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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只是这样一圈过后,镜头忽然转到我的身上这一瞬间,却愣是将画面前的我也给吓了一跳,因为几乎是猝不及防地,镜头在转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我这张近距离的脸,也就是说就在这个拿着我手机录像的人在拍向外面的场景的时候。我已经悄无声息地就到了他的跟前,而且就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自己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接着手机的画面就开始翻滚跳动,接着是一片晃动,似乎是手机在这一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但是手机掉落之后却是摄像头朝着上面的,接着我似乎看见了这个在摄像的人的脸,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我还是看清楚了,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谢近南!
很快他弯腰把手机给捡了起来。可能是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吓人的姿态。所以他短暂的惊吓也已经平复了下来,我看见镜头的短暂的失控之后,就又回到了最初的画面风格当中来,只见这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客厅的中央,显然是朝着门外面去得,然后就是后来我看见的那个场景,再最后,就没有了。
我心惊地看完这个场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悚,甚至都让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功能,但我知道刚刚在我屋子里的应该不是别人,正是谢近南。更重要的是这里不止他一个人,还应该有别的人才对。
最起码有三个人。谢近南,楼道上的影子,以及罗清。
更重要的则是,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我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那样,像是在梦游一样,可是这看起来又不像是梦游,更像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一样。
关于这件事的发生,第二天的时候我得到了更多的证据和答案,首先的一点就是警局那边传来消息说。罗清的尸体在一夜之间脸被人割掉了,我到了现场去看得时候,只见他原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现在脸部都是血肉一片,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看见罗清站在电梯里面,完全是这人将罗清的脸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加上当时距离远,灯光又昏暗,我是很难辨别的,所以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罗清,但会是谁呢?
所以我问警局这边的人说:“是怎么回事?”
这边的负责人说昨晚上警局里也一直有值班的人员,可是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也调了监控出来看,也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罗清的脸就是这样被割掉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我怀疑是内部的人自己做的,就问他说那么有没有进来过,他说昨晚上也没人进来过这里,罗清的尸体被放在这里,对一般的警员也是保密的,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罗清的尸体在里头,见是这样的情形,我便没有继续追问了,想着既然这人是得到罗清的脸,自然是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给我们的。
因为昨晚上的事后来我一夜都没睡,既睡不着也不敢睡,我生怕自己睡下之后就会又发生类似的事,勉强到了白天之后事情稍稍好转了一些。
不过我来警局看罗清的尸体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因为早上的时候我去忙了别的事情,不为别的,就因为警局这边在早上六点的时候接到了报案,说在稍稍偏僻一些的公路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很是残忍,让他们过来看看,后来这件事就通知到了我这里,等我赶到现场看到的时候,才发现,是和罗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尸体,虽然细节处稍稍有所不同,但应该是一类的案子。
只不过这里有一个不同点,就是这具尸体是现场被杀死的,满地都是血,尸体则用了绳子捆在了树上作为固定,他的头盖骨也是被拿掉了,脑子之类的东西也是被摘除,里面同样是放满了香面,不过香面是没有被点燃的,上面插着三炷香,我到的时候香已经彻底烧完了,据到了现场的警员说,他们到的时候香就已经烧完了,但是报案人员报案的时候描述说死者脑袋上插着香还在冒烟,所以距离他们赶到现场,香应该才烧完不一会儿。
我皱了皱眉头问说:“那个报案人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警员说:“是一个晨跑的锻炼者,我问他们找到这个报案的人没有,他们摇头说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如果我要查的话,可以回去找一找报案的电话号码。”低央围圾。
我便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了,虽然尸体上有所不同,但是我能确认凶手应该是一个,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林子边发现的是一具冻尸,而现在这个死者则是现场杀害,更重要的是,他们说找不到杀人的凶器,按照作案的手法和伤口来看,他们描述了凶器的模样,只是这一描述却让我惊了一下,因为无论是从外形上还是大小上,都和昨晚我拿着的那一把一模一样,还更不要说当时刀刃上沾满了血迹。
我于是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来,但我却没有说话,关于我家里有一把这样的刀的事情,我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在这件事上,我彻底保持了沉默。
除了现场没有留下凶器之外,死者的大脑组织也是被带走了,我让他们在周遭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最后无果,于是趁着道路上的人还没有多起来,就先把现场给处理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
两具一模一样的尸体,与无头尸案发生的时候有很大的相似,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借用无头尸案的动机来揣摩这两个案件发生的原因,即便我想不出什么门道来,最起码曾一普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而且他还能给我出一些主意。
我将早上发生的这个案件和下午又发生的关于罗清脸被割掉的事情做了一个分析,发现这两件事都有一个共同的交点,就是昨晚在我家,凶器出现在我手上,我在电梯里看见了戴着罗清脸的人,所以这两个看似完全毫无关联的事件,应该是有最深层次的联系的。
更重要的是,法医推断死者的死亡事件应该在凌晨两点左右,而我忽然站在电梯前醒来的时间,是三点左右,也就是说,在谢近南他们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杀了,这也是为什么凶器会被放在了我的茶几上的原因。
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又或者三个都是,而我总觉得最有可能的人,似乎应该是那个戴着罗清脸的人。
在看了罗清惨不忍睹的尸体之后,我回到家里对刀刃上的血迹做了一个采样,我同事还将死者的血迹也做了一个采样,然后给化验科的人员化验看是否属于同一份血迹,最后的出来的结论果然是如我猜测的一般,血迹都是这个死者的。
到了这里的时候,我自然不会错过很多细微的细节之处,我于是让警局的人给我调出来了这一次报案人员的电话,我拿了和上一次报案人员的电话做了一个对比,发现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号码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两次,都是同一个人报的案!
这是为什么?
我已经得出了一个非常可靠的结论,罗清是庭钟杀死的,可是这一个死者呢,这一个死者难道也是庭钟做的?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戴着罗清脸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只是将发现的报案人员的这件事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心里,接着我觉得我应该找庭钟谈一谈了,虽然这时候的他,可能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我要找到庭钟并不难,毕竟在这段类似于休假的时间里,他作为一个嫌疑人是需要接受二十四小时的传唤的,我和他是在办公室见的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对于他杀了罗清,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有一些可靠地推论,虽然十有八九,却无法给他定罪,之所以现在要和他两个人私下谈话,就是想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能和我说出他为什么杀人。
他的消息很快,当我和他面对面坐下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包括罗清的脸被割掉的事情,而且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他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而且也怀疑是我割掉了罗清的脸。”
他既然主动这样说,我也不和他绕圈子,所以我也回复他说:“既然你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清楚我没有充分的把握是不会随便怀疑你的,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做,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都说出来吧。”
庭钟说:“你这是要我认罪吗,可是你说你有把握,却不是证据。”
9、第二颗糖果
我看着庭钟说:“你应该知道,即便你不认罪,我也可以给你定罪,因为就冲着你与罗清的这一层关系,就可以认定你的嫌最大。”
庭钟说:“你不会这样做。”
我说:“我为什么不能糊涂办案,而且你本来就是凶手。其实这也不算糊涂,有时候案情的过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抓到了凶手其实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庭钟说:“但你还是不会,因为你想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变成了现在的局面,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些细节并不是因为我,而是这关系到你自己。”
我说:“那就是说,你杀罗清也是因为涉及到我的缘故了?”
庭钟忽然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为了不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他却并没有继续再说话,而是保持了沉默。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那么戴着罗清的脸出现在电梯里的人就是你了是不是?”
庭钟依旧在保持沉默,我看着他,但是他的神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坚毅,好像是出现了一丝的动摇,最后他终于说:“不是我。”
我继续问:“那是谁?”
庭钟却反问我:“他没有把罗清的脸皮取下来,让你看见他吗?”
我觉得庭钟问的奇怪,知道他这样问一定有不一样的深意,于是我追问他说:“他为什么要把脸皮摘下来,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他?”
庭钟没有得到我的准确答案,也没有随便推测。而是继续问我:“那你看见他了没有?”
我说:“他没有摘下脸皮。”
庭钟好像反而有些惊讶起来,从他的表情里我似乎看出来这个人应该把脸皮摘下来才是正常的,一直戴着反而是不正常了。就连他自己似乎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也是露出一脸不解的神色,我知道这事不同寻常,于是继续追问:“他究竟是谁?”
庭钟说:“也许今晚你就会知道。”
自从庭钟知道这个戴着罗清脸皮的人一直没有露面之后,就再也不肯多说出半个字来了,后来我再也问出别的什么东西来。只能就此作罢,只是说是问不出半点东西来,还是知道今晚这个人还会来,至于他是怎么前来,我隐隐有些担忧,如果还是像前晚那样,那就让人觉得有些后怕了。
不过最后在离开的时候,因为庭钟一直的坚持,我出于善意也好,处于威胁也罢,给他提了一个醒。我说:“你自己还是当心一些,我不想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哪知道我这样一句话却让他产生了非常巨大的反应,因为我看见他的神情马上就变了,似乎是惊讶我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但是他终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庭钟离开之后,我总觉得庭钟的神情和说辞都处处透着古怪,而且心中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一样,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一样的。
庭钟走后我去了一趟警局,从警局那边调出了后面这起案件报案的人员,当警员把这个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号码,和罗清案子的报案人的电话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我于是理解问京剧这边,他们和报案人员联系过没有,他们都摇头,大概完全就没有这个意识,加上案件已经转移到了我们办公室这边,他们也就根本不关心了。
看见是同一个号码,我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这样的偶然性是基本上不存在的,而且这两个地方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我拿着这个号码,心中在犹豫着要不要打一个过去询问一下大致的情况,只是为什么犹豫,完全是因为我暂时还不能确定报案人员的意图,如果贸然打过去,就会引起他的警觉,反而让原本简单的事变的复杂了起来。
最后我于是将号码给了吴建立,让他到通讯公司去查查使用这个号码的人的信息,我相信那边是会找到一些东西来的。
吴建立去了又两个来小时就回来了,同时他拿回来了一张基本信息表,当我看见信息表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吴建立已经看过了上面的信息,我于是额外看了看他问说:“你是不是已经将这个消息通知他了?”
吴建立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告诉我:“没有。”
对于他的回答我稍稍有些惊讶,但他又好像不是在撒谎,难道真如我所料,他们五个人之间,也是有一些嫌隙的不成?
他带回来的这张信息表上,自然就是庭钟的名字,我一直盯着这张信息表看了很长时间,心中有一些疑问,但都一一划过脑海,吴建立一直没有多余的语言,我问他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吴建立说:“他有没有做过,直接问他就很清楚了。”
我没想到吴建立是这样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不过看似好像很无脑,却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办法,所以这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因为他很快而且是毫不犹豫地就找到了最有效最直接的处理办法。
但要不要这样做,我还在犹豫,于是就没有马上下结论,我相等今晚过后再说,毕竟我想应证庭钟今天白天说的那句话,今天晚上我能不能看到这个人的真面目,那么等过了今晚,无论看不看得到,我再一次和庭钟问清楚,那是最好的。
吴建立出去之后,我拿出了那一盒樊振给我的糖果,里面现在好剩下九颗,我于是拿了一颗出来,按理说我已经知道了这盒糖果所对应的效果,那么我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或者闭着眼睛随便拿一颗出来才对,可是我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是继续按照樊振设计这盒糖果的思路拿了下一颗。
我缓缓将糖果剥开,里面是与我上次见过的一模一样的纸条,我缓缓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去见甘凯。”
我看着上面简短的四个字,最后将字条给烧掉。
我将糖果盒子收起来,不禁佩服樊振的心思,他这样的设计,需要考虑的东西太过于全面,最主要的是要知道我的想法,这是最难的,而且基本上也是无法实现的,可是樊振却做到了,而且他成功地预料到了我想法的变化,就像这一次,在我选择第二颗糖果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明明知道这是他设计好的,但我还是会往他的思路上来选择,这就是对我的充分了解,只能说樊振真的是太了解我了,超过了任何人。
因为到了现在,我选择相信他,所以按照他给我设计好的提示,我并不会觉得哪里会有偏差。
于是在下午最后的这点时间里,我去见了甘凯,见他的过程并不难,见到他之后,他还是老样子,不坏也不差,而且见到我依旧还是很淡定,当我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只是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地和我说:“你来了?”
我没有说话,他站到铁栏边上来,递给我一封信说:“樊队让我给你的。”
我看见是甘凯自己把信递给我,就有一些犹豫,但我还是接过信,我问甘凯说:“为什么这次是你亲自给我,而不是张子昂?”宏女长巴。
甘凯却问我说:“为什么要是张子昂给你送信,我从没有和你说过会是他给你,我只是第一次的时候曾经和你说过,信在他身上。”
我则看着甘凯问:“他是不是出事了?”
10、吴建立
甘凯说:“我不知道。”
甘凯的回答也开始不带有任何的疑问,我拿了信件之后就打算离开,不过在我离开的时候,甘凯忽然喊住我说:“何阳,小心!”
我皱了皱眉头,终于也没说什么。就回了去。宏女长圾。
回到家里之后,我将这封信拆开,只见上面也是只写着四个字--相信吴建立。
我反反复复地看了这五个字,确认纸张上面再也没有任何的其他东西之后才把信件给烧掉,虽然上面只有五个字,但是却暗含着今天吴建立和我说的话,所以樊振才会有这样一句话带给我。
不过我这时候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关于张子昂,前两次都是经由他给我送信,可是这一回却是由甘凯亲自给我,这说明了什么。加上张子昂现在又在银先生那里,我始终觉得,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担心他的安全。
我之后打开了电视,但是在电视打开的时候愣是吓了我一跳,不为别的,完全是因为我才打开电视,之间黑漆漆的画面上就出现个人来,吓得我整个人一个哆嗦,因为你如果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电视并没有打开然后倒映出了什么东西来,然后我才看向影碟机,才发现影碟机一直都是开着的,也就是说。在我回来之前,有人在我家里放了一碟光盘之类的东西打开,只要等我打开电视,就会看到里面的内容。
我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于是就上前去打开了影碟机。果真看见里面有一叠光盘,我于是又将光盘给推进去,然后重新打开,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一些什么内容。
开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个黑漆漆的人影,过了很久他才开始走动,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是在我自己家里,直到我看见他好像是进去到了我房间里。
于是画面又这样静止了下来,大约半分钟之后,我忽然看见整个客厅里的灯光亮起来了,接着我看见自己走了进来,看我的样子像是刚刚才回来一样。
画面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开始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因为从我当时的神态和穿着来看,这不是我最近的装束,我于是留意了整个客厅里的摆设和自己当时的穿着,蒙蒂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个场景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那晚乘坐出租车,司机说我没有头的那一晚的画面。
因为我回来之后将挎包放到了沙发上,就到了卫生间,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也是这样做的,因为我到卫生间里是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头,毕竟当时马立阳的说辞真的是太吓人了。
我记得我再卫生间里看了好一会儿,而整个画面则一直停留在原先的位置,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见我的房间里露出了半个身子来,能看见鞋盒腿部到肩膀的位置,却看不到头,那架势像是站在门边上往外面在看我在做什么,而且很快他就又回到了房间里。
现在再回来看这样的画面,我不禁一阵阵后怕,毕竟当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家里有人藏着都毫不知情,并且对于这个人的身份,我不认为是彭家开,也不是汪城,更不是樊振,而是另外的一个人才对。
最后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简单地收拾洗漱了之后就回房间里睡了。
原本我以为内容到了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可是并没有,而且继续看下去之后我才发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之后我看见屏幕上开始有时间的跳动,而且跳动的非常快,直到我看到时间到了12点半。
那时候我已经睡下很久了,我看见客厅的灯再一次被打开,整个画面一片亮堂起来,这时候我看见客厅里的沙发上自始至终都由一个人,这个人是忽然出现的,应该是在后面才坐上去的,等灯光亮起来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我依旧认出了他来,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樊振。
樊振镇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然后我看见进来的这个人,却不是别人,而是马立阳,他就这样走了进来,站在客厅当中,因为整个画面都是安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我只看见马立阳好像和樊振说了一些什么,我试着从他的嘴型上辨认他是在说什么,但他说的有些快,而且嘴型变化也不是很大,所以并没有分辨出来。我看见他们说了一阵之后,马立阳就离开了,并没有发生争吵,也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当然马立阳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
马立阳走后,樊振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直到我看见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人的出现也是让我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是董缤鸿,他从我的房间里出来,联系到后来我得知的越来越的消息,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这里会面,因为我那时候完全已经被药物控制了。
董缤鸿和颜诗玉都是药剂师,所以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用药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而且也找不到一点感觉不对的地方。
董缤鸿出来之后,我看见樊振站起了身来,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神交汇好像就已经达成了什么一样,接着两个人就出去了,之后客厅的灯也就熄灭了。
再过了一会儿,我就看见我自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但是我能确定当时我自己应该是没有多少意识的,而且从之前我得知的许多线索上来看,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马立阳的案发现场,就是这时候出去过的缘故。
于是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我在现场的监控和一些证据,家里为什么会有我带血的衣服,为什么我家里会有凶器,都是我带回来的,包括后来我带回来的,藏在家里的带血的手套,可以说完全是因为我,给马立阳的这个无头尸案的案情改变了方向。
最后画面到了这里之后就戛然而止,我则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之中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见从我的房间里出来一个人,乍一看竟然是罗清,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猛地站起来:“你是谁?”
接着他问我:“何阳,这么快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我疑惑地看着这个人,他戴着罗清的脸,但是声音却是无比熟悉,而且只是听他喊我的名字,我就已经想到了一个人,只是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死了,我是看着他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