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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刘娇冷笑道,“既然都脱离尘世了,为什么要给皇家敬献什么天芒?”
村长叹了口气。“你还小,哪里懂得那么多,你不知道那高人给了慈禧太后两枚天芒,留下的是什么话。”
“难道这个高人。还敢跟掌一国之权的皇太后谈条件?”
村长嘿嘿笑了两声,“那方外之士,敬献天芒的时候,乃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紫禁城的后殿,慈禧太后一开始还当是刺客闯入,大呼小叫一番,那方士说明来意,慈禧才喜出望外,忙命人款待方士。
但那方士只言‘中华国运,掌于尔手,吾不忍心看天下苍生生灵涂炭,特来助你,赐天芒于你,又恐人世漫漫,一人独活。实在无聊,便给你两枚天芒,他日你命悬一线之际,便可服下天芒,再找一个你最贴心的人,把另一枚赏给他,肉身便可超脱三界之外,与天地齐寿。岂不乐哉?’慈禧一听,竟有这等好事,便问方士,为何要给自己天芒。那方士又言,‘中华乃泱泱大国,循迹五千年历史,不可毁于一旦,赐你天芒。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我泱泱大国拱手让人,若有违此愿,吾当来收回天芒,并惩罚于你’。
慈禧听说天芒竟然就是自己苦苦求了大半辈子的长生不老药,哪里舍得放手,对于方士提出的要求,一口答应了,那两枚天芒也收入囊中。如此,她既有数不尽的财富,又有享不尽的阳寿,便越发的肆意妄为,最后竟沦为第一个卖国贼,此事触怒方士,方士从她手中收回天芒,并重新物色了可治国之人,那两枚天芒,就此流传到当时的天国南王冯云山手上。
不料冯云山收到天芒之时,不过把它视为寻常之物,更言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只求轰轰烈烈一场,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便罢,不求寿与天齐。但是这个消息却传到了天王洪秀全的耳中,洪秀全也是一心想要长生不老之人,觊觎那两枚天芒,是以冯云山在蓑衣渡遭遇清兵围剿之时,洪秀全竟袖手旁观,并不援助,致使冯氏一门绝户。
而冯云山在死之前,将天芒留给了他十分看好的石达开,并嘱咐石达开,天芒既是圣物,也是个害人的东西,一定要保守住着个秘密,要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石达开拿到天芒之后,和冯云山对于天芒的态度如出一辙,并未把它当成宝贝,只是谨遵南王遗命,代为保存而已。
没想到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洪秀全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天芒在石达开手上,又开始在朝中挤兑石达开,致使他出走天京,人都走了,还把人家一家灭门了。
几年后天国内乱,洪秀全不得已又只好请石达开回朝,并下令石达开西征,西征途中,石达开为奸人劝降所害,从此天芒就没了下落。”
刘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都没有下落了,您还找什么找?”
村长对刘娇瞪了一眼,“下落就在咱们村里!”
“什么?!”
“你知不知道刘中华家里死掉的老头子,他娘是谁?那可是冯云山逃出来的亲生女儿啊!后来石达开还曾来咱们村看过她,那老头子不知道沾了天芒什么光,一活就活到了一百多岁,你能说天芒不存在,只是个传说吗?”村长笃信的说道,“而且,到村里来的这两个人,自称姓冯,还说是刘中华家里那老死鬼的远房亲戚,可不就是冯氏后人吗?!他们一定是来找天芒来了!”
刘娇没了言语,“就算真的有天芒,那又怎么样,弟弟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天芒能保人长生不老,还能助人起死回生吗?”
“能!”村长坚定的答道,“只要尸骨尚存,腐肉上也可生出新肌!咱们找到天芒之后,鹏鹏就可以活过来了。”
听到这话,我的整颗心都转了起来,只要尸骨尚存,腐肉也可生出新肌!冯书桥只有一个衣冠冢,他的尸骨在哪里呢?如果我们这次能拿到天芒,再找到他的尸骨,岂不是能让他起死回生?!吗史长血。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热血都沸腾起来,无奈手脚乏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长在我们的包里翻来覆去。
“爸,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刘娇又问道。
村长站起身来,嘿嘿一笑,“咱们稻花村能世世代代的流传了几千年而依旧在这里,靠的不止是每一代都培养一个巫师,以保村民平安,还有一本只有村长才可以看的村志。每一任村长都会把在任期间发生的奇事大事记录在册,而记录天芒的秘密的人,就是当年远嫁过来的冯云山之女冯僧骄的丈夫!”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原来村长是看了村志,所以才这么笃定的一定要找到天芒让儿子起死回生。
“子时到了吗?可以施蛊了吗?”村长看了看腕上的一块老上海表,对刘娇问道。
刘娇往后缩了缩,“爸,我看他们俩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我施个昏睡蛊让他们一觉睡到明天,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不好吗?既然天芒存在,找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等到把他们俩送出村子,我们再仔仔细细的找天芒的下落,那样不好吗?”
村长冷哼一声,“你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这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要是天芒落到他们手上,你弟弟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冯书桥突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对着村长父女两人笑了笑,村长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你怎么……”
刘娇也捂住嘴瞪圆眼睛不敢说话,似乎不相信冯书桥能够在自己的蛊毒之下,好端端的坐起来一般。
冯书桥对着刘娇伸出一只手,“来,帮床上的姐姐解了迷药。我就不怪你了。”
刘娇定定的走到我身边,从指甲盖里往我的鼻腔抖了两下,我呛得打了个喷嚏,人立刻就清醒了,对着村长笑道,“村长,我们俩可是什么都没做,您这样暗算我们,不地道啊!”
村长吓得拔腿就准备跑,刘娇瘫坐在一边不敢说话。村长跑了出去,冯书桥也没有去追,只是定定的看着刘娇,“你爸打天芒的主意多久了?”
刘娇咬着唇不说话,摇了摇头,眼泪珠子就跟着一滴滴往下掉了下来。
我想到她给我们下蛊时的那份纠结,对她便狠不起心来,走下床将她扶起来,坐到椅子上,才说道,“娇娇,我们知道你不愿意给我们下蛊,都是你爸爸逼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你下的蛊,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交代清楚。”
半晌,刘娇才咬着嘴唇跟我们说了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儿。
原来一个月前,刘娇的弟弟刘鹏从县城中学回来的时候,失足掉到水里淹死了,这一家人就巴望着这么一个男丁,养到这么大一下子死了,全家人几乎都要跟着去了。最后还是村长灵机一动,想到自己在村志上看到过有关天芒的记载,便四处搜查,得到了天芒可以让他儿子起死回生的结论,于是他就让一家人都瞒着,不许说出刘鹏已经淹死了的事实,而这段时间,他门也在到处寻找天芒可能的下落,最后他们发现刘中华家里,跟天芒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恰巧我和冯书桥在这个节骨眼上赶了过来,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村志
刘娇正说着,屋外传来乓乓乓的声音,只见村长带头举着一把锄头,人还没进来,锄头已经进来一大半,身后跟着刘娇的妈和舅舅。他们每人手上都有武器,村长大着胆子说道,“你们俩个。到底是什么人!把娇娇给我放了!”
冯书桥微笑着站起来,“我们两个是什么人,不是早就跟你介绍过了吗?再说又没人抓着你女儿,谈何放了?她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好像一直想暗算人的人。是你吧?”
村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娇娇的蛊对你全都没有效果?”
“什么是蛊?”冯书桥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
村长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好再装下去了,便强词夺理道,“自从你俩进来,我就觉得你们有鬼,因此一直注意着你们,果然,你们到了刘中华家,中华家里就出了人命,我要把你们送到外面,扭送到派出所去!”
冯书桥歪起嘴角一笑,“你送吧,一个百岁老人,自然老死。派出所要是怪到我们头上,那派出所的人大概个个都是饭桶。再说了,刘恒若不是嚼了一口天芒,只怕早就下地见祖宗了,还能活到一百多岁?”
一听到天芒二字,村长的脸色立刻变了,他阴着脸,“你们果然是为了天芒而来?”
冯书桥靠近了村长几步,村长又举起锄头,只是一刹那之间,他的锄头已经被冯书桥夺下。连他自己也没有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瘫坐在地上,满脸都是震惊,“你、你……”
“没错。我就是为了天芒而来,但我可不像你,觊觎旁人的东西,天芒乃是我冯家祖上留下来的东西,由我讨回,天经地义!”冯书桥似在跟村长说,又似在跟自己说。
村长突然呜咽起来,“哎哟,那我的鹏鹏可怎么办啊!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么点线索,现在全都要拱手让人了,呜呜~~~”
刘娇冲过去,抱住村长,哭着道,“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种东西不管有没有,都不是咱们能打主意的,现在本主儿来了,您还争什么争!”村长依旧是哭,对刘娇不理不睬。
刘娇为难的看了我和冯书桥一眼,道,“哥,姐,这几天的事,对不住,我跟你们保证,我再也不会对你们下手了,你们还住在我弟房间,我来做他们工作。”
说着,她目光坚毅的和村长弟弟一起,将村长往外搀扶,村长老婆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人去楼空,只剩下我和冯书桥,刚刚那迷药的劲头还没有完全过去,我腿上有些软,就坐在了床头,对冯书桥问道,“我们现在还能住在这里吗?”
冯书桥站在窗口,目送着村长一家人的背影,定定的答道,“必须住在这里。”
“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后怕,“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村长救活儿子的希望破灭了,没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他就是不逼着刘娇给我们下蛊了,万一他自己心血来潮的给水里抓两把耗子药,那咱们怎么办?”
冯书桥回到床头,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们还不知道义父的尸骨葬在哪里,昨天出去转悠的时候,我已经大略看了四周的地势,并没有什么风水宝地,值得落葬的。义父的尸骨,一定在旁的什么地方。村长说有村志,这么重要的事,村志一定有记载。”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我一起走在外面,冯书桥都在四处张望,原来是在找他义父可能落葬的穴位。
“可是现在咱们已经跟村长撕破脸了,还能指望他把村志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们吗?”
冯书桥笑了笑,“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先睡吧,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我倒在床头,明明并不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一会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居然已经大亮!而冯书桥也不在房间里,我连忙下床,一出门,却见村长家里的八仙桌上坐得满满当当,村长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那么客气和热情,而桌边,不只有村长一架和冯书桥,还多了两个灰头土脸的人!
秦萱和吴阳阳!
秦萱一见到我,就喊道,“姐们儿!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一个也不接,后来干脆直接关机了!要不是我收到了你那条短信,我们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你们!这鬼地方也太难找了!”
我连忙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当着别人的面称别人的地盘是“鬼地方”,不过她好像完全没有看出来似的,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坐到她旁边去,看到她和吴阳阳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一副逃荒的狼狈样,不由惊道,“你们怎么弄成了这样?”
吴阳阳道,“别说了,你光发个稻花村,也不说清楚在什么位置,我们俩没有打车,秦萱自己包车开过来的,不知道绕了多少弯路,要不是在路口碰到了一辆出租车,跟我们说翻过一座山头就是稻花村,我们现在还找不到这里来呢!”
我朝冯书桥看了一眼,他也笑了笑,看来那个司机还算守信,今天果然来等我们了,只是恐怕他要白等一天了,好在我们也预付了他钱了。
秦萱一边往嘴里塞着一个现蒸好的刷把子,一边嘟嘟哝哝说道,“那司机还神叨叨的让我们进村后不要吃任何东西,连水都不要喝呢,神经病。”
刘娇一听到秦萱这话,脸涨红起来,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冯书桥没有阻拦吴阳阳他们用餐,看来今天刘娇确实履行了承诺,没有再下蛊,于是我也放心的吃了起来,一边瞥了刘娇一眼,笑道,“人家一片好心怕你吃坏了肚子,山里没有医院呢,你又要骂人神经病。”
刘娇的脸色更红,她把碗筷一收,声如细蚊,“我吃好了,你们继续慢用。”说着,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吴阳阳盯着刘娇看了两眼,被秦萱用筷子直接敲了脑门,“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小姑娘是不是?”吗投页才。
吴阳阳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我就是瞥一眼……”
村长笑嘻嘻说道,“我们稻花村这几日虽然出了丧事,但是刘恒老人活了一百多岁,算是喜丧,这是喜事之一,喜事之二是竟然一次来了四位城里的贵客。待老人家落葬,我作为村长,一定组织村民好好的招待几位。还请几位在稻花村多歇息几天。”
“不通电还没有信号,让我在这里一天我都要疯,还要多待几天?!”秦萱立即抗议。
冯书桥淡淡道,“过几天与世隔绝的神仙日子,也挺好。”
秦萱无语,只好对着我吹胡子瞪眼。我怀疑的看了看冯书桥,不知道他和村长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经历昨夜,今天竟还能如此相安无事。
吃完早饭,秦萱和吴阳阳说一路奔波,眼皮撑不住了,我就让他们去我们那个吊脚楼暂时休息去了,我则和冯书桥往外走去,以免打扰他们,冯书桥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突然从手心中晃出一个本子,那本子古朴而陈旧,还是用针线手工装订的,一看就很有年代了。
我从他手中接过一看,只见封面上用毛笔写着五个字,“稻花村.村志”。
“你是怎么从那个老狐狸手上哄过来的村志?”我高兴地蹦了起来,跳到冯书桥旁边,对他问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水蛭蛊
冯书桥笑笑,“我跟他说,只要在义父的墓中找到了天芒,就给他拿去给他儿子用。”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怎么行?!”
冯书桥见我这样,淡淡道。“这怎么不行?”
其实我心里有个想法,那就是在我听到村长说天芒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之后,总想着。也许我们能找到冯书桥的尸骨,然后用天芒,让他重新活过来。
这想法,我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也觉得希望太过渺茫,但是总是有那么一股痴念,若是天芒落到别人的手上,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冯书桥一定已经猜出了我在想什么,轻轻叹一口气道,“你不要想那些了,我的尸首在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已经被仇人挫骨扬灰了,天芒纵使再有奇效,到我这里,都是没用的。”
“可是……天芒这种东西……”其实我想说的是天芒这种东西,已经是超脱阴阳的神药了,要是就这么白白救了一个村野孩童,实在是太过大材小用。但是众生平等,这种话又似乎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是以语塞。
冯书桥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村长说的是,要是在义父的墓中找到天芒,就把天芒给他,但是义父的墓中,留有天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试想,当年那个将义父忠骨收殓而葬之的义士,岂会让天芒沦落到山野成为一个败寇的陪葬品?”
“可是……玄武他们吃掉的天芒。是哪里来的呢?”我有些不敢询问,因为聂多情说了,她们所服用的天芒,是刘明慧生前给他们的,而刘明慧的父亲……是当时的四川布政使。虽然他主张对石达开劝降,最终害得石达开获得一个被凌迟处死的下场,但是他后来还写了文章悼念石达开,云其“枭桀坚强之气溢于颜面,而词句不卑不亢,不作摇尾乞怜语。临刑之际,神色怡然,是丑类之最悍者。”
在写完这篇悼念文之后,直接辞职还乡,不再参与政事了。冯书桥得到的消息又是一个清兵中的义士,收殓了石达开的忠骨,如此一联系,我心里总觉得那个收殓石达开尸骨的人,便是刘蓉,而他因为当时在清廷之中还有官职,不便透露身份,而刘明慧手中的天芒,正是刘蓉给的。
冯书桥顿了顿,“等我们找到义父的墓再说吧。”
我不再言语,仔细的翻着这本泛黄的村志,只见每一任村长都记载了当时村中的大巫师是谁,上一任村长和大巫师的逝世时间,在任时村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等等,刘永强口中的冯云山、石达开到访,果然都有当时村长的详细记录,我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已经由毛笔字换做了钢笔字,写着,“时任第一百六十四任村长,刘永强,时任大巫师,刘娇(系刘永强女)”,便没有再多的记载了,看来刘永强上任后,稻花村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我又仔仔细细的从头翻到尾一次,并未见有关石达开落葬在此处的记载。
不由着急,“这上面并没有关于你义父墓在哪里的记载啊!”
冯书桥将村志接了过去,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念给我听到,“吾任村长期间,因时局动乱,外界纷扰,为保稻花村安,特选两位大巫师,一为原,一为达,不料今达早卒,年三十有二,痛痛痛!特葬于神笔峰下,望其早日超脱。”
“两位大巫师?”我有些不解,“不是一代只有一个大巫师吗?啊!难道其中一个是……”
冯书桥点点头,“达一定指的就是义父,他的名号便是亚达。那一任村长为了掩人耳目,以免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便把义父记录成他们的大巫师,义父确实就是三十二岁便英勇就义了,神笔峰,应该就是他尸身所在。”
“那我们快去找到神笔峰啊!”我把村志合上,对冯书桥说道。
冯书桥皱起眉头,“这个神笔峰,应该也是那一任村长杜撰出来的名字,我打听过了,这里一百多年来,并没有哪一座山峰取名叫做神笔峰的,而我远观山脉,也没有看到形似神笔的山峰,这个神笔,一定是个暗语,找到义父坟墓所在的关键,就是要搞清楚神笔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沮丧的在路边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下,“这怎么找呢,总不能去把一百多年前的人拉出来问问,神笔峰在哪里吧?”
冯书桥撇撇嘴,“你何时能够稳重些,事情要一步一步来。轻易能够得到的,都是不珍贵的,越是经历艰难而得,越是珍贵。”
我撅起嘴,“看来我就是太轻易好得到了。”冯书桥笑笑,“看来咱们这一趟,只怕还要耽搁些日子。”
我耸耸肩,“我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秦萱就难说了,没有网络,她就像没穿衣服一样难受。”吗投肝圾。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村东头就传来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我和冯书桥一愣,我有些害怕的说道,“那声音……怎么有点像吴阳阳的?”
冯书桥立即拉着我往回跑,一到吊脚楼,就看到秦萱哭得快岔气了,跪在床头,身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见到我们,就喊道,“快来救救吴阳阳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就确定刚才那声惨叫确实就是吴阳阳发出来的了,往床上一看,只见吴阳阳的鼻腔、和嘴角都在往外爬着一条条小虫,那些蠕动的小虫,正是我们在村口过河的时候,河里的那些水蛭!吴阳阳紧闭着眼睛,一张脸变作青色,青筋一根根爆出,露出来的手腕脚腕也是铁青的。而他的胸口有一大片血迹,地上床头都沾着血。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们过河的时候,还是没有防住那些水蛭!我连忙拉起秦萱的手看了看,“你没有被河里的水蛭咬到吧?”
秦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没有,吴阳阳背着我过河的。到河中间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水里有水蛭,我让他把腿绑一下,他说那样我就得下来,也有可能被水蛭咬到,就算了,说什么水蛭就是蚂蟥,也就是喝两口血的事儿,上岸后想法子弄出来就行了。早上吃完早饭我们过来休息,我让他睡地上,我睡床上,没想到没睡一会,他就开始哼哼唧唧,我不知道他是不舒服,还骂了他几句,谁知道他就往外喷了一口血,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他又吐了一口,叫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不醒了!”
我一把拉过站在一旁的刘娇,“你不是会下蛊吗?那你一定也会解蛊吧!我知道河里的水蛭,是你们的蛊虫,你快把他的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