来到了一个水潭旁边,张潘妮终于认定这里是个不错的午餐地点,决定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刘恒快步走到吕秋实身边,接过了他手里的四个旅行包,放在了地上,又从他的身上卸下了两个背包,担忧的看着他
刘恒看的出吕秋实非常累,但是他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张潘妮的主意,而且明天就是张潘妮的生日,只能表示一下同情
张潘妮已经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铺好了桌布,程丽丽从她的包里拿出了牛奶,面包,火腿
几个人把各自带的吃的都拿了出来,围坐在台布前准备开动,却看见吕秋实依旧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程丽丽有些好奇,招呼道:“胖子,你不饿啊,过来吃东西”
吕秋实一点点把头扭到程丽丽的方向,努出了笑容:“你们先吃,我先站一会”他浑身僵硬,双腿像灌了铅,动一动都会感觉到全身肌肉的疼痛
最后,这顿午饭吕秋实吃了十块寿司,八根火腿,五个鸡蛋,四个鸡腿,三个面包,喝了三瓶水,还有两个苹果
张潘妮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吕秋实,看着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胖子,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胖了”程丽丽看到吕秋实吃完后,给出了决定性的定论
吃完午饭,四个人休息了四十分钟,继续上路
路不好走,颇有跋山涉水的感觉,走了那么长时间,程丽丽和刘恒都累了,也没有刚进山时的欢快,不时的捶捶腿,休息一下
倒是吕秋实出乎众人意料,虽然走的最慢,脚步却不停,迈着机械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挪遇到什么沟沟坎坎的,在刘恒的帮助下也顺利过去了
下午三点十七分,四个人终于到达了此次的目的地——冲虚古观
冲虚古观位于罗浮山朱明洞景区麻姑峰下,南临白莲湖,建筑面积为4400余平方米大门有“冲虚古观”石牌匾和“典午三清苑;朱明七洞天”楹联,观门石柱有“妙景空不空,四百峰峦朝紫府;尊躬上之上,五千道德启玄门”楹联
入门是一座执鞭护法神像正殿三清宝殿,供奉道教始祖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的塑像,周围还有张天师、葛玄、许旌阳、萨守坚四位真君,神龛供轩辕黄帝及太乙真人
殿前“惠民佑顺”木匾为嘉庆皇帝亲笔大殿左侧有“葛仙祠”供奉葛洪和葛妻鲍姑,有“吕祖殿”供奉吕洞宾
刘恒和程丽丽兴奋的看着气势宏伟的冲虚古观,一脸兴奋,张潘妮脸上则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可怜的吕秋实根本什么都没有看清,当他得知已经到达目的地后,双腿一软,重重的摔在门前的台阶上,昏了过去
上部第一卷大学时光篇一二八章他不是人
银白的月光洒在冲虚古观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整个道观都罩在里面
如果有人在山门外观看,会发现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刘恒和程丽丽都累了,刚进山时的兴奋能够使他们暂时忘记掉劳累,如今兴奋渐渐淡了,脚底的酸痛带着疲惫的感觉占领了心头虽然很好奇,为什么这个道观可以让他们留宿,还提供晚饭,不过他们没有心情多想了
哈欠连天的草草吃过晚饭,各自回到自己的厢房,泡过脚后,和衣睡了
吕秋实自打下午昏倒在门口台阶上到现在就没有醒过,刘恒几人着实吓了一跳
道观里的一个看着挺有影响力的老道士为他把了脉,说只是过于疲劳,睡一觉就没有问题了,他们才放心
现在的吕秋实也躺在道观后院的厢房里,趴在床上,鼾声震天,口水浸湿了床上的褥子
张潘妮的精神还不错哦,此时她正坐在一个静室里,面前站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道士,他身穿青色道袍,头挽道髻,几缕白发自耳边垂下,胲下三缕长须,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这个老道正是白天给吕秋实把脉的道士
此时老道士眉头微蹙,双眼实闭,一只手在不停的掐算,脸上的表情随着掐算而变化
张潘妮仰着头,恭敬地看着老道,一声不吭
许久,老道士停止了掐算,轻叹一声,摇摇头,睁开了双眼,慈爱的看着张潘妮说道:“妮妮啊,你这次可是给爷爷找了个大麻烦啊”
这个老道士正是张家当代家主,张逸维,道号逍遥子张逸维今年七十二岁,下有五子三女,张潘妮你就是他三儿子的独生女,也是张家小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儿
张逸维二十二年前落脚冲虚古观,那时候的冲虚古观还是比较破落的,张家捐助了大量的金钱,加上其他方面的捐助,合力翻修,才有了今日冲虚古观的雏形
张逸维在冲虚古观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就连如今的主持还是在他的谦让下才上位的
过年的时候,张潘妮来冲虚古观更他简单说了吕秋实的奇诡,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让张潘妮找个时间把吕秋实带到观里,他好亲自观察
今日,接着给吕秋实把脉的机会,他仔细探查了吕秋实身体脉络,然后通过张家独有的卦数卜了一卦
也正是这个原因吕秋实等人才能够免费在观里住宿
“爷爷,怎么样,算出来了么,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张潘妮看到爷爷掐算完毕,期盼而又紧张的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叫吕秋实的年轻人?”逍遥子毕竟是人老眼尖,很快就发现了孙女与过年时的不同
过年时她提起吕秋实基本上全是好奇和不解,吕秋实的身份背景以及他的法力的确很容易让修行中人好奇,可是现在呢?
张潘妮神情略有异样:“没有,我不是,怎么可能”
逍遥子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坐在张潘妮对面,开口说道:“妮妮,我告诉你,先不说他的师门背景,只说他的命格,你就不能接近他”
“为什么?”
“他的命格很硬,专克至亲之人,尤以伴侣为最,他身边的女人如果命格不够硬的话,很难善终”逍遥子一脸严肃的说道
张潘妮默默的点点头
“还有,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爷爷,我不知道我还正想问你呢,他的法力属于那一家的,为什么我看不透,还有他的符咒我都用不了”
“恩,这个你就不要多想了,你记住,离他远一点就行了”逍遥子回答的很含糊
张潘妮抓着逍遥子的衣袖撒娇的说道:“爷爷,你告诉我吧,你也知道我的好奇心一直都比较重的,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肯定还会偷偷地观察他你告诉我吧,爷爷”
逍遥子拿张潘妮算是没办法了,只得妥协他捋了捋胡子,正色说道:“潘妮,你可记得我们家族的来历?”
“咱们家族的来历?我当然知道了紫阳真人张伯瑞是咱们张家的老祖,道教南宗紫阳派的鼻祖,”张潘妮满面红光,每次提到自己的先人时,她都感觉到无比自豪,“老祖百岁仙逝,飞升之前还留下了《尸解颂》这首诗”
逍遥子站起身,走到窗前,说道:“不错,‘四大欲散,浮云已空,一灵妙有,法界通融'妮妮,你可懂得里面的真正含义?”
“真正含义?”
“不错,老祖的这首诗含义高深,族中记载,老祖年轻时曾经历过‘脱世之变’,传说飞升时留下的这首《尸解颂》正是从‘脱世之劫’中悟出来的总结”
张潘妮不解,问道:“爷爷,什么是‘脱世之劫’啊?您以前怎么没有提过啊?”
逍遥子背对张潘妮,随手推开窗户,仰头望月,唏嘘道:“那是一场惨烈的争斗,如果不是那场争斗,使得人世间灵气凋敝,现在的修行界又怎么会落魄的如今的地步”
“爷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知道今天看到你带来的吕秋实,我才明白,族中的记载是真的”逍遥子似乎没有听到张潘妮的话,沉浸在自己的联想中,自言自语
张潘妮加大了音量,大声问道:“爷爷,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脱世之劫’呢”
逍遥子转过身,看着张潘妮说道:“这是修行界中的不传之秘,我们张家,也只有当代族长和族长继承人才能知晓”
“好啦,好啦,你不说就算了,好像谁稀罕知道似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吕秋实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到底是什么人?”张潘妮撅着小嘴,不高心的说道
“人?那个吕秋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人了”
上部第一卷大学时光篇一二九章死活人
鸡叫三遍,天蒙蒙亮了
吕秋实终于醒了他费尽的翻个身,吧唧吧唧嘴,用手擦掉了嘴角的口水,打量着厢房里的摆设
这里是哪儿呢?
好容易想起来昨天下午到达了冲虚古观,他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下床,踢拉着鞋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他饿了本来想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点吃的,结果他的背包不在厢房里
院子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童在打扫院落,他迎了过去:“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和我一起来的几个朋友在什么地方啊?”
小道童没有回答他,反而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叔祖”
吕秋实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你先去打扫别的地方吧,我有事情跟吕居士谈”
他扭过头,看见一个白发老道站在自己身后,双目有神的看着自己
“道长,你有事情找我?”
“贫道逍遥子,见过吕居士”
“道长你好”
“吕居士,你可愿拜入我门下,修行道法?”
“什么”吕秋实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听错了,“道长,你说什么?”
逍遥子再次重复了一便
吕秋实不敢相信记得当初去寿安寺的时候,那里的老和尚也问过类似的问题,怎么自己跟佛道两派这么有缘呢?他们都想收我做弟子,难道说这年头没有人肯出家了么?
逍遥子看到吕秋实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吕居士此生,命运多舛,多有血光之灾,生死难卜,不若入我道门,修习无上道法,可化解命中恶劫,保一生平安”
“没兴趣,我没兴趣加入什么道教,对不起,道长”吕秋实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很干脆的拒绝了
看到逍遥子还要说,吕秋实抢忙说道:“大师,我刚想起来,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忘了去厕所,现在有点急,麻烦你告诉我你们这里厕所在哪儿?”
吕秋实晃荡了一圈后,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肚子咕咕直叫时间还早,道观外面的商贩大多还没有出摊,自己的背包也没有找到,只能饿着肚子回了厢房,准备睡个回笼觉
一走进房间,吕秋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那个逍遥子竟然就坐在他房间的凳子上,闭目养神
听到吕秋实回来,逍遥子睁开眼睛,继续之前的话题:“吕居士想必刚刚已经思考过贫道的话了,不知道考虑的怎么样?”
吕秋实坐在床上,打量着逍遥子,问道:“道长,为什么你要让我拜入你的门下?不要跟我说什么我的一生有多少血光之灾什么的,我要听实话”
“贫道所说句句属实,贫道此举不过是为了使吕居士免受血光之灾”
“拉倒吧”吕秋实根本不信,一僧一道都这样说,如果说他们真的是那种有大慈悲心的人,也不见他们收其他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