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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可不咋的,都被杀了,全家都死了,那天中午,王半仙在水库边的树林里扶着一口空棺材,说望虎村的恶事都是因为老马家为官不廉,作风不正导致的,和你们陈家老宅院无关。”韩鹏一听心里敞亮了很多,这老东西还算说话算话,拿了钱替震天开脱一下,还真办了,不管怎么样晚上也要买点吃食去谢谢他。
陈震天问到:“灭门,可曾抓到凶手。”
“抓个屁,王半仙说那口棺材就是阎王爷给老马预备的,至于他的老婆儿子本来阎王不想取他们性命的,一定是顺便捎带着,所以就只预备了一口棺材,那棺材料子我摸了摸,还是上等材料。”
“虫灾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虫子,把树吃的一塌糊涂,园林局的来了两辆车喷了两天药,虫子死了那一片啊,一踩一脚底,刚打扫干净,这不虫子又抬头了,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门市上买点药,家里这几天还招了老鼠,臭虫,家家都有。”看着张大娘远去的身影,雪谣惊慌的说:“不会想地震?”“不会,济南有千佛山镇着呢,就算千佛山不好用,泰山总是根深地固,不会地震。”
林凤娇开始打扫卫生,陈震天和韩鹏坐在一个小客厅内喝茶,墙上挂着一幅裱好的字,上面写着“静和怡真”这是喝茶的最高境界,喝茶贵在一个品字,好的茶叶那叫香茗,盛茶的器物叫品茗杯,品完之后闻一闻那个闻香杯里的茶香,算是怡然自乐,喝茶喝的是人生,是哲学,当然这都是有钱人玩的东西,咱们穷棒子玩不起,俗话说酸甜苦辣壶中煮,闲情逸致杯中游。
雪谣洗完澡硬是拉上弟弟和自己去西市场买衣服,西市场是济南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也是服装集散地,有的大商场里卖五六百的衣服其实都是从这里一件四五十批发去了,尽管陈家有钱,她干爹也有钱,也犯不上挨宰,那是穷烧。
西市场入口处有一条一百米的街道,是个公交干道,人来车往,很是繁华,唯一不协调的是马路两边清一色的算命摊,城管的说是公安管,公安说是派出所管,反正是谁也不管,群众也举报,记者也报道,就是没人管,难不成现在算命的也有后台,前前后后这样的算命摊不下三十个,都号称自己是麻衣神相,六驳真传,其实全他妈是骗人的,现在都社会主义了还不兴弱势群体混口饭吃,人家也算是劳动所得。去西市场这是必经之地,雪谣把车停在街口的停车场,姐弟两人步行过去,陈青媛只听见那些算命的唾沫星子飞溅,讲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雪谣让弟弟也去算一卦,这几天尽遇到些怪事,弟弟还莫名其妙的养了一只鬼,应该去看看运事如何,青媛认为这些人都是信口胡说,拒绝了姐姐的要求,雪谣找了一个老头递上去十元钱,硬把弟弟拉到马扎上,让那先生给看看运事,算命的老头装腔作势,拿捏一翻,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他指着青媛的颧骨“你这叫将军骨,看你的面相是个领导,能领导个五六个人,你这眉毛,这叫元帅眉,两边微微上扬,不乏英才之气概,好面相,你额头上有几道深沟,这叫聚财沟,以后必定有富贵,看看你的妻子,一脸的旺夫。”
青媛真是惊了,这算命的当真是胡说八道,他起身要走,算命的建议他算一封六驳。
青媛问:“先生,你说你是麻衣,请问你知道麻衣是什么吗,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六驳吗?你要是能解释清楚我今天甩给你一千。”
雪谣一见弟弟这分明是砸人家的营生,立马拉上他走开了:“弟弟,要不咱找那个女的再算算。”
“算个狗屁,看那娘们一副闷骚脸,这些人能把你算成是我老婆,当真有点道行。”
雪谣买了两份冰粥,青媛苦笑:“我要真想算命我不如回村找王辣椒算去,听这些恬不知耻的人在马路上一个接一个的放狗臭屁。”
望虎村也不知是怎得了,人人见了都喊打的老鼠臭虫都出来了,敢情想闹灾。韩鹏晚上从小卖部里买了一条好烟,他记得王辣椒的手指都被烟焦油熏黄了,他买上烟要去王辣椒家表示谢谢。。,在他眼里这个瞎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到了王瞎子家门口,他家里黑拉八乎的一片,连个灯也没有,瞎子点灯白费蜡,韩鹏是来送礼的,送礼的总感觉自己给别人送礼,别人就要上赶着招呼自己,门也没敲,大大方方的穿堂入室,一个瞎子单过,日子也舒服不了。
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玩意,吓的他刺溜摔在地上,连着好几个月天天做恶梦,他看见王辣椒背对着自己,正在宽衣解带,然后趴在地上屁股一撅一撅的,他的身子下面要是压着个女人他也不吃惊,韩鹏看见他身下赫然压着一条蜈蚣!一条长有十米,身子粗壮的大蜈蚣,那条蜈蚣周身泛红,模样怪异,王辣椒到了动情的时候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几条黑色的有肢节的腿从他的身体两侧破体而出,我的娘,从胸口到脚后跟,满满一长溜的腿,把身下的母蜈蚣紧紧的缠住。韩鹏那个惊啊!这分明就是两条肉蜈蚣,肉蜈蚣和平常我们见到的蜈蚣可是不一样,药店里说能当药材的蜈蚣都是指的肉蜈蚣!韩鹏闷住嘴巴按来路退回,一路狂奔回家,对着陈青媛大叫:“有事干了,你不是会抓鬼降妖吗,我看见…看见…”
陈震天正在吃西瓜,让他一叫唤差点喷出来:“你熊咋呼什么!”
“我…我他姥姥的看见两头十米长,树干粗的肉蜈蚣在办事,把屋里塞得满满的,都卷成一个蛋了。”
“啥?”
韩鹏见过风lang,不过这一幕着实是出人意料,让人想想都要吐,他把事情前后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他的异相终于露出来了,原来这王辣椒是一条肉蜈蚣。
龙白说过那家伙不是人不是妖,原来是个精,首先要镇定下来,把龙白召唤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媛念叨了半天龙白那小鬼头也没出来,真怪了,平时一召唤瞬间就出来了,今个怎么了,休班?要不就是串门子去了,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现在可不能轻举妄动,韩鹏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家伙全身冷冰冰的,原来是条冷血大蜈蚣,我说他瞎着俩眼还走路这么稳当,蜈蚣本来就没有眼睛,是用前面的触须探路,他还一直溜着墙根走,蜈蚣可不都是溜墙根咋的。”
青媛倒没想这么多,他惦念龙白,她去哪里了?陈震天把大家招呼到书房坐定,问韩鹏刚才是否让那个老怪物看见了,韩鹏说绝对没有看见,自己是悄摸声的溜回来的,没有惊动它可是再好不过了,要是这条蜈蚣真有十米多长怕是有千年的道行,恐怕陈青媛是对付不了的,听韩鹏说他身子下面还压着一个,那不就是两个,会不会还有一窝小蜈蚣,要是行动仓促捅了蜈蚣窝可就麻烦了。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到底如何除去这个脏东西,能智取不豪夺,雪谣支个一个招,蜈蚣最怕什么?凡是这些野物都有个克星,就比如蛇最怕雄黄,蜈蚣最怕的除了杀虫剂就是红冠大公鸡,雪谣的主意就是整几只鸡杀了扔到他家院子里,把鸡血围着他家的院墙涂上一圈,看他还嚣张。
青媛道:“我说姐姐,你这办法倒是很新鲜,买鸡也好办,可是这要杀多少鸡啊。”
“你要是想为民除害,还就得怎么办,要不你冲上去用你刚学的玄术治住他,这样的办法是最简单直接的了,不过你有那个本事吗?”
“万一他要是不怕鸡血呢?这不就打草惊了蜈蚣。”
说到为民除害,林凤娇道:“这王辣椒在咱望虎村住的也有日子了,我倒真没见他做过恶事,蜈蚣这东西虽然面目可憎,如果他没做过祸害人的勾当,也不必较真,就随他吧。”
韩鹏立刻反驳:“那可不行,我第一个不同意,他做什么勾当能让你知道。”
陈震天开口:“我们做事要稳妥些,这家伙我们对付不了,雪谣说的法子我看也不可行,这条蜈蚣少说有一千年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类,他帮咱家收女鬼的时候我只道他用的是茅山法术,没成想却是妖术,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了…”
众人同声问到:“什么办法。”
“请清一师。”
确实是好办法,得道高僧出手拿捏有度,自有衡量之法。
雪谣有点晕:“千佛山的清一法师,我…我看见和尚就犯晕。”大家知道她在天宝寺的遭遇也是颇感同情,林凤娇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招呼也不打直奔陈启生前住的房间,我们讲过这个房间是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的。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像册,她将像册打来,放在灯下,招呼大家过去细看。
陈震天道:“你干什么,莫不是想忆苦思甜?”里面的照片都是父亲年轻时的,还都是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是后来外出倒斗的时候照的,大多是风景或者奇异的古物。
林凤娇道:“我下午打扫卫生的时候,随手从柜子里抽出来翻了翻,巧了,你们看看这几张照片再想想那幅唐中宗的神农白麂图。”韩鹏一听和如意天棺有关,立刻有了精神,他立时就看出照片上的景物和画上的是如此相近,这可真是突破性的大发现,韩鹏都快把相册端到鼻子上了,急切的让林凤娇讲清楚。
“你们看,我们先前只把注意力放在高耸云端的大山头上了,可是那副画上的未必是山峰,可能是巨大的岩石。”
韩鹏一拍脑瓜:“如意天棺在神农山的山沟子里而不是山峰上。”
“对!”
韩鹏问震天:“神农山的山沟你快给想想,哪里能有这么个地方。”
“要说…”
雪谣轻声说:“干爹,还真有这么个地方,以前我们科考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叫阴峪河。”
“就是这里。”
第二日,陈震天亲自去请师,法师没有推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随陈震天在傍晚的时候进了望虎村,一进村子,清一法师就开始暗念金刚经,“震天,这里邪气之重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里一定有蹊跷。”
“如此物不祥,请大师速将其除掉。”
师往天上看了看:“现在来看这里没有紫色的妖气,可现在半空悬浮的是集尸气,是冤魂笼罩之气。”
“那蜈蚣吃人不成。”
“现在无法确定,降伏以后既知。”
“什么时候动手。”
“等夜深之后,我自有法降他。”
夜色朦胧,月起毛边,所谓毛月亮就是月晕,意味着要起大风,今夜就是此般景象,师看着村里被虫子咬的树:“尸气集合在一起,到了一定程度,潮气升腾自然就有了虫子,就算是打药也只是解燃眉之事罢了,需要将尸气化去方可。”雪谣给法师端来了茶水,端杯子的手不自主的打哆嗦,雪谣跟他学过几天阐,也算是熟人,没客套。
清一问到:“你哆嗦什么?”
“没,我什么时候哆嗦了。”
“我姐姐在山西的寺院里见过鬼魂,那个鬼就穿着袈裟。”他没敢说那鬼就是和尚,他怕法师听了不高兴,就换了一个说法。
“我说她怎么抖成这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提到蛇,雪谣哆嗦的更厉害了,她又想起了天宝寺里龙爪树幻化的九头巨蟒。
青媛到:“您老人家也别提蛇,我这个倒霉姐姐还真让蛇吓住过。”韩鹏听法师说村子里飘浮着尸气,想起半月前,就是和陈震天往回抬那口昆仑水棺的那天晚上,自己无意往天上看了看,当时震天还问自己是怎么了,也没说出了什么来,当时就感觉村里的气氛很压抑很古怪,现在一想原来是集尸气,怪不得村里总出怪事,看来尸气和王辣椒有莫大关联。
五十三.蜈蚣尸洞
53.蜈蚣尸洞入夜,清一法师走到院子里看了看天色:“到时辰了,这些妖孽。”只见师从长袖里取出一个铃铛,在手中来回晃荡,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空气开始微微震动,出现了几条气流,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个旋涡,最后旋转凝结,成了一张张人脸,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每一张脸都充满哀怨,好似向法师诉说痛苦。事先清一法师吩咐过,只留雪谣和青媛两个年轻人做帮手,其他人在家呆着就不要出来了,所以现在只有这姐弟俩和法师在一起。清一法师道:“看到这些人脸吗?这就是被那怪物吸掉精元而死掉的人,还说他没做过恶事,我看这怪物罪孽深重,只是隐藏的好,不被你们发现而已。”
看着空气中凝结成形的人脸,每张脸都发出哀怨的哭声,这些早已经属于阴间之物的东西在法器的作用下完全的展露出身形,如果真是被那蜈蚣所杀,这可真是天大的罪孽!法师吩咐他们跟着人脸一路追踪而下,看看这些亡灵把他们引导向哪里,那鬼脸好似听懂了人话,飘忽着往远处去了,亡灵的哭声让雪谣心里泛起了凉意,这么一路跟了下去,竟然是望虎村的后山。那个地方被当地人称为透明山,大约是在1992年的时候,开山的人在山体里挖出了一条极其粗大的大蟒蛇,虽然是夏天,当时那蟒好象还在冬眠状态,工人很害怕就把那沉睡的巨蟒直接干掉了,工人也没有枪,这么大的家伙用铁锨砸也砸不死,干脆就用打眼机生生的把它钻了一个稀烂,从那以后山上树木全枯,王辣椒说这是杀了即将成精的蟒蛇,蟒蛇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很不甘心,在这里兴风起祸,如不想办法压制,以后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怪事,他给当地人支了一招,从山顶上把山的两侧打穿,从东面能通到西面,这样日月灵气东升西落才能把蟒蛇的妖气镇住,所以得名透明山。
现在这座山还在济南卧虎水库旁立着,三个人跟着亡灵来到透明山下,只见亡灵飘忽的又到了山顶上,隐进那条东西贯通的通道里,清一法师心头一震,难道那左右贯通达百米的山洞是妖怪的老巢所在!他问青媛可否有路能进得那洞,青媛持手电在前引路,雪谣右手拿了一把割草的镰刀,左手端着手电殿后,路是小路,山是秃山,三个人到了洞前鱼贯而入。好家伙,洞内全是破衣烂衫,以孩子和年轻女人的居多,雪谣看直了眼:“法师,这里怎么这么多衣服。”
“想必是那妖怪吸得人的精元无数,连骨头都不剩下了,只剩下衣服。”
“这里是蜈蚣杀人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久居在此却闻不到尸臭。”
“山洞左右贯通,集天地日月灵气,是个风水之所,加之地势高又通风,你们是闻不到异常气味的。”
陈青媛左右丈量几步:“如果那蜈蚣真以此处为巢穴,他东西这么一躺,还正好呢!长长的蜈蚣一边进一边出。”
清一法师道:“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还不一定呢,未必是妖精,我一点妖气都感觉不到。”
“那日我干爹真眼见他是条蜈蚣,身下还压着一条母的。”突然想起人家是个和尚,四大皆空,赶快收了嘴。清一法师从怀里掏出一把符咒,黄底红字,递到姐弟俩手中:“今夜月黑风高,即将起大风,我想那妖怪今夜一定会在此食人,等他来了我来对付,你二人只管从东到西把这符咒点着撒满山洞。”青媛见上面用朱砂画了怪异的小人而不是通常的咒文,一个个小人张牙舞爪,好象地狱里来的恶鬼:“大师这叫什么咒?”
“阴摩罗鬼咒,这种咒无需咒语启动,是一种以毒攻毒的招法,只有碰上棘手的怪东西才用,现在的妖精和以往不同,有的妖精对佛音好象都有免疫力了,我们还没搞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路数的家伙,稳妥些好,只要他一出现,阴摩罗鬼触到他的气息,自会出来。”
“阴摩罗鬼就是专门和鬼过不去了的。”
“也可以这么说。”
“和鬼神童子一个功能?”
“鬼神童子是什么?”清一法师自然没看过日本的漫画。
阴摩罗的意思是说那些刚刚死去的尸体或者和仇人见面的灵魂,他们在符咒的招引下都会化为阴摩罗鬼,举这么个例子,比如你刚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如果在那人刚死的时候使用了阴摩罗鬼咒,又或者是使用此咒语的地点,有很多被该凶手杀死的冤魂,每一张阴摩罗鬼咒能唤醒一个冤魂,在咒语的作用下冤魂非把杀自己的人缠死不可,其实是一种招引咒,说白了就是暂时让没投胎的鬼上来看看冤家,顺便出出气。雪谣听的后背发凉,天啊,出家人还这么歹毒,看来这和尚也不是好东西,这更加深了她对和尚的恐惧,青媛一听竟然有这么好的玩意,自己应该留下一张回家慢慢参看,既然不用咒语启动,只要学会了画法自己不就又多了一件招摇过市的看家玩意,随即趁人不备藏进口袋一条阴摩罗鬼咒。雪谣感到后背发凉,不是感到,是真的有风吹过来。
今夜是毛月亮,八成真起风了。清一法师轻喝一声:“他来了。”
此处分明是一个尸洞,王辣椒把吃剩的人的衣服都撂在这,整个是他的餐厅,雪谣只感觉背后的风越来越紧,青媛上前一步将姐姐手里的手电关掉随即把自己的手电关掉,躲在一个不容易被察觉的角落,清一法师却不躲藏,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一条巨大的蜈蚣从外面飞奔而入,这可是百足之虫啊!他进了这洞就好象进了停车场,这头进那头出,连掉头都省了,他也没有料到今天夜里竟然有个和尚站在洞内,慌忙间刹不住车,径直冲了过去,师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迅速跳起落到了蜈蚣的头上。
杀蜈蚣的方法就是把他头顶的天灵打碎,管他多少年的修行,必定一命呜呼,像蛇的七寸一样那就是蜈蚣的软肋,清一法师既然认定了王辣椒是个害人的东西也就不用留开场白了,正想打蜈蚣的天灵却犯了愁,竟然忘了带利刃,蜈蚣皮这么厚,一双肉掌怎么能打得动,那蜈蚣见这人坐在自己头上,知道来者不善,也没做停留,身下一溜的蜈蚣足,扔下了一个东西,从另一边的出口飞了出去,陈青媛过去一看,是个女人,还没断气,只是昏过去了,正想将她叫醒,那蜈蚣又从进来的那侧洞口飞了回来,沿着洞口上沿,想把头上的人撞下去,清一法师猛一低头,后背擦着洞顶就过去了。
刚才蜈蚣触须没能探知角落里藏着的姐弟俩,而现在他俩正在洞当中照看那个女的,蜈蚣一惊,操,怎么又多出两个人来,蜈蚣驮着清一师,沿着洞顶飞过去,蜈蚣肚皮蹭着姐弟俩的头皮过去,雪谣反应神速,抬手提起镰刀,镰刀的刀刃,顺着肚皮划过去,俩人期待着肠子肚子落他们一身,竟然没有划开,只蹭出了片片火花。
青媛大叫:“当真是厉害!”蜈蚣已经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是陈家的两个小崽子拿着刀从下面划过来,看样子今天是玩命来了,既然他们能找到这透明洞说明他们已经洞悉了我的真面目,那也不能客气了,蜈蚣干脆也不从那个洞口再出去,索性从这圆筒里打起了滚,他的百足每一足就是一把刀,这一翻滚,清一法师不吃劲掉了下来,蜈蚣腿好似搅肉机,逼的三人直直的往后退,没有半点缝隙,眼看就吹灯拔蜡玩了完,陈青媛危难生智,对着蜈蚣喊到:“王大叔,是我,咱一个村的。”那蜈蚣果然停了停,清一法师看准机会,顺过雪谣手里的镰刀再次冲上他的天灵,镰刀上都有一个勾,他用那勾,硬把那层硬皮启了下来,蜈蚣的脑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还一跳一跳的,蜈蚣吃痛变回了人形,青媛奇怪了,妖怪都是被打以后变回原形,他却变回了人形。
头骨盖已然被启开,鲜血直流,他扑通跪在清一面前:“大师,饶我不死,苦了我千年修行。”
“修行无过,害人有错,这满洞的尸骨就是你的下场。”王辣椒见对方措词严厉,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杀性大起,只见他上半身保持人形,下半身变成了蜈蚣,蜈蚣尾巴上是有两根长刺的,必然有巨毒,这是他的杀手锏。
只见后半段蜈蚣身甩着两条长刺呼的抬了过来,直奔清一面门而去,这一下扎上了直接就是一个大窟窿,陈青媛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把阴摩罗鬼咒撒了过去,刹时洞内哀声四起,散落的衣服上飘忽的出现众多狰狞的嘴脸,竟然将蜈蚣甩出去的尾巴死死抱住,那些亡灵将其团团围下,好象蚂蚁群绛了一只大虫子。青媛拍了一下自己偷藏的咒符,暗叹到:“乖乖,好厉害的手段!”
清一法师也在暗暗心惊,这是蜈蚣精还是蜈蚣人?刚才打开他的脑壳,里面的脑子分明就是人脑,曾经听说过有种邪功叫做反噬归墟功,练功的妖精练到这个程度不仅能把外型幻化了,还能把内脏也移位到人的相应位置,和人的器脏同化!到了这个境界就不是精了,其实就是人,蜈蚣人。(终于知道蜘蛛人为什么被称为人了,其实中国是他们的老祖师爷了。)蜈蚣被无数冤魂缠绕,一时无法脱身,让他脱了身万难治住他,刚才能启开他的脑壳是侥幸罢了,清一抄起镰刀冲过去,狠狠的扎进他的脑子,青媛有点心酸,不知道他是妖精以前见了面还打个招呼,现在却死在我们手里了,清一法师那一刀却没有捅进去,被他用两条长长的触须缠住了刀身,王辣椒的脸上全是汗水!清一法师动弹不得,高声喊到:“把打火机点了扔到他脑壳里!”青媛打了几次火机都没打着,东西贯通的山洞吹进来的风一次次把微弱的火苗扑灭。情急之下,青媛也忘了侧身挡风,雪谣的阴摩罗鬼咒还没有点燃,青媛一把抢过来凑着亡灵身上的磷火将那几张咒符点燃,扔进了王辣椒的脑壳,顿时出现了几条鬼魂,将王辣椒敞开的脑壳里的脑子死死的用手攥住,蜈蚣的脑子被攥得滋滋的往外喷水,不多会那蜈蚣就不动了,死的挺挺的。陈青媛问到:“大师傅,您下手够黑的,您这和尚也太不慈悲了,往人家脑子里扔打火机。”
“对付这样的东西就要这么做。”
“我记得我爹下手和您老一样黑,往脑壳里扔打火机,您也能想出来,我爹有一次和人家吵架,就往人家身上泼汽油,还想拿火点了人家,八成你俩以前是同门?”清一法师也不生气,也不答话。三人刚刚有所松懈,却见又一条大蜈蚣窜了出来,青媛喊到:“大师傅,一定是他老婆来寻仇了。”这一只清一法师没感到多大的杀气,想是道行尚浅。
五十四.斗妖
54.斗妖那条母蜈蚣甩着腥风扑过来,劲风力道不小,鬼魂身上幽蓝色的磷火忽明忽灭,母蜈蚣停在死去的王辣椒身边,前面大钳子一样的口器左右张合,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本来三个人都以为他是在为死去的蜈蚣哭泣,后来看着又不太对劲,那蜈蚣从口中吐出一大滩黑色黄色混合的粘稠液体,发出阵阵恶臭,熏的三个人不住的往后退。吐出的粘稠液体把王辣椒半人半虫的尸体包了个严严实实,包完以后蜈蚣突然抬起前身,大约是四十五度角,因为洞内高度有限,无法全身而起,清一法师大叫不好,慌忙招呼两个小辈往洞外退,里面空间太小,有手段也施展不开,那蜈蚣张大口器冲上前来,是个生吞的架势。
他们被蜈蚣一路追到了山下的一块空地上,四周全是稀疏的树林,地面是沙土路,蜈蚣有一个别名叫天龙,周公解梦里就讲过梦见蜈蚣是大凶之兆,一般吃的是青虫、蜘蛛、蟑螂等,不过这两只肯定是吃人的,现在眼下这片空地正是松软的沙土,那怪物一下钻进土里没了动静,谁也猜不透它哪会就会突然钻出来,三个人背靠着靠,紧张的注视着四周,青媛调侃道:“大师傅,都怪我爹,让您来趟这混水,我听说高僧都是有法门能治住邪物的,您要有什么宝贝就拿出来吧,快解决了它算完。”
清一法师没搭理他,地面微微的晃动起来,法师看准地方,将那铃铛在手中使劲摇晃,发出的声音竟然比刚才在院子里大了很多,不是一般的大,好似用扩音大喇叭将声音扩大到好多倍,只见法师将铃铛重重的扣在地上,地上的沙土突的起了一圈土波,地面的晃动嘎然而止,几秒功夫,母蜈蚣从地里钻了出来,前身高高抬起,三个人抬头仰视,只见触须都有一米长了,刚才在洞中看不真切,现在可看的清楚,这条蜈蚣百足血红,周身褐色鳞甲披身,前面的獠牙状口器铁齿外翻,莫说那獠牙铁齿,就是被那红足轻轻一碰就要肚皮撕裂,身后的两根毒刺颜色深红,高高翘起,端的是厉害。
雪谣没见过这个阵势,现在想起在洞中的那一只直感觉头皮发麻,乖乖,刚才是怎么把他干掉的,青媛仗着自己糊里糊涂刚刚学会的玄功,壮了几分胆色:“大师傅,这蜈蚣好象不想攻击咱们!”那蜈蚣果然只是左右摆动上身并不攻击,清一也暗自奇怪,是啊,这畜生要做什么?清一不愧为高僧,高僧并不一定非是阐坐静休之人。
师转瞬间就知道这蜈蚣要干什么了,修炼成精的畜生也分个三六九等,其中有三大顶极精怪,一是蛇,二是蜈蚣,三是黄鼠狼,蛇属于神兽是有内丹的,蜈蚣也有内丹,但是和蛇的不一样,蜈蚣的内丹是粘稠的汁液,在生物上被称为培液,有很好的营养成份,所以才能下药用,黄鼠狼肚子里则什么也没有,依靠自己怪异的能力求得生存。
刚才母蜈蚣吐出了汁液就是这种培液,那蜈蚣定是要用培液救活另一只,它这是在拖延时间,如果两只一起活过来可真是难对付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情就是不经念叨,只听透明山上一声凄惨的悲鸣自山洞中传出,那条已经被翘开脑壳的巨型大蜈蚣缓慢的顺着山体爬了下来,山本来也不大,蜈蚣粗长的身子能将半个山遮住,想是他受了重伤已经不能飞了,只能缓慢的爬动,看那狼狈样哪里还是什么天龙,就是地里的土龙,如今借着同伴的内丹苏醒过来,只见他径直往空地卷来,青媛真眼见到他背上闪着点点蓝光,分明就是被他吃掉的亡灵死死的附在他的身上,母蜈蚣回头迎了过去,鼓起肚皮将其身上的亡灵也吞进了肚子,清一大骇,对青媛说:“你和你姐姐先走,等会打起来我怕是顾不上你们了,这畜生不是一般的蜈蚣精,竟然能将阴摩罗鬼都吃掉,我需将他们再引到山上的尸洞里,将他们诛在那里,用三味真火再借日月灵气将他们焚掉,看来不用点手段是不行了。”
“我不走,我也会玄术。”
“什么!”
清一还没来得及多问,那两条蜈蚣绞成一团,呼啸而至,这下可是玩真的!
公的那条还是保持着半人半虫的样子,母的那条速度极快,把公的拖拉到后面竟然也没有分开,细看之下,原来粘稠的液体将他们粘在一起了,清一脚下生风,挺直镰刀抓起扣在地上的铃铛,前倾着身子刺了出去,那母蜈蚣也是正挺着身子往前冲,把前端的一小部分腹部暴露出来,两股相迎的力量对冲,镰刀竟然深深的插了进去,蜈蚣没有刹住脚,那镰刀自是在惯性下往后继续划开,直接就是一条半米长的血口子,青媛在一旁看的心惊,这一条口子就半米长,才划开不到他躯干的五分之一,干爹还说只有十米长,少说十五米,早知道这么大个就不来了,刚才在洞里打的急了,要知道是这么个家伙死也不多管闲事。
蜈蚣吃痛,跃起了身子,从姐弟俩头上翻过去,要不然非撞上不可,借着尚未隐进云里的月光,青媛看到那蜈蚣飞到半空,清一抓着镰刀,镰刀挂在蜈蚣肚皮上,还拖拉着那条公的在天上到处乱飞,它是想把清一甩掉,也活该王辣椒倒霉,培液在剧烈的甩动中松开了,王辣椒从天上啪啦就掉了下来,摔进了那片树林里,听动静摔的还不轻。青媛想拉上姐姐去林子里看他摔晕了没,有机会就把脑子给他绞了,反正脑壳子也打开了!雪谣当真是害怕了,也难怪,是条蜈蚣啊,女孩子不怕才怪,雪谣吓的竟然拉住了弟弟的手!二人正想进那林子,却听天上悲鸣一声,清一法师也掉了下来,紧接着落下了一大片松松散散的东西,母蜈蚣翻了两翻扑通一下也跟着掉下来,青媛暗惊,那一大片东西是什么?难道蜈蚣肚皮被划开了,内脏掉了出来,蜈蚣没什么内脏,就是一根消化管从嘴通到屁股眼,也没想出个头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二人先去扶起掉下来的清一,青媛就往那母蜈蚣身边凑,清一大喝:“不要看,不要看,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