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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假道士拍了个马屁过去:“水当家年少英才,巾帼不如须眉,这把凶枪血气重,咱们现在是有它镇压着,所以还体会不到这其中的厉害,如果没有这枪,只怕更难过。”
水雨霜不吃拍马屁这一套,让假道士不要多说废话,赶紧想出解决的办法。
假道士看了其余几人一眼,便示意水雨霜借一步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阎王四觉得,大丈夫立于世,头可断,血可流,但脊梁不能弯,最看不得假道士这种溜须拍马的人,更看不得假道士对一个娘们儿溜须拍马。
在此之前,阎王四只听说过水雨霜在道上的名号,但没有真正接触过,虽然名头听起来有些凶悍,但阎王四觉得,这女人不过是投胎投的好,投在了了一个世家,所以道上的人不得不给面儿,否则一个娘们儿,洗衣做饭上床打炮的玩意儿,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那假道士和水雨霜借一步说话,说话间,时不时的看一眼阎王四等人,又时不时点头哈腰赔笑,阎王四看在眼里,面上虽然不敢直接表露出瞧不上水雨霜的模样,心里却暗暗唾弃:娘个老道毛子,跟他妈条狗一样,老爷们儿的脸都被这老杂毛丢尽了。
便在这时,那二人似乎说完了,水雨霜神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这女人年轻却心机深沉,喜行不露于色,实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至于之前说的杀多杀人,杀多少熊狼豹蟒,阎王四也只当是在吹牛了,至于那枪,八成是从长辈那儿弄来的。
他自打进了这个队伍,就跟假道士不合,这会儿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中了假道士的阴招儿。只见水雨霜不动声色的踱步回来,对众人说:“老贾已经有了闯过去的办法,这牲殉坑,乃是个雁过拔毛的地方,讲究一个殉字……”说这话时,她的目光缓缓扫视过阎王四、机关手和自己带着的那个手下。
阎王四听到这儿时,已经明白过来,再看那女人的眼神,立刻大喝道:“什么意思,要用人殉不成。丫头,你四爷我在这行混了二十年,什么邪门儿的斗没下过,什么扯淡的事儿没遇上过,见墓炸墓,兄弟们来这儿是为了发财的,不是来送命的。”
原本他还忌讳着水雨霜的身份,表面上还是客气的,但毕竟都是吃死人饭,刀口舔血的人,这会儿被这么一激,哪里忍的住,直接翻脸,嘴里不干不净起来了。
一听见要人殉,除了水雨霜的那个手下没反应外,那个机关手有些不淡定了,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水雨霜在阎王四一番训斥下,神情依旧不变,这让阎王四有一种极度被轻视的感觉。本来就不是什么文化人,当下不客气了:“小娘们儿,你看什么看,就你这点儿能耐,下什么斗,回家赶紧,好好打扮打扮,带着你们水家的嫁妆,没准儿还能找个好男人嫁了。他妈的,这年头的油斗越来越少了,偏偏你们这些小娘们儿还要来搀和一脚,我……”他话没说完,突然变觉得双腿被一件硬物狠狠一打,刹那间,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阎王四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倒在地上,回身一看,却见偷袭他的竟然是那个机关手。
那机关手手里拿着的是伸缩钢管,偷袭的时候速度很快,照着前面打的,直接就给整断了。
紧接着他对水雨霜说:“水当家的,下斗可以没有爆破师,但机关手可不能没有啊,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水雨霜缓缓道:“有些人,只长块头,不长脑子。与其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功夫,四爷啊……你不如学学老冯,保全自己,干掉别人才是应该做的。我这个人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骂我,但我就是不喜欢看见有些蠢货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浪费时间。”
阎王四双腿这么一断,这才痛的清醒过来,整颗心顿时就寒了,倒斗就不怕死,他心知自己大势已去,临死前便要拉个垫背的,比起偷袭自己的姓冯的机关手,当然是干死这个姓水的娘们儿更解气,水雨霜话音刚落,他便抬枪欲打,谁知水雨霜那个手下却比他更快一步,猛的踩住了他的手,夺下了手里的枪。
水雨霜一直看不出喜怒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冷笑,缓缓踱步上前,一脚狠狠的踩在了阎王四的肘关节上。
这一脚的力道,绝对不该是个正常女人该有的,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而且是非常严苛的训练,阎王四在这瞬间终于知道厉害了,可惜已经晚了。
那该死的假道士继续火上浇油,道:“用他的血气冲一冲这个邪阵。”于是阎王四又被放血了。
临走之前,那心狠手辣的女人沉吟一声,侧头对她的手下吩咐了一句,潇潇洒洒的就走了,而那墓道的门也就此打开了。她的那个手下,则回转,将阎王四的装备拿了个一干二净,连支打火机都没留下。
这些刀口舔血的人,生命力都极强,但至少得有基本配备才行,连打火机都不留一支,简直是把阎王四的生路都给断尽了。却狠毒的是,这女人明明可以杀了他,在姓冯的机关手提议下手杀人时,水雨霜却微微挥手,道:“蝼蚁尚且偷生,四爷行走江湖二十多年,总不能让他连蝼蚁都不如吧。”
说完,对阎王四道:“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如果还活着,我就救你。”阎王四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混身冒冷汗了,他觉得这小婊子纯粹是在侮辱自己。
但那姓冯最后关头却提点了他一句:“别怪兄弟心狠啊,那假道士,水当家的不可能动,那个四眼是水当家的手下,也不可能动,人殉那就只会在你和我之间选了。不过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以我对这女人的了解,她最后那句话不是说着玩儿的,你好好撑着,撑住了就有机会活下去,撑不住,嘿嘿……你这个阎王四,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这阎王四对当时发生的事,到是毫不隐瞒的都告诉谭刃了,用阎王四的话来说,成王败寇,输就是输,他原本是一口气撑着,想撑到水雨霜等人出来,但身上的伤太重,实在是受不了了,又没有吃喝,所以才向我们求救,不求我们能带他出去,只求我们留下些药物吃食便成。
第二十三章砸
我和天然呆听完,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四男一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也忒毒辣,那姓冯的机关手,一口一个兄弟,结果却对阎王四下此毒手。那叫水雨霜的女人,年纪轻轻,满手血腥,真可谓杀人不眨眼,这帮人凑在一起,谁死都不冤。
而此刻,谭刃跟我们讲完这一席话,天然呆手里的镰刀毫不迟疑的架在谭刃的脖子上。
很明显,那阎王四只把这事儿告诉谭刃,是他看出谭刃在队伍里的分量,所以让他在我和天然呆中间选一个,而天然呆看上去比较难对付一些,那么被牺牲的自然就只有我了。
难怪那人之前的神情如此古怪。
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压根儿没有想到,谭刃嘴里所说的牺牲竟然是这么个牺牲法。
他见我不吭声,便道:“不愿意?”
我忍不住爆发了:“谁他妈愿意啊!”
谭刃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就没指望过你。”
我听出他这话不对味儿,问他什么意思。要真说牺牲,以周玄业两人对我帮助和照拂,为兄弟两肋插刀,那也在所不惜了。可自愿牺牲是一回事儿,你兄弟拿着恩情要挟你牺牲又是一回事儿,这两种情况的心理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这会儿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谭刃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我没指望你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会自我牺牲。”
我觉得气急,老子已经牺牲很多次了,怎么就白眼狼了!这姓谭的倒打一耙,顿时彻底把我惹火了,我一挽袖子,对天然呆说:“制住他,今天我不把这龟毛揍的满地找牙,我就不信苏。”
那镰刀本就厉害,谭刃知道轻重,不敢轻举妄动,眼瞅着我要揍他,皱眉道:“苏天顾,你翅膀硬了,胆子肥了,想造反了,嗯?”
我下意识的怂了一下,几乎以为他下一句话会说扣工资,但他没说。这么一来,我也冷静下来了,便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谭刃看了看牲殉坑周围那些被装饰起来的兽头,冷笑道:“一堆朽骨,就妄想阻挡我们,可笑。”说完根本不理会架在脖子上的镰刀,估计也知道天然呆不会真下手,转身便朝着牲殉坑内侧走,走到最近的一颗兽头下面,伸手就拿了下来,往地上砰的一摔。
那兽骨年深日久,一摔就碎成数块,随即谭刃冲我和天然呆喝道:“给我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愣,紧接着热血沸腾。不愧是谭龟毛,永远不嫌事儿大,老板都带头了,我还等什么,当即嗷嗷叫着冲过去一起砸,只觉得痛快无比。
天然呆静静的站在一边,没有插手的打算,很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那边的阎王四正等着我们自相残杀呢,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懵了,紧接着他大喊:“住手,你们不能这样,会出事的!”可惜晚了,就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周围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冷风,就是我们之前刚进入牲殉坑时感受到的那种冷风。
没有源头,平地而起,虽然没有像鬼风一样打旋儿,但傻子都能感觉出邪门儿。与此同时,冷风吹起了大量的尘灰,这些尘灰里还夹杂着化成粉末的碎骨,被吹起来之后,本就昏暗的环境中,视线就变得更加的模糊不清。
谭刃这人,真惹火了,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之前说牺牲我,纯粹是劣根性在作怪,耍着人玩儿的,但此刻我无暇去控诉无良老板,因为随着粉尘扬起,好几头的斗牛战马从四壁冲了下来。
这牲殉坑规模本来就大,但由于中间有道隔开,因此两边相对狭窄,斗牛落地,只见毛色乌黑,双目赤红,肌肉虬结,刨着蹄子,便朝着当头的谭刃冲了过来。
这玩意儿本就不是实体,我们身上也没有像水雨霜那样的可以震慑这些东西的凶器,所以斗牛朝着谭刃撞过去的瞬间,这龟毛闪的比兔子还快,就地一滚,滚到了牲殉坑边缘,而我恰好在他后面。
眼瞅着就要和着足有我高的大牛来个亲密接触,千钧一发之际,大约是潜能爆发,我下意识的时将手在牛头上一撑,整个人就翻身而起了。当然,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什么难度,平日里一有空,我就跟着周玄业练些拳脚功夫,这个动作算是比较简单的了,只不过我做完之后,自己都有些震惊于自己的反应速度。
这一跃,我便直直的跃到了牛背山,只觉得自己掌下摸到的仿佛是一头真牛一般,一屁股做下去,牛背也如有实质,但这牛跑的太快了,没等我坐稳呢,就一个调头,朝着旁边的天然呆冲了过去,这急速的动作,顿时将我甩到了地上,砸的我后背直抽抽。
不过很快我就没时间抽了,因为这斗牛不止一头,而是很多头,下一刻,一对儿牛蹄猛地抬起,当胸朝着我砸了下来。
我操!
这要是被踩上了,我焉有命在?
紧急关头,我哪里顾得上谭刃两人的情况,整个人猛地一个打滚儿,险险的躲过了双蹄的踩踏,滚到了牛肚子底下,清晰的辨别出了这是一头母牛,而且死的时候八成生过小牛了,一对牛奶差点儿就拍我脸上了,这种体验真是一点都不美好。
刚翻过去,我眼睛还没从这对牛奶上反应过来,这大牛已经往前踏了一步,后腿一迈,直接踩在了我腿上,痛的我顿时惨叫出声。好在这牛是只是往前踏步,没有像之前那样跳起来故意砸人,所以虽然痛的一条腿麻木,但并没有伤筋动骨,趁着这功夫,我感觉又是一个打滚,脱离了这大牛,滚到了牛屁股后面。
为了防止它再后退仰蹄踹我,滚出去后我几乎连爬起来都不敢,就势再往前滚了一圈,这才爬起来就跑。
我发誓,这辈子我也没这么灵敏过,这一圈滚过去,便刚好滚到了阎王四旁边,但抬头一看他的情况,我整个人都懵了。因为阎王四已经死了,胸口处陷下去了一大块,嘴巴里直冒血,双眼瞪着,恰好直勾勾与我对上了眼。
瞬间,我整个人就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虽然刚才情况紧急,没看见怎么回事,但阎王四很显然是被斗牛或者战马给踩死的。我们手脚正常,尚且如此狼狈,更不用阎王四这个四肢就断了三肢的人,所以在这些斗牛战马跑出来的顷刻间,他就沦落到了如此下场。
虽然不是直接死于我们之手,但也差不多了,所以这一瞬间,我对着那张满是血的脸,心脏跳的很快。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就算我们不救他,他很大程度上也活不下去,但这种心理负担却依旧挥之不去。
只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下一刻,我眼角便瞥到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朝我奔了过来,是一匹矫健的战马,那玩意儿直直的冲过来,速度太快,而我这会儿正趴在尸体身边,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瞅着那巨大的马身和蹄子朝我倾轧下来,我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但就在它马蹄将碰上我的瞬间,这玩意儿却突然消失了。
一个旋飞着的东西从它的身上穿过,瞬间将这玩意儿给打散了,那东西插在地上时我才看清,是天然呆的那把镰刀。
与此同时,天然呆的身形迅速从我身边掠过,紧接着将镰刀捡拾起来,朝着最近的一头斗牛冲了过去,手起刀落便解决了一头。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他这柄镰刀杀没杀过人我不知道,但美女蛇、雪鬼一类的玩意儿绝对杀过,看样子也是一柄凶器。霎时间,我便觉得精神大振,再看谭刃,那丫和我一样,被追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躲,但在躲避的间歇,他没有放弃之前的想法,逮着机会就去砸那些兽头。
天然呆虽然解决的干净利索,但那些斗牛战马,却依旧源源不绝的从墙上跃下来,简直是杀之不绝。我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跟着谭刃一起,把这地方毁了再说,当即喝道:“阿呆,掩护我们。”
天然呆虽然没吭声,但巡视朝我和谭刃的方向靠近,我们三人便这样边战边周旋,不停的篙破坏,但这殉葬坑太大,兽骨高高低低、密密麻麻的放着,砸起来实在是个耗时间的活儿,天然呆到是没有受伤,但长此以往,体力必然不支,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才行。
时间飞快的流逝,我们砸了将近一半多,体力下降十分严重,浑身几乎都被汗液给沁湿了。我和谭刃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天然呆了,若不是他在雪山中训练出来的强悍体力,这会儿只怕早已经倒下了。
不行,得加快速的!
咬咬牙,我撑着谭刃的肩膀一跃,顺势在他托起的双手上一踩,一跃两米多高,将高处凹槽里放着的一个兽头拽住,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摔的多了我俩配合也默契,高处的由我来,低处的由他来,相比之下,我这个其实耗费体力更厉害,但没办法,谭刃没办法在我这儿借力,因为我他一借力,我绝对会被按趴下,要不就是手骨得折了。
第二十四章阎王四(为联赛票满五百加更)
我们三人强撑着打砸,将这壁上的兽骨毁了大半,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毁去的兽骨越多,出现的斗牛战马就越少,但那些斗牛战马的攻击力却很强,天然呆原本是一镰刀解决一个,但到好来,往往要砍四五下,才能把那玩意儿打散。
便在此次,天然呆似乎体力不支,动作隐约慢了下来,这顷刻间的松懈,立刻成为了致命的打击,那头斗牛猛地顶住天然呆往前一推,直直顶着人的胸口,将天然呆抵在了墓墙上!
那得是多大得撞击力?
我几乎可以想象天然呆胸骨碎裂的场景,不由惊的肝胆俱裂,浑身刷的一凉:“阿呆!!”这瞬间,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由于这里场地不算太大,所以我几步就跑了过去,抡起装备包里的钢管就往那牛头上砸。
砸起来似乎是砸到实体的,但对那斗牛却没有丝毫影响,而这时,被死死顶在壁上的天然呆嘴角则不停的冒血,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手里的镰刀狠狠的在斗牛身上砍了两下,明明是砍进身体里的,但镰刀拔出来,上面连个伤口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之前不是一砍就死吗?
难道是数量下去了,质量上来了?
这瞬间,我甚至怀疑我和谭刃这种做法究竟对不对,是不是我们破坏阵法,反而引起更大的反弹了?
但此刻我无法顾忌太多,天然呆砍了两下,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一直紧抿的嘴唇噗出吐出一口腥血,脑袋一歪,整个人彻底没动静了,手里的镰刀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一刻的心情,唯一的念头就是天然呆难道死了?他怎么能死呢?在雪山里活的跟老怪物一样,怎么能一离开雪山就死呢?我答应了他那绝世大美人老妈,要好好带他的,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如果他是一个人下山,如果不是跟着我们下山,他就不会被牵扯进来。
我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发热,立刻扔了手中的钢管,猛地拾起地上的镰刀,对着那斗牛脖子连砍两刀,最后一刀的时候,那斗牛猛地就消失了。
随着斗牛的消失,天然呆的身体也软软的往下倒,我正欲接住他,免的人直接砸地上,但不等我伸手,身后便又冲过来一皮战马,竟然直接从我背后偷袭过来了。
关键时刻,我根本没办法躲,只能硬抗,因为我一躲,已经倒在地上的天然呆绝对会被这战马践踏。我现在还不清楚天然呆的情况,但再被这战马践踏一番,绝对会要了小命,因此我一咬牙,挥着镰刀回身一砍打算来个鱼死网破,谁知谭刃的速度却是极快,猛地一脚踢在了战马的脖子上,将战马踢的一歪。
我瞅准这机会,连忙捞起天然呆往旁边一闪,手里的匕首顺势朝战马脖子上砍了下去。
这一刀同样没有伤到他,但却足够我转移天然呆了,这瞬间我将晕倒的天然呆往谭刃那儿一推,谭刃便将人接住了。没了后顾之后,我和那战马迅速周旋起来,拼着被连踢好几脚的危险,终于将这战马给砍的烟消云散。
砍完这一匹,周围已经再没有一头斗牛战马了,我只觉得浑身都痛,被踹的地方更是连经带着骨头痛。
谭刃跪坐着地上,正在查看天然呆的伤势。我顾不得自己,感觉过去探天然呆的脉搏,感受到指下的跳动,我松了口气,觉得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谭刃道:“骨头没断,但伤到内脏了。”
我二话不说,将之前储血的针管拿出来,掰开天然呆的嘴,去了针头的针管对着舌根正要让他喝下去,突然间,我眼角竟然看到有个人影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牲殉坑里,除了我们和阎王四那个死人,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这让我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猛地侧头一看。
看清那人的瞬间,我便觉得心脏猛的一揪,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已经死去了阎王四,但他此刻却是站着的,并且一步步朝我们走过来。
他很奇怪,目光直勾勾盯着我们,面无表情,但一双眼睛十分可怕。我猛地转移视线看向角落处,那里赫然还躺着阎王四的尸体。
那么,眼前这个阎王四又是谁?
谭刃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神色顿时变得极为凝重,猛地从我手里夺过镰刀,道:“看样子这个邪阵,会让殉死其中的东西通通‘活’过来。”
随后他站起身,朝着对面那个阎王四迎了过去,俨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与此同时他喝了一句:“我来对付他,你先救人!”
当即,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给天然呆喂血,内脏受损不是小事,不比外伤,这可是一耽误就要死人的。两针管血灌下去,天然呆没什么反应,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这么快生效,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放一点儿血,说真的,我觉得挺蛋疼的,正常人绝对不会没事儿就在自己身上划拉一道口子,但我预感,以后这样的机会,肯定还有很多。
这时,我才得空去看谭刃的情况,这一看我发现谭刃挺惨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重文不重武,而周玄业就是个粗俗的武夫。所以谭刃虽然身手不错,但也只不过比我强一些而已,实在比不上周玄业和天然呆,所以我一眼看过去,便看到他被踹飞狠狠摔在地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