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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说着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纸,似乎是在催促我把它收起来,我于是将这张纸放进口袋里,做好之后我正想问想起来的问题,这时候忽然门就被推开了,樊振忽然进了来,他后面还有两个人,我看见他们都绷着脸,看不出表情,但是从站姿和表情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人,像极了军人的样子,我接着就听见樊振说:“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来带人了。”
樊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汪龙川即将被带走,我在心里暗自感叹说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同时又看向汪龙川,他好像早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程序,所以才会有刚刚的这个举动,很显然他会被关到哪里,我肯定是没有这个授权知道的。
樊振说完,那两个便衣的军人就上前来分别站到汪龙川左右,然后一左一右把他架住,汪龙川也很配合,朝我笑了笑就跟着他们出去了。
我和樊振跟着出去,我于是边走边和樊振说:“樊队,可是我还没有问完。”池纵扑巴。
樊振头也不回地说:“已经没有时间了,上面忽然要带他去我也没有办法,你问了多少?”
我说:“大概有一半左右吧。”
樊振沉吟了下说:“已经很好了,毕竟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得到了很多重要的讯息。”
然后我们就到了警局后门外,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这不是警车,也没有任何标志,从外面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我看见两个人架着汪龙川进去到了车里,关上车门车子就开走了,甚至连一个解释和一句话都没有。
我看着车子远去,心中很不是滋味,因为这和我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他们甚至都没有警队的标志,就这样把人带走了,樊振则和我说:“秘密处理都是这样的,你以后会习惯的。”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警局里面,樊振亲自把录像的内容用关盘刻录了一份出来,至于原件他直接就收起来了,当然收走的还包括我的那个记录本。
所以关于要做两份认罪记录的事,我压根就没有机会撒谎,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话语反而变得模糊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弱,我甚至都已经觉得这完全只是我的一种错觉。
后来回到办公室我也没有再看见樊振,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我则在下班之后回到家才将汪龙川给我的纸条打开,但是打开之后却愣是吃了一惊,他上面写的哪里是什么他之后要被关押的地址,分明就是一个提示,上面这样写着--你想知道的东西我放在了我家里,在床底下蓝色的盒子里。
我看了三遍,确认上面的字一个没错,意思也丝毫没有理解错才放下,他的家里应该就是汪城的家,也就是苏景南死在里面的房子,汪龙川知道一时间无法说完,也不可能说完,所以用这样的方式给我留了线索,当然他用这样的方法也可能是出于别的考虑,比如当时看似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审讯室,还有别的人在听。
因为我注意到他看向墙壁的那个动作,那分明是注意到了什么的表情,显然他发现了什么。
思来想去,最后我把这张纸条给烧掉了,并没有留作证据之类的,因为我知道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如果这张纸条被别的人看到,反而还会带来更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我快速收拾了东西就往那里赶,为了保证自己不被跟踪,我还是采用了先前的法子,饶了很多圈,而这次为了保险起见,我特地坐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地方,又换了一路毫不相干的公交车,换了两张的士。
等我到那个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尽量确保没有人跟着我,才走了进去。
87、另一份证词
他家的门因为上次来的时候被破开了,一直都没有修复起来,所以虽然关着,但是随便用力一推搡就开了,里面有些黑。为了不引人注意,我把门关上,没有开灯。
进到房间里之后,我就径直朝他的房间里走。到了床下之后下面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他在纸条上的说的这个蓝色盒子。这个盒子应该是后来才放上去的,至于是不是他放的,这个还有待考究,反正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
我把蓝色盒子从床底下拉出来,盒子并不大,只有一个鞋盒大小,打开盒子盖之后只见里面有一些杂乱的东西,我知道这些都是证据,所以多了一个心眼,为了不留下自己的指纹,于是带了手套翻看,当我看见一双带血的手套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果然汪龙川就是那个藏在我衣柜里的人。也正是拿走了我房间里那双手套的人。
而这双手套最初是戴在马立阳手上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我给稀里糊涂地拿了回来,直到现在我都记不起来我这事究竟是不是我做的,更不要说在那个人出现之后,我甚至都开始疑惑或许那个人是他。
我简单地翻了翻,里面杂乱的小东西有些多,一时间也无法一一做评断,于是我将盖子盖上,脱了手套放回口袋里。就要离开这里。
但是当我出来到客厅里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客厅的门是开着的。虽然门被踹开过,但还是能关上的,并不会自己就这样忽然打开,想要推搡开也还是需要一些力气的,而我进来之后还特别确认了自己已经把门关紧了,就是为了防止门自己打开的情形。
所以在看见门是开着的时候,我心跳开始剧烈了起来,也就是说在我翻找盒子的时候有人把门打开了,甚至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异常恐怖的画面,就是我趴在床前的时候,有一个人正站在外面一直看着我。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知道这里再不能久待了。于是也顾不上去深入探究门倒底是怎么打开的,就抱着盒子快速往外面走,说实话走到外面的时候我依旧是提心吊胆的,因为我知道并不是说我出来了自己就安全了,这个小区比较荒凉,很少能遇得见人,我来过这里很多回,有时候甚至我都在疑惑这个小区里倒底还住不住着人。
但是孙遥出事那回我分明看见瞬间就多出来了很多居民围观,说明都是有人的,但都是一些不爱走动的人。
我急匆匆下楼来,到了下面的道路上之后有了路灯,算是稍稍明亮了一些,我也算是心安了一些,现在我想着的是快点离开这里。我走得很快,就差是用跑的了,直到出了小区坐上车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时候我已经没有要绕路的意思了,径直就往家里赶。
到了家里之后我将门反锁保险了,才算是彻底安心下来,接着把蓝色盒子放在桌子上,重新戴上手套一件件看。
那双带血的手套已经说过了,这是马立阳手上的,我觉得这能做为马立阳案子的一个重要证据,我看见里面还有一个本子,像一本日记本,我随便翻了翻,果真满满都是一些日记,自己有些像汪城的,毕竟我和他是同学,他的字还是能认出来一些的,而且我也见过汪龙川的字迹,显然不是汪龙川的。
除了日记本之外,就是一张光盘,装在盒子里,什么都没写,剩下的东西有一簇头发,一张老旧的单据,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我的首要目标自然是在这一盘光盘上,所以其他的我都没有来得及去看,就到了影碟机前把光盘放了进去,然后打开电视播放。
电视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汪龙川的人,他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做自白一样地说话,很显然这是他自己在给自己录这样的自白,看到他的这段自白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这样一个盒子给我。
因为他很多没有说的,都在这盘光盘里面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在上面的说辞和我在肾虚是问他的有些不大一样。
他基本上说了这么几个问题,第一他没有杀任何人,虽然看起来他就是凶手。这点倒是和他在审讯室里说的一致的,他在这里说了为什么要藏在我家里,其实和我猜的并不差,他想得到我藏在仙人球下面的那只录音笔,因为这很重要。
但是为什么重要,他却没有说,他说没想到我家里还有一个彭家开,而且彭家开也在找这样东西,还差点让他暴露行踪,所以最后当他看见我藏着马立阳现场的那双手套的时候,他就拿走了,之所以要拿走,是因为他需要掩盖一个事实,就是马立阳的死。
不过,掩盖与不掩盖都没有区别,他说我也不会相信他是自杀的。
他说的第二个则是关于苏景南的死,他承认了那天在屋子里迷晕我的就是他,而且他自始至终都在屋子里面,从我到来和汪城交谈,他说其实他对我的到来很是意外,反而汪城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这从后来汪城忽然逃跑就能看得出来,因为汪城知道汪龙川的脾气,所以知道一旦这个细节被他知道,他很可能会面临危险的境地。池纵沟圾。
与我猜想的一样,当时我捡起来的那个奖杯是苏景南挣扎的时候砸伤他的证据,上面的血也是他的,只是后来再把我迷晕之后为了制造假象所以他把奖杯给调换了,因为当时他对我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也很惊慌,就只能采用这样的法子来掩饰现场,而我的手机掉落在现场,自然就成了嫁祸我的工具。
所以后来放在地上的奖杯沾了我的指纹也就不足为奇了,很显然就是他做的。至于最后那个奖杯为什么会在彭家开的手上,他就没有提起了,我觉得就算他也不可能知道吧。
第三,他说了把我迷晕之后带到了那个废旧的工厂里,也就是马立阳一直作案杀人的地方,前面已经说了,他对我的到来完全没有防备,所以不可能是有预谋地在做,把我带到那里也只是仅仅出于那里隐蔽没人会发现,而且在中途的时候他是萌生过把我分尸处理掉的情况的,可是后来却并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威胁他最好不要这样做,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捡了一条命回来,至于威胁他的这个人,他说是董缤鸿。
他说的第四点,也就是我是如何离开那个废旧工厂的,带我走的不是别人,正是董缤鸿,也就是我老爸,而我却从来没有任何印象,即便是如此熟悉的人,我都没有丝毫熟悉的感觉,我只记得我看见一片光,一个人的模糊影子出现在光里,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根本想不起来。
包括后面和我说的话,我也根本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似乎都带着回音,压根听不出口音。
说实话当得知救我出来的人是老爸的时候,我整个人是震惊的,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担心不要因此卷进来的人,竟然会是一直藏在幕后的人,于是我的思绪回到了老爸发现我家来的凶器和血衣时候的反应,老爸的演技的确骗过了我,而且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时间他就怀疑我,其实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在对我做了一个潜在的心理暗示,让我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因为当时我最信任的就是老爸,尤其还是在那样无助的情况下。
88、案情节点
在这一盘自白里,他就说了这么多,在说完之后,我才知道他这一盘光盘是特别为我录的,因为最后他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好像知道是我在看一样,他说我看过之后就把这一盘光盘给彻底毁掉,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我会明白的。
完全是一样的说辞。他在害怕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很恐惧让别人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或者说让别人知道他曾经和我说了这些。
我最后听从了他的建议,确保没有遗漏之后,就把光盘烧掉了。看完光盘之后,我觉得自己忽然像是知道了很多,又像是更加迷惑了,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明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明白。
我于是又看了盒子里其余的东西,汪城的日记我暂时没有去动,而是先看了那一张单据,我才发现这张单据很老旧,等我看了之后才惊异,这差点是一条被我忽略的重要线索。在整个单据上我看见了一个名字--官青霞。
这个名字我不能再熟悉了。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在案情报告上看过她的名字,而她不是别人正是段明东妻子,她是一名妇产科医生,和段明东也算是半个同行。
而这个单据,却让我再一次全身冰冷,终于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官青霞会无缘无故地死掉,甚至我们对她的死因的猜测根本就没有沾到边。因为这张单据上还写着另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
这是一份出生证明,通常情况下出生证明上都不会写本人的名字。因为一般的孩子出生是还没有名字的,更不可能写在出生证明上,可是我的写上去了,也就是说我的名字早已经被起好,而且就用了我的名字。
其实这里的异样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我意识里的老爸和老妈都不是我的亲生爸妈,他们的名字自然也不会写在我的出生证明上,而又因为一些特别不能说的原因,我亲生父母的名字又不能出现在上面,所以就只能出现我的名字了。
所以官青霞的死,最后竟然是和我有关,我似乎已经嗅到了更深的阴谋的气息,一个从我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设计好的圈套,我这二十多年。竟然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那么到了这里问题就来了,我倒底是谁,我从哪来来,要到哪里去?
所以我看着这张单据久久不能释怀,最后我又看了看那一簇头发,有些不明白汪龙川为什么要留给我一簇头发,我拿着头发看了很久,最后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子昂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我和张子昂说我遇见了一些疑惑,让他把关于官青霞案件的一些资料传输给我,因为当时我不是办公室的正式成员,虽然到过现场,可是对于整个案件却是一知半解的。
张子昂听见我要这个案件的一些资料,有些惊讶,他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说是的,但是在电话里说不大清楚,所以打算明早见了他有和他说,更何况我还想对这簇头发做一个鉴定,到时候还需要张子昂帮忙,毕竟化验科那边他要比我更熟悉一些,还有就是手套上的血迹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做一个确认,虽然目前我还不知道已经干涸的血迹是否能够鉴定出什么来。
张子昂说他发到我的加密邮箱里,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就在电话挂断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敲门声,声音很大,而且敲得很急促。
我心上起疑,这时候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找我的,于是我走到了门后,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了看,但是看了之后却发现又是一样的情形,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看到是这样的情形我立刻警觉了起来,既然有人敲门是不可能没人的,这个人也许就藏在门边上,就等着我开门,所以我看了一眼门锁,确保门还处于反锁保险状态才稍稍心安一些,只是我也没有乱动,我觉得长时间没有反应外面的人一定还会继续敲,所以我将身子也往旁边靠了靠,确保从外面的猫眼也无法看见,但是人却一直站在门后。
猫眼这东西,从外面虽然不能像从里面看这么清晰和看得广,但是如果离远一些还是大致能看见屋内的一些情况的。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光景,我就听见继续有人敲门,在第一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立刻凑到猫眼前往外面看,却发现敲门声在继续,可是外面却什么人都没有。池纵在圾。
我于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门并不可能自己响,人一定是藏在边上,意识到这样的情景之后,我就没有再管,而是折身回到屋子里,确保所有能进来的门窗都关严实了,虽然我住在高层,但只要想,还是可以翻进来的。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把整个家来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直到确定家里只有我一个这才放心。我没有求援,更不可能开门去看,而是拿了一张纸把猫眼遮住,之后就一直看着张子昂给我发来的官青霞案件的资料。
官青霞因为涉及到段明东的案子,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被认为是受到了段明东的牵连,可是我当我今晚看到了这份出生证明之后,却已经不这样想了,我觉得段明东的死应该和官青霞有关,也就是说是因为官青霞,段明东才死了。
很显然,凶手用这样的命案顺序来掩饰官青霞死亡的真正原因,甚至还要弄成自杀的假象,都是在摆迷魂阵,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看到最本质的东西,甚至为了让我们彻底忽略官青霞案件在整个连环案件中的影响,在段明东之前,还制造出了一个马立阳无头案。
到了这里一条线已经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于是对那个三个时间节点的猜测也在此应证官青霞案件,才是目前整个案件的一个节点,我觉得只有将它和韩文铮车祸的案件联系起来,才能找出完整的线索。
而这两个案件中的共同点,除了都有我,还有就是都有汪城,汪城都出现在了其中,所以我开始想知道,在超市里官青霞去买草酸的时候,汪城倒底和她说了什么,我觉得他不可能就是单纯地和她在探讨草酸。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去翻了汪城的日记,看有没有对这一个时间点的记载,我翻开他的日记本,才发现时间跨度竟然从他大学入学一直到死亡之前,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记日记,而我大学时候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他有这样的习惯,因此也可以看出,他都是秘密记录的,显然里面很多事都是不可能让人知道的。
其余的我暂时并没有时间去看,而是顺着时间翻到了哪一个时间附近,而在段明东到官青霞出事的这段时间里,他只记录了一篇日记,显然就是和官青霞案子有关的。
但是这一篇日记却只有三行字,非常短,甚至都没有说清楚他干了个什么,只见上面仅仅是这样写着:
我把那件东西给她,但是又不能太明显,尤其是让她引起怀疑,所以我等在超市放草酸的角落里等他,他告诉我她会去买草酸,我只需要等在那里,把东西给她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这件东西是什么,我也不敢知道。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对于官青霞的这个案子,可能她真的是自杀,而最初那个猜测或许真的是对的,就是她知道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以至于无法承受,所以最后选择了死亡,而那时候我们一直以为这件事是她家一直在吃的肉酱,现在才发现,我们当时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89、猜疑
看完汪城的这篇日记之后,我于是翻回去想看看在一些特定的时间里他都记录了什么,尤其是几个比较关键的时间,像孙遥的坠亡,苏景南的死。说到苏景南,我都现在也没弄清楚他和这个案子是什么关系,他是个什么人,可以说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我认为是莫名其妙被牵连进来死掉的人。
当然还有汪城对殷宇杀人的事件是一个什么看法。但是当我把时间锁定在这些上翻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与这些案件相关的日记,我不相信地前后翻了翻。觉得这样重要的事件他不可能不记录在上面,我于是又仔细翻了一遍。最后终于发现一个端倪,就是日记本的纸张,似乎被撕过,虽然死掉的页面做了很精细的处理,但是仔细翻看了之后仍能看见被撕动过得痕迹。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我找不到,原来早就被人拿走了,而这些肯定是十分关键的信息,否则撕掉日记的人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看到。
我有些失望,其他的也就没有心情去看了,即便能看到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于是我把他的日记本合上收起来,重新走到门后死掉猫眼上的纸,在我撕掉纸张的时候,我的眼睛余光瞟到了猫眼,只觉得猫眼怎么变得有些暗沉,好像颜色变成了黑色一样,然后就把眼睛凑上去,哪知道凑上去的时候立刻吓了一跳,因为此前已经经历过一样的画面,所以我才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只眼睛这时候正凑在毛眼前。在我用纸张将猫眼遮住的这段时间,外面的这个人竟然一直凑在猫眼前往里面看。
顿时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这种情形已经出现过一次,当时我也是吓得不轻,原本我以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可是想不到他竟然还会用同样的手法再次这样做。我意识到这点之后,立刻又用这张纸将猫眼遮住,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贴在上面明明什么都不能看见,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做?
而且这种恐惧让我觉得一个人住在这空旷的房子里顿时没有了安全感起来,于是我就给张子昂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他是否能过来和我住一晚,因为这时候我的确在害怕,虽然我知道外面的人是不大可能闯进来的。
张子昂很快就回了短信过来,说没有问题,而且说很快就会到我这里,让我先不要担心。得了张子昂这样的答复我才算是稍稍平静下来一些。
我又坐回到沙发上,可是这回却没有刚刚这么镇静了,因为我家的沙发是被对着窗户的,我一坐下去,就似乎觉得窗户上似乎有人一直在看我,这种不好的感觉弄得我疑神疑鬼的,一直回头去看身后,回头看了几次之后,虽然外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就转而到了一个角落里坐下,能够将整个客厅都尽收眼底的那种,确保后面不再会有空隙,也不可能有人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身后。
其他的资料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人有些焦躁起来,尤其是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明明一分钟的时间也会变成十分钟,最后好歹张子昂还是来了,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在门外了,只是他说话的语气有些迟疑,我能听出来有些不对,他最后说我先把门打开。
我把门打开,们才拉进来,我就看见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等我定睛看的时候,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上面竟然是一直眼睛,被粘在猫眼上,而且我能确定,这是一直人眼。
张子昂刚刚的语气不对劲很显然就是来自于这只粘在门上的眼睛,我看着张子昂,然后就觉得一阵恶心,说:“倒底会是谁?”
张子昂问我有证据袋没有,我家里有一些,张子昂说他没有带,让我用证据袋把眼睛装起来先放到冰箱里防止衰败,明天再拿到化验科去做一个鉴定看看,和一些死者做一个对比,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联系。
现在的话其实也只有这样,我于是拿了证据袋出来,张子昂戴上手套把眼球给拿下来,他拿的时候很小心,因为眼球是粘在上面的,他不敢用力,深怕把眼珠子给捏碎了眼水从里面流出来。池尽团技。
拿下来之之后我用证据袋装了,放在了冰箱的最上层,其实这样一直眼睛挺可怕的,虽然毫无什么神情可言,可是你会觉得它一直在看着你,浑身都不舒服,好似一直被监视着一样。
做完之后我才把门关上,张子昂问我说:“你看见有什么人在外面活动没有?”
我自然是没有看见的,之前即便有人在敲门我都没看见什么,很显然对方是不想给我看见的。
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倒是张子昂这样问让我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来,我记得上次在门口出现的一滩血,也是剧烈的踹门的声音,好像是有一些共同点的,而那一滩血却是狗血,这次却又是眼睛,这有什么联系没有?
我说:“郑于洋案件发生的时候,老法医从马立阳儿子体内拿出来的血纱布也是狗血,这两件事是不是有关系的,狗血,眼睛……”
说到这里我就开始重复起这两个名字起来,想找出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可是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有任何的关联,于是只能作罢,又问张子昂能想到什么,他只是看着我却什么都没有说,我最了解他,他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只是不大想说出来,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还没有找到支撑的证据。
我于是自然而然地问他:“是什么?”
张子昂却摇头说:“我也想不到。”
他这样的说辞我反倒有些错愕了起来,因为这有些不像他的作风,所以我也有些疑惑,他明明是想到了什么,却并不愿意说出来,而是在可以掩饰,这是为什么?
而且很快他就岔开了话题,他问我:“我给你的资料你都看了吗?”
我点头说:“看了一些,只是依旧觉得很疑惑。”
张子昂就没有说什么了,我很了解他,他说话很喜欢只说半截就没响动了,所以问了一半就不问了,也符合他的性格,更何况这本来就只是他用来转移话题的一个说辞,不继续下去也是很正常的。
接着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看什么,然后转过身来问我:“我也算来过你们家很多次,可是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家旁边的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