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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野人端着玻璃瓶在祈平面前晃晃,眼中再一次流出泪水,口中“咿呀”而语,像是在嘱咐什么。
祈平感觉不对,雷克也感觉到空气里充满了更为紧张的气味。
未等祈平和雷克反应过来,野人仰头将手中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倒进自己的喉咙。
大家极为震惊,想前去制止,但是已经晚了,野人将所有的红色药水喝下,随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发抖,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和悲哀,而且更加恐惧。
他的身体开始极度扭曲,并痛苦地挣扎着,大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在旁边抓耳挠腮。
野人身上的长毛开始脱落,身体慢慢变小,看来正在经历一场类似聚变的浓缩,从他脸上的表情看,痛苦的程度不是谁可以忍受的。野人紧要牙关,愣是不吭一声,脸上的毛发和头上的头发也在脱落,面部肌肉收缩,双眼外凸,眼窝深陷。
大家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变身,经历了无限恐怖和痛苦难熬的3分钟。
野人的全身已经没有一根毛发,身材也从以前的2.5米变形为1.7米左右,脸上和身上的肌肉和脂肪全无,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发皱的皮肤包裹着那副骨架。身体上流出了很多水,顺着平台的四周向下,几乎成为小溪。
野人成为一个活着的木乃伊,比他原来的形象更加叫人胆寒……
第八十三章 野人之死
第一卷接近尾声,更大的迷即将破解,很新颖也很刺激,看看吧。
所有的人似乎都停止了呼吸,站在那里感受眼前悲惨的一幕,都失去了做出动作的力量和勇气,仿佛现在不是人间。
野人变成活着的木乃伊之后,仍顽强地坐在那里,嘴巴一张一合,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
“美子……”
野人的声音干涩、沙哑,就像行将断气之人发出的最后声音,他用日语喊出了祈平的原名,经祈平翻译后大家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大家都明白,他的确认识祈平。
“美子,我辜负了你爸爸妈妈对我的嘱托,没有完成……”
“你……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我……”
野人每说一句,祈平就翻译一句。
野人用他那沙哑和干涩的声音道出了他的经历,一段极为痛苦的经历。
对于野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被大家称作野人的人,名叫宫本,原是一个日本人,也是位医生,他是祈平父亲的好友,在祈平随军当了记者之后,他也随军来到中国,后被一个细菌部队选中,来到西南某山区的一个秘密营地。
宫本在临来中国之前,美子的父母委托他寻找美子,并希望他带去父母的思念之情,也希望他转告美子主持正义,不要与侵略者同流合污。
宫本在中国的南北转战之中,没有找到美子。
宫本是一个主张和平的人,也是一个反战人物,他在秘密营地中的职务是一个研究人员的助手,他不满那些人用活人作为细菌武器的试验品,但是他敢怒而不敢言,常常在无奈中叹息。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看见那些人监押了一个女孩,他觉得面熟,经过偷偷观察,他认为那个女孩就是他朋友的女儿--美子。为了接近美子,他采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但是他没能如愿。
后来,秘密营地的军事人员抓到两个来自欧洲的探险者,宫本亲眼目睹了那个欧洲女子被杀害的过程,然后那个指挥官叫他把那个女人的头颅交给她的丈夫,让她的丈夫用自己爱人的头颅作为试验品进行细菌实验,宫本知道那个男的叫穆哈德,被杀害的女子叫安娜,他们是夫妻。
后来,宫本秘密探得美子被送到了穆哈德的实验室,他几次来到穆哈德实验室的外面,等待美子的出现,由于穆哈德和美子被看守得很紧,他还是没能接触上美子。
以后的一段时间,宫本几乎目睹了全部活人实验的场面,那种血腥、恐怖、惨无人道的场景叫宫本难以忍受,他义愤填膺,嫉恶如仇,一直想办法解救那些人,然而,他的义举被那些恶魔发现,他被残忍的当作了试验品。
在那些恶魔为宫本注射了几种药物之后,把他放入一个悬棺之中,跟踪观察他的病变情况,没想到,几种药物在宫本的身上产生了连锁式生化反应,并引发新品种病毒再生,宫本变成了一个隐形人和无影人。那些恶魔没有控制好,当三天后打开悬棺的时候,没有找到宫本,宫本就这样偷偷从悬棺出来,秘密潜伏在森林。
由于宫本成为隐形人,那些恶魔没有办法发现他的身影,以为药物在他的身上没有作用,让他逃跑了。宫本发现自己的变化之后,常常秘密潜入营地,想方设法营救那些无辜的人,但是他可以隐形,那些人却不能隐形,在一次用语音暗示几个人逃跑的时候,那些人在逃跑途中被抓住,全部被杀害了。宫本痛不欲生,决心和他们拼命,可是,他在魔窟中寻找武器的时候,却被一种隐藏的辐射武器击昏,当他醒来的时候,意识模糊不清,他毫无目的的走出了山腹,流落在山谷之中。
渐渐的宫本恢复了记忆,每天在无助和痛苦中煎熬,等他再次进入山腹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好多试验仪器也神秘的消失了。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并不甘心,他还想与那些恶魔开战,他要找到美子。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因为找不到那些恶魔而痛恨自己,也为没有找到美子而发疯。半年后,发觉自己开始变异,身体不断地长高,而且还长出长长的体毛,眼睛在黑暗中可以看见东西。
从那以后,他就呆在山洞,想方设法寻找美子,希望能救美子一命,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药物再次重新组合,产生了催眠作用,他总处在浑浑噩噩之中,一晃就是几十年,后来,他突然发觉自己不再隐形了,他在山洞的一个洞府中又发现了一个秘密,那里隐藏着一种起死回生的药物,于是,他终日穿行在谷中,希望能够救活在谷中意外死亡的人。
他发现了十来个人,就把他们搬到这个山洞,用恶魔研究的方法给死去的人身体返腐复新、保鲜,也按照恶魔的办法为那几个死去的人做起死回生之术,然而,返腐和保鲜做到了,起死回生却没有做到。现在,那些人还被他摆放在那里,其中就有幺妹的哥哥姐姐。
祈平问宫本这个山洞怎么那么奇怪,总是发生一些怪现象。
宫本说恶魔们受到山中特殊地里结构的启发,研制了一种噪声干扰机器和视觉干扰机器。山洞南面的一线天本是天然形成的,最后被他们进行了改造,变成了一个噪音武器实验基地,他们把噪声干扰机器通过特殊的办法与一线天相连,就可以在那里产生巨大的噪声杀伤力,他们采用的方法有地磁地脉,水流水脉,还有机械联动等方式。
他们在一些重要的出口都放置了视觉干扰机器,还有一种“幻影石”,使不知情的人走入死区,由此有很多想逃跑的人都死在死区里面。
宫本对一切都已经失望,唯独对找到美子没有失去信心,他坚信美子一定还在这个山谷之中,他在试图让那些死人复生的时候,仍坚持不懈地寻找美子。前些天他第一次遇见娄一龙等四人的时候,以为是山腹中的恶魔复活,就拼命地想抓到他们,然而他没有得手,当再次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仍然以为他们是恶魔,还想抓到他们,然而,却发现那些变异的草藤也袭击娄一龙等四人,他就改变了看法,因为那些恶魔有控制草藤的方法,由此,他知道娄一龙等人并非恶魔,根据几个人的衣着打扮,他知道他们是困在山里的人,因为自己无法与他们沟通,更不知道怎样走出大山,就离他们而去。
那天,他抓伤冬本的原因是冬本向他的身上飞出了两根钢针,由于他的皮特别厚,就没有伤到他,但是他看出冬本的恶毒和残忍,就一把把他抓伤。由于冬本是被他抓伤,那种起死回生之术对身体破了的人是毫无用途的,他就没有把冬本带回。
鲍斯的坟墓还在,实际上,鲍斯的尸体已经被他搬进洞中,只是放在了另一个洞窟,大家没有看见。
宫本经常与草藤交手,但是,他们难分胜负,草藤变成蛇藤和藤人是最近的事情。今天,他准备走出山腹采些野果,碰巧看见了大家与藤人搏斗,就在祈平抱着头颅从地上站起的时候,他认出了祈平,他急忙掰下几根竹子冲了过来,当大家在极度危险的时刻,他出手了。
宫本艰难地说了好多事情,看得出他的精力几乎耗尽,他早就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使自己的身体恢复原状,但是为时已晚,在有效期限之外对自己进行复原就非常危险,可能很快死去。他为了能够找到美子,就延迟为自己复原,现在,他看见了美子,把美子父母的话传到,他就可以去了。
宫本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身体上不断向下流水,身上的皮肤也不断收缩,渐渐,他的眼睛闭上了,在闭上眼睛之后,又说出半句话:“要想走出大山,很难……”
宫本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身体已经干枯,眼睛也干瘪成一个杏仁状,身体所有的部分都成为包着一层皮的骨架。他在那个平台上以一个坐卧的姿势作为自己离世的结尾。
祈平痛苦地哭泣着,为宫本的大义而感动,为他同样热爱和平而洒泪,为他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而悲伤。
每个人都流下了泪水。
格雷斯想想宫本的所作所为,更是悲痛欲绝,他在那种情况下还想到让那些死去的人复生,真是一个慈悲之人,是一个善良之人。格雷斯起身开始寻找鲍斯的尸体,他向里面转去,很快发现了另一个小型洞窟,鲍斯的尸体完好无损的坐在角落,他的旁边还放了一个瓶子,那瓶子里是一种黑色的稠状物,估计宫本用来为尸体保鲜的药物。
他没有移动鲍斯的尸体,他想让鲍斯永远坐在那里,见证一个野人的善良,见证一个野人的正义。
他想把那个野人也搬到这里,与鲍斯永远在一起。
格雷斯回来了,见大家仍在那里为宫本致哀,就对雷克说出了他的想法。
雷克也甚为宫本而感动,他想想之后说:“就让他坐在这里吧,留下这个永恒的瞬间,让他的灵魂去完成他未完的事情。”
格雷斯不再坚持,祈平也没有反对。
大家在洞窟里找了个遍,希望找到宫本所说的那种起死回生的药物,但是,他们没有找到。
所有的人都表现了一种失落和无奈。
原本希望宫本能够道出如何走出大山,道出山中更多的秘密,没想到宫本说出“很难”两个字就和大家成为永诀,这是多么凄冷和残酷的现实。
几个人想要了解的事情太多,然而宫本却没能详述就已经离开,大家心中的悬念加重了,宫本的经历比祈平要复杂得多,可是他留给大家的却是少之又少。
大家不能期盼宫本再次复生,只能凭宫本的讲述去分析、判断其他的事情。
连日来,始终搅扰大家的魔幻风影肯定和这个山洞的历史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来去无踪,飘渺不定,怎样才能揭开它的秘密呢?
宫本的死,在大家的心中产生了强烈地震撼,也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们赞叹宫本的正直、顽强和坚毅,也佩服他为义而生、为义而死的禀赋。宫本的尸骨永远地坐在这里,他们只能默默地为其祈祷。
大家安顿好这个山洞里十余个人的尸体之后,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他们还要回到那个积水大厅,在那里寻找出口,打开生命的通道。
祈平曾经说过的那个在山里失踪的人,带了很多基因样本,看来就是宫本,宫本道出的事情与格雷斯和祈平讲述的事情吻合,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由于那些恶魔没有控制好基因样本的剂量,造成基因样本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影响,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再生和变异,由此,那些人无法控制宫本,让他逃脱了。
然而,宫本并没有离开大山,可能不是他走不出,而是他一直关心那些无辜的人,他一直关心美子,那是他好朋友的嘱托,看来,人的一生,比生命重要的东西太多,情义无价——就是对人类生命精华的一种缩写。
第八十四章 丹花失踪
今天中午上传时出现一个操作失误,如果明天出现重复更新已传章节现象,请大家谅解。
发完这章之后,还有14章,本卷结束,这14章更加起伏跌宕,环环相扣,解谜之时,不可错过。
从宫本的讲述中,雷克明白了几件事情。
其一,山谷中一些植物的变异就是那些强盗试验的结果,其二,自己和旗云、丹花、幺妹经历的谷中谷的魔幻可能也是恶魔们制造的声音干扰术,第三,宫本可能不知道那些强盗制造基因武器的目的,因为,按照祈平的说法,强盗们是为了偷盗这里的珍惜野生动物。
那些恶魔为他们罪恶的目的,抢掳了几位科学家,制造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武器。他们可能极为了解这一带的地址结构,通过地下熔岩的流动,地下磁脉的分布以及地下水脉的走势,制造了一个强大的自然生物武器网,可以说,这个山洞不是他们细菌试验的唯一场所,整个这片山谷都成了实验基地。所以,这里才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安娜的尸骨究竟在哪里,那个头颅到底是谁制造,这两个问题在祈平身上没有得到答案,在宫本的身上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勇气、信念和智慧去破解。
祈平的心里颇为难过,自己在60多年前远渡重洋,不想却流落一个大山之中,自己的父母可能早就不再人世,在这茫茫无际的山里,居然可以碰到父亲的故交,而且他以坚持、等待和牺牲生命为代价,就是为了把爸爸妈妈的思念和牵挂带给自己。尽管祈平止住了流泪,但是她的心依然在流泪,而且比刚才还要剧烈,那是60多年的等待,那是60多年的期盼。战争的罪恶,让无数无辜人员殒命,让自己和爸爸妈妈骨肉分离,并且永无相见之日,甚至可能连爸爸妈妈的遗骨都不能望上一眼,这是何等的凄惨,何等的残酷,战争啊,给人留下的永远是永世难以愈合的伤疤。
娄一龙手举火把,带头走在前面,8个人跟在后面,不知道能否正确进入山腹的深处。山腹深处隐藏的东西真是太多太多,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谁都在考虑宫本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要想走出大山,很难……”
大家心情的沉重,更加重了脚步的沉重。
也许这个漆黑的、神秘的山腹就是大家永远的归宿。
娄一龙边走边仔细观察,希望不要走到别处。这个山洞的情况和条件不是很好,到处是凌空横出的岩石,山洞不断有岔口,经常出现两路分开、前面合一的状况,娄一龙觉得不对,不是他们上次走过的山洞,但是,既然进来了,就一直向前走吧,一旦回头重来,不知道又走到了哪里。
只要前面还有路,就向前走,不怕走进死路。
这一次,他们很幸运,不久就走进了一个很规则的山洞。
娄一龙有了笑脸,他认为选对了方向,没有把大家带入复杂的迷宫。但是,因为在洞中转来转去,早就转了向,身在这个山洞之中,向那个方向走又成为新的问题。
没有迷路,大家的心情开始好转,也看到了希望,现在才感觉胃中空空,饥饿难耐,他们只好就地休息。旗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休息过后,雷克对娄一龙说:“眼下,我们不知道哪个方向通往积水大厅,只好先探探路,等搞明白之后,再带领大家前行,否则,要是一起盲目行进,走了冤枉路之后,大家的身体的状况将更加严重。”雷克说完之后,突觉有一阵微风掠过,他急忙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就自我安慰,那是幻觉。
娄一龙手举火把,想按照上次的方法看看风流的方向,可是火把的火苗一直上升,没有摆动,依靠风流判断方位的办法行不通。他只好同意雷克的意见。
两人起来,整理行装。
突然,幺妹喊了起来:“亲爱的,亲爱的,丹花姐姐不见了!”
又是这个丹花,出现了和山外草屋同样的问题,不辞而别。
雷克气得心突突直跳,他恨不得臭骂她几句。
相雨霏和旗云也突然觉得丹花可能真的有问题,在山顶草屋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失踪,最后竟然说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和外婆,把大家搞得疑神疑鬼。以后的表现相当不错,几次在危险关头随机应变,避免了灾难的发生。关于她身世的问题,旗云已经开始相信她后来的说法,但是眼下的失踪,让她联想到那个鬼魅的悬棺和冬本,她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的?一会儿是山寨,一会儿又是小镇,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尽管雷克想咒骂丹花,但他还是心急如焚,忙问幺妹:“幺妹,刚才休息的时候,丹花在哪里?”
“亲爱的,刚才她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当你说要和一龙哥探路、你俩起身整理的时候,我一回头,发觉她不见了。”
雷克觉得丹花不会走远,就让旗云和相雨霏到两面找找。
旗云和相雨霏点燃一支火把,首先向左面走去,口中不断呼喊丹花的名字,她俩走出两百多米,没见到丹花的影子,又折身回返,向右面走去,和刚才相同,也是两百多米的路程,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