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仁也不认识我俩,他四下找找,就看到黑夹克男了。亚扔广号。
这时的黑夹克男挺淡定,集中精力还玩手机呢,压根没正脸瞧王明仁。
王明仁显得有点紧张,连迎过去的服务员都没理,一步一步的来到黑夹克男的桌前,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服务员以为这俩人认识呢,就又离开了。我发现黑夹克男挺奇怪,这时莫名其妙的看了王明仁一眼,还说了句话。
我不懂唇语。更因为离得太远,不知道他说啥了。而王明仁呢,跟他开始对话。不过俩人都一脸诧异。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那意思怎么个情况?
没等我们有下一步动作呢,突然间,整个餐厅黑了下来,所有灯乃至音乐或空调啥的,全停了。
我们一下陷入黑暗之中。我心说他奶奶的,早不早、晚不晚的,咋这时候停电呢?
这还没完。在我右手边方向还传来砰的一声响,随后有人扯嗓子喊,“快跑啊!有东西爆炸了。”
一时间咖啡厅乱作一团。我和大嘴也有点小慌。我心说王明仁可是带着一千万现金呢,我们决不能让它出岔子。
我和大嘴嗖的一下站起来,一起往门口跑。大嘴比我有速度,而且他身板在这呢,遇到别人挡路,他一撞之下就过去了。
等他堵到门口时,已经有几个客人跑出去了。但他没时间理会这几个人,反倒扯嗓子喊,“都别乱,不是爆炸!”
其实这时最着急的还是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而且这咖啡厅安全措施做的好,很快有服务员举着电瓶灯出来了。
电瓶灯的光线强,这么一照,让咖啡厅再次亮起来。
客人们发现真的没爆炸,也没啥危险后,情绪都稳定下来。而我这一刻,往角落里一瞧,发现王明仁趴在桌子上,那一旅行包的钱都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刻黑夹克男也挤在门口,但他手里并没拿什么旅行包。
我和大嘴都急了。大嘴更是直奔黑夹克男。我掏出手机。
其实我想给杨鑫或调度去电话来了,后来一掂量,我跟铁军更熟,就给他打过去了。
电话刚响就接通了,我跟铁军说了情况,也问他,“支援到没到?现在我和大嘴要不要把黑夹克男抓捕?”
铁军说支援还在路上,而且也强调让我俩别抓错人了。
没等我再问啥,他又解释,这次警方留了后手,装钱的旅行包里,还被放了一个小型跟踪器,按现在数据显示,旅行包正在移动。
我突然明白了,心里骂了句娘的,很明显那黑夹克男并不是绑匪,而真的绑匪刚刚也一定在咖啡厅里。
停电也好,有人喊爆炸也罢,这都是绑匪搞的鬼,目的是让这里乱起来,他们再趁空偷袭王明仁,把钱抢走。
我又问铁军,“能查出来现在旅行包的具体位置么?”
我想的是,绑匪一定没逃远,我和大嘴追出去,或许还赶趟。
铁军回答说,“跟踪技术没那么先进,只知道旅行包向西北方移动着。”
我也不打电话了,这时大嘴都把黑夹克男推到角落里了,看样子这就要严刑逼问。
我喊了大嘴一声,招手让他快跟我出咖啡厅。
大嘴意识到这里面有事。等我俩出去后,我辨认下方向,咖啡厅的西北方正好是个拐角。
我俩嗖嗖跑过去,等沿着这条马路一看,前方三四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个男子正闷头走夜路呢,他手里拎着一个大黑塑料袋。
我怀疑赎金都在那里,我和大嘴也没说话,一同狂奔起来。
那名男子穿着风衣,带着帽子。他很警惕,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当发现我俩后,他真是做贼心虚,竟立刻逃起来。
他个子不高,奔跑速度却不慢,两条小短腿嗖嗖的倒腾着。
我和大嘴勉强跟他“持平”,我俩这次出警,也都带着枪呢。我趁空提醒大嘴一句,我哥俩都把家伙事掏出来了。
但这男子不给我们举枪的机会,正巧他前方有个胡同,他一转弯,溜进去了。
细想想,我能发现一个规律,每次抓贼时,贼都喜欢穿街走巷,而且别看这招挺俗套的,却真有效。
我哥俩赶到胡同口时,这里静悄悄的。
我俩没法子,不得不放慢速度,硬着头皮往里走。
我现在拿不出个主意来,不知道绑匪是穿胡同逃了,还是藏到哪了。
我想给铁军打电话,汇报下进度,另外警方其他援手正往这里赶呢,我也把嫌疑人的大体外貌说说,让他们提前有个准备。
这次电话刚响,我纯属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发现就在我们身旁的墙头上,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他一手拎包,一手拄着墙顶保持平衡,等稍一停顿后,又对着大嘴扑了过来。
我喊了句小心,猛地一撞大嘴。绑匪本来想用大拇指戳大嘴的脖颈,而且他们这伙人有个特性,大拇指上爱带一种古怪的指环。
但被我一撞,大嘴身子一偏,绑匪打偏了。
绑匪很机灵,又补了一下,慌乱之中打在大嘴脖子根上了。这虽然不致命,大嘴却一个踉跄,甚至带着一股昏迷感,脚一软的跪在地上。
这时我反应过来了。原本我想开枪来了,但又一想,砸他也行,就临时改变策略了,举着枪,对准绑匪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子。
我这么做本没错,问题是我没想到绑匪的脑袋这么硬,一看就练过。他疼的哼了一声,却没晕。
他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又伸手往包里抓。
这里面真的全是钱,他很快抓一大把出来,对着我狠狠丢了过来。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这么多钱砸中了。而且别小瞧这一把钱,挺有威力的。
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绑匪又抓了一把,再次丢过来。
我就觉得,好多毛爷爷在眼前晃。我这次忍不住,对着绑匪的下半身打了一枪。
绑匪受伤了,疼的哇了一声,但他有股子熬劲,扭头往胡同外面跑,边跑还边往身后丢散钱。
一时间整个胡同里百元钞票漫天飞了。
我视线被挡,没法及时跟出去。
大嘴没啥大碍,现在缓过来一些,也能站起身了。但我俩不能全都追匪,得留一个人在这里捡钱。
我看大嘴还有点不清醒,就把捡钱的活儿分给他了。
我举着枪,直奔胡同口。隔了这么一会儿,绑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本来心里挺窝火的,但看着地面,我又一喜。地上有血滴,应该是绑匪留下来的。
我就顺着血滴跟踪,又穿过一个胡同。在胡同中,我还捡到三张百元票子。
最后我来到一个小区的某个高层的单元门前。这小区挺大的,不过里面挺脏挺乱,大门口也没保安。
我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弃管的小区。但我也不是环保工,就没理会这个。
我看着血滴一直延伸到单元门里,就也走了进去,最终跟到一个电梯前。
这电梯正在运行,看门口电子板显示,已经到十一层了,而且还在往上升。
我没法再跟下去了,而且就我一个人,谁知道等我坐电梯上去时,绑匪会不会跟我藏猫猫一样,又偷偷走楼梯下来并逃出去呢?
我打定主意,在这里死守了,也再给铁军去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位置。
电梯最后停在顶楼。警方第一波援军很快赶了过来,之后铁军和杨鑫也过来了。
我们找这个受伤绑匪倒不咋费劲,他从顶楼上了天台,而且他咬破了嘴里的毒囊,还死在天台上了。
但让我们不解甚至着急的是,他身边并没那个装钱的黑口袋。换句话说,赎金不见了……
第八章尸“诈”
我、大嘴、铁军和杨鑫也一起去天台现场看了看。绑匪的肚子上有一个枪眼,随便被碎布堵着,伤口边缘却依旧挂着流出来的青色肠子。
这该是我开枪弄出来的,却不是致命伤,他嘴中全是白沫,很明显服毒了。
铁军还把他左臂袖子撸了起来。我们看到他胳膊上同样有个鹰头纹身。
接下来我们没太深研究这具尸体,而是商量着,怎么样能尽快的把赎金找到。
我插话提示一句,赎金里不是有跟踪器么?我们能不能先查一下?
杨鑫立刻打了个电话,不过按技术人员反馈的消息,跟踪信号消失了。
我分析之所以有这种结果,要么装钱的袋子放在一个信号被屏蔽的地方,要么跟踪器坏了。
杨鑫的意思,这一整个单元里面的居民都有嫌疑,他立刻带着手下,一一查访。
我们仨没参合这件事,我打心里觉得,这种查访的意义不大,不过话说回来。按现在情况看,也只能先用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来找赎金了。
铁军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搜了死绑匪的身子,没发现手机。
我和大嘴也觉得这不正常,不然他负责过来收赎金的,一旦出啥岔子,怎么跟同伴联系?
铁军带我俩在天台上转悠了一圈,我和大嘴很认真的寻找,看能不能发现绑匪遗落的手机,但没啥结果。
铁军又有个猜测,这手机或许被绑匪死前丢到楼下去了。
我们仨快速下楼,而且费了好一通功夫,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草丛里,找到一个摔得变形的诺基亚。
铁军试着开机,但无论怎么摁开机键,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铁军又把SIM卡退了出来。我把自己手机贡献出去,把这卡换上去了。
等把我手机开会后,我一度很兴奋,甚至想着,会不会一看通讯录,就能发现一连串的绑匪电话名单呢。
但这卡真是坏大发了,根本读不出来。
铁军给我们鼓劲,说别灰心,现在就回警局,找技术组的同事帮忙。
我们仨又回到高层的单元门前,正要开一辆警车离开。但毫无征兆间,我听到砰的一声响,似乎从单元门里传出来的。
我们仨一同扭头看去,不过离得太远。也看不出个啥来。
其实自打警方援军来到这里后,附近好多住户都好奇到底发生了啥,咋把警察引来了。有些人还下楼,远远围着看。
这次爆炸声,也把他们中大部分人吓住了,也不围观了,急匆匆的往自己家逃去。
我们仨顾不上这些居民,都拿着枪,下车后,半弓着身子。往单元门凑去。
等来到门口时,我往只看了一眼,呆住了。
这单元门的走廊中全是他娘的血和碎肉,除此之外,还有绑匪剩余的半个身子,以及四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同事。
我猜一定是这四个同事把绑匪尸体抬下来了,要运回警局,没想到突然地,绑匪身子竟炸了。
而绑匪身子之所以能炸开,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他身体里藏有定时炸弹。
我和大嘴都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铁军缓了几口气,又揣好枪,这就要往里走。我急忙拉他一把,说谁知道这绑匪身体还有啥古怪,我们千万别大意。
但铁军摆摆手让我放心。他进去后,先查看下这四名同事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