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又是蒙眼睛,又是用法术的,出来却是无比顺利,我无奈苦笑,更觉得这地方待不得了,对方早有准备,我和李一灵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看在眼里。这种感觉相当的让人不舒服,有心算无心。我和李一灵胜算不大。
不管是斗法,还是打架。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我和李一灵就占了个人和,在人家的地盘上,对方又是如此缜密,真斗起来胜算不大,很有必要把敌人引到我们熟悉的地方去,比如殡仪馆之类的,我们胜算就大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和李一灵配合的那是相当好了。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都没带停顿的,直接走到电梯旁边,摁了向下的摁扭,电梯很快就来了,我们三个进了电梯,李一灵小声对我道:“出了电梯,直接奔张斌的值班室,六六。上前制服张斌,直接抓到车里,明白了吗?”
连着两天被人当成棋子,要是再看不出来张斌有问题。那就是哥们智商有问题了,他肯定是其中的一员,负责把我们引到这来。什么死人,什么电梯怪影。都是扯淡。
既然知道他有问题了,就能把他劫走。到时候一逼问,或许就能明白整个事件的真像。对方明显也想到这一点了,我和李一灵张六六出了电梯,直接奔值班室,张斌却不在,在一楼找了一圈,别说张斌,连个小保安我们都没看见,丫这是知道事情败露,躲起来了,我和李一灵也没办法,只好出了恒昌大厦,上了车并没有直接回家,先把张六六送回公司去了,我俩才回到我租的小区。
我俩也没打扰小和尚法克,把车停好了,坐在车里抽烟,抽了一根烟后,我心烦的对李一灵道:“小哥,这期节目拍不下去了,咱们那是拍节目啊,就是被人下套了。”
李一灵点点头:“的确是被下套了,浪总,你还是流年不利啊,不过节目还得拍下去,既然对方下套,就不会那么容易解套,事情到了这一步,容不得你说不干就不干,别忘啦,你的八字还在人家手里呢。”
“不是,我就纳闷了,也没招谁惹谁啊,咋还就盯上了我了呢?哥们就是个网络综艺节目的主持人,连小地方电视台的都不是,就是一草台班子,为了生活讨口饭吃,盯上我干什么玩意?小哥,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造假地狱的不甘心,找我麻烦来了?”
我是真郁闷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选上我了,我真没得罪谁,厉害的主也就周志国,洛梓琪,和造假地狱的,周志国已经嗝屁,洛梓琪法力尽失成了个普通的银狐,我就只能往造假地狱的人身上琢磨事了。
李一灵摇头道:“不会,你忘了咱俩在假地狱的遭遇?那真是步步凶险,制造假地狱的人真要对付你我,手段不会这么温和,何况,二期的事你忘记了?”
二期的大坑,日本人的企业,阵法,棋盘,棋子,穿唐装的人,这些线索连起来,更像是一场对决,跟造假地狱怎么也挨不上边,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难道哥们还能是这场胜负的关键?
“找到魏华钧,在平台的时候,他已经要开口说话了,却被啪!的一声打断,现在想起来,那一声响应该是落棋的声响,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棋局,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的下完?反而没完没了,每天只是一声响,落一子就结束,难道每天棋局只走一步?”
“应该是这样,张斌说他感觉到有怪事发生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应该不是谎话,也就是说,这局棋已经下了三个月了,而二期工程也停工有半年了,估计你也早就被人盯上了,否则那能这么快就找到你的八字?”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是棋局,咱俩也看到那个棋盘了,为什么我的生魂却出现在顶层的平台,而不是那个棋盘上?有人操纵是肯定的了,为啥我不是在棋盘上站着?”
按照我的思维逻辑,既然生魂被掠,就应该直接入局,站在棋盘上,为什么还要在平台上多出个棋局来?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没法子应对。
李一灵抽了口烟,沉默了一小会,对我道:“浪总,棋盘只是个工具,真正的对决只能是在平台上,你别忘了,鬼子兵一个个都是煞气十足,那一个都不比薛家老鬼差,真要被封闭在大厦里面。整栋恒昌大厦就要出大事了,要是稍微控制不住。漏掉一个鬼子兵,方圆十里就成了死地。楼顶平台不着地,刮的就是罡风,能压制得住快要成煞的鬼子兵。”
“何况,屋子里封闭,就算生魂被杀,也不一定就能魂飞魄散,还是得借助楼顶的高度和罡风,才能事半功倍。”
“小哥,你解释的很清楚。可为啥棋盘在下面,鬼子兵和穿唐装的生魂却能穿透房顶在上面对决?有点不可思议了啊。”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这就跟打游戏是一样的,棋盘不过是遥控的手柄,楼顶平台是屏幕,下面棋子动,上面鬼子兵和生魂动,棋盘不是普通的棋盘,加上施展秘术。不过就是把棋盘放大,向上了而已,所以上下才能对应,真正的对决还是在平台。”
越琢磨越是这么个道理。我感觉事情的真像已经不远了,急忙给班小贤发了个短信,让他帮我查一下魏华钧这个人。发完短信,我问李一灵:“你有下一步的打算吗?”
“你是怎么想的?”李一灵扭头问我。又递过一根烟来。
我接过烟点着了,深吸了一口。让烟在肺里走了一圈,狠狠吐出来,道:“不管棋局的目的是什么,跟咱们都没关系,我也不想就这么让人给算计了,我的想法是,这件事不管了,也不再去楼顶的平台,小哥,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对方不把我的生魂勾走?”
李一灵也深吸了口烟,对我道:“浪总,既然你不想去,咱们就有办法不去,你的决定没错,咱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剩下的就是斗法了,我会想办法把你的生魂留住,如果设局的人一定要用你当棋子,那么他一定会来求咱们,也就不难搞清楚真相。如果他拘不动你的生魂,而放弃,那就跟咱们没关系了,咱们既然不当棋子了,就有时间慢慢调查清楚,浪总,你放心,不管是谁拿你当棋子用,只要查出来,难道咱们就没有手段了?”
李一灵的话句句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俩商量了一下细节,天都快亮了,回家赶紧倒头就睡,睡到十点来钟,班小贤打来了电话,魏华钧今年四十六岁,是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人,没有任何案底,高中毕业后,没上大学,四处跑腾点小买卖,攒了钱后,开了这家典当行,生意也是不温不火。
对于班小贤的调查,我是相当无语,魏华钧绝不是表面资料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开典当行啊,那不是一般人能开的了的,现在的典当行,不光是要典当一些古董,汽车,房产,资产都可以典当,没点关系能开典当行?
就算是古代的典当行,那也得是懂眼的人才能开,否则一个看不准,就是倾家荡产,魏华钧一个做小生意的,那来那么精准的眼光?
班小贤查到的只是官方资料,经历了这么多,我知道世界并非只是表面的那样,有太多的黑暗和秘密,而有些人或者说是组织都是底蕴深厚,魏华钧肯定不简单,简单就不会站在楼顶参加棋局,班小贤就算能查出来他真正的底细,也需要时间,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
但也不能让他闲着,我让他直接去典当行找魏华钧,要是找到了,带到我这里,又让他去查魏虎,以及东旗公司的资料,要是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班小贤答应下来,我挂了电话,李一灵笑着对我道:“浪总,现在知道使唤人了啊?”
我苦笑道:“咱们碰到灵异事件都得跟班小贤备案,每次丫的都问的那叫一个详细,可那一次他都没帮上什么大忙,合作关系,那是双方都得出力,总不能每次都是咱俩傻乎乎的出力,对方坐享其成,那不成了打工的了?还特妈没工资,何况魏华钧一定不在典当行,去也是白去,不如让班小贤跑一趟,咱俩忙咱俩的。”
李一灵深以为然,带着我去了一趟法器批发的地方,买了些黄符,纸钱,香火,红绳,朱砂,忙活到中午,回来吃点饭,开始准备干活,我俩并没有找人帮忙,毕竟人情这东西不能老用,就让张六六带着摄影机赶来,剩下的就是准备,等待天黑。
这次我和李一灵准备的相当充分,比上一次红绳系魂,不可同日而语,而我相信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不可能再把我给抓去当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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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章感慨
夜晚降临,客厅中央被腾空,香案摆在正中间的位置,李一灵根据我的模样,用一下午的时间扎出的纸人,要说李一灵那双手也真够巧的,扎出来的纸人跟哥们高矮胖瘦,几乎一样,就连衣服都画的挺像,简直就是惟妙惟肖了。
纸人摆放在中间,后面贴了张黄纸,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又用我右手中指的指尖血,涂抹在纸人印堂的位置,纸人的里面,骨架是桑树枝搭起来的,不是普通的桑树枝,而是从别人的坟头上掰下来的,这几样加起来,等于制造了一个假的我。
布置完这一切,我是相当的信心十足,毕竟今天不会再去恒昌大厦的楼顶平台,而是在家,距离有十几公里呢,这么远的距离,想要拘魂,本身就增加了难度,就算对方手段高强,能强行拘魂,拘走的也只能是纸人。
我顿时觉得很轻松,何况我们还有后手,别看就这么点事,但真忙活起来,几乎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才算是没事了,看了看表,离十二点还早,也没心情在家做饭,我带着李一灵,张六六和小和尚去楼底下的摊子吃串,摊子还是那个摊子,小红还是那个小红,串还是那个味道,可当我坐到串摊上的塑料椅子上,忍不住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浪哥来了,坐坐,好久没看到你了,吃点什么?”看着小红迎上来的热情,哥们很矜持的道:“先来箱啤酒,五十块钱的串。六个大腰子,花生米。醋溜土豆丝……”
点完,小红转身要走。我突然问道:“小五子呢?好久没看见他了!”
“五哥早就搬家了,你俩那么好,你还不知道?”
听到小五子搬家了,我心里更是说不出个滋味,人生有时候真像是一场永不停脚的旅行,你永远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人,当你遇到伙伴,会觉得能走一路的时候,说不定在前面的路口。就会分开。
我是相当的感慨,看着灯火辉煌的串摊,一时间有些失神,李一灵笑着看着我,问道:“那个就是你暗恋了一年多的小红?很一般啊,还没完颜萍漂亮。”
我没搭理丫的揶揄,起开瓶啤酒,给李一灵倒了一杯,道:“小哥。你说人这辈子,走着,走着,咋就感觉丢了好多东西?走着走着。身边的人咋就都不见了呢?”
感慨总是突如其来,今天我的感慨就特别多,很奇妙的一种情绪。说来就来了,谁也挡不住。或许是来到了一年多没来过的串摊子,或许是因为小五子的离开。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改变的太多,曾经的我坐在摊子这里,想的无非是该怎么泡妞,该怎么挣钱,该怎么牛逼吹的不露痕迹。
而现在我考虑的却是一个诡异的棋局,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感慨万分的问李一灵,李一灵沉默了下道:“浪总,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个过程,小了,大了,老了,死了,仅此而已,活的问心无愧就行了,别跟娘们似的整的那么忧郁,你这段路上,除非哥们死了,否则总会陪着你的。”
李一灵的几句话,差点没把哥们说哭了,举起酒杯对他道:“小哥,走一程的是朋友,走一路的是兄弟,你可说话算话,咱们兄弟可得一辈子!”
哥们整感动呢,张六六丫个没心没肺的朝着小红喊道:“老板,给俺烤一百个馒头片,一百个串,俺就着吃!”
张六六那嗓门,一嗓子喊出来,满座皆惊,都朝我这边看过来了,一百个馒头片,一百个串,就着吃,那得是多大的胃口?我也有点傻眼,去看张六六,丫的还有点不好意思道:“浪哥,俺要的这点也就是个半饱,没想着使劲吃你!”
我这……正激动呢,见张六六可怜巴巴的模样,热血冲头,对张六六喊道:“吃,别给你浪哥省着,咱们都是兄弟。”
很快我就后悔了,丫的几乎把小红家串子摊的存货扫荡了一遍,把在摊子上吃串的人都看傻了,目瞪口袋中,哥们最后结了一千五百块钱的帐。
晚上还有正事,我和李一灵也就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回到家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又商量了下,开始准备,李一灵先是布置了个符阵,让我进去,又把我身上的鬼门十三穴都用黄符封住,接着又用红绳系魂,几乎把知道的所有保魂魄的办法都用了个遍。
到了后面,我身上不是红绳就是黄符,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了,李一灵还是不放心,又把神霄派的祖师牌位镇在我面前,折腾了会,也就快到十二点了,李一灵见时间快到了,念诵着咒语,围着我踏罡步。
先前一切都还正常,可是突然之间,李一灵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有点像是时间要停止了的前奏,我听力突然变得特别的好,屋子里的一举一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连墙角那挂着的电子钟,咔哒,咔哒……转动的声响,都在我耳边一声声响起。
“真他妈见了鬼了!”李一灵都布置成了这个德行,难道还能把我的生魂扯出去?
现在这情形,是真真切切是要把我摆到楼顶平台的模样,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纸人,一动不动的咧着嘴,似乎在对我笑,就在墙壁上的电子钟到了十二点之际,咔哒一声,整个世界突然就停止了下来,李一灵再次被定住了不动。
我感觉胸口憋闷的像是要生生撕裂开一般,这种痛苦令人难以忍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这种痛苦的程度。一股无名的恐惧令我不断挣扎,但我却根本动弹不得,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却仍能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家里,甚至能感觉到李一灵心里的惊讶。
我已经无力去改变什么,一瞬间,强烈的痛苦消失,我又觉得无比安详,我睁大双眼看着前方,眼前却渐渐变黑……渐渐变黑……接着什么都看不到了,也完全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模模糊糊的光芒,这种光芒不是阳光,之所以不是阳光,是因为这团光芒没有阳光的炽烈和温暖,也不会是灯光照射出来的那种感觉,而是类似于一团雾气的光芒,这种光芒没有温度,也不刺眼,很平和。
这团光芒的中心,我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模模糊糊却又无比真实,但是我看不出来这个影子是什么,感觉像是一个胖胖的人,被包裹在一片光芒中,根本看不清楚它的面目相貌,可我却能感觉到这个黑影在向我靠近。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抵触这个黑色人影的心思,相反我感觉到他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强横的信息,像是他早就在那个地方了,黑色的人影离我还很远,但我却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我和李一灵布置了半晚上,完全没用,我的生魂还是被拉出了体内,不过这些布置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整个过程变得缓慢,变得我能看的很清楚,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这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因为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下子就被拽到了楼顶平台,也就是说我还有挣扎的余地,也还有回魂的可能,我静下心默念咒语:“无上太清,玄元帝君。保生护命,敕摄三魂。灵符卫魄,立示鬼神。令我朝阙,度我玄门。请登玉庭,面侍高真。往来分明,恭奏臣诚,玉帝敕命。急急奉行……”
我观想着有金光护住我的魂魄,身体突然就稳住了,不在是漂浮的状态,与此同时,我看到了坐在符阵中的自己,但那个黑影却还是靠近了过来,而我也终于看清楚了黑影是个什么东西,那里是什么人影,就是一只手掌,虚虚实实的手掌,怪不得看上去胖胖的。
手掌越来越大,在我面前晃动,朝着我压了下来,哥们就跟如来佛手掌下的大师兄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却根本动弹不得,我真心的有点佩服布局之人了,我和李一灵布置的如此严密,对人家来说却跟个笑话一样,纸人压根就不起作用,还是直接找到了我,并且要抓我过去。
而我除了默念咒语之外,仍是什么都做不了,就在这个时候,手掌猛地张开,五根手指一握,把我抓在了手里,手掌应该只是个虚影,但我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一下子就被拽了出去,飞一般的出了屋子。
我看到了满天星辰,接着眼前一花,手掌消失不见,我有点不知所措,恍惚之中,我感觉能看到东西了,定了定神,朝前一看,仍是那些鬼子兵,扭了下头,发现自己又被定在了恒昌大厦的楼顶天台上面,还是小卒子的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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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一章跳马
阿甘正传里面说,生活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在国外,装在盒子里销售的巧克力有很多种口味,如果你不一一打开品尝的话,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一个是什么口味的,黑巧克力、白巧克力、酒心的、干果味的……但我发现,哥们的巧克力只有一种,麻辣味的。
太特妈刺激了,不管我如何努力,最后还是被人定在了平台,我是相当的无奈,心情是相当的糟糕,都没心情再去看七窍流血的鬼子兵了,也没啥好看的,一帮子死了几十年的鬼子兵,还是不得好死的,模样在吓人也吓不着我。
我冷静了一下,开口问道:“魏华钧,你在不在?”
我已经不指望能摆脱当棋子的命运了,但起码要当个明白,我没有大喊大叫,反而语气之中很冷静,冷静到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哥们心里素质还是不错的,不过,心里素质不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魏华钧根本就没搭理我。
也太不拿豆包当干粮了,都到了这一步,哥们也就没什么放不开的了,声调往上涨了涨道:“魏华钧,你要是不搭理我,别怪我大喊大叫。”
这句话说完,立刻就有了反应,身后传来声叹息,一个无奈的声音道:“浪总,你怎么还把警察招到我家去了?”
丫的竟然还知道警察去典当行了,很明显我的一举一动,不光是在平台,在正常的世界中。它们同样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冷笑道:“你们把我当成棋子玩。还不许我调查你们了?魏华钧,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你明显找错人了,哥们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们也不想惹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浪总,请你相信,我们对你没有任何坏心思,把你定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等这一切过去。我一定会亲自到府上赔礼道歉。”
“少来这套,甭说的好听,我现在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整过来当个卒子?二十三层的易风公司只是个掩护吧?你们跟二期的那个大坑有什么关系?跟日本人又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还真什么都不知道,但并不影响我诈唬,也省的让对方小看了,魏华钧听到我诈唬,惊讶道:“你都知道的这么多了?”
“废话,既然你叫我一声浪总。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主持灵异节目,就是跟鬼打交道,能干下来谁还没点关系?不是跟你吹牛逼。哥们的师傅吴老六就是个城隍,跟黑无常范八爷也有点交情,看你们的手段。也是吃阴阳术数这口饭的,大家非得撕破脸皮?”
“浪总。我们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正因为知道你是什么人。才麻烦你帮这个忙的,我们只是一群无根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守护你看到的那个大坑,生死对我们来说,不是那么重要,就算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那也没什么,浪总,你相信我,我们会给你个交待。”
魏华钧的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感到惊讶,看来这帮人是真把我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了,想来也是,不查的那么清楚,又怎么会有我的八字。
可你们不怕死,不能把我牵扯进来啊,我怕死啊!还说没办法了,有点不讲理了对不对?你再说没有恶意,现实情况是我被摆在这地方当棋子已经三天了,事不过三啊,过三了,你还不让在知道怎么回事,太欺负人了!
守护那个大坑,大坑里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守护那么个坑?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大坑里面埋着东西,日本人想取出来,他们想阻止,否则不会有那么诡异的阵型,也不会有秤砣镇压,可要真是这样,双方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不是更好,整出个棋盘来干什么?难道双方都是神经病,非得摆盘棋,装个**,才分出个胜负?
魏华钧的语气很淡然,显然我的威胁没有作用,那哥们就换个套路,开口道:“魏华钧,你口口声声对我没有恶意,只是无奈之举,可你倒是告诉我事情缘由啊,总不能把我整到这,什么都不说吧?换做是你,你不难受?”
楼顶平台一片寂静,除了我和魏华钧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基本上没有任何声音,我俩的对话,引得鬼子兵全朝这边看了过来,魏华钧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对我道:“不跟你说,是想保护你,没有别的意思。”
“哥们二十多岁的一条汉子,用不着你保护,麻溜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不耐烦,魏华钧却突然沉默了一下,语气悲凉道:“浪总,你就相信我这一回,魏虎是我儿子。”
魏华钧的声音中带着悲怆,我却是一愣,魏虎是他的儿子?他儿子惨死在鬼子兵的阴魂之下,竟然还能这么冷静?可魏虎的死亡档案上并没有说魏华钧是他父亲,而且他真要是魏虎的父亲,为啥魏虎死的时候,让我转告小红,而不是让他爹转告小红?
何况什么样的父亲能看见儿子惨死在自己面前,仍然无动于衷,还来参加棋局?我真心不相信他的话,冷笑道:“别来这套,我不相信你,你最好还是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否则哥们可就大喊大叫了,真要逼急眼了我……”
我还真就没啥能威胁人家的,生魂都在棋盘上,生死也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想说句装逼的话都没法说出来,这份憋屈,是真特妈难受啊,可话都说到这了,不说显得多怂啊,顿了下喊道:“逼急眼了我就大喊大叫的折腾!”
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我自己听着都泄气,不曾想魏华钧突然对我道:“浪总,还是别跟我较劲了,把你眼下先顾好吧,你看对方要落子了,要是落马,你就在炮和马的双重夹攻下,还有心思跟我较劲?”
我对象棋真心不懂,也就会走步,什么马走日,象走田,小卒一去不回还,除此之外就是个门外汉,但也不代表什么都看不明白,听到魏华钧的话,我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局势,棋局下成了残局,双方剩下的棋子都不太多了,在我的前方,有三个鬼子兵,如果后面的那个鬼子兵是个炮,而中间的是马,只要马跳一下,鬼子兵的炮就能干掉我,就算炮不动,马也能踹我。
这个位置是在是太操蛋了,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整盘棋局哥们只走了一步,还没过河,我亲眼看到过魏虎的惨状,真要是被鬼子兵落子到我头上,那都不是死了,就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更操蛋的是,哥们没记住棋盘上面每个位置上的棋子都是什么,要是在出来个大车,我就更危险了,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危险应该还不存在,是要对方不跳马,哥们就没事,下一局,就该我们这边落子,可对方一旦跳马,后面再下,我就死定了。
人一着急,脑子就好使,就哥们这光会走步的生手,都看出危险来了,棋局下到这一步,双方能掌握的棋子已经不多,哥们这小卒估计着过了河就能当主力,可我连个打酱油的都不算,是被掠来的,我不想死啊,尤其是死的这么莫名其妙。
自救,自救,一定得自救,我脑子转个不停,想着该怎么自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好办法来,忍不住对后面的魏华钧道:“把我定在这,你们不是无奈之举吗?我要是有危险了怎么办?我要是魂飞魄散了,这因果你们背的起?”
“那就只能是对不起你了,浪总,我们也不想把你拖进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任何牺牲都是不得已的,既然站到这个地方,我们就没想着能活着,还什么因果,顾虑不了那么多了,背上那也没什么!”
我真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么几句话,连特妈的安慰都没有一句,我真心怒了,使劲扭着脖子想看看魏华钧长什么样,大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牺牲你大爷去,牺牲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