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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我回到了医院里去,到了医院之后庭钟见我终于出现,连声问我去哪里了,说要找的人找到没有,我让他稍安勿躁,便询问了眼下的情形怎么样,庭钟换锁不大对,因为干尸和郝盛元身体里的孢子都在飞速地繁殖生长,他让我去看了看两具尸体,我看见的时候完全被吓到了,因为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两具尸体的白毛竟然已经长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尸身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白毛,大概有一米来长,要不是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绝对会以为这是见鬼诈尸了。
庭钟说:“如果再不处理,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我下了决心说:“等到今天晚上,如果没有音讯就把他们都火化掉吧。”
庭钟就没有继续询问了,他说:“幸好这东西在死人身上才会生长,要是活人变成这样,那才……”
后面的话他就没有说下去了,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这个说法倒不是没有不可能,只是我可能并没有见过罢了,如果这样的情形不单单只是存在死人身上呢?
这个念头冒过脑海的时候我忽然浑身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到了那个白色的玩具小熊,因为我忽然觉得,这个小熊身上的绒毛似乎就像是这生长出来的白毛一般。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了,我自己也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出了医院,此后我们就一直留在这边,直到我接到了老法医的电话,他询问我现在这边的尸体已经到什么情形了,我和他说了,他说:“那已经很严重了啊。”
他的口气很镇静自若,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严厉口气,我于是试探着问说:“哪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老法医说:“其实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一把火烧了,就什么后遗症都没有了,也还省事。”
我知道老法医是在试探我的想法,想必中间是个什么情形张子昂也和他说过了,我便故意没有回答,那一头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于是就问了一声说:“怎么,这样有哪里不妥吗?”
我于是说:“可是当时樊队将郑于洋的尸体交给你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做的。”
他忽然听见我这样说,短暂地沉默了一两秒,接着我就听见他的笑声传过来,他说:“看来这件事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之后再解决吧。”
我于是将详细的地址告诉了他,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等他到现场的时候,我们进去看了两句白毛尸体,他看见这样的情形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好像完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样,接着我看见他拿出一瓶无色的液体来,然后用水稀释了装在一个喷瓶里,他说:“我年纪大了,你把这些喷到白毛上。”
42、老法医与陆周
我于是就照着做了,将溶液的水雾喷洒到白毛上面,说来也奇怪,这溶液才喷上去,就只见白毛就开始发黑。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迅速凋零,而且马上就衰败下去,这简直就是立竿见影的,我一圈圈喷下来,最后白毛就彻底没有了,能看见完整的尸身来。
我问老法医这是什么东西,他只说我并不是学医的,和我解释起来会很费劲,只是告诉我他根据孢子的生长特性配置了这样的抑制其生长的药液出来,却只能抑制,并不能完全杀死。而且暂时他还没有找到孢子的繁殖周期,也就是说要保持尸身的话,就要定期喷洒这种药液。
老法医这样说的话。其实已经在隐晦地告诉我一个信息,就是郑于洋的尸体的确是他在保存,这点已经毋庸置疑,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郑于洋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恢复之后的尸身却已经和早先看到的很不一样,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尸身上会有很多的青斑,一块块地就像是生了霉的霉印一样,老法医说这些地方就是孢子寄生最密集的位置,而且随着孢子的繁殖,尸体会逐渐变成彻底的青色,就像全身都死淤血一样,我问这样对尸体有影响没有,老法医没有说话。他看着尸体一阵子之后说:“这个我还不知道。”
说完他又问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
我说:“想要知道他们详细的死因以及内里的一些秘密,还得要解剖了来看。”
老法医却摇头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所以我的提议还是免得夜长梦多将尸体给焚毁更好一些,毕竟解剖也是找不到有用线索的,甚至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问老法医说:“为什么?”
老法医才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要是从尸身解剖上能找到秘密,那么行凶的人为什么不将尸体连着一起毁掉,非要留下这样一个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他?”
我说:“这的确有不合理之处,只是我也曾经遇见过,凶手故意留下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一些问题,进而持续追踪下去。”
老法医又摇了摇头说:“可我并不这样想,你说的这个变数太大,如果行凶的人的确是故意留下尸体作为我们探查线索的依据,可是却不像你说的那样。会找到有用的线索,而是阴气更严重的事故呢?”
我看着老法医便没有说话了,老法医则继续说:“他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线索就一定会去解剖尸体,而尸体一旦被解剖就会有更加不好的事发生,这是他们早就已经布好的一个连环陷阱,就是拿准了我们会有这样的心理,所以引我们步步深入,所以我认为这些长了白毛的尸体已经没用了,不用再多费工夫。”
我听见老法医这样说,自然有些将信将疑,不能全然信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他这样说是不是带了什么目的,只是我又有些不得不信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倒底是该不该听,于是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还是将尸体火化掉?”
老法医说:“我曾经建议过樊振,他没有听,所以我现在又说出来,你是樊振带出来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听,不过我已经将真相如实告知,信不信我已经不关心,而是你们需要去斟酌的事,解剖的事我不会参与,因为我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而且还是明知有危险还要偏这样做。”
我回答他说:“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老法医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了,他说:“其实我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两具尸体而来,你看见我带来了药液,其实也就是能有一个和你交谈的前提,就是我想知道陆周的尸体,你怎么处理了?”
我听见他问起陆周,于是想起他们之间见面的情景,我说:“他的尸体没有放在医院里,而是暂时寄放在了殡仪馆那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老法医说:“并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和陆周有一些交情,听说他死了想亲自看看他的尸身,也算是尽一个老友的职责,毕竟我也不能为他做别的什么。”
我说:“如果你想要看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老法医说:“那是最好。”
自然地,在去的路上老法医就问了陆周被害的细节,只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不能把甘凯谋害他的事给说出来,只是按照监狱里面的说辞告诉了他,他倒也没有详细追问,只是说了一句:“监狱当中管制森严,一个犯人被勒死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如果说不是监狱内部的人做的,我还真不信。”
这里面的确疑点颇多,我就没有继续答话,而且他也只是感慨,并不是追问我的意思,他说完之后就沉默了,最后长叹一口气说:“我曾经劝过他有些事不要陷得太深,可他不听,结果终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陆周和老法医能有这样的忘年交说实话我还是很惊讶的,同时也有感于他们之间的情谊,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始终觉得他们和我身上的这件事有关,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我又想起另一出,于是问了一句:“你认识董缤鸿?”低华扔巴。
老法医忽然看向我,问我说;“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说;“其实很早我就有这样一个猜测,你和董缤鸿是战友?”
老法医看着我,但是他的脸色是严肃的,他问我说:“这些是董缤鸿告诉你的?”
我摇头说:“他并没有和我提过半点有关你的事,甚至连你这个人都没有提起过,不过我唯一能想到的你和我们之间的关联,就是你们是战友这件事了。”
老法医说:“其实这也并不难猜,稍稍动动脑袋就能找到这其中的关联,又何况是你。”
我则继续问说:“这么说来,樊队也和你们是战友,因为你和他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而你对我们的事都很冷淡,那么能和樊振建立起这样紧密的关系,必然是年轻时候有过交情。”
老法医说:“看来你想的很多,我比他们长了十来岁,他们当时在部队里都算是我的后辈了。”
听见老法医都没有否认,一一承认下来,我说:“所以有一件事我就有些不大明白了,既然有这样的联系在里面,那么陆周他也是部队里的人,他和你们也是战友?”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他才说:“其实你想问的只是这件事吧,前面问这么多,就是想确认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否正确。”
我被老法医看出来心思,也并不逃避和否认,而是继续说:“所以我的这个想法是真的了。”
老法医看着我问:“什么想法?”
我回答他说:“从知道疗养院那里的真实存在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些死亡案件会一件件发生,并且牵连的人会有这么多,还有一支秘密调查队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更重要的是这个调查队还是军方组件起来的,于是我就想,如果这些接连死掉的人,就是当时在疗养院消失的那一百二十一个人中的人呢?”
老法医看着我,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继续说:“他们忽然消失,但是之后肯定又忽然出现了,只是中间消失的时间里,他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而且出现之后肯定也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现象,让他们觉得有异常,可又无从下手,以至于最后所有人被解散,那个军事据点被放弃,改造成了疗养院来避人耳目。”
43、从推测到事实
我继续说:“当我第一次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很疑惑一个问题,既然是一个疗养院的话为什么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甚至连进出的路都没有,而且就算是军事基地也不可能如此偏僻。里面人员的进出,车辆的进出不可能不考虑,可是这周边的确是没有任何道路,所以我就在怀疑,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基地这么简单,但我即便在里面呆过这么久,却也并不能知道里面是用来做什么,这才是我想问你的真相,那里曾经究竟是做什么的?”
老法医看着我,脸色却已经拧得像是能出来水一样了,他说:“从前我还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能遇见很多人带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没有他们你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听你说了这么一些,我竟然好几次都猜错了你和我说这些的意图。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冲着郑于洋的尸体来的,可是当我们见面之后好似又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当刚刚在交谈你的目的一直在变化,不,并不是你的目的在变换,而是对你目的的猜测一直在变化,你提到了董缤鸿,樊振,陆周,我以为你想问他们,可是最后话题却又转到了那个地方上去,甚至你问的问题已经是整个事件为什么存在,不单单是你所经历的案件,还包括那里曾经发生的事。可是这样庞大的一个问题,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怎么可能回答你。”
我说:“其实我问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低华上巴。
老法医看向我说:“难道这还不是你最终的目的,那么你想问的是什么。中间你拐这么多弯道,每一次都是一种试探,你在观察我,观察我有什么反应,想要通过我的这些反应猜测我的心理变化,从而得出一些隐秘的问题答案来,甚至是一些推测,不过我听樊振说起过你的推测,方法很奇特。也很不讲逻辑,有时候甚至完全是自己的一些臆断,可是最后你却能用逻辑一点点再回推回来找到任何可疑的和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一开始和你谈话即便我已经做了防备,还是被你看出了一些东西来是不是?”
我说:“我还没有您老说的那么神奇,如果我什么都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困在这个局中这么久而无法自拔,甚至有时候被人刷得团团转了。”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却微微地摇了摇头,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他是不赞同我的说法,赞同也罢,不赞同也罢,都不是我们现在要谈论的重点,我说:“刚刚你的一句话中,接连用了两个非常正规的词语,而且用的非常熟练--观察,你说我在观察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在观察我。”
老法医听见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大惊失色,这是从我和他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失态,既然是第一次如此失态,那么就说明此前我的动作和说辞,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握当中,唯独这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是他始料不及的,而这自然就是我想问的东西。
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用平缓的语气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看您老如此惊讶的神情,那就是已经猜到我最后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了,我想知道的既不是你的身份,也不是樊队、董缤鸿和陆周与你有什么关系,更不是整件事和所有案子为什么发生,因为就像你自己说的,你要是能说出来,也就不会和我坐在车上闲聊了。所以我最后要问的只是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观察。”
老法医一字一句地听着我说,很认真,生怕漏掉了什么,他看着我,竟然长久都没有说话,我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但他无论想什么,最后都要有一个答案说出来,不管这个答案能不能让我满意,既然我已经涉足到了这个问题,问到了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的,甚至一直隐藏在巨大阴谋之下的东西,那么再想继续隐瞒下去,就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老法医一直在沉默,我终于没有耐心,于是继续说:“你知道在你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我在想什么吗?”
老法医说:“你坐在这里,却开始让我观之不透了。”
我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年纪应该长你十岁左右,你是不是有一些印象了?”
老法医皱着眉头,却并不说话,我说:“这个人曾经给过我两样东西,一支录音笔,一个小木盒子,而且这两件东西每一件后面所给的提示都是和当时所有发生的事在紧密相连的,甚至有了一种预示的味道。”
老法医依旧皱着眉头不说话,一直在一字一句地听我说,似乎想从我的说辞中推断出我究竟想说什么,我则不紧不慢地问他:“您老想起这个人来了吗?”
老法医点点头,却依旧一个字也不说,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然后说:“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我不认为这种恐惧的来源是平白无故的,自然也不相信我能给你这么大的恐惧,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么就是来自于他,而他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他唯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的死状。”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法医忽然大喝一声:“不要再说了!”
他忽然吼出来,我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他并没有因此而平复下来,虽然并没有继续吼叫,而是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我却并不关心他是否烦躁,我说:“从我和你说出这件事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就像当初他义无反顾地将小木盒子递给我一样,他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可是却还是那么做了,你和他是一类人,应该深深地思考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比我要深刻,毕竟你了解他比我更深。”
老法医听了我的话,缓缓地转头看着我,终于问出了一个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可能直接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说:“要说怎么知道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遇见的所有不合理的情况,和所有不合逻辑的推断,都在指引着我往这方面想,您老应该也有这样的体会,当你在推断一件事为什么会发生的时候,会试图假设出一种能满足所有不合理情形的场景来,当所有的不合理和所有的逻辑都开始变得顺畅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从推断走到了事实,而我就是一直不断完善自己的推断,最终有了上面的这些说辞的。”
老法医便闭口不言了,我说:“而这个过程的起始点,就在于我对整个老者帮助的思考,以及你的出现,看似你只出现了这么一回,却贯穿于整个事件中无法抽身,可事实上是你抽身了,你不用管任何事,也没有人找到你,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把你们都考虑进来,我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牵扯到这件事中来,却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毕竟像樊队这样的人最后都不免吃亏,可你安静的太不寻常了,于是我在想你能脱身的方法,可是却始终想不周全,于是我就有一个推断,如果你本来就不被整件事所牵连的能力呢?”
44、双人合谋
我说:“换句话说,你身处事件当中,却可以不受影响,就像那位老者一样,如果他最后不把那个小木盒子给我的话。”
老法医在我说这些话的时间里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他用一种很无力的声音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当面和我说出来,你想得到的也就是我的一句肯定的答案而已,可是既然事实已经在你心中,得不得到我的确认,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看来我想说什么,你还是没有看透。”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的时候,忽然就看向了我,只是这回他的眼中带着迷茫和疑惑的神色,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说:“我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反而让人觉得难以捉摸,而你们拼命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却反而让人轻而易举就能猜到。真真假假,越是开门见山,反而越让人觉得疑惑不是吗?”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终于叹一口,他此前也有一样叹气的举动,只是那时候是在叹陆周,现在叹气,是在叹自己,他说:“是的,就是你说的那样,我和他都是同一类人。”
我问:“所以我有一个想不透的问题,他给我的那个小木盒子,里面装了一张图片,之后他就以同样的死法死去了。这其中暗示了什么,他似乎知道自己将小木盒子给我之后就会变成图片上那样,可他还是这样做了,现在再想起来最后他和我说的那句话--你还没到站,下错站就回不去了。这似乎就是一个暗示,但是我总觉得这背后的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老法医仔细地听着,却什么都没说,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在沉思,或者说是在回忆,我耐心等他,因为我知道他总是要说些什么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从我们开始交谈到现在。我们已经在城市的道路上绕了好几个圈子,我没有把他带到殡仪馆,因为我知道目的地到了,就意味着谈话就结束了,而我们的谈话显然现在刚刚开始,但也要结束了。
良久之后,老法医终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菠萝。”
我也看着老法医说:“或许,菠萝这两个的含义,从我们这次谈话之后,才算真正地进入到正轨,我的理解才算是沾到了边。”
老法医说:“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已经涵盖了所有。”
我说:“我知道,我也很感谢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指引。”
老法医说:“把我在殡仪馆放下吧,你不用陪我进去了,我自己能找到陆周在哪里。”
我说:“那恭敬不如从命。”
后来我的确在殡仪馆把老法医放了下来,放下他之后我反而觉得心里的压力更加重了,我随后则回了家里,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我顺便去了水果店,买了两个菠萝。
我带着两个菠萝回到家里,我回去的时候张子昂正在看电视,但是这也就是做给人看的,因为电视只是让整个屋子有一些声音罢了,他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电视上,而是拿着一个本子在写着什么,见到我回来,就从执着于本子上的眼睛转向我这边,他说了一声:“你回来了。”
我将两个菠萝放在厨房的案桌上,然后到了张子昂旁边看向他手里的本子,问他说:“你在做什么?”
他则问我:“你联系到左连了?”
左连就是老法医。
我说:“是的,他来医院见了我,提供了一些方法和建议。”
张子昂头也不抬地说:“这样说来,他对你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我说:“是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那你买回来的那两个菠萝,打算怎么吃?”
我说:“这两个菠萝不是拿来吃的。”
张子昂问我:“不是拿来吃的,那买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