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快速向上爬去。
爬到顶上之后,格雷斯突然想到了火把。“熄灭火把,快!快!”
火把刚刚熄灭,野人的脚步声就传进洞中,它的呼吸声大得出奇,有点像夜晚人们睡觉是的呼噜声。
突然,娄一龙想到一个问题,那个野人没有火把,没有照明,他怎么跑得那么快?尤其是它进入这个洞中,从响动上判断,他乎非常顺利,根本就不是摸索着进来的。看来,不是他对这里太熟悉就是他在黑暗中能看清物体。这个问题一浮现在娄一龙的脑海,他就意识到眼下情况的严重性,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宝剑,也示意旁边的人紧握手中武器。
野人的确有一种特殊的本能,估计它察觉了洞内的情况不对。
娄一龙和格雷斯等人依照野人发出的动静分析,他首先把两个死人放在了左侧那个洞厅,然后就向他们五人藏身的方向走来,很快,野人的脚步声来到了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大家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手上、身上、脸上已经连续流了很长时间汗水,现在,还在簌簌流下。
野人的脚步声继续接近他们。
娄一龙觉得野人能看见他们或者嗅到他们的气味,黑暗中,五个人什么都看不见,胜负已经分出,野人迟早会发现他们而一击得手,与其这样束手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想到这里,他小声对格雷斯说出自己的想法,格雷斯也想到了这一点,同意娄一龙的想法,准备点起火把,对野人进行突然袭击。
然而,用一只火机点起火把谈何容易,娄一龙摸出火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弃,继续观察一下。
野人的脚步声停止了,它好像也在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然而,五个人依然听得真切。
野人正在沿着那个碎石堆起的坡路向上爬。
实在是被逼无奈,看来只有拼死一搏了。
格雷斯已经准备好三角抓勾,娄一龙擦亮了手中的火机……
第四十八章 逃脱
漆黑的山洞里,正经历一场紧张对峙。
在野人逼近石窝的时候,躲在最里面的相雨霏和郭海坪狠命地向后退,恨不得把石壁靠倒,无奈,血肉之躯只有有限的弹性,并不能与坚石对抗。
娄一龙刚刚擦亮火机,就看见那个野人已经接近石窝。
火机光亮一闪,野人突觉眼睛不适,急忙抬手遮挡光亮,格雷斯手中的三角抓勾瞬间飞出,一下就击到野人的胸口,随即,格雷斯一个鱼跃,飞身冲出,从野人的旁边一闪而过。
娄一龙灵机一动,把火把的松油碾成一些尖尖,很快将火把点燃,这种制作火把的松油极易燃烧,只要点燃,火苗瞬间变大,空间也骤亮。估计野人在黑暗中已经习惯,似乎惧怕这种突如其来的火光,他用双臂不停地遮挡眼睛,脚下也不敢迈动步伐。格雷斯已近站在野人后面的几米处,奋力将三角抓勾拉向身边,那三角抓勾从野人胸脯弹落地上,被格雷斯一拉,凑巧钩到野人的一只脚。野人正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睛上,根本顾不到脚下,被格雷斯一拉,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野人好像还不能适应光亮,没有马上爬起,依然用双手保护着自己的眼睛。
“它怕光,我们走!”娄一龙看出门道,旋即跳起,和鲍斯一起冲了下去。
郭海坪和相雨霏看见野人后,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卷缩在石窝里一动不动,见格雷斯先行进击,娄一龙和鲍斯也偷空逃出,马上醒悟,知道此时不走,必死无疑。
郭海坪拉起相雨霏,大喊一声:“野人,我不怕你——”跌跌撞撞地也冲到了下面。
火把的光亮已经到了野人的身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郭海坪和相雨霏从它身边跑过的时候,野人好像适应了光亮,猛然清醒,“呼”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由于他把挂着抓勾的脚收回,远处的格雷斯正拼命地拉着绳索,被野人的脚力一带,“蹬蹬蹬”的就向野人的方向跑了几步,要不是鲍斯将他挡住,他肯定要摔倒。格雷斯急忙松开绳索,与几个人闪在一旁,握着武器摆好架势,准备迎接郭海坪和相雨霏。
野人弯腰捡起那只抓勾,顺手抛出,正好打在刚刚跑过去的郭海坪背上,疼得他“哎呀”一声,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回身将抓勾捡起,瞬间又向前跑去,可是刚跑两步,自己就被与抓勾相连的绳索绊倒,“咕咚”一声,倒下的身体险些砸到离他最近的鲍斯。
鲍斯见郭海坪趴在地上,急忙上前一部把郭海坪扶起,和郭海坪一起一边快速收回绳索,一边后退,绳索和三角抓勾收好后转身就跑,不断绕过挡在前面的巨石。
野人身材太高,眼睛还是有些不适,所以他的行动受到一定的限制。等野人追到前面比较光滑的橄榄形洞窟的时候,五个人已经进入了狭小、复杂的山洞。
娄一龙一边跑一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跑到峡口啊!他们现在的体力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一旦跑出峡口,定被野人追上无疑。
这一次,他们一口气跑了很远,直到他们都纷纷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又急又累、又渴又饿,周身犹如雨淋,嗓子冒着热烟,大家都在头晕目眩的时候手里拿着水果,艰难放到嘴边。
有了那点滴的水分,就同饮下甘露,腹内才稍觉舒畅。
倒了有十几分钟,每个人都补充了水果,再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们可以均匀的喘气了。能在这种情况下吃上水果,还得谢谢。。相雨霏,她在草屋准备背篓的时候,特意为背篓加了盖子,当格雷斯在外面峡口被郭海坪撞到的时候,他背篓的盖子被压开,所以,东西撒了一地。他们刚才在洞中的奔命,尽管背篓也多次倾斜,偶有倒置,但是盖子没开,里面的水果没有遗失,维系了他们进入洞中最大的精神支柱。
通过休息,大家都恢复了体力,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他们又步履蹒跚地走在山洞之中。
一直到晚上六点,他们还在徘徊,根本就找不到那个通往积水大厅的通道,只好在次休整。
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娄一龙建议大家接着寻找。
又走了一段时间,前面没有了路。
郭海坪大叫:“晦气,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的娘啊!”
娄一龙手举火把,鲍斯和格雷斯跟在身后,在岩洞的端头到处搜索,希望能找到像合页的石臼,可是他们失望了。“这里真的是一条死路!”
听娄一龙说这里是死路,大家感觉就像晴天霹雳,郭海坪索性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暗自神伤。
相雨霏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临死的惨象,她不想这样死去,可是现在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死亡。她不甘心,站起身来向回走去,边走边发疯地用脚踢两侧的洞壁。
突然,娄一龙说话了:“相雨霏,你踢到什么东西上了,我怎么觉得声音发空?”
相雨霏没有理会娄一龙的问话,再一次用脚踢去,这一次她把自己的脚弄疼了,气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娄一龙刚才觉得相雨霏脚踢岩壁的声音有些特别,就回头走到相雨霏的身边,用火把向岩壁照去。
这一照让娄一龙的心里“咯噔”一下,那岩壁上有两个突出的石块,样子很奇特,有些像前几天那道石门的合页。娄一龙把脸贴近上面的石块,仔细看了一番之后,觉得就是那种石门合页,他的心里一阵激动,上上下下地开始寻找机关。
终于,他在岩壁上方发现一个很小的石柱,他伸手抓住那个石柱,用力向外一拉,石柱被拉出一段。他明白了,面对的石壁就是一道隐藏的石门。
娄一龙跟相雨霏要过匕首,在石壁凸凹不平的地方刺来刺去,终于找到一条缝隙。他把匕首向里一插,用力一别,石壁果然裂开一道小缝。娄一龙赶紧喊来鲍斯、格雷斯和郭海坪,大家一起把匕首和砍刀缝隙,略一用力,那道缝隙又大了很多,他们可以把手伸进去。
娄一龙高兴得有些发抖了,他亟不可待地把手伸进石缝,搬住里面的棱角,用力一拉。“咯吱吱”一声闷响,一大块石头侧向悬空而开。
“哇!找到出口了!找到出口了!”大家激动和喜悦的心情难于言表,纷纷击掌庆祝,这道石门可比救命稻草的功效要强多了,它可能是一道通往光明的生命之门。
五个人收好东西,鱼贯而入。
到了这里,娄一龙心里有底了,他确认自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积水大厅。
可是,这道石门从外面看,不像他们曾经走过的那道石门。
“这个山洞怎么这么复杂,我的娘啊,该向那个方向走啊!”郭海坪有了精神,但是他把握不准方向。
不仅仅郭海坪不知道方向,娄一龙也不知道方向,因为他们原来走在山洞中,看哪里都差不多,另外,谁也没准备回来,谁会记得山洞的特征。
没有办法,只好进行测试。
等那道石门被关好之后,相雨霏发现娄一龙手中火把的火苗偏向一边,她急忙对娄一龙说:“一龙,你看那火苗有些偏,可能有点风。”
娄一龙此时才注意火苗偏向一边的问题,他说,看来这条洞是个主洞,那么说不管我们朝哪个方向走,都能走通。不过,一端是绝壁悬棺,一端是积水大厅,一旦方向选错,就有可能走冤枉路。他在心里暗暗盘算,进风的方向地势一定偏低,从积水大厅走向悬棺一路向上,那么迎着风走就一定是那个地势较低的积水大厅。
“不要紧,那天我们出去的地反不是离悬棺很近吗,就是真的走向悬棺也没有多远,不过要注意,不要像雷克一样掉在悬棺上,咱们要是掉下去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说不定真的弄醒个僵尸。”人们就是这样,有了希望就恢复了原本的性格,相雨霏又有些开心了。
“好吧,我们迎风走。”
娄一龙指指右面说:“按照风流动的特性,右面应该通向积水大厅,因为那里地势偏低”。
鲍斯和格雷斯眼下只有旁听的份儿,没有插言的权利,他们跟着娄一龙就向选定的右方走去。
他们选对了方向,经过辗转周折,在午夜十二点钟找到了积水大厅。
看看天色太晚,大家没有行动,而是退出到无水的地方,纷纷卷缩在角落,用奇幻的梦境度过这叫人憋闷的双重黑暗。
28日早晨,大家醒来之后,整理一番,把背篓等其他物体放在无水之处,带着武器和抓勾来到积水大厅。
娄一龙告诉鲍斯和格雷斯发现“约柜”的地方,鲍斯和格雷斯也不管脚下的积水,手握钢刀,慢步走到那个有木板浮起的地方,见周边有几个红色的骷髅,就挨个看了一遍,但是根据骷髅的大小和形状分析,都不是他们曾祖母的头颅。
鲍斯手拿火把,格雷斯下到那个水坑,伸出双手就向水中摸去。
在鲍斯和格雷斯寻找头颅的时候,娄一龙和郭海坪以及相雨霏开始寻找出口,可是还像以前一样,他们围着积水大厅转了几圈,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出口。
娄一龙觉得出口的机关肯定就在积水大厅里,很可能和上方垂下来的圆形物有关。他们三人拿着火把重新来到大厅中央。
格雷斯从水里搬出了几快木板之后,又伸手向水中摸去,这一次,他摸到了一个铁环,他以为铁环连着木箱,就用力向上拉,随着“咔嚓”一声响动,铁环被拉了出来,铁环的下部握着两只带血的手臂……
第四十九章 高山海子
灾难,或许是一种催化剂,让人们忍受痛苦和煎熬的时候,裂解出更大的冲动,析出更强的愿望。雷克没有被困难吓到,三个女孩也信心倍增。
28日早晨,他们又踏上了探路的新征程。
雷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按照幺妹所说的路线行走,而是采取上山迂回的办法。他们取道那片小石林,没入茂密的树丛,忍受周边迫来的莫名压力,继续向南。
可是,山上的路并不好走,还不如谷底。谷底以树为主,花、竹、草、藤、灌夹杂其中,手中长剑可以劈路,遇到草深之处可以绕行。山顶上则是另一番景象,从草屋到石林还说得过去,过了石林进入树丛之后没走多远,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里到处都是狰狞毕现的巨石,那些石头高低相错、大小不一,时而尖锐似刀,让人难以下脚,时而面目狰狞,让人如入魔窟。
行走了十几分钟之后,雷克不得不做出改路的决定,重新走谷底。
他们又原路而返,下山走入谷底。
为了避免走入谷中谷,他们依山坡而行,尽管一路上遇到不少灌木横生之处,但总不至于像山石路上一样有摔伤的可能,被荆棘和野草划伤不足以阻滞他们前进的步伐。为了防止迷路,雷克边走边用宝剑做下醒目的标记。
俗话讲“三人同行小弟受苦”,但是和女人同行,只有男人受苦了。
雷克不仅要背负装满水果的背篓,还要不时关照身边的三个女孩,除此之外,特别要谨慎注视身边的一切,防止发生类似前日的危险。
这就是男人的表现欲,也是男人的征服欲,还是男人的侠骨柔情和英雄豪气。
一路上,他们处处小心,步步为营,行走得甚是缓慢。
见过和前日一样的风景,也经历了草地、灌丛和竹林,内中不知名的花草数不胜数,不计其数,可谓大千世界,包罗万象。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中午,天空渐渐蒙上一层铅云。他们已经走过谷底,正在攀爬一座山峰,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想象,因为身处密林之中,前前后后都是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密不透风,向上看满目葱茏,偶尔透出一片天空。向前看,全是一层又一层的树墙,把远方隐蔽得更加神秘,根本不知前方地势和地貌,只能凭爬坡的感觉认为是在上山。
不管是猜想也好、盼望也好,他们真的攀上了一座高峰。山巅之上,树木稀少,岩石陡出,站在高高的山巅,极目远眺,一片碧绿映入眼帘。
没错,那是高山海子。
远山灰蒙蒙的一片连着一片,灰色的云雾像流瀑一样漫布山间,包裹着山的俊秀,山的尊严,抚摸着水的清纯、水的温柔和lang漫。
山风涌动,阴云更浓,天空一片黑暗,那被群山捧起的海子变得碧绿、幽深,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梦幻。
雷克此时的心境,就像一只放逐大海的帆船,颠簸在lang峰波谷,就像遨游在天空的雄鹰,搏击蓝天白云。他想呐喊,为山川壮丽呐喊,为天地博大呐喊。
身躯的弱小和生命的珍贵都在这闪念之间。
“看,就是那里,就是那个高山海子。”幺妹的话打断了雷克的联想,打断了雷克的感慨。
“幺妹,你是从哪面走过的?”
“亲爱的,我——我说不出来。”
说话间,风云突变,一阵狂风卷来,视野所及的树木都在剧烈摇动,仿佛与狂风抗争。
在阴云密布之初,雷克就知道一场暴雨即将袭来,此刻,他多么希望找到一个山洞,能让大家藏身其中,然而,奇异未必出现。
眼看暴雨就要袭来,四个人不想退却,依旧迎风而行,艰难地走在下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