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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看得出这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吗?”朱瑱命问。
“修整过,看不出来。”胖子很诚实。
“这骨头也该有磷火。”鲁一弃不爱问问题,所以他的问题出口后不像是问题,而像在下定论。
“药浸火燎过。”胖子还没回答,老者就替他说了,看来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骨头。
“你是说那边的顶上骨头材料没有经过这样的加工?”朱瑱命知道好多墓中事情,而自己亲自下到地下恐怕还是第一次,有些问题显得有些啰嗦。
“不是!”老者很肯定地说,“看这里构筑这样齐整,没有仓促完工迹象,顶面子该是同样处理的,这么多磷光,我觉得该是那里边有其他什么的部位大量采用未处理的骨头,或者,那边有许多死后没埋葬的尸首。”
单说不行,要眼见才能为真。“獾行宗”的老者是第一个进入到隔壁室中,随后是白胖子和鲁一弃。朱瑱命在进入充满磷光的暗室前对红眼睛动了几下嘴唇,随后,红眼睛便洒弄些什么。
都钻过洞了,没有人了的空室中火堆依旧烧得很旺,而且燃烧的过程中没有太多烟雾产生,这绝对是非常适用于照明的材料。但很好照明材料燃烧的目的并不一定是为了照明。
第十二节 飘磷骨3
没有人了的空间,弥漫着红眼睛怪人撒弄的东西,很快就从顶上、角落、缝隙以及不知道什么地方出来了许多五彩片带蛇,排布在刚刚有人通过的洞口下.这些蛇会断绝一些人的退路,当然,这些人不会是朱家的人。
没有人了的空间,在人穿过流沙填石坎面下来的口子,开始有水滴下,随着水滴,又有沙子落下,在洞口下的地面上渐渐堆积起一个尖尖顶子的湿润沙堆。沙堆会越积越大,分量会越来越重,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将要堆积一个很大很重沙堆的地面是个未曾仔细查看过的石面子。
充满磷火的室内真的挺亮,不需要再点什么亮盏子。朱瑱命在从洞口中进来时,仔细查看了一下口子面和窍塞子。口子面真的是反斜面的倒落塞,和鲁一弃估计的一模一样。但窍塞子里侧并没有鲁一弃所说的关栅,只是土面上有几个手指粗细的孔,由于塞子已经被破碎,所以看不出这指孔中的土色,不知道是何时所为,何物所为。
朱瑱命查看洞口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查看磷火产生的缘由。也果然和“獾行宗”那老者所说的一样,这里的墙壁是用大量白骨堆垒而成,就连室中的两个夯土支柱,也都是嵌满了黄白的骨头。在墙脚和柱脚,更是堆满了零落的骨头。
除了鲁一弃外,其他人都一眼就辨出这些都是人骨头。这么多的白骨,他们却都没有感到惊讶,倒不是他们杀人如麻的原因,而是因为古代要建一个规模巨大的地室,肯定会死去许多工匠、力夫。如果此地室为陵墓,那么这些工匠、力夫的尸体一般不会埋远,都是就近入土,以便死后的墓主到阴世招用。甚至有些墓主在墓室完工后,为保墓室位置和机关秘密,就将所有工匠杀死在墓中。
让这些见惯尸骨的高手惊讶的是,他们在这些骨头中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头骨,也就是说这里许多的尸首中全是无头尸。
查看过洞口的朱瑱命心中有了些疑惑,当看过这些尸骨后,他的疑心更重了。所有的疑心都是针对鲁一弃的。但朱瑱命并没有发出质疑,是因为觉得还没到发出质疑的时候,他决定再往下一步走着试试,毕竟鲁一弃到目前为止还与自己拴在一道,钓竿还掌握在自己手中,鱼和饵也没有逃离。
这个暗室并不宽大,却是有些曲折。从洞口位置走到室底,每十几步就有个凸出。在第三个凸出位置的后面,他们看到了一个门,一个已经开启了的门,一个连接着深邃甬道的门。
老者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情形布局,那门正好是在两个凸起中间,距离他们进来的洞口和另一边的室底距离相等。而门对面的土墙与周围不同,不但没有白骨,而且土质也显得稀松,土墙脚下地基也是爬纹卧石。
“这里是正墓道,入口是从此土墙进入,而我们走的路线是由建墓时的工室而下,然后破壁入到这门室的。”“獾行宗”的老者向朱瑱命汇报。
“你凭什么来确定此处为墓,我倒觉得是派其他用处的地下暗室。”鲁一弃不是强词夺理,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件真正的东西可以证实此处为墓。
“有一点可以证实!”老者针锋相对,这是鲁一弃没有想到的,而老者在此处就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判断,就更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知道,你是说这里有好多的骨头。”白胖子自作聪明地抢着说。
“这也算,却不是最重要的。你们来看,我们所处的这个门室的形状。两边四处凸出,两头平端弧角,像什么?”
“像什么?我说像个大饭盒呗。”胖子又抢着说道。
“啊!你是说‘大夫棺’?”鲁一弃脑子中突然闪过一部残本典籍《烈臣传》,上面记载有汉代边域守臣薛寿,独骑赴匈奴,斥其酋首越境夺掠杀害民众,结果被行“砧刑”,乱刀剁成一堆碎肉碎骨,并与泥土牛粪混做一道。后皇上念其德行,封为寿大夫。其后人部下为其做一口棺椁,此棺椁不分首尾位,两头同宽同高,平端弧角,内做四处凸出,其意是分出碎尸颈、腋、腰、膝,但凸出同大,不分头脚,将其碎尸装入其中安葬。世人将此种形状棺材叫做“大夫棺”。
此处门室的形状正是“大夫棺”的形状,这种装碎尸的棺椁形状就是平常陵墓都不会采用,更不用说地下暗室了。
“如果能确认此处是墓室,那鲁门长是否还坚持藏宝暗构就在这里?”朱瑱命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质疑。
“要真是墓室的话,那我的判断可能就有错误了。”鲁一弃说道。
“难道不是吗?”老者对自己的论断非常坚定。
“你见过多少墓室用‘大夫棺’形做门室的?”鲁一弃知道,自己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首先就要彻底驳反这老者。
“我听说过有极凶恶徒的墓室有用这样的室行压住墓门的,不让其凶气外溢,不让其得生气活血而尸变行恶。”老者回道。
“这么说我们不该继续往里了探?”
“是的。”
“要是这种布局正是要用来吓住你这样的盗墓之人的呢?”
老者无语,他在思索对语。
“这样的门室在一端开窍口填子起什么作用?”鲁一弃步步紧逼。“门室墙上嵌那么多骨头又是为什么?”
“嗯,这个,可能都是为墓所葬极恶所杀。”老者说出这话后,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那么骨骼的头颅呢?”
这些问题朱瑱命也早就想到了,所以他就更急切地想知道答案:“鲁门长,你觉得应该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这里的墓道、封墙都是假象,真正的入口其实是我们进来的窍口子,‘大夫棺’形是为了吓住进入的盗墓者,特别是像老爷子这样的盗墓高手。而累累白骨一是起震慑作用,同时也是为了拢聚宝气之用。”鲁一弃答道。
“拢聚宝气,这是从何说起?”朱瑱命觉得自己找到了破绽。
第十三节 地下天
【正宫#8226;甘草子】
磷光飘,烁烁如星,宝光亦在其中。
万骨枯,灰如土,点心脂探排云。
双条路我行后尽绝,总叫人起疑窦。
似有魅音阴世唤,看光动影逃。
鲁一弃微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士国论#8226;杀伐篇》有:……天下黄土尽埋骨,土下白骨化黄土,人之五行,骨为土性,终骨入土,是谓正归。朱门长,这段文字是需要我继续解释一下,还是我们继续朝前探?”这话没给朱瑱命留太多余地。
朱瑱命不可能要鲁一弃再继续解释,这样的道理一说,他渊博的学识就已经得出结论来。再要鲁一弃解释,就显得自己浅薄了。所以虽然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妥,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往前。
亮盏子已经被摔碎,用来照明的是老者从刚才火堆上抽出的两支木棍,因为加有其他特殊材料,这两支木棍燃烧得很慢很亮。但鲁家和朱家两边的人都清楚,对方的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光源,比如说鲁一弃身上的萤光石,此时不拿出来可以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其实真正目的却是戒备对方的一个手段,这样彼此都无法利用黑暗做些什么。
都是坎子家的绝顶高手,所以稍稍在开启的门口查看两眼就知道入口很是安全,没有一丝坎面的痕迹,于是鱼贯而入。
继续朝里的路平坦宽绰,比一般的大型古墓甬道还要宽大许多。甬道的地面和墙面很是平滑,所用砖石材料的做工很是精细。有所不同的是,这甬道并不笔直,有种自然不明显的斜度,朝着一个方向。还有就是宽窄也些许变化,门口较粗,然后逐渐窄削,一段之后又宽大起来。
甬道中还是不时地有磷火飘过,像是鬼魂在游荡;两支火棍从磷光中穿过,像是来了驱赶鬼魂的魔头。
“这路走着不对劲,大家前后瞧仔细了,别入了坎子都不知道。”朱瑱命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心中掠过。
鲁一弃听这话说得有道理,便退后几步,朝来的地方查看了一下。他分别使用了般门六技中的“定基线”、“瞄六搭”(拇指、小指翘起六数形,直臂以两指搭连对角对边,查看对称度。)、“沟沿寻屑”(六技辟尘,由直线瞄弧形。),都未看出什么不妥。
红眼睛的怪人是往前去的,他没走过去,而是爬过去的,边爬边像只狗一样在地面、墙角嗅闻着。爬出有十多步远时,他回头朝朱瑱命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看不出问题的鲁一弃迅速回到人群中,说实话,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不敢离开大家太远。也真是因为他快速地回来,所以正好看到了红眼睛怪人对朱瑱命动了动嘴唇。
“陈年尸骨之气很重,不知其中还会藏些什么。”鲁一弃直接将红眼睛怪人嘴唇无声表达的话语说了出来。
说实话,鲁一弃并没有学过唇语,之前他与独眼倪三用口型交流也不真正属于唇语,他们之间只是无声的说话,把口型做的很夸张,也较慢。独眼视力超人,可以捕捉到口型变化表达的意思,而鲁一弃则完全是对口型的感觉,超常的感觉让他对怎样的口型说的是什么话在脑海中自然呈现。
鲁一弃并不知道自己能够读懂别人的唇语,而且是嘴唇微动的唇语,更没想到自己会在认真辨认嘴唇形状的朱瑱命之前,就将红眼睛所说之话解读出来。这主要是因为他不需要仔细去辨别,而是感觉,还有就是那红眼睛是用无声的官话说出的,要是什么奇怪方言的话,鲁一弃同样是无法感知的。
也是一语道破,效果却比朱瑱命听到他们耳语后的一语道破更好。这似乎是在明告朱家人,在我的面前你们没有秘密可言,这似乎也是在警告朱家人,你们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在我眼里,不要想耍什么花样。而对鲁一弃本人来说,他并没有意识这样的效果,他只是下意识将对方唇语读出,在他心中最大收获是知道了红眼睛怪人会说话,或者他曾经会说话,要不然不会有如此标准的官话口型。
不管陈年尸骨之气中会藏些什么,也不管鲁一弃的行为在朱家人心中产生多大震撼,最终的目的是要找到宝贝,最实际的行动是继续往前行。
于是在所经过的甬道出现过两次宽窄的变化后,他们都隐隐觉出,前面有个极为宽敞的空间。因为有种阴寒的气流从腿脚处流过,而手中木棍上的火苗则是朝着前面“扑拉”乱摆,这种气体上下回流的现象,正是说明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当这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甬道的尾端,也是一个巨大空间的入口时,他们都惊憾了,眼前的情形让他们怀疑自己到底是身在地底还是已入天国。
黑暗的空间,就像无尽的天穹,探出入口的火把与这空间相比,就如同萤火一般,照不出另外的边在哪里,顶在哪里,底在哪里。
无尽的黑暗中,有磷光闪动,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在“星星”的下方,借助星光隐约还能见到“云层”,暗灰色地,一道道铺开,一动不动。而在脚下,更有大量磷火堆聚漂移,就像是闪动着波光的河流。
鲁一弃凝视那无穷“夜空”,超常的感觉在告诉他,闪动的不都是磷光,因为其中有些光源带有跃动之气,起伏,蒸腾,流溢,像是呼吸,像是心跳。这些是宝物,是古物,是灵动之物。在他的感觉中,挟带宝气的物件就像活的一样,也或许,有些真的就是活物,活物的眼睛。
“拴亮盏子下探。”朱瑱命是最先从惊憾中恢复过来的,身体中流淌着帝王家的血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更何况要成为朱家门长,领导各类高手,在许多方面都必须经过刻苦的修炼。
听到朱瑱命的吩咐,他手下二人立刻动作。红眼睛怪人衣襟中扯出一根红线,然后又掏出一个带长铁钩的黄白色圆球。那圆球看起来很是滑润密腻,就像是已经泛黄的珍珠。红线头系在了铁钩上,“獾行宗”的老者用火棍子点燃那个圆球。
第十三节 地下天2
燃着的圆球聚火性极好,火苗只是在下半面球面上翻滚跳动,不上扬也不旁飘.
白胖侍卫在鲁一弃旁边轻身说了句:“心尖脂,攒成这么大个球,那得多少条人命啊。”
这话猛然了鲁一弃,他立刻想到古籍《异开物》中的提到过的一件物件儿——“冰玉心脂盏”,说是以寒冰玉做盏,然后取活人心脏尖头处的油脂(江湖上也有叫做“滴豆油”的,因为这一滴油脂大小如豆),以此心尖脂为灯油。心尖脂的燃烧不但时间长久,无色无味,而且火苗稳定,不窜不摆,再加上冰玉盏的寒劲围拢,使得“冰玉心脂盏”火苗如凝,近似自然光源。
“那么这和‘冰玉心脂盏’有同工之妙了。”鲁一弃说道。
红眼睛怪人怪异地瞥视了鲁一弃一眼却没有搭话,只是在表情中带些钦佩也带些得意。
“这是‘冰芯豆脂球’,其理确实与‘冰玉心脂盏’相同,只是此物冰玉都为心尖油脂所裹,寒劲回收,同样能控得火苗稳安。”那老者替红眼怪人答了话。
“这损阴德的物件,也亏你们下得手去做。”白胖子侍卫身上白肉一抖,脸上一道肃杀之气闪过。
“‘欲求之心,不择手段’,此言很难说是对是错,再说天地间万物皆有其命,此命彼命同待,也可为公平,鲁门长,你说对吗?”朱瑱命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却绝对是在强词夺理。
“那看来我等还是要小心了,不要让朱门长当我们裨草一样掐了。”鲁一弃讽语道。
“鲁门长多虑了也自谦了,你不是草,你是参天之树,自量我等都无能断你根干,再说,我们还要借你高枝摘得紫宸呢。”朱瑱命说这话是不想太早与鲁家人冲突,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不希望将自己与鲁一弃拴在一起的绳扣出现断裂。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燃着的“冰芯豆脂球”已经碰底了。原来这下面到不是特别深,也就在五六丈高,那些流淌漂移的磷火基本已经是贴紧在地面上的。
知道了底儿深,就该再探探高大了。白胖侍卫从横围在腰间的皮褡裢里掏出个防水油包,打开后,里面是几个火猴子(烟花的一种)。拿起一个在火上点燃引线,引线燃尽,火候子急速飞出,带着一条耀眼火尾,最后爆燃开来,绽开一团火光久久才散去。
借助这能及高远的光亮可以看到许多东西,但他们依旧没有看到对面的边壁,也没有看到上面的顶,这里真的太大了。
可以看到的是那些排列的“云层”,那些应该是些高大却远不能到顶的墙壁,或者应该管他们叫隔断。
还可以看到这甬道口子上本该有个大木架设的平台,却不知是早已坍塌还是被人弄塌,本该有大木架设的天桥与二十几步外的土阶相连,却也只留下架梁眼子。
不过白胖侍卫还是利用这光亮找到下去的路。在一侧的土壁上,有可攀爬的脚窝,这大概是架设这里平台、天桥时工匠上下的路径。只是这路径离他们的位置远了些,壁上又是光滑无着手出,没法够到那些脚窝。
朱瑱命也利用这光亮找到下去的办法,在道口斜下方一尺的位置上,有根圆木插在土壁中,这应该是斜撑平台的众多木料中残留下来的一根,而在这根木料上拴了根绳子,一根很新的绳子。
从痕迹上看,这绳子拴在这里不会超过三天,从绳扣上判别,有些像拖棺扣,也有些像挂箩扣。这些现象让朱瑱命想到了被埋的倪老七,盗墓家习惯系拖棺扣,或许他从被埋的流沙中另辟一道早就来到这里。然后他又想到了聂小指,他觉得聂小指这样做过海货档头的人应该很熟悉挂箩扣,这家伙莫名其妙失踪,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什么其他路径让他抢先赶到这里了。
不管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唯一的疑问是这根青棕麻绳子是哪里来的?他们两个下来时谁都没有带绳子。
“路倒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下。”鲁一弃说的话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法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我要是下去的话,你就也必须下。”朱瑱命这话是在提醒鲁一弃,他们始终还拴在一起。
“你会下吗?”很少问别人问题的鲁一弃天真地向朱瑱命提了个问题,虽然他心中知道朱瑱命必然会下去。
朱瑱命没有回答鲁一弃的问题,如果连这样的问题他都接下话头,那就明摆着又被戏弄了。自己此行,甚至此生都是为了寻到重振家室的宝贝,眼见要到准地儿了,难道还会止步不前?何况目前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最大的威胁恐怕还是这个与必须与自己同行的交易者。
红眼睛怪人是谨慎的,也许他的鼻子闻到的东西让他有些担心了。在大家还没下去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扁皮盒,又掏出羊毛白纸一张。打开扁皮盒,里面是粉红胭脂一样的东西,红眼怪人用手指捻起那胭脂一样的东西,在白纸上撒画出许多怪异的文字和符号,等纸上已经画满了后,他又咬破食指,在上面点下七个血点。
鲁一弃在思索,这是一种怎样的仪式?有什么作用?怎么在他自己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所记得的典籍残本上都没有线索。
“这是古国兀良哈分地朵颜曾经盛行的蝾娑术,这种神奇的巫术可以唤醒鬼魂,驱动尸骨,与阴世交流。后兀良哈被契丹所并,此术便被定为邪术,遭遇灭教之灾,只有个别蝾娑萨满在外行术逃得此劫。从此蝾娑术一线秘传,我这手下可能是世上仅存的一个蝾娑萨满了。”朱瑱命见鲁一弃眼神稍有些发定,便断定是不知道红眼睛在做什么,于是炫耀似地解释一番,又似乎是在嘲笑鲁一弃见识不够。
“既然朱家连这种人才都搜罗得到,为何一定要寻什么宝贝以借天命之气,凭实力直取天下恢复皇室就是了。”鲁一弃轻轻回了一句,话中已然**针芒。
第十三节 地下天3
“哪有那么容易呀,天下能者如同漫天星斗,我手下高人虽不算少,却只是其中一烁而已。再说如无天命所属,所用之人其心也难尽,其力也不会尽出。”朱瑱命竟然没有在意鲁一弃带刺的话,而是很真诚无奈地将自己苦衷道出。
正说话间,红眼睛怪人已经将羊毛白纸点燃,那纸也奇特,燃为全的纸灰之后兀自不碎,还是整张一块,只有滴下血滴的位置有七个洞眼。而上面的字被烧之后全变成金光闪烁,随着纸灰的飘动就像有金水在上面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