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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防护性的五行符阵竟然被僵尸压出个缺口出来,更操蛋的是,后面的僵尸还不断的往上扑,符阵别说坚持半个小时,能再多坚持一分钟都是祖师爷保佑了,完颜萍精神所耗太大,只能是我顶上了。
我一把拽过完颜萍,朝后面一甩,对张鑫喊道:“带她走!”
紧张之下,我都激发出潜能来了,愣是把完颜萍给甩了出去,面对着僵尸,我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黄符,念诵咒语:“玄气徘徊,丹天令行。震吼太空,火令申明。烟都禀命,斩邪保生。严驾火车,统制雷兵。景霄救下,震动天声……”
我能做的,就是以自己为引子,帮助完颜萍她们有多远跑多远,咒语声中,符阵已破,就在我要对奔着我张牙舞爪而来的几个僵尸甩出黄符之际,身后传来诵经的声音,手被抓住,我扭头一看,小和尚念着经,搀着老和尚到了我身边,老和尚抓住了我的手,轻声对我道:“施主,贫僧挡住这些僵尸,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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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八章舍己
老和尚面色发黑,显然僵尸牙齿上的尸毒十分厉害,我忍不住楞了下,老和尚却已经盘膝坐在了水中,对着面前的二百多个僵尸,对我道:“施主,贫僧的徒弟就麻烦你了!”说罢,诵了句佛号,面对着二百多个僵尸,朗声念经:“南无过去。正法明如来。现前观世音菩萨。成妙功德。具大慈悲於一身心。现千手眼。照见法界。护持众生。令发广大道心。教持圆满神咒。永离恶道。得生佛前……”
诵经之下,带着慈悲之力,我能感觉到老和尚内心的平静,他似乎并不怪僵尸咬了他一口,他仍然再用大悲忏这样的经文努力超度这些嗜血的僵尸,经文中,天地都起了反应,阴风阵阵,变得柔和,所有僵尸眼神之中流露出迷茫,老和尚肩膀上的血迹仍然在流淌,我看到僵尸们竟然很纠结,像是不知道该继续听经还是扑上来吸血。
鲜血的诱惑还是战胜了经文中的慈悲力道,老和尚身体在颤抖,声音虽然朗朗,渐渐的却带着颤音了,老和尚中毒太深,已经救不活了,他这是在给我们争取时间,用自身阻挡僵尸,让我们逃出升天。
内心之中,我仿佛听到老和尚对我说,快走!贫僧中毒已深,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我咬咬牙,沉声道:“大师保重!”拽着小和尚就往外走,小和尚吓了一跳,急忙挣脱开,道:“施主。你干什么?”
“你师傅不行了,他在给咱们争取时间。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伸手去拽小和尚。小和尚躲了一下,双手合十道:“生又何哀,死又何苦,贫僧总是跟师傅在一起的。”
老和尚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所有的僵尸顿时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老和尚急忙坐直,仍在大声诵经,老和尚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再不走。真就要扔在这了,我也没废话,指着僵尸群中对小和尚道:“你看那是什么?”
小和尚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扭头,哥们上去给了他一记手刀,将他砍晕,扛起小和尚就跑,一边跑,一边朝前面喊:“跑跑!大师舍己为我们争取时间,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面对生死,仍面不改色,舍己为人,老和尚才是真正修行的人。这一刻哥们心中激荡万分,我承认现在的社会有太多的黑暗面了,太多的自私。太多的算计,太多的得过且过。我以前的信条就是跟茅山妹子说的那两句话,战略随波逐流。战术随机应变,不能说我错了,但也不太对。
碰到老和尚我才明白,不管这个世界有多么寒冷,多么无情,总一些人坚持着自己的本心,带给人力量,带给人信心,我心里酸酸的,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耳边充斥着慈悲的诵经之声:“心复念云:我与众生,无始来今,由爱见故,内计我人,外加恶友,不随喜他,一毫之善,唯遍三业……”
我疯了一样的扛着小和尚狂奔,前面茅山妹子,张鑫和完颜萍见我扛着小和尚跑过来,都松了口气,一起朝着村子外面快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跑不动了,身后在没有僵尸追来,我们才在一块稍微平坦些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把小和尚放在地上,耳边似乎还有老和尚的诵经声,我沮丧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终归我的力量有限,没能把老和尚救出来,我很自责,沉默当中,完颜萍走到我身边,轻声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别在往心里去了,咱们都是人,不是神,不可能照顾每一个人都周全。”
我懊恼问道:“如果小哥在这里,他道行比我深,符阵坚固,大师是不是就不会枉死了?”
完颜萍苦笑道:“那有那么多的如果啊,那些僵尸见血就疯了,就算是小哥在,他布置的符阵又能抵挡多久?徐浪,你尽力了,其它的就不是你能掌握的了。”
张鑫也过来劝我道:“浪总,你是真爷们,我知道你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你也是这么做的,但什么事都有个意外,做人但求无愧于心,别太往心里去……”
道理哥们都知道,可心里还是难受啊,刚想念叨两句,小和尚哼的一声醒了,我们几个都朝他看去,就见他躺在草地上,一双大眼睛看了看我,眼角突然就湿润了,一行热泪滚滚而下,缓慢的爬起来,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看见小和尚这个模样,我心里就更难受了,感觉像是欠了他许多,轻轻对他道:“对不起,我没能把你师傅救出来,还把你给带走了,你要是心里难受,骂我两句,打我一顿都行。”
我说的是真心话,愧疚宛如野草在我心中疯长,小和尚相依为命的师傅死了,为了帮助我们,也因为我的无能,他要对我发泄发泄,打我一顿,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谁知小和尚看着我流泪,却仍是礼貌的对我双掌合十,梗咽道:“施主打晕我是好心,不想让我死在僵尸口中,师傅中了尸毒,这地方荒蛮,又没有解药,就算是救出来,他也活不成。”
“师傅一辈子苦修,不修神通,只求悟道,便是他没有中尸毒,那种情况下师傅也会舍出自己,身为他的徒儿,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只是,只是贫僧没有师傅了……”
小和尚说到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我这叫一个难受,要是小和尚打我一顿,可能还好受点,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懂事,懂事到还替我开脱,我差点就跟他一起哭了,梗咽着对他道:“别哭,你是没师傅了,但你从今往后你多了个哥哥,以后我就是你哥,帮你师傅照顾你。”
“还有我!”张鑫也揉了揉眼睛,对小和尚道:“以后我就是你哥了,跟着哥混,保证你吃好喝好玩好,你想干啥,哥都给你办到……”
“还有我,还有我……”完颜萍和茅山妹子一起凑过来,小和尚泪眼汪汪的朝我们点头致谢,我们几个正在感动呢,冯大凑过来,小心的对张鑫道:“张公子,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万一那些僵尸再追过来……”
张鑫一脚把冯大踹倒,咬牙道:“要不是你们两个装神弄鬼也不会搞成这样!”冯大被踹到在地,急忙解释道:“我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张鑫还要再动手,被我一把拦住小声道:“咱们还用的着他俩!”
张鑫怏怏的不在动手,那俩货也知道闯了大祸,臊眉耷眼的不吭声,小和尚却站起来对我们道:“大家还是赶紧走吧,别白白牺牲了我师父。”竟然率先带路往外走,我能感觉到小和尚心中的悲痛,但在如此悲痛的情况下,还能控制住情绪,为别人着想,这孩子不简单啊。
还能怎样呢?带着悲痛继续上路,人活着就是这样,总是要经受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管多么不能承受,最后还是得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赶路……
有土著带领,比我们瞎摸乱闯强太多了,毕竟冯大和冯戚从小生活在大山之中,虽然是二流子,那也是生活在大山中的二流子,比我们这些城市精英要强,一路上,找路,找吃的,野菜,野果子,找水,都是两人在忙活。
我们身上带着的东西基本上都扔在土楼里了,吃的喝的,除了重要的法器和摄像机,什么都没了,也多亏了冯大和冯戚我们才能坚持下去,一百里的山路,听起来不太远,走起来却太费劲了,一路上歇歇停停,疲惫不堪,与此同时,我更加担心李一灵他们几个,不知道他们去了那,就这么散了,想要找到他们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去灵芸家的雾月苗寨,兴许他们也会在那。
走了三天,我们这一行人已经是狼狈到了极点,也终于看到了人家,站在一处山涧,看到不远处有炊烟,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张鑫都快疯了,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老子走出来了,活下来了,老子要喝热水,老子要洗澡,老子要吃热乎饭……”
我拽过冯大,问道:“前面是雾月苗寨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冯大怯怯的道,我一愣,问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像个什么?”冯大苦着脸道:“我就小时候来过一次,这么多年了,我怕记错了啊,应该是吧,反正方向没错。”
是不是的也得去问问看,我没为难冯大和冯戚,告诉大家小心,朝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拐过一道山梁,前面就是一条河流,河流的对面,十几个苗家女孩正在河里洗衣服,叽叽喳喳,欢欢乐乐。
多和谐的画面啊,我都看呆了,张鑫却兴奋的朝着河边猛地跑了过去,喊道:“妹子们好,我来了,我叫张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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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章苗寨
夕阳,河水,晚风,多情的苗女,多么和谐的画面,走出深山见到苗女的一刻,哥们的心都醉了,不过在激动也得矜持不是,还没等琢磨明白该怎么跟苗女们搭话,张鑫就疯了似的冲了出去,吓了我一跳,这小子手舞足蹈对着洗衣服的十几个苗女大声叫喊:“妹子们,待会在洗衣服,先让我喝两口!”
不怪张鑫激动,一整天了,就上午的时候找到条小溪喝了点水,到现在为止,七八个小时滴水未进,我们身上根本就没有装水的东西,都扔在土楼里了,又赶了这么远的山路,又渴又饿,见到波光粼粼的河水,激动也算正常。
我没有想到的是,张鑫手舞足蹈的跑过去,宛如黄鼠狼进了鸡群,又如神经病冲进了幼儿园,惊得十几个苗族女孩子一阵骚乱,吱吱哇哇的乱叫,扔下手里的衣服大声喊叫着掉头就跑!看的我一阵阵的错愕不已,我们几个又不是土匪,掉头就跑是个什么意思?
都说苗女多情,苗族女孩子一直以来给人们的印象就是美丽,大方,敢爱敢恨,热情爽朗,甚至还因为蛊术的存在多了那么一丝神秘,不应该是这样的吧?要说张鑫也是挺俊一小伙,虽然跟哥们比是差点,也算是人摸狗样的了,咋还能把苗女们吓成这德行了呢?
我茫然的看了看张鑫,恍然大悟,此时的张鑫哪里还有半点都市纨绔子弟的风采,整个人都快赶上济公了,身上的高档冲锋衣早就跟看不出颜色的抹布似的了。原本整的挺帅的头型,风吹雨打之后。更加的个性,比洗剪吹都酷。左边一绺,右边一耷拉的,再加上一脸漆黑,还扛着个摄像机,模样跟恶鬼相差仿佛,怪不得苗族女孩子见他跟见了鬼似的。
我楞,张鑫也楞,还是没经受住河水的诱惑,跑到河边大口喝了起来。说实在的哥们也渴,渴的嗓子都冒烟了,也没想太多,大步朝河边走去,到了河边刚想喝两口水,发现张鑫灌饱了水之后,在河里又是洗脸又是漱口的,这把我给恶心的,急忙离他远点。往上游走了几步。
距离很合适,河水很清澈,我刚要低头再喝水,河对面突然一阵喧哗。逃走的苗女带着十几个手里拿着铁锹锄头的苗族汉子气势汹汹朝我们而来,离的还远就大声叫喊,我忍不住苦笑。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喝口水了?
趁着还远,哥们低头喝了两口水。赶紧站了起来,大声招呼其它人倒身边来。完颜萍和小和尚搀扶着茅山妹子,冯大带着冯戚,张鑫也站了起来,都凑到我身边,张鑫颇有些忐忑问道:“浪总,这地方的人不会野蛮到因为我吓了女孩子们一跳,就把咱们都点了天灯吧?”
我心里也没底,除了灵芸,没跟苗族人打过交道啊,我觉得应该不会,毕竟是误会,还真能把我们咋地了,毕竟苗人不是非洲食人族,没必要那么害怕,何况还隔着一条河呢,形式不妙大可以跑啊,真要有人追上来就下千斤榨。
我也没有多害怕,虽说苗族有蛊,但也不是人人会用,我咳嗽一声,对身边的几个人道:“待会听我口令行事,千万别激怒他们,都别说话,这种沟通的活还是我来干。”
嘱咐完,我站在大家前面,就见着当先一个领头的壮汉,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得有一米八的高度,甚是粗壮,穿着苗族的衣服,拎着把镰刀,身后跟着十几个汉子几个苗族女孩,大踏步来到河边,那汉子用镰刀指着我们几个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寨子干什么?”
也不怪人家误会,我们七个人扎堆,看上去还真不少,都跟叫花子似的,尤其是张鑫,一出场就来了个手舞足蹈,也就现在是和谐社会,要是放在以前,还不得把我们当成山贼了?
我并没有急于解释,我们是什么人来寨子干什么,不能他问我就说,还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雾月苗寨呢,万一搞错了,后面就不好进行了,我快速的回了一句:“这位大哥,你们是雾月苗寨的人吗?”
苗寨的汉子是真实在啊,我一问,连锛都没打,大声道:“我们寨子就是雾月苗寨,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看看,实在人啊!立刻就回答了不说,连问题都不带变样的,哥们就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急忙朝他隔着河挥手道:“太好了,我们是民族师范大学的老师,灵芸同学在大学期间品学兼优,获得了年度最佳学习模范称号,学校派我们来拍个宣传片,为明年的招生工作做准备。”
一番话说出去,都不带磕巴的,对面壮汉楞了楞,开口问道:“城里来人?咋成这幅模样了?”
“出车祸了,差点没死在大山里,你们这太难走了啊,好在碰到了两个老乡带路……”
我很耐心的解释,可隔着一条河,河面上还有风,说了几句,那汉子听的半拉半的,哥们只能朝对面扯着脖子把说过的话又喊了一遍,以前哥们特羡慕少数民族的女孩子能歌善舞,经常对个山歌啥的,隔着山,隔着水的,特浪!咋也没想到,有一天真到了少数民族地区,不但没有妹子跟我隔山隔水的对山歌,竟然跟一大老爷们隔着条河聊天,跟谁说理去啊?
所以说想象跟现实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大到什么程度,就大到我面前一条河的距离,我说完,对面壮汉的态度明显改善了许多,朝着我们嚷道:“原来是客人啊,先前女孩们还以为遇到了坏人呢,来来来,过河来再说,我让人通知灵芸的阿妈。”
我看着宽阔的河水,开口问道:“河水宽阔,能走过去吗?”
“这边能走。”苗族汉子朝我招手,带人朝上游走去,走了三四百米,河道就变窄了,我招呼身后的人按照苗族汉子指的河道蹚水前行,张鑫跟在我身边,小声对我道:“浪总,你张嘴就来的本事还真让哥们佩服,转眼间就成学校老师了,这牛逼吹的很清新脱俗啊……”
“滚犊子,待会小心说话,别露出什么马脚来,咱们要是没点正经身份,凭啥就进人家寨子了!”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叹了口气,叹气的原因是,看样子李一灵他们不在雾月苗寨,如果在的话,肯定会跟苗寨的人说起我们,那些苗女见到我们就不会惊慌成那个样子。
哥们一马当先蹚水过去,眼见那汉子站在河边,我急忙上前两步,脸上堆着笑,抓住汉子手,亲切的握了握,道:“你好,你好,我是民族师范大学组织部的徐浪,你怎么称呼?”
“我是村长,叫卜益,欢迎你们到寨子里来。”卜益村长很热情,跟我握手,他汉话说的很好,但口音有点古怪,跟北方的普通话还是很有区别的。
卜村长回头跟身后的人用苗语嘀咕了几句,汉子们和苗女立刻就变得轻松起来,再也没有了敌意,热情的涌上前来,还有两个苗族女孩子要帮张鑫扛摄像机,搞得张鑫一愣一愣的,苗族人热情好客,倒也当真不是传闻。
卜村长笑呵呵的带着我们走向雾月苗寨,跟导游似的跟我介绍他们寨子,我也迎合着跟他瞎聊,根据卜村长说,雾月苗寨早就有了,一直与世隔绝,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寨子依山而建,雾气较大,尤其是有月亮的夜晚,雾气就更大,月亮总是在云雾当中,所以就叫雾月苗寨。
以前雾月是个大寨,后来渐渐衰落了,到现在寨子就剩下一百多户人家,不到五百的人口,至今村子也没通电,实在是太偏远了,电线杆子都运不过来,好在现在政策好了,政府对他们有补助,还有经常收草药的老客,加上自给自足,日子还算过的下去,灵芸是村子里唯一考上大学的,是全村人的骄傲,她的学费是村里的人给凑齐的……
实在人真是什么话都不瞒着,絮絮叨叨,带着我们顺着山路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雾月苗寨就整个呈现在了我们眼前,想象中,雾月苗寨应该是很落后的所在,大山深处的村庄应该是破破烂烂的,实在没有想到,寨子竟然美的如此惨无人道。
苗寨矗立在群山之中,吊脚楼独特的从低到高,宛如一座座精致的小别墅,寨子的右侧是一大片农田,快到秋收的季节,稻穗金黄,农田附近还有一个宛如月亮的小湖泊,苗家女子特有的歌声回荡在山涧,青山绿水,白云悠悠……
陶渊明陛下的桃花源,无非也就是这样了吧?
每个人都被雾月苗寨的美给震撼到了,就连一直跟灵芸不对付的茅山妹子,都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山灵水秀,灵气充足,怪不得灵芸长得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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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章实在
灵芸家吊脚楼在寨子的东头,比起其它人家的吊脚楼显得小了不少,灵芸家里就一个老阿妈和一个十五岁的妹妹,我们的到来,立刻让两人忙碌起来,灵芸的老阿妈其实今年还不到五十的岁,这个年纪在城市里算不上太大,但是在苗寨,操劳着一个家庭,没有男人,就显得很苍老了。
灵芸的父亲十年前去世,留下一家三口,那时候两个孩子还小,可灵芸的母亲还是让灵芸去二十几里远的寨子上学,操持着一个家,照顾比她小五岁的妹妹,还要供养灵芸上学,家庭困难可想而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绝不为过。
看见灵芸家里的模样,我暗自叹息一声,灵芸这孩子也是够不懂事的,家里都穷成这样了,被洞神迷惑,就一心一意的要当人家新娘了?也不管自己老阿妈养育她有多么艰难,上了大学,还整出一副小龙女的模样,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真真是不懂事。
倒是灵芸的妹妹灵珠比较懂事,人长的比灵芸还漂亮呢,帮着阿妈忙活,说是忙活,其实也就是烧水,卜村长实在人,大大咧咧对灵芸的阿妈道:“你别瞎忙活了,他们都是城里来的贵客,你家孩子有出息,也是寨子里的光荣,晚上咱们点上篝火,家家户户出点酒食,大家也热闹热闹。”
灵芸阿妈急忙
烦的我不行,不跟他去吧,没完没了,只能是找到卜村长客气的借了几身衣服,回来后。张鑫就开始洗头捯饬,茅山妹子和完颜萍就更别说了,也开始洗漱,倒是小和尚仍是一副淡然模样。
闲话不说,只说到了晚上,卜村长来请,收拾了利索的我们几个,跟着村长来到聚集的地方,离的还远。就见寨子的草地上点起了好大的一堆篝火,篝火四周摆着小桌子,上面尽是一些吃的喝的。
苗寨里的男男女女,多是些年轻人和小孩来凑热闹。老人倒是没见到几个,每个人都是盛装,尤其是女孩子。身穿窄袖、大领、对襟短衣,下身穿百褶裙。短不及膝,加上各种银饰。婀娜动人,一个个都跟仙女似的,那是真漂亮啊,看的哥们眼都直了,完颜萍在我身边一个劲的哼哼,得很不满意。
张鑫更是目瞪口呆,轻声对我道:“我怎么感觉跟相亲大会似的,浪总,你说我要是找个苗族的妹子当女朋友怎么样?”
我给了他一脚道:“别扯淡,苗族的女孩子是世界上最不好惹的女孩子,你真要是喜欢上一个,就得一辈子忠贞不二,连yy都不可能,否则情蛊一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鑫很是不信道:“扯淡吧,要说以前我信,现在都啥年代了,再说苗族的女孩子各个都会下蛊?那还不早就统一中原了,还用的着世世代代在这深山老林里不出去?”
“小心为上,反正你别瞎嘚瑟,别跟在外面似的瞎勾搭苗族的女孩子,咱们正事为主,千万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明白吗?”
“我懂,哥们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不过,你能不能别一本正经的,我很不习惯你知道吗?”
张鑫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相亲节目之后,愈发的贫气,可能也是经历了上次的事后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我都能理解,而且我也不烦他,因为丫的某些地方跟我很像,虽然不着调,关键时候也没掉过链子,何况要不是张鑫跟我扯淡,这一路上可就寂寞死我了。
我跟他对付了两句,卜村长大大咧咧的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走到一个大桌子旁边,扯着脖子对篝火旁边的人喊道:“咱们寨子今天来了贵客,是灵芸大学里面的领导,寨子好久没来客人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热闹热闹,该怎么闹就怎么闹,开始闹起来啊!”
要不说卜村长实在呢,竟说实话了,看样子村子里也没啥娱乐活动,正好趁着我们来闹腾着热闹热闹,要是个有心眼会说话的,就算是借我们的由头,也不会直说出来,卜村长就说出来了,而且说的理直气壮,全然不顾我们的感受。
卜村长说完一挥手,十几个身穿苗族盛装的女孩子,端着牛角就过来了,我有些茫然,张鑫踢了我一脚道:“你个山炮,苗族注重礼仪。客人来访,必杀鸡宰鸭盛情款待,若是远道来的贵客,苗族人习惯先请客人饮牛角酒,人家敬酒你可得喝了!”
我很想问问张鑫是听谁吹牛逼说起过,然后跑这跟我装逼来了,可苗族妹子们已经杀到了,两人一组,拽住我就灌酒,哥们无奈,只能一口闷了,酒是米酒,没什么度数,喝完再看其他人,就连小和尚都被灌了酒。
喝完酒,所有的苗族乡亲就是一声欢呼,接着就热闹了起来,张鑫在我身边装逼装上瘾了都,跟我道:“能吃了,赶紧的,苗族人实在,你要是不吃喝的酒足饭饱,被视为看不起主人。还有啊,吃鸡的时候,鸡头要敬给客人中的长者,鸡腿要赐给年纪最小的客人。有的地方还有分鸡心的习俗,就是家里年纪最大的主人用筷子把鸡心或鸭心拈给客人,但客人不能自己吃掉,必须把鸡心平分给在座的老人……”
张鑫装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神采飞扬,我半信半疑,朝桌子上看了看,饭菜不少,酒也有,肉也有,就是没看见鸡,恨的我一把抓过张鑫,对他道:“你特妈看看,桌子上有鸡吗?没鸡你说个鸡毛!”
我俩正叽歪呢,篝火边上有苗女唱起了山歌:“郎在高山打一望罗喂,姐在哟河里哟,情郎妹妹哟,衣哟洗衣裳哟喂,洗衣棒棒捶的响罗喂,郎喊哟几声哟,情郎妹妹哟,衣哟姐来张哟喂,棠梨树,格格多,人家讲我的姊妹多,我的姊妹不算多,一年两年嫁一个,大姐嫁到对面坡,二姐嫁到三屋落,三姐没趴嫁……”
“哎哎,别闹,对山歌了,我听说山歌对的好,苗家妹子就会喜欢上谁。”张鑫一把扒开我的手,正襟危坐,完颜萍就在我身边,听到张鑫说,伸手掐了我一把道:“徐浪,你不许跟她们对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