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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韩鹏道:“我出去喘两口气,一会就回来。”
昨晚模糊的黑影,是事情的关键,一定要弄清楚他的身份,门口的竹林说是梦游意外烧毁,不如说是那魂魄引导陈震天烧毁,那里隐藏了秘密吗!韩鹏出门踱步走进竹林,石桌都被烧成黑色,地上一层残枝哗啦作响,招魂时多半会招来和自己有某种关系的魂魄,心中的念想转化成一种特殊的电波,被招的魂魄也不一定就在电波的辐射范围之内,假设可以接收到自然就被招来了,鬼魂在一处留恋不去是心有所念,否则早就投胎转世,步入轮回,未必下一世也是转世成人,有可能下一世成了动物,植物。
佛家云六道轮回。
徘徊在人间的鬼魂都在和生前有一定关系的环境里存在,比如被别人杀死的,就会在被杀的地方徘徊不去,所以就形成了一些鬼路、鬼屋类的地方,这些鬼魂用自己的方式向活人说出自己的冤屈,一遍一遍重复死时的场景,又比如在半夜里突然没有理由的全身发抖害冷,可能有阴寒之物在附近,只是人的肉眼看不到罢了。
给读者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济南某个小巷,有一对以贩狗为生的夫妇,早些时候流行过一股养犬热潮,现在已经无人问津的京巴,在当时能卖到二千到三千的高价,过气的犬一般扔掉了之,扔掉一只养了很长时间的狗可不那么容易,扔近了它能自己跑回来,扔远了它也会呆呆的在原地一等好几天,等主人回来寻找,夫妻二人养了一只在当时卖不出去的京巴,他们将这只即将升格成妈妈的狗扔到市里,这只无助的狗流落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无人问津,最后连肚子里的小狗一起死掉了,一年之后,那对夫妇产下一男婴,从小就比别人家的孩子顽皮,年龄大些就成了问题少年,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成晚上网不归,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活脱脱的一个小祖宗,偶遇一五台山化缘的僧人,那僧人只看了小孩一眼就说,这哪是孩子,分明是一只白毛京巴,今世转世成人来向你们讨债,只能活到十八岁,十八年后它认为债都讨了就会平平顺顺的死去,如果觉的讨不够,就不会顺当的死,要把你们拖累的倾家荡产,夫妻二人闻听此言恍然大悟。
被引磷符施咒的蜡烛不仅能招来鬼魂,还能通过烛苗的明烈程度感应鬼魂的怨气,恐怖电影里出现的蜡烛突然熄灭,是因为鬼魂到来时的阴风,把烛苗扑灭,蜡烛又亮了,是因为鬼身上的磷火点燃了蜡烛。降灵师会根据实际情况或者超渡亡灵或者把它的魂魄打散,要杀死它就用三味真火烧,有些怨气很大的灵体很难对付,只能暂时封印,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鬼都寄身于某件器物当中的原因,强行把魂魄打的魂飞魄散对降灵师来说是很危险的,鬼也会发狠,被封存的鬼魂不能脱离寄体存在,也不能远离寄体,等时间长了它的怨气消散再降伏它就容易的多了,当然也有怨气几百年不消散的。招魂术不是只有引磷一种,这是最常用最稳妥的,因为这种方法能让鬼魂不请自到,像玩笔仙那种方法就不稳妥了,很有可能招来游魂恶鬼,引磷术引来的都是有些缘由,招来的魂魄多半是当事人的亲人或者朋友,总归有一定关系,生前都是相熟悉的人,所以都远远的不靠近生者,怕惊扰了生人,当时那团幽蓝的磷光却缓缓的往陈震天床边飘去又返回房门,看当时的情形,那鬼魂像是靠近床边附下身要将陈震天看个清楚透彻。
生人勿近,不近生人,鬼也明白,为何和陈震天靠的这般近?去世的亲人朋友绝对不会惊扰生前相识的人,最多就是远远的看着,而当时那团蓝光几乎是贴着陈震天,所以韩鹏当时就断定那魂魄不是陈启,韩鹏想到一个微小的细节,鬼魂是不能移动蜡烛的位置的,那团幽蓝的火焰分明是蜡烛的烛光,韩鹏亲手把它放在门口的方桌上,可能存在的情况是陈震天起身拿起蜡烛,而后折回床边,又返身到门口打开门出来,这时韩鹏正好和他对着里外两个方向开门,看他拿着蜡烛表情呆滞的站在门口,然后通过牛眼泪看到那模糊的影子,他折返回床边去拿什么?其实也不难想,那时候床上和事情本身有关系的就只有一样东西,就是那两块破碎的玉箍。玉箍可能是鬼魂的寄身物,鬼魂不能丢下它,韩鹏在竹林中边琢磨边低头寻找,希望看到玉箍的影子,他已经注意过那晚陈震天睡觉的屋里没有玉箍,正陷入深思,突然从后面被拍了一下肩膀,着实是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林凤娇。
“凤娇,吓我一跳,怎么样,震天睡下了,情况稳定了?”
“还是有点迷糊,青媛给他服下了镇定,睡下了。”
林凤娇摸着被大火烧的发黑的石桌,眼里噙着闪闪的泪花,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手上抚摩石桌留下的黑灰:“老韩,你也不要瞒我,昨天晚上你看见什么了,现在兜里还揣着牛泪,那可是降灵师随身携带的宝贝。”
“昨天晚上天师碗里的炼魂香点燃之后并没有异常反应,如果是怨灵出现,青烟必是直冲而上,普通的鬼魂出现是平和侧飘,如果是过路的鬼,青烟就是向前飘,那是因为过路的鬼要吃东西,食香火。昨天晚上炼魂香没有一点反应,可怜我的天师碗,让他那一下吓的,把我那宝贝摔的粉碎,这桩生意赔了,赔了。”
“这片竹子还是我去买来的,现在一场火就化为灰烬,记得以前我们遍访名山大川,是何等的传奇,人老了,日后也要像这竹子一样被大火化为黑呼呼的一片,随风吹到什么地方去了。”
“悲凉的调调凤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陈老爷子的鬼魂没来。”
“今天晚上麻烦你给做场法事,趁孩子都在家,给老人上上香,送送钱。”
“没问题,我来操办,这种法事很简单。”
韩鹏和林凤娇一左一右从面目全非的竹林里出来,向宅内走去,碰巧看到青媛手指上转着车钥匙往外面来。
林凤娇问:“你去哪里?”
“爸爸吃了镇定,睡醒了就会好些,好几天没回诊所,回去看看,安排一下。”
“晚上还回来吗?”
“不了,明天再回来。”
“今天晚上要给你爷爷奶奶烧纸,最好回来。”
“又不是鬼节,烧的那门子纸,不回来了。”
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林凤娇心里升起无限感慨,孩子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恨不能把世间一切的美好都推给他们,现在却发觉已经是力不从心,陪小时侯的雪谣和青媛玩耍一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岁月一去不回头,林凤娇自嘲的笑着,等着看孙子吧。
入夜,陈震天悠悠的醒来,雪谣一边给父亲端水一边抱怨:“那混蛋东西给爸爸吃了多少安定,怎么迷糊成这样。”陈震天全身无力,四肢发软,简直就要虚脱,额头上还挂着汗珠,陈震天嚷嚷着要喝糖水,雪谣端给他一大杯,他一饮而尽。韩鹏很羡慕的站在旁边:“女孩就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韩鹏抱着一大捆冥币嘴里念念有词,找来树枝在大宅门外的空地上画了一个圈,将冥币放置在圈内点燃,烧成灰的纸钱随着夜晚阵阵凉风漫漫上天,没有烧尽的灰屑还带着火丝,林凤娇说到:“雪谣,看见飞上天的纸灰了吗,你爷爷奶奶把钱取走了。”
那场动人心魄的大雨过后,天气一直晴好,青媛坐在办公室盯着桌上的笔筒,红山文化引起他极大的兴趣,打开百度在网上搜索红山文明,红山精雕细刻的玉器让人惊叹,一条信息让陈青媛极其震撼,是一篇标题为“山神的愤怒”的站发表的,文章里有这样的字句~我死施重咒,启墓触山洪。青媛去端身边的茶杯,好痛,是茶水太烫吗?是手上的那处伤口,为何还不愈合!这时,他才注意到那条细短的伤口,就是从鲲鹏山庄的山洞里逃出来时被玉箍破碎的边缘划破的伤口,现在突然疼的厉害,茶杯掉在地上,陈青媛痛的弯下腰使劲握住左手的伤口,好象骨头被万只蚂蚁啃咬。
到手的两块玉箍没了踪影,让陈震天和韩鹏很郁闷,昨天晚上将两块玉箍放于枕边,慌乱中也没人注意,现在再寻找,竟然不见了,陈震天因为记忆模糊也想不出所以然,韩鹏确信那两块玉箍就掉在外面的竹林里,竹林被烧的一塌糊涂,找起来很费劲。连日来一直麻烦韩鹏,林凤娇有些过意不去:“你不回家收拾一下屋子,你也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你是想撵我走。”
“那倒不是,你家房子那么大,家里几日没人,以后收拾起来就麻烦了。”
“有家政公司,脏了就雇他们来做,我他妈的是有钱人”
林凤娇干笑了一声:“爆发户”
十六.见鬼
16.见鬼林凤娇开车去市区的超市买食物,晚上做一桌丰盛的大餐犒劳一下,在一家大型超市,凤娇看见邻近的张大娘正在排队买鸡蛋,不知道其它城市的超市有没有采用过这样的促销方法,排队买的鸡蛋总是比正常销售的,每斤便宜几毛钱,张大娘冲她打招呼:“小娇,来买东西?”
“是,您慢慢排,我不买鸡蛋,我先过去买两条鱼和瘦肉。”凤娇说着也没有停下脚步,虽然是邻居但平时确实是不怎么来往。
“小娇,先别走,大娘给你说件事,这个同志,我给她说点正事,你可给我做证,我排在你前面的。”张大娘把林凤娇拉到一旁,很神秘:“你家那片竹子不是着火了吗,我给你说,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你家那片竹子地里闪绿光,和狼眼一下,把我吓的不轻,回家给你张大爷说,他不相信,说我看花眼了。”
“绿光,大约在哪个位置?”
“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反正是一闪闪的。”张大娘描绘的有声有色,右手半闭,手指一张一合:“就这样一闪一闪的。”
“那您晚上怎么不说一声?”
“你家大宅院古里古怪,俺们白天还都不愿意去,你就不知道那宅子本来就不干净?”林凤娇被她说的一点购物兴致都没有了,胡乱买了些就起身回家,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张大娘口中闪闪的绿光,难不成是丢失的那两块玉箍?村上的人也是够能瞎掰的,房子确实是古旧,他们竟然能编出若干鬼故事来吓唬小孩。回到家后林凤娇将此事给韩鹏和陈震天说起,约定晚上一起去竹林看个究竟。林凤娇问韩鹏有没有一种让人心志不清,混混厄厄的法术,韩鹏说确实有这样一种法术,封神榜里就有这么个人用这种法术夺取了姜子牙的三魂六魄,后来被三太子追回来,还有夺魂幡,阴阳宝镜这些类似的宝物都在封神榜里出现过,不过这种恶毒的伎俩韩鹏根本没接触过,任何一个降灵师都不会学这样的法术,这种法术是巫术,只是听说也未曾见过有谁会,韩鹏斩钉截铁的说陈家人的精神恍惚和这种事情根本不沾边,定是另有原因。
陈青媛天没亮就起床洗了一个澡,吃了点东西准备去探望父亲,他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借助楼道里的灯才能看清楼,他听到有轻声的抽泣…
二楼的过道里一个穿红色裙子的漂亮女孩站在那里轻声抽泣,一身红装在微光的楼道里非常扎眼,那女孩至多五岁,楼里好多房子还没卖出去,这女孩肯定不是住在这里的,一定是在附近玩耍,迷路跑到这里来的。
“小妹妹,不要哭,大清早这是怎么了?”
女孩诡异的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你吃早饭了吗?饿吗?你的小伙伴呢?”
“我想妈妈。”
“你叫什么名字?哥哥给你妈妈打电话。”
“我叫龙白。”
陈青媛在心里暗骂,什么怪名字,大清早就有人在门口哭丧:“这名字真怪,你妈妈给你起的?”
“我也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青媛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等着。”他回家拿了几块糖果返身回到走廊却发现小女孩已经不在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见鬼了,不管了,先去爸爸那里。”
陈青媛半路上又拐了一个弯跑到诊所,诊所的生意也不忙,他抱着电脑就是半天,晚上正好赶上母亲准备的一大桌美味,饭后和韩鹏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胡扯,聊的最多的当然是降灵师这个神秘的行当,他不相信韩鹏是神秘的降灵师。韩鹏借着酒劲掏出一个小盒,里面装着一个眼药瓶。
“看看,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牛的眼泪,专门看鬼用的。”
“是不是抹上以后就能看见鬼?”
“那也不是,看你有没有机缘。”
陈青媛将眼药瓶凑在眼前仔细看着,抹上就能看见鬼?他拿着瓶子凑在眼前晃荡。
“啊!”青媛惊叫一声,吓的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那个女孩,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全家人都被惊动了:“什么女孩,哪来的女孩,屋子里哪里有什么女孩?”
雪谣笑到:“你想老婆想疯了吧。”陈青媛定了定心神,屋里哪有女孩。
他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你家房子下面有东西。”声音悠远细长,他一下蹦起来:“你们没有听到吗?”
雪谣看见弟弟的表现很吃惊:“你…你不会也神智不清了?”
青媛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扶脚蹬的往韩鹏那里退去:“…鬼…鬼!”
十七.夜光
17.夜光韩鹏伸手想将青媛扶起来,没想到陈青媛的双腿好象灌了铅,怎么往上拽也无济于事,韩鹏蹲下托住他的后背:“你小子顶住了,可别尿出来,你干爹可是从来没洗过尿布。”陈青媛吓的说不出话,眼珠子瞪的溜圆,惊恐的向四处张望,在寻找那个明明看到了却一下又不见的女孩,韩鹏本来以为他是演戏吓唬人,看他的样子就算是演戏也不能这么像,突的想到青媛刚刚说过的一句话,立时引起韩鹏的警觉,刚才他说什么来的,那个女孩,穿红衣服的女孩,穿红衣的是厉鬼。
“青媛,多大的女孩,是小孩还是青年?”韩鹏用力拍打他的脸颊,一拍之下竟然昏过去了,韩鹏对着他的仁中穴一阵猛掐,陈青媛转醒过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小…小女孩。”陈震天在一旁正端起茶碗想往他脸上喷一口,却见他醒过来了:“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背过去算了,有鬼怎样,你做亏心事了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亲爹,我怕鬼叫我。”
降灵师有三个世代遵守的规矩,一不佩玉器、二不降红衣、三不着黑装,黑装就是黑色的衣服,今天真碰见红衣女鬼还真不知如何是好,韩鹏顿时一团糨糊,陈青媛一直退到桌子底下,把两边的红木椅子全拉到跟前将自己护住,他内心的恐慌已经无法掩盖。
鬼是虚幻飘渺的,只存在于浩瀚的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里,对陈青媛的惊恐之状倒也不用笑话,韩鹏有些想不通了,他刚才一定是透过装牛泪的瓶子看到灵体,他有这个天生的资质?有做灵媒的本事?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一点,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每次抹上牛泪都能看到异界,其实看鬼的方法不是只有抹牛泪一种,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刚刚长出的柳树叶子磨成叶汁涂在眼睛上,都是十分灵验的,有灵性的动物,马、骡子、狗有时候都能看见鬼,马和骡子的前腿上说是长有天眼,专门看鬼打墙,如果晚上走夜路,马和骡子任人抽打也裹足不前,也不要怪它,前面一定有脏东西,它是在救主人的命,狗从骨子里也有这种本事。
看到陈青媛的表现,韩鹏对他的说法确信无疑,如果有红衣怨鬼出现在旁边,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小子,别躲了,你是不是先前就看见过这个鬼?”
韩鹏见的鬼多了去了,自然不害怕。陈震天夫妇和女儿站在一旁惊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现在还不能往害怕的方向发展,他们根本无从想象青媛遇到什么事情,陈青媛看见的东西他们都没看到,自然不怎么慌恐,韩鹏听的真切,他说的是那个女孩,穿红衣服的女孩,自然表示他先前就见过她。
“见过…”陈青媛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下,讲的雪谣只打寒颤,韩鹏起身展开手臂,做出一个大大的拥抱动作:“你们先到宅子外面去。”不由分说将三人连推带拥赶出宅门:“离的远点,没什么大事。”把三个人撵出去以后韩鹏把大门上的门闩挂上,把大琐哐啷一下扣死,背靠大门静静站了几秒,然后返回往回走,刚能看见房门,却发现里面透出粉红色的光,不会又他妈的着火了吧,不…粉色的光…气莲。
陈青媛半跪着仍旧在桌子下面躲着,一圈淡淡的粉色光晕将他团团围住,青媛看着包围自己的粉色气息惊讶的走了神,没有看见韩鹏进来,也忘记了手上的伤口突然发出的阵阵巨痛。
十八朵朦胧幻色的莲花发出粉红的微光将他包围。
韩鹏轻叹一声:“十八粉罗汉!”
修仙有术的人达到一定境界后都会身后生莲,额头上红,十八罗汉升天之时,身后都各自生出一朵莲花,十八粉罗汉是什么概念也就不用在这里多说了,韩鹏浑身上下强烈的颤抖:“不可能…不可能!”在粉莲的保护下,青媛会安然无恙,莫说是鬼,就是大罗神仙也要先和降龙伏虎打个招呼才敢破这十八粉罗汉。只有法术登峰造极之人才可使用的异术怎会出现在这里,顶尖的降灵师也没有这种水平,最多不过用纸折的莲花代替。
陈青媛回过神来:“刚才我感觉有东西冲我过来,我就这么手一挥,想挡一下,心想谁来救命,就出来了这东西!”韩鹏语塞,之所以称其为气莲,是因为这完全是聚真气而成,所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中国古代的传说中仙界惩罚神仙最厉害的方法,其中一条就是削顶上三花,夺五气真元,意思就是武功被废,此时屋里发出一声低闷的震响,随着有一声刺耳的女声轻吟,一片淡粉和一股幽蓝缠绕在一起刹时消失,气莲慢慢变淡,消失了踪影。
被撵到外面的三个人忍受着蚊虫的叮咬,陈震天站在那里喊爹骂娘,雪谣使劲捅了他一下:“绿光!”三双眼睛齐唰唰转过去,石桌底下的缝隙里有团绿光隐隐若现。
“快,把桌子推倒。”桌子应声而倒,三块玉箍在下面呆着,陈震天虽然对那晚的事记忆模糊,现在立时想起来,玉箍有灵性,有意识的聚集起来,引导他来竹林的不是玉箍本身而是那个黑色的灵体,黑色的灵体借他的肉身将两块玉箍带到竹林里和这里的汇合。
对门的张大娘出来了:“你们干什么呢?我在对面猫了你们好一会了,这黑灯瞎火的胡倒腾。”
雪谣应到:“没干什么,出来吹吹风,天热!”说着用手做出扇风的动作。
“吹吹风?满村就你家有两台空调,出来吹什么风,我看看你们干么呢。”
说着就往前走,后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个熊娘们,倒腾什么,人家干么碍着你了,快回来睡觉。”张大娘已经到了石桌那了,雪谣吓唬她:“别别过来,我家闹鬼了!”
张大娘登的急刹车:“你大叔叫俺,回了。”
拿起三块玉箍准备回去,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委实让人担心,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反锁,陈震天向后倒退两步冲里面喊:“开门,他妈的锁门干嘛?”一抬头正好看见门楣。
“咱家的八卦镇宅镜呢?”门上挂的宝器竟然没有了,韩鹏在里面晃着门“铁锁的钥匙在哪?”“旁边挂在墙上的那个小篮里有备用的。”韩鹏刚开了门,陈震天劈头就问:“咱家八卦镜呢,你见了没?”“八封镜没在门口挂着吗?”陈震天回身出去又看了一眼,确实是没有了,韩鹏在心里打起鼓,怪不得那个鬼一直跟着青媛进了家门,我还纳闷八卦镜怎么就不灵光了。
不远处的草沟里,有两个身影,一胖一瘦,胖子手里拿着一个八卦镇宅镜:“奇怪了,那小东西在里面干什么,没动静了,挂了吗?”瘦子掐指一算“没,没死,还在里面呢。”
陈震天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没事,这孩子会用十八粉罗汉。”
陈震天突的站住了:“什么!”
十八.绝杀
18.绝杀若干年前的一晚,陈启将藏獒死死压在身下,只有硕大的狗头露在外面,嘴里吐着腥人的白沫,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力量,和一只藏獒搏斗也需要莫大的勇气,想想跟在陈震天身后的那只黑影,再回头想想陈启当年的怪异举动,陈启杀狗的时候是被鬼魂附体?被鬼附上只是一种情况,还有可能被“仙儿”附上,比如蛇仙、黄鼠狼仙。狗是通灵性识鬼神的动物,定是那晚,那只“好事”的臧獒识出老主人身上有异样,上去嘶咬,已经被灵体操控的陈启掐死了它。
雪谣道:“咦,咱家狗怎么不叫了?也没听到大链子响,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走,去看看。”这一折腾谁也不敢独自在房里呆着,几个人一起去了后院,栓狗的链子开了,不是挣开的,也不是打开的,链子自己开的,狗不见了。韩鹏托起铁链掂了掂:“看来那小女孩的灵体进了宅子先使法子把狗链子弄开,是怕狗发现它。”
雪谣问他:“鬼还能有本事开链子!韩伯伯,那我们家狗呢,让鬼吃了不成?”
“你们家狗呢?”韩鹏左右张望,地上也没血迹,也不曾看见哪只溜达出去,也没听到狗叫,附近住户家的狗也没有一只叫唤,真奇怪了。陈震天哭丧着脸:“我那亲娘,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那几只狗加起来多少钱,你知道吗?”
“狗又不是我放的,你冲我咋呼什么,不就是几只狗吗,我有钱,赔你行吗?大不了青媛结婚的新房我送了,反正我那里房子多的是。”
陈青媛把一句话硬硬的憋在心里,那小女孩告诉他,说他家房子下面有东西,会是什么东西?乖乖,送一套房子,那我早些买了房子不就吃大亏了,早知道他连房子都送,何苦我花了冤枉钱呢,看来这个干爹没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