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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办公室的成员陆陆续续到场,他们都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乱说话,我也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这个人老头,其实这时候的他只能算是半具尸体,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生生地将一个人弄成了这样,之后樊振就说,这只是尸体的一半,还有一半不在这里,于是他让甘凯带了郭泽辉和王哲轩去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半尸体,因为尸体是一层层被削下来的,就像盘旋在一起的蚊香被拿掉了一块一样,而两具尸体拼凑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在甘凯他们走看去找另一半的尸体之后,我终于说:“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我觉得无论是死法还是尸体的诡异程度,都已经到达了全新的高度,我话语之后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那条短信,我于是就将那三个字给念了出来--开始了!
我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樊振听到,他立马震惊地看着我,以为是我在说什么胡话,于是立刻就反问我:“什么开始了?”
然后他和张子昂的眼神瞬间就停留在了我的身上,好像发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一样,我则茫然地看着他们,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在茫然的状态下忽然想起了这句话,于是就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却不想他们竟然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紧接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就开始变得很是凝重起来,慢慢地局势就变成好像只有我不懂他们的表情了,因为很快樊振和张子昂就相互看了一眼,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共同点,又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最后眼神还是全部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最后还是樊振打破了僵持和沉默说:“原来我们都收到了。”
说完他拿出了电话翻开短信给我们看,我看见他的手机上也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与给我发的这个号码一模一样,上面也是写着同样的三个字--开始了。
不单单是樊振,还有张子昂,也是这样一句话,我于是问他们:“这个号码从前给你发过什么没有?”
他们两个人都摇头,而且都表示这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短信,至于整个恩号码他们自然是有印象的,因为在床底下被发现,这是做了备案的,甚至办公室还查了这个号码的来源,结果却是无功而返,之后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就这样停滞了。
于是新的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会在同样的时间接收到一模一样的短信,因为之后我们就对比了短信的时间,发现发送来的短信时间几乎一模一样,是同一个时间发来的。当然了我的手机上还有他发来的别的一些信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给张子昂和樊振都看过,是没有什么疑点的。
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一下子就变得神秘了起来,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都给我们发一条神秘的短信。庄役圣亡。
最后樊振说:“可能答案还是在尸体当中。”
只是这具尸体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看见就只觉得身子一阵阵在战栗,所以整个尸检过程都是樊振和张子昂在做,我在旁边看着都很勉强,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很有限,只是说这事一个非常懂得解剖的凶手,他用很巧妙的方法将尸体分成了两具,但是却美誉破坏尸体的整一性,尤其是头部,虽然也被一层层地拿掉了,但是却没有造成任何部位的损失,甚至透过去还能看到大脑的部分。
我觉得头皮发麻,强撑着自己看下去。之后他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部手机,翻开之后张子昂脸色就立刻变了,他看着我说:“你在一点钟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
他们现在还并不知道我昨天傍晚见过这个老头的事,张子昂检查他的通话记录的时候看到了我打过来的电话,我立刻明白过来那时候打过来又挂断的电话,就是老头的号码,我于是和张子昂说:“上面是不是还有两个打给我的电话,但都是没有接听的。”
张子昂说:“的确有,而且几乎就在同一个时间段。”
于是我这才把一点多钟发生的这些事和他们说了一遍,樊振则问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而且还有一个奇特之处就在于,从伤口的程度和血液的凝固程度等等的情形来看呢,老头应该死亡至少有三个小时了,而在一个多小时前老头给我打电话,这似乎并不现实,应该是别的人干的,可是这个别的人又是谁?
一时间我们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凶手,因为现在真的很难说,而我傍晚的那段经历,话一直在嗓子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像这件事应该被说出来不该有任何隐瞒,但是一到嗓子口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我好几次都打算把这事说出来,可是刚要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又被他们的话语给打断了,于是最后,我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最后加上甘凯他们回了来,说是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血迹都没有,见他们也在场了,这些事就更加无法轻易地说出来,我想着现在说也不是时候,就等明天去到办公室再说吧。
25、门外人
因为尸体是在街边被发现的,这样的大事必然会惊动路人,虽然现在是凌晨三点,但还是有过往的车辆行人的,所以这件事现在并不是张扬的时候。只是尸体要如何运走就成了一个问题。因为这样的尸体很显然是不能抱走的,我们担心的都是同样一个问题,当触碰到尸体的时候,会不会因为骨骼的支撑问题,整具尸体就破碎成了半具碎尸。
最后还是樊振说,眼下的情形是要尽量封锁消息。确保不能有任何的外漏,这样的案子要是流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还真说不准,所以凶手的目的也很明显,之所以弄出这样的尸体来,还当街放着,就是有这样的考虑在里面。
最后全方位的拍摄都做完,包括从尸体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异常之后,樊振这才让人冒险把尸体搬离,不过结果果真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尸体才刚刚被抬起来。骨骼就忽然崩塌,一具尸体就变成了一堆软肉,菠萝尸的样子彻底毁掉了。
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子,于是最后只能把塌成一堆的软肉被抱了回去,至于另一半的尸体在那里,就成了一个谜。
之后的警员留下来将现场处理干净。血迹之类的都要清除掉,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我们则以其回到了办公室,出了这样大的事,这一夜肯定是不能睡了,加班也是在所难免。
樊振在办公室布置了一些安排,大致是对这个案子的出现的一些紧急预案,在最后他一直在问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个案子忽然就这样发生了,似乎并没有任何的预兆,与我们之前接触的每一个案子都不同,而很显然今晚的这个案子是之前案件的延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常现象?
说到最后的时候,樊振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知道这件事肯定和那个小木盒子分不开,况且哪有这样巧合的事,他才给我一个这样的小木盒子,马上晚上的时候他就成了上面的模样。
散会之后樊振特地点名让我留下,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之后,他终于问我:“你和我说,你是不是见过他,他是不是告诉过你什么?”
我不得不佩服樊振,于是就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详情。樊振一字一句地听着,没有打半点岔,听完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特别是对于老头那具非常匪夷所思的话很来兴趣,他问我:“你一点也不记得你问过他什么?”
我摇头,要是我记得的话,也许这个案子就已经很明了了,我觉得我见过他应该是在那次的监控上我段明东家的那一回,之后我手上多了一支录音笔,这只录音笔不出意料的话也应该是老头给我的,于是他和整个案件的联系就很明显了,因为这支录音笔牵扯出了801,之后牵连得更深。
樊振见我摇头,就没有继续追问了,他说:“如果你想起什么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点点头,樊振说让我回家去好好休息,明天早班可以不用过来,我连着熬夜只怕身体受不住,让我多休息,下午又来上班即可。
我自己是开了车出来的,于是又开车回去,一路上我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并没有什么想法。把车停到车库之后我就上去楼上,谁知道在下面遇见一个似乎也是加班回来的人,正边打电话边走路,旁若无人,我从他旁边经过也没多注意他,只是他打电话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耳边,我听见他说--我已经回到家了,那些事明天我到了再说。
之后我就看见他挂掉了电话,然后就在我之前走进了他住的那一栋楼,而我还要往前走一些才到自己家。
我也没在意,就坐上了电梯,然后回到家里。
我的确是感到累,在玄关换了鞋子之后就想躺回床上,但就是在我走向房间里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隐约地浮现出来--我已经回到家了,那些事明天我到了再说。
这句话浮现在脑海的时候,我本来要进去房间的步子忽然就这样僵住了,接着就呆在了原地,这句话是我忽然想起来的,而不是刚刚在楼下听见的那句,一模一样的两句话,接着两句话就逐渐合成了一句,声音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我大致有个印象,似乎是在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过有谁在旁边说起过这话,可是在哪听见的,却根本记不起来。
意识到这点之后,马上我的全身就一阵冰凉,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我猛地走到了客厅的窗户边上往外面看,果真看见旁边楼的与我的楼层几乎平齐的另一栋楼的那一间灯光亮着,而且我能清晰地看见在那家的窗户前正站着一个人,在定定地朝我家看!
看见窗子边上的人的时候,我脊背都凉了,原本以为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晚归的人,却想不到完全是精心设计的相遇,就连他打电话说的那句话都是。
我不敢再在窗户边看下去,于是赶紧把窗帘给拉上,接着我就去检查所有的门窗,确保不要有任何一处都是开着的,最后我想起卫生间壁顶有个入口,就想着卫生间的门要从外反锁起来,这样才能防止有人从里面进出。庄役私亡。
可当我来到卫生间的时候,却看见了令人更加脊背生凉的一幕,就是在卫生间的镜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印了一个血手印,只是这个手掌印看上去有些怪,我看了一阵之后才发现怪在哪里,这个手掌印有六根手指!
看见这样一幕的时候,我呆呆地看了好一阵,然后才猛地将门从外面反锁上,我又将房间里的窗子完全锁死,睡觉的时候把门也从里面给反锁了,这样还不行,我还拿了一个靠椅把门给顶上,生怕自己这样睡着之后,有人就进了来。
而这些恐惧,完全就是来自于刚刚看见的隔壁楼层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半夜的时候他会悄无声息地到我家来,试问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半夜三更地盯着我家在看,且不说这个人的这句话我是在那里听见过的,单单是他大半夜盯着我家看的这个举动,就已经让我有些莫名的害怕了。
之后我才睡了过去,我睡得还算安稳,醒来的时候也是自己醒过来的,我醒来后看了看身边,并没有什么异样,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只是很快就察觉到哪里似乎不对劲,于是立马翻身过来看向房门的位置。
房门是紧闭着的,抵着门的那把靠椅也还原木原样地抵在门边上,并没有被动过,只是唯一反常的地方是门缝,因为我看见门缝上有光。
我虽然拉上了房间里的窗帘,但我知道现在天还没有亮,并且门缝上的这种亮也不是白天的样子,而是光的痕迹。也就是说客厅的灯是开着的。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就开始急剧地不安起来,因为我睡前是关了灯的,我确定。
而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房门前走过,虽然没有发出任何走路的声音,但我看见一个影子这样一晃就过去了,那黑白的变换相当明显,我看见的时候,心已经猛烈地在跳了。
我不敢动也不敢出任何声音,只是定定地看着门缝,想要确认外面是否真的有一个人在,只是之后那里就一直是这样,正当我打算要下床来看个究竟的时候,忽然客厅里的灯就灭掉了。
26、共性
瞬间我只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炸了,半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接着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客厅里有人,或者说刚刚有人离开是毋庸置疑的事,门响过后我立刻从床上翻爬起来。甚至鞋子都来不及穿都到了门边上移开靠椅把门打开,我来到客厅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腥味儿,瞬间觉得不对劲,果真灯才打开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具尸体,与我昨晚在大家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刚好是反着的。
这是那老头的另一半尸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客厅里的灯会亮着,为什么客厅里会有人,就是因为有人到我家里来,把这另一半尸体放在我家里了。
镜子上的六指血手掌印,又是摆放在茶几上的菠萝尸,还有半夜盯着我家在看的奇怪男人。我觉得这三件事是联系在一起的,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凶手,就是把尸体摆放在我家里的人?
我知道这是毫无根据的联想,所以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很多时候其实我们很忌讳自己会有这种凭空乱想,尤其是养成习惯之后很不好。会让我们在破案的时候不自然地就毫无根据地乱想,从而破坏破案思路,影响最后的结果,说白了就是会增加主观臆断,使得错误率上升。
我弄不清尸体为什么要拜访在我家里,而且还像是一尊什么东西一样放在茶几上。这回子我也算是鼓足了劲儿凑上去看,街道边上的那一半已经塌了,现在只剩下这一半还完好,我总觉得从它的这种形态上似乎是可以看出什么来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
之后的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都有些吓人,就是我竟然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这半具诡异的尸体,只是我虽然盯着尸体在看,可是眼神却早已经不在尸体上了,而是看向了虚无的什么地方,严格意义上我就是在出神,因为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闫明亮的尸体,彭家开的尸体。以及老头的尸体,都与菠萝有关,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这三具尸体之间是不是也有联系,可是它们的联系在哪里,除了菠萝这两个字,倒底还有什么。
我后来的时间几乎大半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我却什么头绪都没有,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想知道什么,或者越去想什么,就越是无法知道,越是想不到。在长久的失神之后,我除了觉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而我又不能让这半具尸体一直在家里放着,于是就给樊振去了电话,只是樊振的电话关机了,而且昨晚我看见他离开了,估计早上也不会去办公室,就没有往办公室打,而是给张子昂打了过去,意外的是张子昂一直没有接,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形,于是我只好把电话放在一边,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正当我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我想了想这时候会来的人,除了樊振就是张子昂,我到猫眼前看了看,却发现都不是,而是我昨晚遇见的那个男人。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门开了,当然我只是开了一条缝,尽量把屋子里的情形给遮住,我拉开一条缝探出半截身子,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问他:“请问你找哪位?”庄役华弟。
他的话倒是很直接,他说:“我就找你。”
我和不和他继续装陌生人,就问他说:“找我有什么事?”
他指了指屋子里问说:“我们能进去说吗?”
我顾及屋子里的尸体,就摇头说:“不行,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他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支吾了下说:“这……”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而他似乎也是在等我改变主意,之后见我没什么反应,这才换了口气说:“既然现在不方便,要不这样吧,中午的时候你可以到我家来一趟吗,我们最好是面对面坐下来说一说这些事。”
我看他的样子,似乎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当然也和我潜意识里的印象不大一样,就多了一份防备,我说:“中午我要去上班,可能不在家里,无法过去。”
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抗拒他,可能是因为昨晚上他说的和我记忆里的那句一模一样的话,又可能是因为他昨晚上诡异地朝着我家在看的原因。
总之我很抗拒,想要拒绝。
他听出来我的意思,就说:“要不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到我家来找我,我就住在隔壁这栋楼,也是12层,和你家一样的门牌号。”
说完他就离开了,我把门关上,却并没有将他的邀请放在心上,因为我本来对他就是怀疑的,甚至是不信任的,他邀请我去,肯定也是怀了一些别的心思的。
后来的时间我一直联系不到樊振和张子昂,可是老头的半具尸体又不能一直放在我家里,最后我只能给办公室去了电话,正好是王哲轩接到电话,他还算可以信任吧,毕竟他之前和张子昂段青一起救过我,不想郭泽辉和甘凯这么陌生。
王哲轩告诉我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甘凯和郭泽辉也不在,似乎是有急事出去了,就留下他一个人值班,他问我什么事,我见办公室里根本没人,他也不可能离开,就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樊振在不在办公室。
挂掉电话我觉得很奇怪,张子昂一直都不接电话,樊振电话不通这还是经常的,可是张子昂出现这样我就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电话一直都没人接,不禁让人有些担心。
后来张子昂是直接到我家来的,只是当我打开门看见他的时候,只觉得他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眼神,我觉得他今天的眼神很狼狈,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整个人看上去也很颓唐,不过还是能看到坚毅的一面。
我见他这个样子,又一直不接电话,就问说:“你这是怎么了?”
他进来之后,对茶几上的半具尸体也并没有多大的触动,他站定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那天晚上我拜托你销毁箱子里的东西,你毁掉了没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个,就回答他说:“都被我烧掉了,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张子昂则有些不相信,问我说:“确定都烧掉了?”
我说:“我看着烧成灰的。”
我总觉得这样的张子昂很是不对劲,然后他似乎才真正留意到茶几上的尸体,就问我说:“这不是昨晚大街上的尸体吗,怎么会在你家里。”
我和他说:“你好好看。”
这时候张子昂似乎才缓过来一些,他盯着尸体看了一阵说:“好像是反着,这是不见的另外半具!”
我点点头,张子昂则问我说:“这半具怎么会在你家里?”
我只能从头到尾和他说了一遍,并且说了他手机打不通的事,哪知道张子昂这才告诉我,他一觉醒来手机就不见了。我听了问说什么叫不见了,他说就是被人拿走的那种不见,而且是在他睡醒之后。
从他的话里我好像听出来什么,而且对于这样的事我如此敏感,很快就意识到是什么回事,我说:“也就是说半夜的时候有人潜入了你家里?”
张子昂这时候才说:“我家里一直都有人,我知道有这样的人在,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年,我有时候能感觉到他就站在房门外,一动不动地站着。”
27、不堪过往
忽然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心里一个咯噔,原来他也是这样,而且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是谁?我看着他,张子昂则是一副完全看不出来的神情。他说:“死亡在我眼里是既定的事,我知道我迟早都是要死的,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来杀我。”
我问:“谁?”
其实我的内心是震惊的,我只是听樊振说过每个到办公室的人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去,可是却完全无法想象“不堪”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义,我觉得张子昂的经历。或许就和现在他说的有关。
张子昂看向我说:“我也不知道是谁。”
但是他的表情淡然到超脱,那样的表情反而让我觉得他知道是谁,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我于是默然,就没有再说话,张子昂则接着说:“我最恨警察,也最不愿成为警察,可是让人觉得嘲讽的是,我最后竟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我看着张子昂,现在的他完全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站在我面前,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嘴角稍稍扬起。只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痞子一般的模样,在他帅气的脸庞上显示出一种坏坏的模样来,这是完全陌生的张子昂,也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张子昂好,虽然我有很多疑问,关于他的。可是话语到了嗓子口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样。
张子昂那种痞子般的表情转瞬即逝,变回原本的表情说:“他站在我的房门前,我能看到他的影子,我睡觉前都会关紧门窗,床头一定是对着房门的,而且躺在床上能看到门缝,否则我根本无法睡着。”
我看着张子昂,想到的却是我刚到办公室的那段时间他和孙遥和我一起睡的时候,难道那段时间他晚上都不睡的吗?庄吗杂弟。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见张子昂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惊讶地看着他,和他说:“这样的话你的身体怎么支撑得住。一夜一夜地不睡觉。”
张子昂说:“并不是我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了,我忽然意识掉一个问题,那时候张子昂一定要坚持睡在沙发上,而让孙遥打地铺睡我床边,我记得侧躺在沙发上是可以看到门边的,而张子昂的睡姿都是面朝沙发外,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盯着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