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到三秒,她胸前的布料上浮现了四个字。“要的要的。”
火眼罗刹惊愕的道:“徐上师的衣服还能自己变?”
我们忍俊不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花衣娘娘做的。
徐花妍闭上眼睛与花衣娘娘交流,过了数秒,她郁闷的道:“花衣娘娘说,吸收一定的阴气,能转化为灵力,她恢复的更快。”
“哦?”我睁大眼睛,这样一来,鬼树林的浓郁阴气对《死亡笔记》没准也有好处!虽然鬼树林“劣迹斑斑”。但如果对兵之灵有好处,不失为一块宝地!
宁疏影毫无异议,对他来说,怎样都行。
“这次行动不用等小秦复苏了,将尸身送到私人房间,让其安静的休养。”江无流手中的笔转个不停,他沉思的道:“接下来就是如何把‘龙一姝’引入鬼树林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投其所好,她体内的暗蛊师不是想要晴柔珠吗?”我稍作思考。狡笑的道:“我们跟王大宝事先沟通好,让他配合着演一场戏。我们先到鬼树林,埋一个假珠子。然后王大宝装作神神秘秘的前往鬼树林,这举动无异于隐晦的告诉对方,晴柔珠藏在这儿。他到埋珠地点挖一会儿,将假珠子挖出来,检查无误,再放回原位。‘龙一姝’待他离开,必将来挖,就这样,我们围攻她!”
“这事因王大宝而起,所以把他拉上也不会拒绝。”宁疏影胸有成竹的道:“凭其天位中期的实力,加上我们一块对上龙一姝。想赢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提防着对方的阴邪之蛊,连意外都不会有。”
徐花妍补充的道:“对了,江叔,行动最好在白天,毕竟蛊类不好防御,如果在光线暗的环境下,极有可能被算计。”
江无流点了点头,他挥手说道:“嗯,大家先回房睡觉,明天早上我和王大宝沟通。”
行动方案已经敲定。
我们安置好秦鬼冥,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忙碌了一天。这一觉睡得特别死。再睁开眼就上午十点半了,我洗漱完,来到办公大厅。
江无流笑意浓浓的道:“聂初,你来的正好。”
“有什么喜事啊?”我问道,观其架势,快把大屁股乐开花了。
“王大宝同意了计划,表示尽全力配合我们拿下龙一姝。”江无流解释了句便敛收起笑容,取出一枚玫紫色的柱子,他话锋一转道:“这是紫日石,你现在带着它到鬼树林深处,埋好时抹掉地面的痕迹,到时打个电话,便于我锁定你的位置。”
“紫日石是什么玩意?”我疑惑不已。
江无流解释的说:“镶嵌在法物上对攻击力有增幅效果,不过效果很小,通常用来装饰法物,挺普遍的。”
“就相当于大街上的白菜?”我把玩着紫日石,担忧的道:“那‘龙一姝’一眼认出来咋办?计划不得泡汤了……”
“我把这紫日石进行了伪装,连颜色也变了,与记载中的晴柔珠相像。除非亲手接触,否则认不出来它的真身。”江无流向我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用担心对方怀疑,反正除了王大宝,近乎没人真的见过晴柔珠。”
“原来如此。”
我心中石头落了地,背起紫劫,乘升降梯离开夜部。接着坐公交车赶往城东近郊,过了有四十分钟,我抵达了蓝桥新村,这一站离鬼树林边缘较近,只有2500米。
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调动真元,全力的奔跑,不到五分钟,我来到了这片恶名远扬的树林。
边缘的杂草、树木比我想像的稀少。植物的颜色比其它地方同类的深,不过型态还算正常。我望向鬼树林深处,偶有阳光穿过树叶缝隙落地,零星的光点们配着摩挲作响的树叶颤动,这种阴森森的沉寂感,让人不由自主的生起警惕性。
我取下紫劫握在手中,跨过了边缘的树木,打第一步起,我浑身浮现出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我嫌太孤独,就祭出了招鬼棋,“现!”
七情女鬼脸蛋红扑扑的道:“小上师,你想我了?”
“先办事。”我点头道。
话音一停,七情女鬼满眼的羞涩,她双手解着自己的衣扣,眨眼间开了一半,我连忙扭过脑袋,不解的道:“七情,你这是想干嘛?”
“咦?小上师你不是说先办事嘛,讨厌,就知道打趣妾身,人家在脱……”七情女鬼喘息渐渐地凝重。
我欲哭无泪的说:“拜托,我是让你跟我办事!”
“对啊,跟你办事……”七情女鬼声音里透着无辜。豆爪来圾。
“我的意思是把任务做完,乖,你先把衣服穿上哦。”我背朝向她的等待着,心说自己的两个鬼手下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哦……”七情女鬼眼睛放光,“我懂了,小上师,你是不是想做完任务再办事?”
“咳、噗!”
我被口水呛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七情女鬼变得怪怪的,出来时要么脸红、要么指尖挂着晶莹的水滴,此时我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她在……!我尴尬的承诺道:“七情啊,再忍一段时间。等不久的将来,我给你找一个俊逸潇洒的鬼老公。”
七情女鬼已然系好衣服,她急的眼泪快出来了,“不,我这辈子只跟着小上师。”
“千万别哭,我最受不了女的哭了。”我认真的解释说:“我不是要抛弃你,而是让你们一块当我手下。”
“好的,那我嫁!”
七情女鬼期待的道:“我想他有小上师一样的鼻子,小上师一样的眼睛,小上师一样的眉毛,小上师一样……”
“停!”
我打了个手势,郁闷的无以复加,“干脆把我弄死化鬼算了。”
“真的?”七情女鬼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看了过来。
瞅她的神色,实在挑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成分,我叉开话题道:“假的。对了,先办正事……”
我跟七情女鬼深入了鬼树林,她说这环境觉得很舒服,我却恰恰相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可能与阴气的浓度有关。不得不说,这些树长得太磕碜了,一张张扭曲的条纹真跟鬼脸般,有的还张开了大嘴,缝隙中爬着蚂蚁。
地上的杂草参差不齐,树前长有光鲜亮丽的小蘑菇。
七情女鬼摘掉一颗花斑蘑菇,她塞在嘴里“嘎吱、嘎吱”咀嚼,“唉,这蘑菇没嚼劲,一咬就碎了,如果再稍微硬点该多好……”
“请不要面无表情的讲着如此有歧义的言论!”我解掉腰间挂的青铜古灯,点燃灯芯,淡淡的光晕散开,终于舒服多了。
七情女鬼站在我五米远的一颗树前,她开口道:“小上师,这有行字,哼!就埋在这儿吧。”
我凑到近前,见树皮间刻了一排字,“请勿挖此树三米之内的草地,否则后果自负。”
探手摸着字迹,痕迹不是新鲜的,起码有一些年月了。
难道此地无银三百两,树底下埋着不得了的玩意?
我没有兴趣研究,心想有个现成的显眼标记,到时候王大宝过来更为容易找。我就拿出小刀,挖了有十公分,把紫日石埋入接着掩上土,花费了心力将其最大化的恢复为原样,直到做完这一切时也没见出现啥后果,跑这儿刻字的家伙一定在虚张声势。
“七情,咱们走吧。”
我站起身说道。待过了几秒都没听见对方做声时,我扭着脖子四下观察,七情女鬼的身影却不知何时消失了……
第0118章:消失蘑菇
起初我以为七情女鬼钻回了招鬼棋,旋即想想不对劲,她并没打招呼,这有点反常。我祭出了招鬼棋,提了口气道:“现!”
招鬼棋毫无动静。这意味着七情女鬼,真的消失了!
我心神一慌,仔细回忆了之前的情形,好像埋土时,眼角余光没再瞥见过对方!这光天化日之下,一只鬼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呼……呼……”
我警觉的握住紫劫,左顾右盼,耳中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响。
我一咬牙,把陈俊放了出来。吩咐的道:“赶快召唤小弟,散开寻找七情。”
“纳尼?七情姐不见了?”陈俊蹲在招鬼棋前念念有词,只见一批接一批的蛆虫蚊蝇出现,涌向四面八方。
我担心异变再次发生,有了七情女鬼的前车之鉴,我视线一刻没敢离开食粪鬼。他蹲在地上观察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蘑菇,道:“咦?这有颗被拔掉了,裂口还新鲜。聂老大……你吃的?”
“七情吃的。”
我心脏一跳,猛地意识到如果因为树皮上的字,为何七情女鬼没了,我却还在?她的诡异消失极有可能和这蘑菇有关!
“好吃不,我也尝尝,吃屎吃多了,换个口味挺好的。”陈俊说着就要伸手摘向最大的蘑菇。
“不许动!”
我急忙拧住鞋尖,踢开了他的手,“进这树林之后,七情和我唯一的区别,就是动了树前的蘑菇们。”
“真的假的,我挑个小弟试下。”陈俊唤来一只金色屎壳螂,他控制着对方咬向蘑菇。很快。金色屎壳螂撕出好几个缺口,它吃不动了,趴在草皮上。
“聂老大,你看也没啥”陈俊话还没说完,这小弟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揉了揉眼睛,瞠目结舌的道:“嘿哟我干,蘑菇未免太狠了吧,别的有毒,这个能直接把吃它的变得连渣都不剩。”
我狐疑的摇了摇头,“消失的应该没死,你精神感应下那小弟。”
陈俊全神贯注的感应,没多久。他满头冒着大黄珠。“累的我汗流浃背的,它确实没死,但我联系不到,不是脱离了最大范围就是有屏障。”
我把这堆花里胡哨的蘑菇拍了照片,拿手机到夜部的Q群,打了行字,“伪晴柔珠埋好了,但出现一件怪事,七情女鬼吃了这种蘑菇,凭空消失了,我让食粪鬼派小弟吃,结果也一样,你们晓得它是什么不?”
[小画皮子]:“没见过。”
[星期八再犯二]:“睡觉。”
[绸姐]:“一看就知道有毒。”
[黑阉犬]离线ing……
“鬼树林里的蘑菇?”[为坐碎轮椅而努力]:“不要急,我查一下资料。”
[…]内均为备注。
耐心等了一刻钟,江无流打来电话,“聂初,这蘑菇并没有毒,准确的说不存在这类蘑菇,它们应该是某种特殊力幻化的。我推测鬼树林是一个法阵,吃了蘑菇则代表自身触发它,虫子和七情女鬼都已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啊?那还能回来不?”我急切的问道。
“不清楚……那边如果有上师,全凭对方心情了,如果这是一座历史遗留的法阵,那边也许空荡荡的,想出来都难。说到底她仅是一只天鬼蜕下来的地鬼,建议你别贸然行动,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不值得。”
“……”
我挂了电话,有点不知所措,七情女鬼好歹是我第一只鬼手下,平时帮过自己不少忙,烦闷时有她开导,无聊了就叫她说说话,像朋友一样。如果不救她,恐怕寝食难安。
“聂老大,不要看我啊。”
陈俊摊开两手,说道:“救不救七情姐,你自己决定,我静静的等着。”
这个时候,他排遣的小弟们回来了,接受完讯息,他表示整个鬼树林没有七情姐的踪影,值得一提的是,东南方向不远处,死了一个男人。
“死人?”
我握住紫劫,冲他挑了下眉毛,“走,一块过去看看。”
大概走了五十米,我们停住身形,眼前这一棵树干为“S”形的杨树上,确实有一个男人的下巴卡在三角树杈之间,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值得一提的是,竟然和宁疏影竟然撞衫了。豆爪欢技。
死的姿势是脸部呈四十五独度角斜着望向天空,前胸和腿紧紧贴住树皮,四周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道。
我抬头细心观察,这男的死了至少得有一个月,颧骨都露出来了,嘴巴剩了一半儿,眼窝和鼻子近乎被苍蝇们当作驻地,身上腐烂的肉缝之间,爬满了嫩白色的蛆虫。
陈俊捡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尸体,“嗡”地震起了一大堆伏在死者身上的苍蝇!
“派一些小弟,把他的衣服搜搜,看看有没有证件之类的。”我挠了挠脑袋,鬼树林平时人迹罕至,死在深处许久不被人发现实属正常。以前没少有过关于警方在城东鬼树林的树下发现骸骨之类的报道。
苍蝇们一拥而上,把非己方的苍蝇杀的落花流水,进而翻入死者衣服裤子的口袋。很快有一只作为代表的苍蝇飞了回来,陈俊说道:“空的!”
“算了,返回原地。”
我们对一具疑似自杀的无名男尸毫无兴趣,就调转了身子,然而迈动脚步的时候,耳中忽地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咔嚓……”犹如树枝被折断了一样。
我猛地扭过脑袋,先前吊死于树杈间的无名男尸消失不见,“哒……”断裂的枝干落地。
“干了,鬼……聂老大,有鬼啊!!!”陈俊蒙住脑袋抱头四窜,这架势像极了受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