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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好吧,我们跟着这种感觉走,说不定能回到现代,要真是那样就好了,从今以后永远也不用在荒山野谷漂泊了。”草衣男人的声音吓坏了旗云、相雨霏和幺妹。
大家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到了台阶的上面,从那个规整的通道鱼贯而出,来到那道石门的外面。
几个人回头一看,那草衣男女真的跟了过来。
郭海坪大喊一声:“我们跑吧,我的娘啊!”
格雷斯觉得对那两个草衣人毫无办法,只好和大家一起向洞口跑去。
原本地宫里面很凉,但是因为受到草衣人的惊吓,五个人在台阶上就已经挥汗如雨了,现在,受到外面的热气一烘,更觉得烦躁不安,尤其是那两个和幽魂一样的草衣人,对他们不依不饶,紧紧地跟在后面。
跑到他们休息的地方,那两个草衣幽魂也到了近前。
女性草衣幽魂站到了郭海坪的身影之中,男性草衣幽魂站到旗云的身影中。
郭海坪和旗云简直就像疯了一样,不断变换身形,不断挥舞手中匕首,向把那个影子打碎。然而,任凭他俩怎样移动身位,那两个草衣幽魂就像粘在了他俩身上,赶之不动,挥之不去。砍刀和匕首丝毫伤不到他们。
格雷斯、相雨霏和幺妹见两个草衣幽魂专门缠着旗云和郭海坪,就以为旗云和郭海坪有什么特殊之处,慢帮着他俩满身查找。
还是相雨霏看出了门道,她对郭海坪和旗云说:“海坪、旗云,你两不要折腾了,那个草衣男人长得像郭海坪,那个草衣女人长得像旗云,他们把你俩当成他们初恋的印象,在寻找初恋的感觉,反正他们也伤不了你们,你们就忍忍吧,在这样折腾下去,身体会散架的。”
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郭海坪和旗云面前,试想以自己的身体陪伴一个影子,并和它重合该是怎样的感受。其他人不知道,郭海坪和旗云可是痛苦难堪了。
摆不脱,甩不掉,赶不走,打不到。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郭海坪和旗云索性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想着办法。
郭海坪闭上眼睛之后,果然感到不那么烦恼了,实际上,他不怕被那个草衣人这么缠着,他只怕被草衣人附了体,把自己变成了别人,那是最为难堪的。现在,见草衣人仅仅是把影像和他重合,并未有什么异常反应,他心里反而美滋滋的,雷克有三个女人围着,我郭海坪也有两个女人围着,一个是现代美女相雨霏,一个既是现代又是古代的草衣美女,不过仅仅是个幽灵,要是真人该有多好啊。
想来想去,旗云想到了地宫里那两个雕像,既然他们彼此被过去吸引,要是用他们原来的身体不是更好吗?他们为什么不去找那两个雕像?
旗云突然睁开了眼睛,对旁边的郭海坪说:“能不能把他们引到地宫里自己的雕像身上?”
郭海坪正在那里美滋滋的作着桃花梦,被旗云的话吓了一跳,他以为是相雨霏看穿了他的心思,来向他兴师问罪了,可是,他睁开眼睛一看,是旗云在和自己说话,就赶忙回答:“不行啊,要是那样能行的话,他们不早就把灵魂回归到雕像身上了?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总被其他的美男和美女吸引,他们抛开自己的爱侣,转头去勾引别人是正常的,我的娘啊!”
“郭海坪你在说什么?”相雨霏这次的声音真的是个炸雷,一下子就响在了郭海坪的心中,郭海坪知道自己失言,忙张开大嘴。对着相雨霏傻乎乎地笑,口中说道:“我是说那些闲着无聊在时空隧道穿越的人,不好好在家带着,一会儿现代一会儿古代的乱跑,搅得社会不得安宁。”
郭海坪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尽管郭海坪回答旗云说那个办法不行,旗云还想试试,有一个男人的影子重合在自己的影子中,她浑身上下不自在,尽管那个影子对自己没有影响。
旗云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你能带我再去一次那个地宫寒泉吗?”
格雷斯望望旗云,不解的问:“还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身上的影子转移到那个雕像身上?”
“好吧!”
格雷斯点燃火把,带着旗云又向山洞里面走去,旗云身上的影子也从地上站起,尾随在他们的后面。
郭海坪一看,马上站起身来,口中喊道:“等等我,我也去。”他怕相雨霏对她有想法。
三个人有来到了太极寒泉的边上,旗云伸手抱住那个和草衣女子长得相像的雕像,口中说道:“可怜的人啊,这才是你真正的伴侣,到她身边去吧!”
草衣男人也抱住那个雕像,转头对草衣女人说:“龙妹,这个雕像怎么那么像你?”
那边的郭海坪也学着旗云的动作,抱住了那个和草衣男人长得相向的雕像,口中嘀嘀咕咕。
突然,他听见了草衣女人在自己耳边的说话声:“山娃,你长得也像这个雕像,只是我抱着它没有那种亲近的感觉,可能因为它是雕像吧!”
旗云一听,当时就傻眼了,这个办法不灵,两个幽魂不喜欢身体冰冷的雕像,看来,肯定要牢牢的纠缠自己和郭海坪了。无奈之下,只好和格雷斯、郭海坪又回到山洞口。
相雨霏和幺妹见旗云和郭海坪还是没有摆脱那两个可恶的影子,就有气无力的长叹一声,坐在了地上。
大家有坐在地上想了好长时间,最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幺妹躲得远远的,小声对相雨霏说:“雨霏姐,我怎么觉得那两个影子就是鬼啊,他两肯定要对海坪哥和旗云姐附身,要不想办法驱除他们,到了夜里恐怕要出事。”
相雨霏一听,也瞬间感到害怕,但是怎么才能驱除那两个影子,不是她没有办法,大家都没有办法。
她突然想到了娄一龙、祈平和丹花在山腹之中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的那个上面写有“带上它,会有大用途,切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的方形木盒。她站起身走到前面,从背篓里将木盒拿出,放在地上。
郭海坪见相雨霏把那个没有缝隙的木盒拿了出来,忙问道:“相雨霏,你要干什么?”
“我把它打开,说不定它能帮助你俩摆脱两个幽魂。”
“不!千万不可,一定要等雷克和娄一龙回来在做决定。”郭海坪的语气很坚决。
第十七章 草衣幽魂之舞
郭海坪和旗云莫名其妙地被两个影子纠缠,却产生了两种心态。
相雨霏想来想去,想到了那个被娄一龙视为生命的木箱,她要把它打开,却遭到了郭海坪的制止,同样也遭到了旗云的制止。
相雨霏的心里很难过,突然觉得很饿很饿,就来到那些背篓旁边,准备吃些水果。但见背篓里面的水果已经所剩无几,就对郭海坪说:“海坪,水果快没有了,你和那个草衣女子到山洞外面山坡的树林之中寻些水果吧。”
郭海坪正觉得烦闷,不知干什么好,也想起了水果已经不多,但听相雨霏说叫自己和草衣女子一起走出山洞,山上采摘水果,就知道相雨霏还在为了那个木箱的事情生气。他就一反常态,用一种极为深重的语调对相雨霏解释:“雨霏,雷克和娄一龙因为身体遭到辐射,正在忍受隐形之苦,大家几次建议将那个木箱打开,他们两个都没有同意。估计那个木箱关乎到这片山区的安危,既然大家都想解除山中的迷幻,就不要为自己的一点点苦恼而感到委屈,要关心大局。”
相雨霏也知道那个东西的重要性。但是,看见郭海坪和旗云受苦,她的心里也非常难过。听完郭海坪的话,觉得他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说出这般感人肺腑的话,她的心结自然解开,脸上的愁云瞬间不见,说话也不再尖刻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格雷斯在中午的时候就发觉水果不多了,原本打算从地宫出来之后与郭海坪上山采摘。然而,半个下午始终考虑怎样解除郭海坪和旗云身上的幽魂,把水果一事忘记了。他已经站起身来,双手提了两只背篓,站在前面等郭海坪了。
郭海坪也站了起来,伸手抓起砍刀,手提另外两只背篓走向洞口,附在身上的影子已经寸步不离了,她的动作几乎和郭海坪一模一样。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郭海坪和格雷斯提着满满的四背篓水果走了回来。郭海坪身上的幽魂也跟着走了回来。
郭海坪和格雷斯刚把水果放在地上,就听旗云身上的草衣男人说话了:“龙妹,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刚才,我身边的那种感觉移动了,我有些离不开那种感觉,只能默默跟着走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了很长时间,但是没有感觉累,现在到了晚饭时间,也没有感觉饿。”
“是的,我也有同感,根本就离不开这种感觉,就是想走也迈不动脚步了。”
草衣男女的一番对话,一下子就把旗云的心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她满脸无奈地望望相雨霏和幺妹,一股热泪盈眶而出,转头跑到了一边,暗自伤心。
郭海坪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拿起水果就分给大家,然后在那里大口吞吃,仿佛身上一切正常,根本就没有把两个幽魂的话放在心上。
吃完水果之后,他们聚在那里胡侃。一直到10点钟左右,大家都感觉疲乏,决定安歇。
郭海坪历来是大大咧咧,他没有考虑那个草衣女子,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旗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翻过来调过去,唉声叹气,总是挥动双手想把那个影子赶走,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最后,她一夜都没有睡去,只在凌晨时打了个盹。
不知什么原因,第二天大家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三个人发觉那两个幽魂仍然附在郭海坪和旗云的身上,只是那种影像变得似隐似现,好像马上就与郭海坪和旗云的身体会合二为一。忧愁爬到了他们的脸上。
几个人吃了水果之后,不得不坐在那里想办法。这时,旗云想到了那个木箱,她决定打开,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她把想法说与了大家,大家商量一会儿,终于表示赞同。
郭海坪刚要去拿个木箱,他发觉问题严重了,他的身体似乎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了。本想前去拿那个木箱,可是双腿就是用不上力。而他不想走动的时候,腿却自己迈动,前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愿。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那个草衣女子的声音:“山娃,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内心一片焦躁,总是坐卧不安,总想来回走动。”
当那个草衣女人说话的时候,郭海坪发觉自己的嘴巴自动张合,极力地配合那个女子的口型,他开口喊了起来:“不!赶快离开我的身体——”他自我感觉用力很大,但是连自己也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大家都看到了郭海坪的变化,都明白草衣女人说话的声音是从郭海坪的嘴里发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盯着郭海坪那种怪异的举动。
刚才草衣女人说话的时候,旗云看见了郭海坪的举动,马上想到了自己。她试图向前迈步,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她急忙伸手,可是想要伸出的手根本就不能动弹,她惊恐的想瞪大眼睛,眼睛也失去了控制,开口想喊,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幺妹在旁边看得真切,带着哭腔喊道:“旗云姐姐——”
格雷斯说:“她已经不是旗云了,郭海坪也不再是那个郭海坪了,赶紧打开木箱。”格雷斯说完就拿着砍刀走到木箱旁边。突然听草衣女子说话:“山娃,我好饿,我们去烤野兔吧!”
旗云的口型在动,发出了那个草衣男人的声音:“好吧,我们两个一起进去,从那个天窗出去捉两只野兔。”说完,旗云和郭海坪迈步向洞里走去。
格雷斯刚要举刀砍那只木箱,见旗云和郭海坪已经走向洞中,他怕旗云和郭海坪出事,忙收了刀,拿起一支火把,边走边用打火机点燃。
相雨霏和幺妹也各拿了一支火把,痛苦不堪地跟在后面。
郭海坪和旗云被幽魂带着走在前面,提心吊胆的格雷斯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砍刀,始终不敢离他们太远。相雨霏和幺妹哭丧着脸,一种茫然和无助锁住了她俩的神经。
他们路过那道石门,一直向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山洞陡然向上。郭海坪和旗云在两个幽魂的控制下,非常麻利地爬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后面的格雷斯、相雨霏和幺妹急得馒头大汗,艰难地向上攀爬。那个向上的洞壁坡度很陡,能够攀附的岩壁突出部分又很少,他们费了很大的劲爬到一半的时候,郭海坪和旗云已经从上面下来了,两人手里各有一只死了的兔子。他两在幽魂的控制下,旁若无人地向下,格雷斯、相雨霏和幺妹只好躲避。看着他俩下到了这个倾斜山洞的底部。
三个人不敢怠慢,马上掉头,连摔带滑地来到下面,跟着他俩走了回去。
终于,所有的人都进入那个与寒泉地宫相邻的地宫。还是在昨天同样的位置,草衣男人驱动旗云走进岩壁,从里面拿出一些干树枝,随手点燃,放在那个水塘的岸边。
两个人煞有介事地在那里烤起了野兔。
不多一时,野兔的香味儿飘出,半个小时之后,野兔考好了。
被草衣男女驱动的旗云和郭海坪在那里大口地吃了起来。两个人细嚼慢咽,足足吃了又半个小时,才算结束,两只野兔被他俩一扫而光。三个人就在旁边痴痴地望着,馋得直流口水,可是知道伸手也碰不到野兔,只好忍受那种被诱惑出来的饥饿。
两人吃饱之后,附在郭海坪身上的草衣女子说话了:“山娃,我还想到那个白亮之处,我觉得那里好温馨啊!”
“好吧,我们走!”
五个人又回到了洞口,格雷斯还想打开那个木箱,可是木箱却被旗云抱住,大家对她说什么她都当作没有听见。相雨霏想上去抢夺,被格雷斯拦住了。格雷斯对相雨霏说:“他们两个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果强抢会把事情闹大,两个幽魂可能伤到郭海坪和旗云,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
相雨霏无奈,只能以仇恨的眼神注视郭海坪和旗云,恨不得拿刀砍了他俩,把幽魂赶跑。
相雨霏的确是懵了,要真的把他俩砍了,幽魂也跑不了,结果却是伤了自己的同伴。
草衣女人借着郭海坪的口又说话了:“山娃,我想跳舞。”
“好吧,我陪你跳!”草衣男人借着旗云的嘴发出了声音。
两个人以那只木箱作为道具,在洞口的山石之间开始舞动身躯。
不知是草衣男女所为,还是旗云和郭海坪所为,他俩的舞姿相当优美,而且身形轻快。时而如鸳鸯戏水,时而如双燕同飞;时而身挪幻影,飞旋如炫;时而又如lang花飞流,细波相柔。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舞着舞着,两人觉得山石有碍身形,就纷纷飘出山洞,在瀑布的边上炫舞起来。
那种场景简直是惊险、惊艳,在任何一个舞会上都没有看过如此精明绝伦的表演。
两人在那里舞了很长时间,仍没有停下之意,手中木箱不停的在两个人的身前身后、头山头下飞舞,好像有一道无形的丝线穿在其上,被二人抓在手中。
相雨霏和幺妹见二人久久不停,就对格雷斯说:“用钢刀把他们打倒吧!这样会累死他们两个的。”
格雷斯眼睛瞪得浑圆,双手握着钢刀走到二人近前,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相雨霏大喊:“格雷斯,不要再等了,救救他们吧!”
格雷斯狠了狠心,把眼睛一闭,挥舞钢刀,从侧面向郭海坪拍去。
相雨霏和幺妹同时闭上眼睛,他们不敢看那惊恐的一幕。
然而,没有听见任何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