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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哈哈,就算是个女鬼,她应该不会把人的头弄得疼得厉害啊,简直像用火烧的一样!”旁边的一个汉子接着说。
那个汉子如此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在来王家楼的路上,经过一片乱坟岗子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火球,会不会与这事有关呢?昨晚上一喝酒反倒把这事给忘记啦!
想到这里,我赶快插嘴说:“哦,昨晚喝多了,我差点忘了,你们这儿前面,也就是那片树林子旁边,是不是个乱坟岗子啊?那儿是不是不太干净?”
“咳,那个鬼地方啊,没事儿谁到那儿去!”一个汉子摇着头说,“那儿确实是一片乱坟岗子,乱七八糟埋的全是些暴死身亡﹑没主儿的死尸,可不是我们王家楼的祖坟地啊!”
“是啊,那片乱坟岗子是不干净的,以前有人大白天就能在那儿看到一些鬼鬼怪怪的东西,所以平常谁也不会吃饱撑的到那个鬼地方去。”那个汉子接着说,“你想想啊,只有那些不能进祖坟的家伙,才会被人弄到那个地方随便一埋了事,一个个又不是善终归天﹑寿终正寝,所以那一片当然是很紧的!”
刘老大好像也想起了我们来时看到的怪事,所以连忙问道:“你们在那片乱坟岗子周围,有没有看到过火球什么的东西?我们来时经过那儿,就看到了!”
“火球?哦,你说的是鬼火吧,那种地方当然少不了啦!乱葬岗子老坟院的,怎么会少了鬼火?”那个汉子满不在乎地说了以后,还安慰我们说,“我们这儿大部份人都见过鬼火的。听人说,那种鬼火,是死人骨头还是什么玩艺儿造成的,并没有什么大害,你们几个不用害怕的!”
“呵呵,我说的那个火球可不是鬼火,鬼火一般是蓝绿色的,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火球,却是红通通的!”刘老大说,“而且那个火球不是在地上,而且是悬在空中,有一人来高呢!”
“哈哈,要是鬼火那种东西,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东西我们以前经常见到的;但我们刘营长所说的那个火球,却是第一次看见,也不是眼花看错了,等我们过去瞧瞧的时候,周围也没有烧过的样子!”大傻兄弟插嘴说,意思是你太小看我们了,要只是鬼火那玩艺儿,我们还用得着拿出来说吗!
“红色的大火球?还悬在空中有一人高?没见过﹑没见过!”
“估计又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吓人,肯定不是真火,要不然,那片地方有那么多的荒草树叶的,还不失火啊!”
“那个鬼地方,什么怪事不会出现啊!上次我从那儿经过,听到有小孩的尖叫声,我回头一看,我的娘哎!大白天的从那乱坟岗子里跑出来一个光屁股小孩,看着白白胖胖的也就三五岁的样子,但他呲着牙﹑诡笑着在追我呢,吓得我差点尿裤子,回到家里才发现,头上脸上都磕破皮儿了呢!后来我宁愿绕远一点儿,再也不从那儿走啦......”
“光屁股小孩有啥害怕的?它毕竟只是一个小鬼而已!就算撵得上你,它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去年冬天,我在那乱坟岗子碰到的事儿,才真是吓人呢。
当时我下山走亲戚回来,看到天色不早了,所以想走点儿近路,从那片乱坟岗子经过时,看到几个光着膀子的家伙坐在坟圈子里面喝酒呢!
当时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你想想啊,在撒尿成冰的大冬天里,你说能光着膀子在坟圈子里喝酒的,它能会是活人吗?
娘的,当时我看势头不对,正想低头悄无声息地赶快过去算了,没想到那几个光着膀子的家伙,一个劲儿地冲我招手,说是让我过去陪他们喝二两,幸亏我装着没听见﹑没看见,一溜烟儿跑回家啦。回去后我吓得几天没下床呢----要是我真的过去陪他们喝二两,估计就回不来了!”
............
一提起那片乱坟岗子的怪事儿,几个山民就打开了话匣子,纷纷讲起了自己在那儿曾经看到过的怪事。
乱坟岗子中,肯定没有多少好事会让人碰上,所以他们讲的那些事儿,我们也视之若然﹑习以为常。
然而,真正让我们感到最为稀奇的,还是那个不停地抽着旱烟锅子的老汉,他所讲的亲身经历。
当别人讲得唾沫星子乱飞的时候,那个老汉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抽他的老烟锅子,嘴里鼻子里吞云吐雾,烟锅子里面火星直闪。
等别人都讲得差不多的时候,老汉从嘴里拿掉老烟袋,叭嗒叭嗒嘴慢腾腾说:“你们讲的这些啊,并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一个光屁股小孩撵人﹑就是有人请你过去喝二两,要么就是看到个人影儿﹑听到点儿响动儿,又有什么可怕的?老汉我在十多年前从那儿经过时,那才真叫吓人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鬼压床(4)
众人一看那老汉开口,立即静了下来,都说是能让“胆包天儿”大叔害怕的事儿,看来一定非常稀奇,纷纷要求他好好讲讲----原来那个一直抽着旱烟袋﹑很少插嘴说话的老汉,绰号叫做“胆包天儿”!估计应该是个不怕鬼神﹑胆大包天的主儿!
能让“胆包天儿”大叔感到害怕的怪事儿,肯定是不同凡响的,所以大伙听他一开口,立即不再说笑﹑洗耳恭听。
“胆包天儿”大叔又猛抽了两口旱烟,慢腾腾地讲了起来: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啦,当时我还年轻力壮的,根本不把那些鬼鬼神神﹑乱七八糟的事儿放在心上。
娘的,老子要钱没有﹑烂命一条的,平时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昧良心的坏事,怕什么嘛,别说是什么小鬼儿小判儿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又不主动招它惹它们,它敢找我麻烦,我一样不认它那一壶!
而且我一直认为,鬼鬼神神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口气儿的玩艺儿。身子骨都没有了,它还能把人怎么样?最多不过是撒把沙子迷人眼儿﹑要不弄个鬼打墙,出个怪像﹑发个怪叫,吓唬一下胆小的人罢了,你要是真的不怕它,它也就没辙了!
当然,这是我以前的想法!自从十来年前从那片乱坟岗子路过,经历了那件事以后,我就改变了原来的想法,鬼鬼神神的东西,还真它娘的不好对付,能躲就躲躲吧!
那年我在山里打猎,弄了几张好皮子,到山脚下的集上换了些火药什么的,又买了一顶皮帽子,手里还落有一把洋钱,非常高兴地往家里赶着。
等我走到那片乱坟岗子的时候,离天黑还早着呐。当时虽然天气很冷,却也没风没雪的,走到那个地方时,竟然一股冷风哧溜一下子,突然把我新买的皮帽子给刮掉了,而且那顶皮帽子落地以后,骨碌碌地直往那片坟圈子里面跑。
娘的,那可是我新买的皮帽子啊,我好好地走自己的路,又没招谁惹谁的,加上当时我手里还提杆火铳呢,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帽子往坟地里跑啊。
所以我赶快就撵着皮帽子往坟圈子里跑。说来真是令人难以相信,那顶皮帽子竟然像长了腿脚似的,骨碌碌里跑得很欢一样,硬是往坟圈子里面滚去。
我当然知道没人没风的,帽子好好地在我头上戴着,要是没有小鬼儿捣蛋,它不可能会从我头上掉下来,更不可能会一直向坟圈子里滚去。
但是,我从来不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敲门,更何况当时还是大白天呢!所以我也就一声不吭地和它较上了劲儿,我非要看看它能把我的新帽子弄到哪里去不可。
我一直追到那片乱坟岗子的中间,我的那顶帽子总算停了下来。
我连忙走了过去,怕它再乱滚一气,赶快用手里的火铳去挑它上来,没想到那帽檐子一挑,发现竟然有一张脸在帽子下面,在朝着我挤眉弄眼的看着我----怪不得那帽子会自己骨碌碌地跑,原来是戴在一颗头颅上滚动的啊!
我只感到背上一凉,头皮直乍!没想到大白天的竟然能让我看到没身子没脖子的一颗头颅,就像是从地下长出来一样,戴着我的帽子还冲我挤眉弄眼的笑!
但我理不亏啊,那帽子一不偷二不抢,是我用钱买来的。想要吓跑我﹑赖我一顶帽子那可办不到。
所以我愣了一下,立即破口大骂,说是你这死鬼,你还戴个鸟的帽子啊,要想戴自己买去,想抢老子的新帽子,那是骡子生骡子,门没有......
我的骂声刚落,就听到周围是一片哈哈大笑声,好像我不是站在乱坟岗子﹑老坟圈子里,而是站在社戏舞台上一样。
我连忙扭头四下一看,周围一个人影子也没有,就是一些枯树荒草坟头子!
这个时候,那些笑声更像是炸了锅一样,笑得是更欢了!男人的﹑女人的﹑大人的﹑小孩的,乱七八糟,就像在看耍猴一样,笑得是非常的开心......
老实说,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感到怎么害怕!我心想,你笑你的﹑我走我的,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我也不管那么多啦,用火铳再去一挑,那帽子就被我挑了起来,帽子下面的那颗头颅也不见了----我当时估计它们使的是障眼法什么的,迷住我了,让我刚开始看到的那颗头颅,不过是错觉幻像而已!
可是,我刚刚挑起来那帽子,还没来得及戴到头上呢,就好像被人一把夺过去一样,又掉在了前面的地上。
与此同时,那些笑声再次大作,好像笑得前仰后合一样,震得我耳朵生疼!
娘的个腿!老子是个实在人,从来刚板直正﹑不坏良心,它们这些死东西,竟然如此戏弄于老子!
我立即火气上冲,一边破口大骂,说老子我从来没招惹过它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一边准备往火铳里塞填火药,想要崩上一枪,吓唬吓唬那些死鬼们----人们不是说爆竹炮仗能够驱鬼避邪么,我就放上一火铳,镇镇它们那些狗日的一下!
可能真是我疏忽大意了,那些东西明明可以看到我手里拿有火铳,竟然还敢主动招惹于我,就说明它们根本就是存心找茬儿,没有把那杆火铳放在眼里!
因为无论我如何努力,就是没有办法把火药装到火铳里去。气得我火冒三丈,把那些死鬼亡魂的祖宗十八代统统提出来骂!
我这脏话连篇的一通乱骂,那些笑声果然戛然而止。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立即就有许多沙土向我撒来,弄得我猝不及防之下,眼里嘴里都是!
眼迷得睁不开,嘴里的沙土更是碜得十分难受,再也无法开口大骂......
就在这时,不但那些笑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我直感到好像有很多人向我围过来一样。我赶快强忍难受,眯缝儿着眼看了一圈,身边仍然是并没有一个人!
我知道这次算我倒霉,遇上的不是一个小鬼而已,而是一大群鬼魂。所以我打算不再和它们纠缠下去了,而是想回头就走---那顶帽子我也不要啦,既然它们喜欢,就直当送给它们算了......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根本迈不开步子,好像有几个人抱住了我的两条腿一样,而且浑身冷嗖嗖的,任凭我如何用力,就是挣脱不开!
到了这种地步,我才真正的有些害怕了:要是让我一直无法挣脱,这里平时又基本没人路过,很有可能会被它们活活冻死﹑饿死在乱坟岗子的!
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很清醒的,所以我眼看挣不开身,于是就慢慢地吐掉嘴巴里的沙土,呜呜咽咽地喊叫着,说是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们找我一个穷光蛋的麻烦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讥笑我说:嘿嘿,你这个二百五﹑吹牛逼的家伙,平常不是老爱吹牛说,不怕鬼魂吗?哼哼,今天你到了这儿,就别再想能够进入祖坟啦,干脆就在这儿陪着我们!
你以为你是哪吒三太子﹑天师张道陵啊?一没有法术﹑二没有道行的,仗着一张破嘴,这也不怕﹑那也不怕的整天在吹,这次你就留在这儿,好好的吹牛吹个够吧......
听了他的话,我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因为我平时并没有亲身经历的什么鬼怪之事,也并没有亲眼看到过鬼魂之类的东西,并不知道它们的厉害,所以就经常吹嘘说,那些鬼魂们,也不过就是人死后之的一口气儿罢了,要是碰到我,我一口气就能吹散它......
心里想明白了个中缘故,反而更加害怕了。因为对方分明说是要留我在这乱坟岗子,而且说是我再也没办法进祖坟了,那岂不是说我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所以我越想越怕,真是后悔平常不知深浅,只顾嘴巴一时痛快,如今得罪了这些乱坟岗子的横死鬼们,落在它们手里,我估计也就没有回去的命啦!
但是,都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句不到真正的死在临头,根本没办法体会到的!因为真正的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才会感到害怕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想到家里还有老有小的,所以我拼着命的叫了几声,说是我知道错啦,还请大家看在我有老有小﹑平常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面子上,饶我回去吧,我,我以后会给你们烧纸送钱的......
念叨完毕,我只感到浑身一轻松,双腿也能迈开步子啦,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记住!以后别没事找事,自己没见过的就信口雌黄,这次饶你不死,下次再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说,从那件事以后,我再也没有吹过,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都是这样的,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真正见识了那些东西,才想起来去害怕,到那个时候,恐怕已经晚啦!
............
“胆包天儿”大叔的话刚讲完,旁边就响起一片嘘唏之声:
“怪不得你老这些年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是真正见识了一把啊!其实就是这样,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没有役神驱鬼的法术道行,还真不能小瞧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
“唔,说得对啊,对那些平常没有见过的鬼鬼神神,还真不能不敬畏的!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过老虎吃人,就认为老虎没什么可怕的,真当遇到老虎时,恐怕就晚啦......”
小李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这才插嘴说:“老乡们讲了这么多,这中间并没有提到有什么女鬼啊?这光找男人麻烦的鬼怪,应该是个女鬼才对!”
“难说啊,谁也没有看清鬼压床的那个东西,到底长得什么样儿!反正模模糊糊的,看起来像个人形,就是看不清头脸!”一个汉子说,“怎么?你们几个还是认为这鬼压床的事儿,就是乱坟岗子里的鬼魂在作怪?”
“是啊,除了那个乱坟岗子,你们这王家楼,还有什么鬼怪吓人的地方吗?”刘老大看着那个汉子好奇地问道,“因为我们来时经过那片乱坟岗子,真的看到了一个大火球,除此之外,并不知道你们这儿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呵呵,你们几个这是第一次来王家楼,其实除了那片乱坟岗子之外,还有一片更为稀奇的地方呢,只是离这儿比较远一点,”那个绰号叫做“胆包天儿”的老汉说,“出了我们王家楼,向北再走七八华里远,有一道大沟,我们叫它为中灵沟,那里面的也是比较古怪的!”
“中灵沟?好名字!总比那些什么鬼呀怪呀的名字好听。”小李说,“也就是说,你们这王家楼方圆附近的,除了那片乱坟岗子和北面的中灵沟,也就没有其它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啦?”
“呵呵,就这两个地方已经够我们王家楼的子孙头疼的啦,你还嫌少啊!要是再多一些乱七八糟的鬼地方,我估计我们全部都会搬走的!”
“中灵沟?为什么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呢?难道里面住有什么鬼怪精灵一类的东西么?”刘老大的意思,无非是想打听一下,看看这两个地方,究竟哪一个与那鬼压床有关。
“呵呵,这个嘛,这个还是让仲康兄弟给你讲讲吧,当年还是他爹先发现的呢!”胆包天儿大叔指了指靠墙脚蹲着的一位汉子说,“仲康兄弟,你就给这几位国军兄弟们讲讲呗!”
那位名叫仲康的汉子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非常憨厚老实的笑容,咳嗽了两下,就讲了起来:
嘿嘿,那个中灵沟,其实,其实现在也没人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正采药的人因为那个鬼地方,死的也是不少。
那时候我还小,听我爹讲过的。当时我们王家楼除了打猎种田,换些零花钱最好的办法就是采挖草药。
我们这个地方,除了这山里大家都知道的茯苓﹑枸杞﹑黄精那一些东西之外,后山还有一些中灵草。
当年我爹和几个叔伯兄弟们,忙完庄稼活儿之后,总是到人烟稀少﹑比较偏僻的地方,去采挖中灵草。
大家都知道中灵草好卖,所以大点儿的中灵草也是越来越少,不太好找啦。我爹他们几个也就越走越远,到些比较冷僻的地方去。
听我爹说,那一天晚上,我爹他们几个顶着一个大月亮头正在往回走呢,就看到一个光屁股的小娃娃在前面玩耍。
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那个小娃娃可不像是几岁的小孩子,而是看起来不过刚出生那样大小,而且全身一丝不挂,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
几个人顿时停住了脚步,小声的商量着。大家一致认为,草药里面,只有那些千年山参或者是何首乌,才有可能成精幻化成人形,而我们这座山里,它根本就不产人参,就算是何首乌也是极为少见的。
那么,这个一丝不挂﹑好像刚刚出生的小娃娃,显然绝对不是真正的小孩----谁家的小孩子也不可能刚生下来就会到处乱跑的,而且这方圆好几里根本就没有住家户,更何况当时已是晚上呢?
所以他们几个商量一番,最后认为,这个一丝不挂的小娃娃,肯定是个精怪无疑。要么是个人参精,要么是个何首乌精,或者是什么大锭银子﹑狗头金变成的,因为听老人常讲,那些埋在地下长时间没人动的金银宝物,也会成精变成人形的!
而我们这座山里是不可能有人参生长的,所以那个小娃娃要么是千年何首乌,要么就是埋在山里的大锭子金银。
他们几个商量到这儿,就决定先不惊动那个小娃娃,而是蹲在草丛中悄无声息地观察着,等它玩足玩够往回走的时候,再小心地跟着它,只要跟踪到它的老窝,无论它是千年何首乌,还是狗头金﹑大锭银,那就算是发财啦!
我爹后来曾给我讲,他们几个躲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大声出气儿,一直等了好长时间,那个小娃娃终于玩腻啦,一路蹦蹦跳跳地向远处走去。
那天晚上正好是个大月亮头,非常明亮。所以我爹他们几个与那个小娃娃保持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跟着它。
那个光屁股的小娃娃别看只有刚刚出生那么大小,却是行走如风﹑非常利索,我爹他们几个紧赶慢赶﹑一路小跑,总算没有把它跟丢。
后来,那个小娃娃一直跑到一个大沟前面,向下一跳,再跑到一大片荒草乱藤丛中里面,就消失不见了。
我爹他们几个,跟着它正好站在那沟的上面,对这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他们心里面一阵狂喜,认为那片荒草乱藤丛中,一定有个千年何首,或者是下面埋有成坛成缸的黄金白银......
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有勇夫。虽然他们几个常年在深山老林﹑悬崖峭壁上采挖药材,都知道山里面的规距,那就是无论如何只能白天采﹑不能夜里挖,说是害怕冒犯山神鬼怪,怕它们降罪于人,其实不过是夜里采药,容易失足掉崖﹑误碰毒蛇或者容易被野兽所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