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这叫偏见!”我戳了下她的脑门,耐心等了几分钟,后门打开,王大宝手里拿着四个袋子,“你要的东西,快走吧。”
“下次再做龌蹉的事,小心我报警。”徐花妍把小摄像头放下,拿脚尖用力的踩碎。
“啊!”王大宝鬼叫了声,他痛心道:“我可怜的阴瞳!”
我们离开了此地,一边往站牌走一边查探手上的袋子,瓶装的粘稠液体是天鬼之胶,染有陈旧血迹的尖木条应该是钉喉木,裂牙皮则是坚硬泛黄的碎屑,骷髅钉跟图钉貌似没啥区别。
“它们是真的。”徐花妍确认的说。
我狐疑的看向她,“这些玩意真值二十万?”
“唉,你的见识还差得远呐。”徐花妍指着袋子,她讲解道:“天鬼之胶,是男性天鬼的精华,它拥有超强的粘性,能拼补法物;钉喉木是穿过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的人的喉咙的木刺;裂牙皮源于至少十年不刷牙的人,把附着的物质连牙表一并刮掉;骷髅钉,将头颅骨通过秘术炼制,再把七大穴根绕圈切下,配着骨刺做的小钉子。”
“我后悔听你说了,以后还怎么愉快的挥舞扫把……”我郁闷极了。
徐花妍眸子一动,“注意,好像有人在跟踪!”
第0104章:灯油的来历
我心脏一跳,刻意压住嗓音说:“莫非是那个王大宝?这地方咱也没有来过,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了,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徐花妍和我一边并肩往前走一边道:“不清楚,也许对于你师父赊账的事情耿耿于怀。”
“要说也得怨你把人家的偷窥神器给一脚踩坏了。”我煞有其事的吓唬道:“完了你。别忘了他可是黑心贩子啊,一定想拐卖女上师卖到偏僻的邪派。”
“不要说了,好吗?”
徐花妍眼神惊慌,拉住我手臂的手隐隐颤抖,她似乎真被吓到了。
“放心,有哥在,想拐卖你?做梦吧!”我拍了拍胸口,眼角余光确实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后方躲藏。体形跟王大宝比缩水了一半。
“现!”
我立刻祭出了招鬼棋。把食粪鬼陈俊放了出来,他无精打采的道:“聂老大……”
“我说你又咋了?”我莫名其妙的道:“待在乐山这半个月,不是让你出去收了一大批小弟吗?”
陈俊撅着嘴,他傲娇的说:“想大鼻涕君了。”
“想你大爷,死玻璃,快点干活!”我不由自主的抬脚踹向他,猛地意识到不能碰,我立刻收了回来,捡起招鬼棋道:“我怀疑被跟踪了,你放小弟监视下,再来跟我汇报。”
“大鼻涕君,大鼻涕君……”陈俊放出了三只金色的屎壳螂,“这还是他送我的呢。”说着,屎壳螂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们往前走了三米,陈俊忽然痛哭流涕的跑上前。“它们……出师不利,被人踩死了。”
“放苍蝇!”我堵住鼻子,“跟我们保持最少五米。”
……
徐花妍和我继续往站牌移动,过了能有十余秒,陈俊在路的另一侧喊道:“报告聂老大,跟踪你们的不是上师,只是一个普通青年男子。”
“普通男的…”
我满腹疑惑的停住,道:“对方能是谁呢?”
“疾风术,现!”徐花妍已然把发丝夹入袜子口。她犹如一道风转身冲向后方。
很快。她捏住一个男人的脖子,押到了这边,我苦笑的道:“大小姐,你不能注意点影响吗?瞅瞅周围有多少人像怪物一样看你。”
徐花妍四顾环视,“看几眼又掉不了肉,话说回来,这男的亲口承认在跟踪你呢。”
我把视线移向青年,震惊的道:“根儿,怎么是你?”
“初哥,快让她松手,我脖子要断了。”柳根儿疼得龇牙咧嘴。
徐花妍不解的说:“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就算他化成灰了我也能一眼看出来。”我揽住柳根儿的肩膀,“干嘛跟踪我啊?”
“近来分局接到不少女孩的举报,均说有神秘人拿果照威胁她们。”柳根儿解释的道:“我走访了一遍,发现她们都在这家店买过内衣,就来查查。这不才过来就见你们离开了这店,手里的袋子还极为怪异,之前我看背影不知道是你,怀疑有猫腻,就跟踪了。”豆斤阵弟。
我闷闷不乐的道:“生疏了,连我背影都认不出来。”
“少来。”柳根儿上下打量的说:“你比以前高了至少五公分,身材又变得匀称健硕,看不见正脸谁还能认识你?吃化肥了吧!对了,这位是?”
“同事。”
我没过多解释,提示的道:“这家店不用查了,对方的作案工具已被我俩破除,你再继续会惹麻烦的。”
柳根儿权衡了片刻,“可上头如何交代……”
我掏出证件,“回头我来交涉。”
“摇身一变,比我高了几个级别?”柳根儿触摸着证件,“不像假的,初哥,原谅你一直深藏不露啊!”
“晚上找你喝酒。”
我晃了下手中的袋子,挥手道:“我有事先走一步。”
我把陈俊召回,跟徐花妍走上公交车,她摸着发尾说:“还是不对劲,我之前感知到的跟踪者气息,也许不是他。”
“疑神疑鬼的,大姨妈来了?”
“滚开。”徐花妍侧过身扫视着窗外,没再发现有异常情况。
我们返回了师父的住所,将材料挂在墙上的挂钩,师父手中拿着两个本子,一本跟《百鬼图录》相仿,封皮写有“天鬼狩记”四个字,另一个本子特别小,像临时加工出来的,写了“灯油”二字。
“王大宝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听见你的名头就怂了。”我道
“算他识趣。”师父得意一笑,他嘱咐的说:“《天鬼狩记》记了五十种天鬼的讯息,其中有十四种不是主流的天鬼,这是历代鬼道夫的精髓所在,务必要好好保存,当然,还有一些天鬼,因为没有碰见过,并未载入。这本你先不用看,等有时间慢慢啃。今天下午的目的是熟记灯油的提炼手段,我这有现成的器材,你学会的时候,第一时间把小本子烧掉。”
“多谢师父。”我感激不已。
师父拿起零碎的紫劫和买来的材料,“现在给你修复扫把,没事不要打扰。”
我把《天鬼狩记》掖入胸口,拿着小本子阅览,徐花妍虽然也想看,但这属于上师界的门派隔阂,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她只瞄了眼封皮就回房看电视了。
很快,我看的心脏砰砰乱撞,灯油竟然是在尸油的基础之上,又加了三道工序,因此灯油是一个生命体的精纯所在。不过上边说了,动物和人类的尸体均可,近乎没有差别,但并非什么动物都能炼的,必须是哺乳动物。
值得一提的是,上师身体提炼的尸油再转化的灯油,比前者要珍贵,功效也大。
凭师父的性格,他的灯油应该源于动物尸体,想到此处,我便安下心来。
小本子的最后一页,师父特意写了第十六代鬼道夫“毛逸林”的事,他生平最爱拿人类的尸体炼制灯油,实力也是历代鬼道夫最强的一个,但由于他遭到了天谴,年近四十就无端克死,魂飞魄散,包括躯壳,变为了齑粉。
所以说由人体炼制得来的灯油,对于阴德有莫大的损减。累月积年,久而久之报应就来了。
我走入院子东侧的小仓库,这里为师父提炼灯油的房间,上边的铁线挂了十只死掉的蝙蝠尸体,这是师父专门抓来让我练手用的。
我剥下一只死蝙蝠,放在一块玉石前,拿着道具把不需要的部位弄掉,接着花了半小时按小本子上的操作,搞的手指都疼了,我加热再冷凝,然而却失败了。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过了能有三个小时,我揉了揉眼睛,放入了第七只蝙蝠,练出了它的尸油,然后到了提炼灯油的步骤,等到最后一道工序时,我期待的望向器材,预定的时间已过,下边的小瓶还是空的,又失败了!
我活络着麻木的手脚,不厌其烦的继续尝试,万事开头难,今天我就不信邪了!
第八只,失败!
轮到第九只了,若是再有没啥进展,也许就得自己去抓蝙蝠了。我反思着之前哪个地方出了漏洞,进而小心翼翼的来操作,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最后一道工序,我盯着透明的小瓶,心中默念道:“灯油啊灯油,出来啊!”
“滴……”
下一刻,终于有东西落入了瓶子,它传来清脆美妙的声响。我难以抑制住兴奋,跳了三尺高,刚开心了一秒,我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液体的灯油落入能有这般清脆的动静?
我急忙凑到玻璃小瓶前,发现里边竟然一颗黄褐色的浑浊晶体……
第0105章:和她睡觉太恐怖!
这晶体像苍蝇的脑袋般大小,我疑惑的翻开小本子,重新过了一遍眼,也没有关于最后一道工序出现小晶体的描述,按理说应该是液滴状的灯油才对……
我百思不得其解。拿着透明小瓶,走到师父所在的小屋子前,我抬手敲动门板,“师父,我用蝙蝠尸油来提炼灯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哦?”
师父很快打开门,我透过缝隙看见满地摊放着四种材料,紫劫已经拼接好三分之一,跟以前完全不能比。就像新衣服打了补丁。
他接过我手里的小瓶,观察了三秒,眼睛放光的道:“没想到被你误打误撞炼出来油晶了!”
“油晶是什么?”我不解的道。
“提炼灯油时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出现油晶。所以极为稀有!”师父详细的解释道:“这玩意放在铜灯内,较于同体积的灯油,有五十倍的燃烧时间。”
我有点儿怀疑,“如果单是燃烧时间。也不算好东西吧。”
“油晶最屌的是,它还能提升实力。”师父摇头遗憾的道:“可惜,真可惜,如果你用的不是蝙蝠,而是大型的哺乳动物,炼出来的油晶,至少能把你提升到大玄位,甚至小地位也说不定。”
我翻了个白眼,“您准备的蝙蝠。怪我咯?”
“为师担心你第一次上手,累着。”师父呵呵笑道:“再说了,换个别的,你未必有这运势了,油晶可遇不可求,现在吃了它。”
想到小瓶里的晶体源于蝙蝠的尸体,我就犹豫不决,师父却抬手一只手,捏住我嘴巴,他另一只手把这粒油晶倒入我口腔,竟然一触即化。融入我的身体。
没多久,我察觉到体内的真元似乎增加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我嗔怪的看了师父一眼,返回器材旁拿第十只蝙蝠进行炼化。我驾轻就熟的操作到最后一道工序,六滴莹润的淡黄液体轻轻地落入瓶身,成功了!
小本子上说提炼灯油并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是随着次数而提升的,前期失败的可能性较大,我这资质不算愚钝也不算异禀,属于泛泛平常,像师父,他说自己当初第三次就提炼到了灯油,不过几十年了,现在提炼十次还得有一次失败的。
一只蝙蝠才有六滴,看来想满足日常的需求,要用较大的哺乳动物尸体。
傍晚时分,师父离开了小屋子,他把修补好的紫劫交到我手上,我试探性的做出劈打姿势,手感毫无没变化。我们一块吃了饭,他疲倦的拿起紫劫,“小初,接下来我要提炼魂种了。明天把它们和青铜灯一并放在我卧房门前。”
“青铜灯的使用说明呢?”我问道。
师父拍了拍脑袋,“哦对,你不说为师差点忘了,到时候留字条吧。”
蝶儿师母倚在床头裁着纸,我打了声招呼出去跟柳根儿喝酒了,半夜回来时,看见徐花妍睡在我房间的床上,住所里没有别的空房间,这可咋办?蝶儿师母随口来了句:“小初,就跟她睡一个床呗。”
我不停地摇头。
蝶儿师母把纸人叠住,她调眉道:“那搭地铺。”
“嗯,师母晚安。”我返回房间,铺了几张板子,放上被褥,心说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胸口好闷,仿佛压了重物,难道出现了“鬼压床”?我睁开眼睛,看见徐花妍横着躺在我身上,我郁闷的推着她脑袋,“喂,你有床不睡,干嘛把我当垫背。”
徐花妍迷糊糊的道:“有病……”旋即她忽地睁开眼,猛地跳回床上,“孽畜,你对我做了什么?”
“拜托,受伤是我好不好,莫名其妙的被你压住。”我翻了个身打算睡回笼觉,“怪不得宁绸总抱怨跟你睡一个房间很恐怖呢,原来是真的。”
“混蛋!”
徐花妍检查着睡衣,见自己没受到侵犯,她便放下了心。
“报告聂老大!”陈俊嗖地跳出招鬼棋,瞬间房间臭味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