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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要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压着,我拿到钥匙开了门,801的格局和我我的房子是一样的,门开了之后我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有人没有?”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看了看外面的走廊于是才走了进去,不过我没有关门往里面试着走了几步,心里还是很警惕的,但当我走进客厅里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恶臭,这种臭味很熟悉,与一般的还不同,而且我闻见过,觉得很熟悉。
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迅速退出了801,来到走廊上之后赶忙将们关上,掏出手机给张子昂打电话,电话接通我告诉他我在801,这里似乎不对劲,我不敢擅自行动让他也过来看看。
张子昂在电话里问了一声说我怎么自个儿跑到801来了,但听我后面说的话之后就说他这就过来,让我等着他,同时自己也注意安全。
期间我一直在楼道上等他,他来的也算快,应该是接了电话之后就来了,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也没有盲目带人来,他来了之后我重新拿钥匙把门打开,进去之后他也嗅了嗅说这十有八九是尸臭味。
事实证明,这就是尸臭。
之后我们在主卧里看见了腐烂的尸体,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恶心的尸体,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了,整个人看似已经完全腐烂完全就被一张皮包着,好似只要把皮戳开就会有腐尸水等等的一些东西流出来,更恐怖的是她的嘴巴里面全是蠕动的驱虫,我只看了一眼就字啊也看不下去,别着头。
张子昂看了说:“这尸体最起码已经有两周以上了。”
然后他就直接给樊振那边打电话,我来到了客厅里,无法与尸体直视,我和张子昂说这怎么可能,要是她真死了这么久的话,那么前几天又是谁给家里打电话,总不会是这个死人自己又蹦爬起来吧。
这回是樊振亲自带了人来,看见我的时候他多看了我一眼,显得分外意味深长,我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异样,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就没有多想。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于是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包括去翻查尸体,虽然隔着手套,但是要我去做我自认做不来,我一直都远远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切。趁着这个功夫樊振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于是从找到录音笔那里详细地说了801这边的缘由,樊振一直都是听着丝毫没有打断,听完之后也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去看尸体了。
初步的出来的结论是尸体应该有十五天左右的时间了,最重要的是死因,从初步的上看,尸体是被分尸之后又重新缝合的,因为在脖子和四肢的连接部分都有被切割又缝合的痕迹,而且线还留在身体上。
又是这样的一具尸体,也就是说801的这个女人也应该是分尸案其中的一个,之后我们在她家里找寻一些证实她身份的信息,身份证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上面显示的地址不是本地人,今年26岁,名字叫章花雁。
而且我们在屋子里找到一份租赁合同,也就是说章花雁并不是房子的住人,她只是租了这里而已,在租赁合同上有屋主的名字和电话,看见的电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这房子的住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死去的段明东。
就是那个自己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段明东。
见到是这样情形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这事有些复杂了,其实更复杂的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段明东和我买了就隔着一楼的房子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在段明东案子发了之后,从来没有任何线索任何人说过他还在这个小区有一套房子,就连他的妻子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是不是在说,就连她们也根本不知道这房子的存在。
可是问题来了,段明东怎么可能买下一套房子而丝毫不让他的妻子发现,她们夫妻俩都是普通老百姓,他要真买了一套房是不大可能瞒过他妻子的。
对于这里面的疑点,所有人都保留了自己的观点,没有一个人擅自提出推测,但我知道她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或许有人已经推测到了结果。
我看了看张子昂,发现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我觉得或许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26、蹊跷
洪盛家的线索和801腐尸案的相继发生,给段明东的命案提供了很多线索。
事后对洪盛家发现那本相册做的仔细调查之后发现,上面的尸体都能在验尸房找其人,索然有些尸体已经不在停尸房里了,可是依然能从档案资料中找到。
顺着这条线这么一查下去,更惊人的事实还在后面,一些经由这边验尸房验尸之后的尸体,特别事对于那种无人认领的尸体,表面上是运送到殡仪馆去了,可事实上却并没有,而是被私下保留了下来,这些人被段明东分尸然后分别保存运送,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尸体的残肢被当做商品卖了出去,就像在洪盛家冰箱里发现的手臂,而且这样一件残肢的价格非常高。
也正是有这样的收入来源,段明东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那个小区买房,殊不知他做过多少这样的事,而且大多时候验尸房的尸体都是无人认领的,他竟然直到这些案子爆发之后才被发现。
这事一出,验尸房所有的法医都难逃其咎,因为尸体的处理经由法医这边,段明东这样做其他法医一定知道,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出来,所以他们也就值得怀疑了。
警局专门验尸的法医一共有两个,段明东和郑于洋,其他时候化验科的警员会客串一下,段明东死后对尸体的鉴别主要由郑于洋来做,段明东那件事他也是间接的受害者,倒也没受牵连。
本来法医位置空缺需要重新招一个,但是一时间人事调动安排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是郑于洋在做,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委托有关医院来做。
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找了郑于洋,他那时候正在验尸房里面工作,我们径直就去了验尸房,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就连我们进来也没有反应,而停尸台上还有尸体等待查验,警局的负责人过去试图拍醒他,但是手才搭到人身上就缩了回来,问他说怎么了,他看着我们说:“人已经僵了。”
然后才有人去试他的呼吸,发现呼吸已经没有了,人更是已经僵硬冷了,已经死去多时。
只是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人已经死去的迹象,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警局的负责人问说要不要送医院,樊振说不用了,人已经死透了。
为什么樊振会这么肯定,所有人都没有做声,但我想到了那天我去找他,他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记得照片上的死人也是这样如同睡着的模样,于是我多看了樊振一样,却发现樊振也正看着我。
旁边警局的人说:“是不是畏罪自杀了,服用了安眠药之类的?”
但是没人做声,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否定,而我知道这是一中无声的否定,如果他只是简单地服用安眠药死亡,办公室里的这些人也就不用都这样沉默了。
之后樊振将警局的人给差了出去,说这里留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一出去,樊振就问:“眼前的死亡谁有了一些想法?”
没有人做声,因为就目前的死法来看,除非做详细的尸检,否则单靠简单的检查和看是找不出什么来的。
我听见闫明亮率先打破了沉默说了这话,樊振说:“尸体不能做尸检,一刀都不能划。”
我们都想不通,问说:“为什么不能做尸检?”
樊振说:“因为会破坏证据的完整性。”
他这话我有些听不大懂,但是想到他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他最近在跟那些案子,而且从来没有和办公室里的人提起过,我们都不了解内情,可他是了解的,现在忽然有一个类似的,自然他是最了解过程和内因的人,所以不让尸检自然就有理由。
而一个人能这样平静地死掉,除了正常死亡,恐怕就没有其他了吧,而樊振则接着说:“我需要你们从凶杀的角度去看,这人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因为经验上的一些缺乏,从开始我就已经退出了这个高难度的推测,我看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验尸房里找寻线索,就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我是能够推测一些心理活动,但是一到了实际找寻线索,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相比就会相形见绌,所以除了干瞪眼真的没别的能耐了。
事实证明,验尸房里并没有任何异样,最后有人看了验尸台上的尸体,这是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我看见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个Y字形的缝合伤口,应该是验尸解剖又缝上的。而这时候只见缝好的线又被拆开了一半,工具都还留在边上,可以推断郑于洋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但是很快就死了。
那么疑点就来了,既然马立阳儿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为什么郑于洋还要重新解剖尸体?再有就是他是怎么死的,里面没有任何别的痕迹,而且这是在警局里面,想要做到杀人于无形基本上非常困难的,可是现在凶手不但做到了,还成功地把谜团留给了我们。
于是细心的我们又去找了郑于洋的尸检笔记,但是找到的都是关于除此尸检的一些笔记内容,至于为什么要重新解剖却没人说得准,大概郑于洋根本就没写,都记在脑袋里了,现在这些也随着他的死去而断掉了。
我觉得凶手总是会比我们早一步,我们才开始怀疑警局的法医,结果法医就死了,只能说凶手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太精确了,甚至比我们还要了解我们自己。
樊振的视线最后聚集在了马立阳儿子的尸体上,他说重新解剖或许能再发现什么。于是很快樊振联系了他熟识的法医来帮忙,在这期间办公室的人并没有离开验尸房,也没有去动郑于洋的尸体,而是将一切保持原样。
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法医才赶来,他年纪已经六十多了,已经不再从事法医这行当了,而是在被一家医院聘请了过去。他过来之后樊振让他帮忙看看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有哪里不妥当。
他仔细翻看了尸体,又将缝好的线剪断,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以前要我来看这样的场面我绝对看不下去的,可是随着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害怕了,大概说的见怪不怪就是这样吧,当你习惯了一件事之后,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缝好的线被拆掉之后,这老法医从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里头拿出一团什么东西来,看着像一团侵血的纱布,他也是有些奇怪地拿着左右看,我们更是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这倒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老法医先开口问:“这东西怎么会放在尸体里面,看着好像是止血的纱布。”
我看见上面几乎已经被血迹彻底染湿了,不禁生出一个疑问来,马立阳儿子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被冰冻过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流动的血液来染湿纱布。果不其然老法医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他说的就肯定一些,他说:“这血应该并不是男孩的,而是别人的血。”
至于是不是,这样对血液样本做对比之后才能知道,老法医说七八成不是,除了这团纱布,他还找到一个疑点,他说:“不算这次,尸体被缝合过两次,也就是做过两次尸检是不是?”
这点我们还真没有发现,老法医则指着缝合部分的针眼说:“虽然第二次缝合力图按着第一次缝合的眼在缝合,但还是会留下二次缝合的痕迹,稍有经验的法医都能看出来。”
27、突破之法
那么郑于洋之所以要再次解剖尸体,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尸体被二次缝合,想重新解剖看看是什么原因,因而丧了命?
那么男孩的尸体有什么古怪,会有两次尸检,甚至还要进行第三次?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老法医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解剖男孩的伤口上,他一直盯着看也没有说话,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我们立刻都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就等着他说发现了什么。
他看了很久,樊振问:“有哪里不对劲吗?”
老法医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看见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然后说:“我有些不明白。”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眼睛翻出一阵白眼,人立刻就不对劲起来,而且很快身子就往验尸台下滑落,要不是他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跌倒在地上了。
然后他身子开始抽搐,这发生的太快,我只听见樊振大喊一声说:“快叫救护车!”
瞬间整个验尸房就乱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将老法医给抬出去,都说活人重如山,这回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感觉完全失去知觉的人要比正常时候重上太多,我们把他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然后试图给他做心肺复苏,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万幸的是他还有呼吸,这时候我们根本等不及救护车,于是迅速把他运到车上,开往医院。
老法医的这一突然意外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幸好我们送到医院及时他才能保住一条命,去到医院里之后医生说是中毒然后就开始抢救,最后他终于脱离危险,我们也才松了一口气,最后问是中了什么毒,医生说是氟化氢中毒引起的窒息。
听完医生的说法我们都面面相觑,我更是不知道氟化氢是什么东西,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医生才解释说氟化氢是一种无味的有毒气体,吸入少量就能致人死亡,老法医就是吸入了一定量的氟化氢气体,所以才有了我们看见的反应。
医生说氟化氢是一种化工原料,水溶液有极强的腐蚀性,毒性也很强。
我们都有些震惊,老法医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接触了男孩的尸体之后才忽然变成了这样,他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验尸台上的尸体,而且后来他也是发现了什么才忽然变成了这样,所以答案应该就在尸体身上。
我们来的时候留了人照看现场,老法医病情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大部分的人赶回了现场,这时候郑于洋的尸体还保持着原样,至于他是不是也死于氟化氢中毒就不得而知,我们检查了尸体,尤其是最后老法医一直盯着看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检查的人佩戴了防毒面具,以防再次出现老法医那样的变故。然后细心的人员发现解剖部分的皮肤有些发黑,像是中毒那样的发黑,而且就只局限于解剖部分的皮肤,其余的地方还是保持原样。
至于尸体内部,我们发现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见尸体内部呈现出明显的溃烂模样,而这种溃烂不是因为尸体自身的腐烂,而是源于腐蚀。
氟化氢遇水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东西,因此我们断定让老法医中毒的氟化氢应该就是来自于男孩尸体内部。那么氟化氢来源于哪里呢?
最后我们的视线纷纷都聚集在了那团从尸体内部取出来的带血纱布,为了确定我们迅速拿了塑料袋把整团纱布都放进去密封起来拿去化验,如果真是这东西在作祟的话,那么不得不佩服凶手算计的高明之处。
只是接着另一个疑点也就来了,就是既然这团带血的纱布上沾染了腐蚀性强烈的东西,那么为什么刚刚老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尸体被腐蚀的痕迹,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团带血的纱布是刚刚才放进去的,于是对于我们刚刚进来看到的现场和对郑于洋的猜测就有些不对。
当时男孩的伤口没有完全缝合,我们以为是郑于洋正在解剖,可是却也可以看做是他正在缝合,也就是说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他发现了什么,从而重新解剖尸体是不对的,他是往尸体里放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很快到来,可是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去的事?
按照这样说来,这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死了,最可能的是他受到什么人的指示,威胁也好还是自愿的也罢,他将血纱布放进了尸体里面,但是在缝合过程中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就死了,这点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很显然应该是杀人灭口,凶手将缝合过程破坏,造成是解剖的假象,于是成功地误导了我们。
为了保存证据,很快男孩的尸体也被封存并重新冷冻,目前警局的两个正经法医都死了,请来的法医又送去了医院,我们没有经验充足的法医来对案情提供证据,所以只能选择暂时将证据封存。
所以接下来樊振让我们把证据全部移交到授权的合作医院去,由那里的专业医生来做出判断,看看这尸体究竟古怪在哪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无法松开,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马立阳妻子拿开水灌进男孩的胃中,其实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杀死自己的幼子,而她用这样的谋杀手段,和现在我们在男孩尸体上的发现,又有什么关系?
证据被移交给了医院尸检,段时间是无法出结果的,我们被各自分工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包括从警局的监控和化验科的这些人等等的,樊振说孙遥不在了,暂时就让我顶上来,跟着张子昂好好查查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分别从各个环节入手,可是查出来的结果竟然和孙遥的案子有些类似,就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好似郑于洋就是自己在密室里就这样死亡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我们就连死亡原因都不得而知。
孙遥当初也是无缘无故从房间里消失,看得出两个案子的首犯很一致,所以一时间安茜是如何发生的就成了横在跟前的谜团,包括孙遥当时是怎么去到那个小区的也没人知道,他在失踪的这一天里经历了什么,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眼下能提供证据的除了马立阳家女儿,还有就是洪盛,这两个人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得到线索的地方,除了要保护他们的绝对安全,还有就是如何让他们说出实话。
如果旧时候早就用尽各种刑罚逼他们招供,可是现在好似法治社会,整个社会都在盯着警局,一旦这么做了,今后的麻烦就算是无休止了,所以在审讯的时候无论是警局这边还是樊振,从来都没有动过要用刑罚的念头,只能从他们的心理上寻找弱点,以找到突破口。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主动和樊振请命,决定去问马立阳女儿是怎么回事,樊振不是说过吗,马立阳的女儿当初之所以一字不说,是因为害怕我的关系,既然她害怕我,那么我或许就可以让她说出些什么来,而这次我自认我会找到合适的方法。
樊振看着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最后才问我说:“能有几分把握?”
我想了想说:“五成。”
樊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别的什么也没说,只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谈话的每一个字,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要第一时间做出最准确的判断,防止像孙遥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28、录音证词
于是樊振给了我一支录音笔,让我秘密录下和马立阳女儿所有的谈话内容,我知道孙遥的那件事之后让他对我产生了一些怀疑,我能理解这种怀疑,因为直到现在,我对孙遥的死还耿耿于怀,我想要找到凶手。
我是和张子昂去的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在到了那里的时候中间还出了一个小插曲,就是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而且还是座机号码,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了,接通之后那头一口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很快录音笔里的声音就和这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顿时让我寒毛竖立,我问:“你是谁?”
女人在那头却说:“我让你到801来,可是你还没有来,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什么时候才来。”
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说:“我已经去过了,我也已经看到了里面的腐尸。”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后天你再来,我等着你,过了晚上十点,我就要走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却一直拿着电话没有回过神来,难道我们在801找到的那具腐烂尸体不是那个女人,打我电话和录音笔里的女人另有其人?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死掉的腐尸女人。
张子昂在一旁听着,不知道听出了什么,只是一直看着我,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于是我们就进去了马立阳女儿的监护室。
去到的时候还是段青在照看她,张子昂把段青叫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了,剩下我和马立阳女儿两个人在房间里,对于这样的场景我已经在脑海里排练过多次,虽然真正到了这样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没有底,但也只能最后试一试了。
录音笔在我进来之后就打开了,马立阳的女儿还是老样子,一直盯着我看,我也看这她,而且是盯着她看,直到她率先移开了眼神,在她移开眼神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一种叫害怕的神情转瞬即逝,我于是换了一种声音问她:“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这声音是我反复练习自认为变坏的声音,我自认为要是马立阳的女儿见过我,绝对不会是和现实中一样的我,因为他会怕那个她见过的人,但是她却不怕我,也就是说在神情和说话的口气上,我不像。
所以我想象了自己如果是一个坏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说话口气,就是现在我和马立阳女儿说话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