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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任何客人注意到?一个女孩化装成他们其中之一,任何可能
认出她的人也就对其视而不见了”
“当然,马斯特司,星期一上午当我们站在钟塔顶上时,
我确曾瞥见这名杂使女仆一眼。若你还记得,当时她正拎着
一桶浴水穿过马厩前的空地。但那时距离实在太远,而除了
可能去向她间话的警员之外,却又无人会想去接近她……我
说,小姑娘,你亲自来告诉他们这一切岂不是更好么?”
他看了看海伦,她正无助地傻站一旁,双眼须臾不离吉
特,然后她跑上前来。
“我别无选择,吉特!”她哭喊道,“你难道看不出我别
无选择么?要不然他们永远不会停止谈论那可笑的诅咒,
那……那……”她一时语塞“你一定恨透我了对不对?”
“恨你?”
“是啊!因为我所做的一切!”
吉特如释重负,颤抖得眩晕不已,只觉得双目竟有失明
之兆,耳后血管突突狂跳。当他触到海伦的双手时,头一件事
便是将其紧紧握在掌心。
“恨你?”他难以置信地说,“你说反了,我爱你。”
“昨晚我真的濒临崩溃了才来见你,吉特。我穿上雨衣
扣紧领扣,因为即使是安妮的睡袍也会让我泄露身份的。而
我当时觉得还不到时候”
“没关系,亲爱的。”
“才不是没关系。我是个大笨蛋。但我真的爱——唔总
之你知道我的心意,而且一想到能愚弄一下所有那些谈论诅
咒的人,我就兴奋不已。你知道么,吉特,我最早想到这个点
子是在从开罗开出的火车上,正念及班森时,这主意就突然
冒了出来。”
“班森?”
“没错。当时我想起班森雇佣了一大批从没见过我的新
仆人,之前在车站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谈过这一点。于是我突
然意识到,假如摇身一变扮成一名女仆,不就可以销声匿迹
了吗?我的手也帮了大忙。”
“此话怎讲?”
海伦伸出双手,摊开掌心,褐色的双眸中闪烁着自嘲的
光芒,但她仍然相当严肃,毫无骄矜之态。
”看这双手亲爱的,正如我告诉过H.M.的那样,挖掘工
作使我的手粗糙得就像个工人一样。要是没有这双手可就
没法假扮成干过粗重家务活的样子了。但我在这儿的确做了
不少家务,而且就一个仆人的仆人而言,自我感觉做得很不
错。即便他们都说,她眨了眨眼,“我是伺候过他们的最该死
的、最蠢笨的、最粗鄙的小贱人。”
饭厅里看不到的某处,彭芙雷太太又是一声尖叫,随即
班森咕哝了几句,她才安静下来。然后班森又现在门口,搬
过来一张藤椅。
“您坐吧.小姐?”
“谢谢,班森”梅伦答道,“你觉得我真的是那么糟糕的
一个杂使女仆吗?”
班森仔细考虑了一阵,像个守护神一样站在海伦的椅子
背后。海伦坐了下来,吉特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 嗯,小姐,就职业角度而言,我个人无法给您特别高的
评价。”
“我想也是,”海伦倒也十分坦然,“但我坚持下来了,班
森。而且,只要你稍微想想,就会发现咱们有多么成功。班森
重新开启了塞文大宅,雇佣了一批新仆人—在什么时候?
四月二十四日星期一。那正是我失踪之前三天,对么?”
“不错!”
“而正是在这三天之内,我导演了自己的第一次失踪,离
开了伦教的赛米拉密斯饭店?”
“你是说……”
“没错,吉特,星期一一大早我就来到了这里,班森认真
地把我安顿下来。之前我们在伦敦谋划好了一切,我还写信
给父亲让他别担心。只用三天时间,我就让自己化身为杂使
女仆安妮。”
“接着说”
提到她父亲时,海伦的眼中忽现阴霾,忧惧与忐忑去而
复返。但H.M冲她鼓励地点了点头。
“星期四早上,晨曦微露时,我便起身前往伦敦。我在饭
店里等你,疲惫不堪。但我必须和你还有奥黛丽起驾车再
回到这里才能‘谜一般地消失,我……我……”
班森用手挡住嘴咳了咳:“如果您还记得,吉特先生,我
在回答亨利爵士的询问时说过,杂使女仆星期四放假外出。”
“实际消失过程”侮伦说,“貌似是最困难的部分,但
其实却最简单,”她打了个寒战“你还记得从伦敦开车过来
的过程么,吉特?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雨中驱车穿过铁门
的么?”
他还记得吗?霎时间,阳光下露台上的一切景象,周围环
绕的这些脸庞,全都消隐无踪。吉特仿佛又听到了汽车轮胎
在车道上摩擦的声音。塞文大宅那敞开的铁门出理在眼前。
门房里亮着灯,莱昂纳德从屋里望着他们。还有车道两旁湿
淋淋的树丛。他看见海伦就坐在旁边,面色苍白,灰色的雨衣
紧紧裹住周身,手里捧着装有青铜神灯的盒子。他看见她紧
张地吸着烟一…
“班森和我早已计议停当”海伦接着说道“我们选择了
一个所有仆人都在大宅后部一起喝茶的时间。出发前我拍了
一封电报,计算好它将在我抵达之前片刻送到,我们都知道
邮局的老戈尔丁先生会打电话过来通知的。与此同时,班森
会邀请彭芙蕾太太去餐具室,将她留下来作为证人。”
“我的到来必须是,不期而至的,你知道,这样就不会有
人特意候着迎接我了”
“看门人柏特·莱昂纳德事先收到了指示,任何车辆到来
都要以电话报知,所以他知不知道我是海伦·洛林也就无关
紧要。稍有些危险的是,柏特已经和扮成杂使女仆安妮的我
打过照面,当我们驱车经过他窗前,仅仅相距十余英尺之时.
他有可能认出我就是安妮。”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当时下着雨,而我又坐在吉特另一
边,距右侧的门房比他更远。更何况我早就认识到,衣着对女
人的影响极大。你还记得我当时做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