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心里疑惑了。
他们真的是鬼?这个草屋是什么人搭建的,应该说建造得非常精致,是谁有这样的闲工夫在深山老林、前后都是峭壁的地方搭建这么一个草屋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生活在山里的人、鬼?还是误入山中无法出去的人?
昨天晚上伏在隐蔽之处,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宿,尽管是三人轮流监视,但是谁也没有发现黑影离开草屋啊!
难道昨夜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
雷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草屋内周围的墙壁,靠近山体是一排木棍,都是碗口般粗细,而且很均匀,它们横向排列,根根紧靠,中间像是被什么东西串联。他伸手拉了一下那些木棍,没有拉动,似乎是固定在绝壁上。其他三面墙壁都是一直到顶的石墙,石墙是由一些片状石头靠自然咬合而砌,有的地方还有很小的空隙,能透过外面的光亮。但是除了那道竹门就没有能够通向外面的通道了。
他们不是鬼魂,就是蒸发了!
雷克想,既然他们惧怕我们,就证明他们的攻击力不强,或者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和实力,认为无法与我们抗衡而逃之夭夭。那么,我们也就不要恐惧,正好来个鸠占鹊巢,一方面在这里守株待兔,另一方面以这里为营,探查周边的情况,找到幺妹谈到的那个高山海子,然后再找到她说的河流,顺着河流向下游走,就一定能够走出大山。主意打定,雷克让郭海坪过去把娄一龙等人叫了过来。
等大家都来到草屋之后,雷克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大家:“那两个黑影逃跑了,竹柜中的头颅也不见了,我们就以这里为营地,向外辐射,争取早日找到出山的路,如果暂时找不到,我们在这个营地里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
草屋很大,像旁边那张木床还可以摆上六七个。一个礼拜的时间都睡在石头上、山洞里或是草地中,现在可以睡在床上,绝对是一种享受,尽管那张床和即将搭建的床都是一些木架,但是,比起湿漉漉的草地,这就是天堂。所有的人都表现了一种惊愕、一种欣喜,尤其是几个女孩,都有点欣喜若狂了。
大家都赞同雷克的想法为了防止继续受潮而得病,七个人开始为他们的营房制备家当,当然就是砍些竹子和树干,搭起几个架子,然后到林中拾些干草,铺在木架上,权当褥子吧。
他们靠着手中两把利剑和四只匕首,用了一天的时间制作了六张木床。
木床造好之后,他们纷纷倒在上面,享受一下着久违的感觉。
倒在木床上,他们开始想象,开始议论。郭海坪说:“这里有男有女,有花有草,有山有树,要是有水和充足的食物,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就是人们向往的世外桃源和极乐世界吗!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女孩不够分配,因为四个女孩中,有三个都要和雷克在一起,剩下一个相雨霏,我和娄一龙就很难分配了,我的娘啊。”
“让给你,我打光棍。”有了闲暇时间,表面上可以悠哉乐哉地舞动手中的匕首,而心绪却飘向了远方,娄一龙毫无表情地对郭海坪说。
“不是你让给他,我本来就喜欢郭海坪,你看他皮糙肉厚、傻乎乎的样子,傻得可爱。”相雨霏确实对郭海坪有一种难以启口的倾心,这几天见两个捡来的女孩大胆的对雷克示爱,她深受启发,借着半开玩笑的机会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哇!我的娘啊,我晕了--”郭海坪说完就从床上跳起,三转两转冲到相雨霏的床边,俯下身来就是一个热吻。
相雨霏没有拒绝,反而用双手抱住了郭海坪的头,疯狂地回敬一个。
郭海坪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尽管在他的心中,他哪个都喜欢,但是他不敢说出口,因为他只有一个选择机会,那就是相雨霏,然而,身边还有秀气机敏的娄一龙,所以,他有点打怵,怕遭到尴尬的拒绝。没有想到,相雨霏不但不因自己的玩笑而报以还击,还回送给自己一个甜甜的吻。这下,郭海坪真的晕了,他挣脱了相雨霏的双手,站在相雨霏的床边,涨红了脸,痴痴地瞪大眼睛,一言不发,脑子里一片空白。
娄一龙和郭海坪不同,他不喜欢这些野性很强的女孩,尽管她们长得都很漂亮。所以,对于相雨霏的爱情取向,他并不感到意外,他仍倒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漫不经心地舞动手中的匕首。
旗云、丹花和幺妹被郭海坪的一句玩笑切中了心中的要害。
丹花和幺妹听后,当然乐此不彼。
可是旗云则不同了,爱情是自私的,先入为主的概念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通过几天痛苦的逃亡,她知道眼下身陷囹圄,爱情可能会因为生命的消失而夭折,就让丹花和幺妹尽情享受一下深爱一个男人的感受吧。一旦走出困境,她就会把雷克抓在手上,带在身边,让他远离那些漂亮的女孩。因为她有了这种想法,自然就不会再去无谓的嫉妒和吃醋,她认为丹花和幺妹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所以,旗云也随声符合了郭海坪的话:“海平,你说对了,三个女孩喜欢雷克,不过我可要当老大哟!”
“我们同意--”见旗云不再排挤自己,丹花和幺妹同时开口了,随后见旗云瞪了她俩一眼,她俩赶紧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雷克倒在床上笑笑:“你们三个要是真地同意留在山中,我娶定了,谁不想出去我现在就和她举行婚礼。”
“你说话算数?”丹花和幺妹异口同声地说。
雷克看得出丹花和幺妹的心思,她俩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如何走出大山的问题上,而只在乎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无论是在什么艰苦的环境下。他也知道,这是两个女孩报以感恩地冲动。为了不造成在深山野岭举行‘婚礼’的尴尬,他调转了话题:“好了,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动动脑筋,想想怎样走出困境吧!”
“你食言——你食言——不守信用——”又是丹花和幺妹的温柔之声。
也许,这是他们进山以来第一次这样开心,不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年轻人,都具有青春活力,天真、顽皮、野性、放纵是他们的天性,再说,这也是一个囫囵的家啊!
雷克突然觉得,放松一下,开心一下,也是提高士气的一种方法。在这种极为困难的情况下,缺少的不仅仅是如何走出大山的方法,更重要的是走出大山的勇气、信心和斗志,他决定要欢快一个晚上,让所有的人都放松一下身心,就半玩笑半认真地对丹花和幺妹说:“你们两个愿意是没有错的,但是我要和你俩举行婚礼,有人就要嫉妒了。”
丹花和幺妹知道那个人是旗云。
玩笑归玩笑,但是当玩笑变了味道的时候,旗云就不干了,她怒目圆睁,把脸一横,对着雷克开口了,但是她只说出一个字:“你——”然后就不再吭气,大家都看见她胸脯在急速地起伏,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娄一龙讲话了:“真正嫉妒的人是我,你们想啊,雷克有三个老婆,郭海坪也有了目标,苦就苦了我了,但这不是嫉妒,而是羡慕。”
旗云更加生气了。
雷克说:“旗云,不要生气了,大家不过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你知道,我们死气沉沉已经一个礼拜了,要再不开几句玩笑,真的变成僵尸了。来,老大、老二、老三,坐到我身边来。”
旗云被雷克逗笑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冲到雷克身边,举起拳头就向他的后背猛捶,口中念念有词:“哎,我说你啊,你还当真了,你就不怕累着?”
“哈哈哈哈……”七个人一阵开心的笑声,响彻在夜幕笼罩的草屋……
这真是“知难不倒英雄汉,壮志如天不言愁。”
七个人在开心中走进梦乡,期待梦中也一样愉快。
然而,在午夜过后,草屋靠近山体的木栅栏处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响动,打碎了大家美好的梦境。
第二十七章 夜半惊魂
娄一龙首先爬起,点燃了火把。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发出响动的栅栏边上,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雷克等其他六人也早就被声音惊醒,纷纷站起。
雷克在娄一龙点燃火把之后,也来到了娄一龙身边。
娄一龙用手指指那道栅栏,没有做声。
雷克看清了,木栅栏的间隙有几根根草叶正在向里面收缩。
白天,雷克曾经检查这个栅栏,也发现缝隙中有些草叶,但是他没有留意,以为是草屋的主人在建造过程中无意间夹带进去的,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栅栏后面有东西!
雷克赶紧回身取来飞龙宝剑,站在栅栏前面。
栅栏的缝隙间的草叶停止了移动,栅栏后面又恢复了平静。
娄一龙小声说:“刚才在睡梦中听到的声音决不是这几根草叶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后面拉动大捆的干草,所以声音很大。”
虽然娄一龙的声音很小,站在床边的郭海坪和几个女孩都听见了,见这个草屋后面的石壁里还藏着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突然有些后怕,要是昨晚睡着的时候,藏在后面的人突然蹦出来,还不得把他们吓死啊!
草屋的燥热已经被一股阴煞的冷气笼罩,女孩们都感觉手脚发凉。郭海坪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早就在那发起抖来,心想,一定是那两个鬼魅的黑影,隐身在木栅栏的后面,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就更觉得草屋里阴气森森,鬼影乱窜,握着匕首的手抖地更加厉害。
他的抖动传染了几个女孩,女孩们抖动的幅度更大,身旁的简易木床都被他们碰的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把恐怖的氛围进一步放大,充斥了草屋的全部空间。
雷克叫旗云和相雨霏拿着一把宝剑守在那个竹门的旁边,又叫来郭海坪,示意娄一龙和郭海坪搬开眼前的栅栏。
娄一龙和郭海坪伸手去拉那个栅栏,栅栏竟然离开墙壁,雷克心里直犯嘀咕,白天怎么拉不动它呢?也许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它固定了,现在那些固定的东西被里面的人除去,所以才能拉动。
娄一龙和郭海坪弯腰去搬动栅栏底下的木棍,发觉那栅栏竟然能够向上折叠。两人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就轻而易举地将栅栏折起。
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栅栏背后的山体上,是一个很大的、但不规则的洞口,洞口中塞满了乱蓬蓬的干草。
“我说那两个黑影怎么不见了,原来这里还有个暗道!”雷克自言自语,看来刚才的分析是对的。
“怎么办?”娄一龙感到了潜在的危险。
不管是白天,还是现在,对于雷克和娄一龙等人都非常不利,因为他们始终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黑影在暗处,如果有凶狠的利器,他们会一击得手,肯定令雷克和娄一龙等人措手不及。
雷克犹豫了,他不敢贸然进入山洞,他怕遭到埋伏,他也不想冒然进击,他怕伤及无辜,假设在山洞藏身的黑影不是野人、不是幽灵和鬼魂,而是和他们七人一样的迷路人,那就是“大火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但是如果不进入山洞,就不知道里面藏着的东西,也没有办法继续休息。
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把这堆烂草点燃,他们受不了烟熏就自然出来了。”郭海坪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行,点燃了烂草,烟气不会向里跑,很定弥漫整个草屋,搞不好还把草屋烧毁。再说这个洞要是有另外的出口怎么办?”娄一龙反对点燃干草。
雷克说:“对,采用攻心术,向里面喊话,并威胁他们要是不出来就点火烧他们,郭海坪,你嗓门大,你来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否则,我们放火了,我的娘啊!这怎么和进山剿匪一样啊!”郭海坪放开喉咙大喊的同时,忘不了小声地加一句口头语,还滑稽的和进山剿匪联系起来。
里面没有动静。也许他们听不到或者听不懂郭海坪的喊话。
郭海坪又大声喊了两遍,里面传出了声音。
郭海坪说:“我听到里面有‘no,no,no’的声音。”
“外国人?”雷克和娄一龙都为之一震。
“不要点火,不要点火,我们出去,出去。”极为笨拙的汉语声音透过干草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们是外国人,估计是欧洲人。”雷克说。
“为什么?”郭海坪问。
“因为那个女人头颅。”
娄一龙和郭海坪紧握匕首,闪在两边,另一只手仍然擎着那道栅栏,雷克紧握飞龙剑,站在一旁。
山洞的干草被从里面掏空,过了一会儿,两个满头长发、满脸胡须、衣服破烂的高个子白种人从里面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双手举过头顶,要不是他们刚才的讲话,大家一定认为他们是野人。
见不是野人,也不是鬼魂,郭海坪悬着的心放下了,他被两个长头发的欧洲人那种怪模样逗得只想笑。
雷克见两人手无寸铁,也不像亡命暴徒,很可能也是像他们一样在山里迷路之人,就放松了警惕,将两人引到到门边的木床上,示意两人坐下。
两人看着雷克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双腿不停地发抖,看见在这个草屋之中还有四个女孩,他们似乎感觉到这些人并无恶意,就顺从地坐在床上。
突然,两个外国人看见了放在角落的“约柜”,同时站起,一起冲了过去。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以为两人要发起反击,急忙举起手中的武器,紧紧护着旁边的几个女孩。
但是,他们看见两个外国人一起跪倒在“约柜”前,捣蒜一样躬身而拜,口中叽里咕噜地说:“oh,mygod!mygod!”
雷克见两人可能是犹太教徒,就放下了手中的宝剑。
两个外国人行完躬身礼,站起身来不断地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十”字,嘴里还在不停地祷告,祷告完毕,转身回到床边坐下,但是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约柜”。
见两个人能够说汉语,尽管不太规范,但是也可以相互沟通,雷克十分高兴,但是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用一种友善的口气对两个人说:“请问,两位先生是哪国人,为什么要住在这荒山野岭。”
两人见眼前的青年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面如铜雕,头上系一条红色头带,隔着衣服都看出肌肉刚劲有力,但是说话却彬彬有礼。身上的衣服很小,不太合身,也是肮脏兮兮,猜测他们可能是迷山之人,也许并无恶意,就相互对望一下。
那个大个子的长发人说话了:“我们是法国人,为了一件私事来到这里,没想到却陷在了这个山中。”
又通过一番沟通,法国人知道了,雷克等人确实是迷山之人,于是他们有了共同语言。
那两个法国人是兄弟两个,哥哥叫鲍斯,现年27岁,身高一米八,弟弟叫格雷德,26岁,身高一米八五。
由于彼此受到惊吓,之后就悲喜交加,大家全无睡意。
鲍斯和格雷德兄弟两个给雷克等人讲述了发生在他们家族和他俩身上一段离奇的经历。
第二十八章 一个探险世家
鲍斯和格雷德的曾祖父是埃及人,名叫穆哈德。1910年生于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