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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延哥,延大爷,算俺老张求了成不。俺知道这事是我坏了规矩,但俺也是为了俺家那不成气的儿子出国的事才这般做,看在往日里咱孝敬您跟老神仙的份上,您就猎一回艳吧。‘活的鬼精鬼精的张彪瞧那李延的眼神便知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立马转换了策略。
李延抬了抬眼睛,撇了一眼不远处焦急的男人。
猎艳,想自己堂堂奇门大派的真传弟子,竟然要做起帮人猎艳寻美的行当,便觉得有些可气。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那疯疯颠颠的师父堂堂的风水师不做,偏生干起了帮富人找老婆的生意,而且名声远播,每天都有人上门来送钱。做为他的弟子,李延没少帮着赚生活费。
‘行了,别装可怜了。‘李延哪里不知晓张彪的心思,他除了贪财之外倒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而且分寸拿捏的很好。
张彪见有戏,露出发黄的牙齿嘿嘿一笑,举起手冲李延晃了晃。
‘我要一成。‘李延见这张彪只要了五万大洋,不由的挑了挑眉。这价码,在他师父那里连最低水准都够不上。
原本张彪还以为李延要狮大开口,却没有想到只要一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弓着身子请李延坐到了椅子上面。
李延一坐定,张彪麻利了打开了放在底下的一口箱子,将罗盘,黄纸,朱砂,铜钱逐一摆到了台子上面。
李延还没开口,便听到玻璃墙外的那个男人用质疑的口气喝道:‘你们怎么办事的,收了我的钱却见不到云大师?‘
张彪赶离对着人解释说李延是云大师的得意门徒,实超群等云云,才将那个唬住。
看到张彪搞定对方,李延便将黑色的幕帘徐徐落下,张彪知趣的退出了那个探监室,只留下李延一人。
昏暗的灯光下,李延站起身来,鞠了一礼口中念道:‘玄飞三星,红鸾批命,起!‘
二指并拢,往那罗盘一指。盘心的指针飞转不停,好像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所驱使,当真古怪。
‘七星跳盘,推八字!‘
双手不停得变幻着,结成一个个古怪的姿势。
平躺在台上的七枚铜钱竟然直立而起,然后徐徐转动着,直到全部都停到了罗盘上面才停下动作。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李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抄起笔在黄纸之上不停的画一些长短不一的一字,组成了几个卦象。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李延停下动作,将黄纸燃成灰烬。
拉开黑帘,李延便看到张彪搓着手掌,喜笑颜开的走进来。
‘这妞姓李,族中三人在朝,二人从商。生于1929年3月12,大概在浙江一带,如果自己没能力找,可以去找鬼晓生。‘收了人的钱,自然要把事情办得漂亮。
听了李延的话,外头的人连连致谢,宣称已经跟鬼晓生打过招呼。
换了好几口气。李延才没有刚才发虚的感觉,在张彪的搀扶之下离开了探监室。穿过一条阴深无比的走廊。迈过一道又一道的铁门,二人终于在一处木门面前停了下来。
避劫居。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盘踞在大门上方,将李延师父的难处给道尽了。
‘延哥,咱就不陪您进去了,云老神仙在睡午觉呢。‘张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李延弓了弓身,撒腿就跑开了。
听着那急冲冲的脚步声,李延不由的抽了抽嘴。
这货。八成急着去查账了。
收起心思,李延推门而入,正想开口叫唤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厉喝:‘跪下!‘
啥情况?
出于条件反射。李延呯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只见一个年过半百,蓄着长须,精神奕奕,面色红润却偏生把自己弄成蓬头垢面的老汉大马金刀的蹲在一张师爷椅上。
‘好你个小子,又乱开坛!‘云游仙露出一口金牙,脸上怒气横生。
‘恩师,咋个意思,您老咋就这么大火气,号里谁又不长眼惹您了?‘李延一时摸不准情况,自从晓事以来,云游子一共让他下跪过三次,每一次都是有理有据的。
‘惹我,你觉得敢惹我的人生出来了吗,嘿嘿!‘云游仙眉头一挑,语气之中透着一股霸气冲天的感觉。
这个,还真没有。谁不长眼敢惹云大爷您啊,万一您老不高兴,还不得干出让人断子绝孙的事情来?
‘今个是什么日子还记得不?‘身子一滑,云游仙便落到了李延的面前。
李延点了点头,有些得意道:‘今个咱生日来着。‘
‘这个不是重点。‘
突然间,李延眼睛一亮,正想站起来时却发现肩头传来一股力量,将他重重压了下去。
‘出狱的日子到了?‘虽然不喜欢跪着,可是李延里的语气里却充满了兴奋。
‘不错,你小子日昐夜昐的日子到了,本老道我今天就为你开坛递折,告诉师祖们咱玄心派又开技散叶了。‘说着,那云游子嘻笑一声,又跳回到了椅子上面。
‘那您老呢?‘想起自己跟这老道已经在监狱里住了满满的十八年,李延便觉得有些荒唐。别是犯了重罪才进的这监狱,而这老道是花了大价钱,抱着刚出生的自己才搬进来的。整整十八年,都没有迈出过监狱一步。
‘管我作甚,从今天起咱爷俩也要分道扬镳了。‘老道抠了抠鼻子,往那黑漆漆的师爷椅一噌,然后跳下身下一脚将那椅子砸碎了。
‘恩师,别介啊,虽然劣徒平时皮了一点,但是孝心还是满满的。‘一听要跟恩师分开,李延心里就不是滋味。活了十八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爹妈是什么人,好几次逆命推算,差点连小命都交待了。所以后来他就不再去理会这事,把老道当成自己的亲爹一样供着。
‘淬,你小子存心要我死不成?老道本身就带着命劫,要加上你的小妖孽岂不是一出监狱就让雷给劈了?‘
李延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按师门的说法,自家恩师透露的天机太多,不知道有多少劫数等着他。而自己呢,因为强行推算自己亲身父母,加上这几年老道一直用自己的命程开坛猎艳,自个也是劫数的照顾的重点对象。要是出了这牢门,的确有可能一起被雷给劈了。
正在李延心里头戚戚艾艾的时候,老道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剪刀,满是坏笑的走向了李延。
‘老,老爷子,您,您要干嘛?‘李延看着那寒光,身子一抖,不由的想到了师门一奇术。天阉避劫,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感觉下体凉嗖嗖的。
还没等李延反抗,老道就揪起了李延的长发,一刀剪了下去。
头可断,发型不能断。发了一头拉风的长发,他可是养了十八个年头。
‘等等,生体发肤受之父母,您老先等我找到父母再来决定。‘
‘呸,你知道你爹妈是谁,今在何方吗?休要呱噪,一会误了吉时你赔啊!光光的来,光光的走,为师这是为你好。‘二话不说,剪刀在李延头上一阵飞动,顿时间青丝乱飞,露出好大一个光头。
剪发可以,可您也不能把咱搞成光头啊。咱可是道家弟子,整成光头不变成秃驴了?
也不管李延心里如何编排,那老道扫了一把头发,然后往火盆里一丢,接着又往里头添了一些写着李延生辰八字的黄纸,就算开过坛了。
‘行了,你这臭小子可以滚蛋了。‘说着,老道大脚一抬,将李延踹出门去。
呯!
看着紧合的大门,抖落的尘土,李延眼睛一红,落下了几滴泪水。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头喊道:‘恩师在上,不孝弟子李延拜别了!‘
一步三回头,李延还巴巴得想着走的时候能带点东西。可是,大门仍旧没有动静,这让李延有些郁闷。
自己好歹也是奇门弟子,怎么也得弄几件法器傍身吧。跟了老道十八年,他的家底李延早就摸清了,随便弄个一两件,也够自己出去逍遥的了。
耸拉着脑袋,李延迈过一道道门,才到了关押犯人的区域,就有人紧贴着铁栏喊:‘延哥,你要离开了,记得常回来看我们啊。‘
‘延哥,俺老牛舍不得你走啊,你那套咏春还没有教完呢。‘
‘延哥啊,上回我给你的东西都记下没有,出去记得帮我去看看我家春妮啊。‘
‘延大爷,老子过几天就走了,在下面好吃好喝等您一百年再聚首啊!‘
‘都给老子收声,呼呼喳喳的像什么样。延哥游龙归海,凤跃九天,逍遥自在,喊!‘张彪的声音突然从各个喇叭里传来,全场立马安静下来。
‘延哥游龙归海,凤跃九天,逍遥自在!‘一群人嘶吼着,给李延践行。
李延迈着沉重的步子,他身上寄托着所有人对自由的向往,越走感觉脚步越来越沉。
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铁门,耳边有多少人的声音在重复着同一样的一句话。
那一次,是李延和他的师父生平第一次分开,分开足足有八年之久,八年之后师徒二人才再次重缝。
虽然那八年里李延在江湖之中混的风声水起,可是他还是怀念在自己师父身边的日子,怀念整打骂他的日子。
所以当他收到徐驰为师之后,便不怎么喜欢留在徐驰身边,因为他不喜欢分别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早晚也有一天会步他师父的后尘,去那绝世凶之中。能不能回来,没有人会知道。
VIP卷194章梦魅入侵上
在李延赶往云省的时候,徐驰陷入了一个梦境之中,在那梦境并不单纯的是一个梦,而是他曾经遇到的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这个梦,徐驰恐怕都要忘了自己曾经还遇到过那样的事情。
………………
“请你放重尊一点。”
一个尖锐的声音混杂在轰鸣的车厢里,让徐驰从失神之中恢复过来。
两个看起来相对魁梧的男人将一个柔弱的女人夹在中间的位置,其中一人一手抓着女孩子的右手。
“再不放手,我就让乘警过来。”女生看似柔弱,可是却透着一股果敢与镇定。
徐驰的眼睛轻轻一挑,不曾想过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汉竟然公然调戏一个小姑娘,而且自己两侧的男人竟然兴致勃勃的看着,丝毫没有制止的行为。
这,便是老头说的‘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吗?
眼睛一一从这些人的面上扫过,徐驰心中对这几人大体有了一些了解。
“尊重?我可一直很重尊你这身性感的打扮。路途漫漫,不如让我慰藉慰藉你如何?”说着,眉角一个刀疤的男人猥琐的笑了笑,一只大手就贴到了那女孩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之上。
女孩如同触了电一般,整个人弹了起来,然后一巴掌朝着那刀疤甩去。
握着女孩纤细的手,刀疤脸上闪过一抹狠厉的眼神,冷声说道:“别他妈给我装纯情,穿的这么暴露不就是给让人看的吗,婊子。”
反手一扭,将那女生按到了椅上面。似乎想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徐驰摇了摇头,心道:老头子,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他妈的,这些人太过分了!
“住手!”
“哟嗬,还有一英雄救美的。”刀疤回头瞪了一眼徐驰,对于这个从上了车就一声不吭,穿着破旧的男生一直保持着警惕。因为,他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位大哥,你这腿可有隐疾。如果再违天道,恐怕一辈子不举啊。”徐驰牢记师门相术之中的‘惊’字诀,一出手必须直击对方的致命弱点,夸大事实,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按老头子的话说,这是心理攻防的第一招。然后,再设好套子让对方钻。便可无往不利。
“操,你他娘的放什么嘴炮。”刀疤虽然愤怒,但是心中却惊骇不已。没错,他的腿上的确有隐疾,每逢十五就让他痛不欲生,平常却是十分正常。
“若想脱离苦海,不妨听我一言。”说完之后,徐驰就如老僧坐定一般,双目微闭。
古怪。太古怪了。这人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孩子,可是刀疤却觉得面前坐的是一个得道老僧。
松开了女孩的手,刀疤居高临下看着徐驰。
“呸,我看你能说出什么门道来。”心中虽然有些惊骇,可是嘴上却放不得软话。吃江湖饭的,气势上一定不能弱了。
“不急,我观你面相带有牢狱之气。恐怕这趟车是你这辈子最后旅途了。杀三人,重伤十九人,轻伤者不记其数,此乃重罪。何况,你还得罪了苗疆的姑娘,也许牢里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徐驰缓缓道来,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淡的事情。
“什么……狗屁玩意。”刀疤原先还不以为意,可是听到后面脸色都吓白了。他,怎么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
“我去你妈的公安。”刀疤心中料定,只有公安的人才会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经干过什么。所以拳头就朝着徐驰脸上打去。
可惜,他的拳头虽快,却没有徐驰的动作快。
身子轻轻一歪,闪过对方的拳头后,徐驰四指紧握,重重的击在了对方的肋下。指尖撞到了结实的肌肉上面,引得那刀疤一阵猛咳,按着自己的痛处紧缩在一起,人立马就矮了半截。
刚才徐驰击中的是对方的章门穴,只要在这个穴位上快速的发力,力道便会冲击肝脏或者脾脏,从而破坏对方的膈肌膜,阻血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