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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高山厚土,是我们的见证。
旋哥哥,虽然你娶了她,我一点都没有怪你呢。
你的娘亲,带着人,送我上路,才让我可以一直跟着你,看着你拜堂,看你成亲,看你思念我,看你用匕首刺进自己的心窝。
旋哥哥,我们约好来世还要再在一起的,我不敢去轮回,我怕我忘记了你,我怕我喝了孟婆汤就不记得你了。
旋哥哥,我很懦弱,我不敢去轮回,我骗你先去了,自己却一直守着你长大,旋哥哥,你已经不记得了是吗?
我知道,我知道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忘记了,连你的菊儿你都不记得了。
子建茫然的看着昊菊,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以怎样的身份跟昊菊说话,不过,前世的记忆,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
如果再相爱,请你爱子建吧。“不管前世我们是怎样的相爱,不管前世我们是怎样的不幸,菊儿,让我们在今生重新来过吧。”子建请求。
“请你,把我当子建来爱吧。”子建说。
“我愿意每天都做那样的梦,我愿意与你相爱,即便是梦中。”子建说。
“可以吗?”子建说。
昊菊将思绪和视线从时间的洪荒中收了回来,落在眼前的子建身上。
“旋哥哥,你毕竟还是忘记我了。”昊菊忧伤的说。
“旋哥哥,不是说好的,不要忘记吗?”昊菊流下清泪。
“旋哥哥,他不是你,不是!”昊菊心痛。
两人相对无言,马娇娇走到医生身边,同情的看着两人。
“昊菊,该上路了。”马医生不得已打断两人。
“上路?你要送菊儿去哪里?”子建警觉。
“去轮回,如果她再继续在人间流浪,早晚会魂飞魄散,你也不希望她这样吧?”娇娇轻声说。
子建沉默,他犹豫了。
即便是多么的爱着菊儿,也不能自私的将她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
最美丽的爱,是成全。
最高贵的爱,是放弃。
昊菊走向子建,伸出双手,去触摸子建的脸庞,却从中间穿了过去。
“旋哥哥,我走了,保重。”
“菊儿,可以叫我一声子建么?”
昊菊停住。
自己执着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对子建,是不是公平。
多少个夜晚,在子建的梦里,多少的耳鬓厮磨,多少的海誓山盟。
到底谁是旋哥哥,到底谁是子建?
昊菊无言。
马医生的话是对的,是自己太过执着。
昊菊回头,对子建笑笑:“子建,即便你不是我的旋哥哥,我们的感情,一样是真的。”
子建哀求:“菊儿,我等你长大。告诉我怎么找到你。”
昊菊淡淡的笑:“我来世手臂上会有一朵菊花,旋哥哥,照顾我吧。”
昊菊走了。
子建伸出手,徒劳的想抓住昊菊的衣摆。却,只抓到满手的伤心。
醒来的时候,阳光明媚,子建忽然觉得心里很疼、很空,放佛是谁将他的心脏掏走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而痛,只是,这痛,深入骨髓,为什么流泪了?
娇娇跟着马医生将昊菊埋葬。
娇娇问爷爷:“为什么要让子建忘记昊菊?”
医生摇头:“如果一段感情没有结果,不如选择遗忘。”
子建的女人终于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子建看到女儿手臂上的菊花,突然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流下泪来。
虐恋
今天的皇历,写着“忌出行,宜嫁娶”。
郑宜的花车缓缓驶过街道,听见周围围观的人发出或羡慕或嫉妒的声音。郑宜心里是骄傲而满足的。任是一个多么超然物外的女人,能够嫁到陆家,也多少会有虚荣心的满足吧?!
这可是陆家的婚礼阿,二十五年来,就没有任何人的婚礼能和这场婚礼媲美。上一次轰动安顺城的婚礼,是陆宣德的父亲,陆国栋的婚礼,那一场婚礼,让人记忆犹新了二十五年。
如今,是陆家唯一的接班人,陆宣德,要娶亲了,新娘,是素未谋面的郑宜。
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还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更别说娶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只有两种人,会作出这样的事。
一个,是完全的懦夫,凡事只听父母安排;一个,是对生活绝望了的人,对什么都无所谓。
陆宣德,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郑宜不是没有机会选择,只是,陆家给她的父母开出了在他们家看来是天价的聘礼,郑家父母,为了这一笔可观的聘礼,将郑宜推上了陆家的花车。
郑宜心里暗自痛恨父母的无情,但对于能嫁入陆家,还是有些期待的。且不说陆家在安顺城的势力、财力、权力,那陆家少爷,据说本身就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子。
无论如何,郑宜已经向往着陆家的生活了。
新婚的喜悦,没有能够隐盖住陆家奇怪的氛围。
陆家的少爷,一直到婚礼结束,郑宜都没有看到过他的人出现。郑宜的心迅速的冰凉了下去,虽然已经有准备遇到冷遇,但却没有料到,居然会这么直接和突然。
陆家其他的人,包括管家、厨师都好像隐藏了许多的秘密,陆家老夫人,甚至让郑宜有恐惧的感觉。
在陆家的生活,郑宜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唯恐踏入雷池。
陆家的人,都不喜欢说话,每一个人都没有笑容。第一天的晚上,郑宜独守新婚空房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吵杂的吵闹声,像是有人在打斗。
郑宜披上衣服,想出门查看。
刚一推开门,管家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少奶奶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郑宜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住,心虚得说话都结巴:“楼上,为什么这么吵?”
管家冷淡的回答:“我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声音,一定是少奶奶听错了。最近因为婚礼累着了吧?少奶奶还是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再来带你去见老夫人。”
郑宜张嘴,想问陆宣德在哪里,却没有问出来,这样的婚礼,让郑宜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陆家的地位,她很知趣的退回房间,关上门,任由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响,都再也没有出门。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宜总算见到了自己的丈夫,或者说,名义上的丈夫。陆宣德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郑宜。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午饭,离席的时候,老夫人说:“既然已经是我陆家的人了,有些规矩还是要告诉你,三楼是不可以随便上去的,你最好乖乖的呆在你的房间里。”
这几日来,虽然大多数时间都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郑宜还是从管家处了解到陆家的一些近况。宣德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婆婆,早就不在了,二十四年前难产,留下宣德后,就撒手人寰。
宣德的父亲,给子孙留下富足的财富,也跟着妻子去了,偌大的陆家,只有宣德的奶奶和宣德加上几个佣人而已。
至于宣德,郑宜的心里,有些不安,已经五天了,除了每天吃饭的时候可以见到他以外,郑宜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是已经结了婚的人。
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自从嫁到陆家来,郑宜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总是被楼上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以至于白天的时候食欲也不甚好。
郑宜甚至有些害怕。孤独、寂寞像是慢性毒药,慢慢侵蚀着郑宜的灵魂,花车上的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已经早就烟消云散了。
礼节上,差不多该是回门的时候了,郑宜提前一天提醒陆老夫人和宣德,希望宣德可以陪她一起回去。可是,这点要求并没有得到满足,老夫人甚至不大愿意让郑宜回去。不过最后,还是松口,但郑宜必须当天晚上回陆家。
一天,哪怕是一天也好。在陆家的生活,真的要让她窒息了。
可是,即便是回娘家,又有什么用呢?爸爸妈妈当时那么狠心绝情的将自己推上花车,就为了陆家的聘礼,自己回不回去,又怎么样?
事实证明,郑宜想的,的确是对的,郑爸爸和郑妈妈甚至只关心女儿带了什么礼物回家而没有问起为什么郑宜是一个人回家,
 从娘家出来,郑宜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实在不原意这么早就回到囚笼里面去。宣德很奇怪,在外人面前待自己却是非同一般的好,比如昨晚,带郑宜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郑宜很难以想象,平日里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只是眼里暗藏着的冷漠提醒郑宜,这只是一场戏而已,一场宣德做给其他人看的戏。让旁人认为陆家是多么和善而温馨的画面。
郑宜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一个老头,已经注视自己很久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走了很远。
“这位小姐,最近好像有些麻烦。”老头好心的提醒。
“什么麻烦?”郑宜有些不耐烦,自从确定了婚事,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来搭讪她,希望在她婚后可以分一杯羹。
“这位小姐,你最近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尽早处理啊。”老头没有介意郑宜的不礼貌,依然好心的建议。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郑宜开始发火了。
“好吧,我走了,如果你遇到什么奇怪和难以解决的事情,拿着这个名片,按照上面的地址来找我。”老头摇摇头,离开了,现在的人,都讳疾忌医,还好心当驴肝肺!
傍晚的时候回到陆家,偌大的房子显得空旷得恐怖。
静寂得让人毛骨悚然,只有管家一个人在家。照例将郑宜送进房间里,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走,便离开了。
郑宜的心又开始陷入那无边的黑暗。双手环抱着腿蜷在椅子上面,黄昏的太阳像血一样将窗外的景色洗得让人触目惊心。
渐渐暗了下来,过了一阵的安静,楼上又开始传来争斗的声音,每天都有的声音,为什么管家一定要告诉自己是幻听?不行,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郑宜穿上软地的拖鞋。
穿上丝质睡衣。
偷偷了溜了出来,门口没有人,看来是管家看她一直都很听话,放松了监控。
郑宜沿着楼梯,蹑手蹑脚的爬上三楼,刚上楼梯,一股血腥味闯进鼻子里,熏得郑宜几乎吐了出来,暗红色的走廊,暗淡的灯光,似乎有幽魂在四周飘荡。
打斗声从拐角的房间传了出来,郑宜死死的盯着那个房间,但脚却像被固定了起来,一步都走不动。
像是有人发觉到她的存在,打斗声突然停了下来,脚步声响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人走了过来,郑宜生怕被发现,拔腿往楼下跑。
踉踉跄跄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房门,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儿,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奶奶?”郑宜不敢作声。
“少奶奶?”管家开始敲门。
“什么事啊?”郑宜平息了一下心情,假装睡着后被吵醒的声音。
“没事,天亮了,过来给少奶奶送床被子,可别冻着了。”管家若无其事。
郑宜掠了下凌乱的发丝,打开门。管家抱了床被子,走了进来,探寻的目光审视着郑宜:“这么晚了少奶奶还没有睡?”
“睡了呢,被你吵醒了。”郑宜假装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