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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冯书桥又道,“第三嘛……”他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汉白玉雕刻成的熏香盒,放在手上掂了掂,“第三,这开柜的人还没有走,就在窗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已经狠狠用力,将手上的那沉沉的熏香盒一把丢到窗外,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将那熏香盒接住,敏捷的跃了进来,细细的看了看熏香盒,笑道,“这块玉价值不菲,若是丢到外面砸碎了,倒是有些可惜。”
我背着突然蹿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子,将头顶和额头都包了起来,面上带着一块大大的黑色口罩,整张脸只露出闪露着精光的眼睛,炯炯有神。
看身材听声音,都能猜测出是个青年人。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手中的古铜钥匙,自嘲的笑道,“想不到洪天贵居然粗中有细,倒是费了我半天时间也没有找到。”
我将钥匙往手心一攥,藏到身后,“怎么,你想要?可惜这钥匙已经到了我手里,是我的了。”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你若是有能力把这钥匙护好,我便不要就是。”
说着,便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往我这边卷动过来,我措手不及,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钥匙已经不见了。我急得心中突突跳了起来,却一眼瞥见那钥匙在冯书桥的手中幽幽的发着黄光。
那黑衣人一击没有得手,已经又退回了窗边,有些惊讶的看着冯书桥,许久才笑了笑,“没想到山外有山,洪天贵带着一屋子走狗抱头鼠窜之后,这房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你是洪天贵的什么人?”
冯书桥将钥匙放在手心中把玩着,斜着眼睛看了看那黑衣人,冷笑道,“你看我们像是洪天贵的人吗?”余医在亡。
那人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你我同为洪氏的敌人,既是如此,不妨做个朋友。我与洪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杀最后一个洪氏后人,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冯书桥笑了笑,“不成敌人就罢了。洪天贵与我们为难,我才来这里找他的麻烦,我们与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必报之仇,就算有,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要报仇,自己报就好,不必拉帮结派。”
那人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们与他没有深仇大恨,我们便就此别过,只是你手中的那把钥匙,本是我家的,被洪氏霸占了这么多年,如今我要取回来,还请这位兄弟将钥匙奉还。”
冯书桥歪着头看了看钥匙,轻笑道,“这钥匙做得倒是精致,样子又古朴,我要拿来送给我爱妻,做个首饰佩戴。你说这钥匙是你的,也是空口白说,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既然已经被洪氏掌管了数百年,现在虽落到我手上,你也该去找他们要回,怎么能从我要,我又不是从你家偷来抢来的。”
那人见冯书桥毫不让步,更有些胡搅蛮缠,也不再客气,满眼都是杀气,“我只是想着与你们无冤无仇,不想多作杀孽,客客气气与你们相谈,你既然不领情,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冯书桥将钥匙塞进口袋,笑道,“大可以不必客气。”
那人将两只手都攥成了紧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额上越太阳穴上也有青筋跳动,目露精光,一看便不是弱手,只是不知道出师那个门派,使的事什么法门。
冯书桥对玄武使了个眼色,玄武便将我拉到一个角落躲起,而他自己却紧锁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冯书桥与那人的对峙。
那人双手一挥,不知从哪里射出一把钢针,那钢针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有的直直的飞向了冯书桥,有的居然打着弯飞向了我和玄武。
玄武见到这人动手,神色更是凝重,对冯书桥朗声提醒道,“书桥,这是东南亚的飞针降头术,这位先生是个降头师。”
那人被玄武一语道破身份和法门,脸上一惊,而冯书桥不止躲过了射向他的飞针,也已经翻身到我和玄武身前,将所有飞针都接到手中。
那人见冯书桥接过了飞针,脸色更是讶异。
玄武对他笑道,“东南亚降头术、酰朐勖敲缃墓剖酰⒘谐晌笮笆酰氛饷创螅蝗耸镀埔膊皇鞘裁炊说氖隆!?br>第三百零六章杨氏恩怨情仇
玄武虽然在言语中给了这人一个台阶下,但是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冷笑了一声,“看来我还是看走眼了,那位兄弟不是弱手,这位先生也是深藏不露。今日我家传的钥匙落到了你们手上,只怕我是拿不回来了。”
冯书桥微微撅着嘴,很无所谓的点头道,“倒还是个明白人。”
对着我们三人定定的看了几眼,笑道,“在下已经记住几位相貌,来日山高水长,我们总有相聚的时候,到时候……”黑衣人冷笑两声,“高低未必如今日这般。告辞了!保管好我的钥匙,若是有什么差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黑衣人的声音还犹在耳边,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余爪狂血。
玄武从冯书桥手上拿过钥匙,在手上看了许久,才笑了笑道,“杨家。”
冯书桥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看着他俩的样子,如坠云里雾里,着忙问道,“什么杨家?”
玄武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这中间有个典故,你不知道,不过书桥应该知道,当年天国内的九千岁东王杨秀清,在带领天国大军攻破清军江南大营后,几乎已经集教权、政权和军权于一身。一时间声望无两,远远超过了天王洪秀全。而这个东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与我大哥深谙树大招风的作风完全不同,在被前拥后呼一段时间之后,便昏了头脑,与洪秀全说,不满自己九千岁的名头,要封为万岁。
此言一出,洪秀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一众不服杨秀清的人跳出来高密,说是杨秀清想要谋权篡位,洪秀全得知后立刻派出密诏,让领兵在外的北王韦昌辉以及大哥一同回到天京治理内乱。
大哥宅心仁厚,惦念同僚之情,知道这一次洪秀全会对杨家一网打尽,便想暗地里通知杨秀清趁夜逃跑,没想到这杨秀清已经自高自大到盲目的程度,完全不相信大哥的忠告,继续作威作福,大哥也是无法,最后韦昌辉乘夜率三千兵众突袭东王府,杨秀清及其家属、部众几乎尽遭屠戮。”
冯书桥点点头道,“这事我也知道。这个韦昌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洪秀全的狗腿子,后来义父在天京的家,也是他抄的,义母以及几位兄弟,都是他……”冯书桥说着,有些哽咽,我们便都不言语。
过了一会,玄武才道,“过去了那么久的事,不必再提了。这把钥匙的柄上,有一朵精工雕刻的月季,那是杨家主母非常喜爱的花卉,这东王是个风流种子,便依着夫人的喜好,在家中很多地方都刻上月季花蕾,而不像其他大门大户的将家族姓氏刻上。这件事曾经在坊间传为美谈。”
我恍然大悟,“看来这个黑衣人,便是杨家的后人了,怪不得他说不论如何,一定要杀尽所有洪氏后人,才能算了事。这也是报当年之仇了。”
“是。”玄武叹口气。
“只是这钥匙是做什么的?这黑衣人就算是想报仇,杀了洪天贵便罢了,为什么非要找回这样一把钥匙?而洪天贵也把这钥匙像个宝贝一样藏得这么紧密?”我又问道。
玄武将钥匙往手心一攥,“这钥匙绝不是凡物,我们先收好,这人为了找寻钥匙,一定还是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不怕他不说出这钥匙的出处。”
冯书桥点头,“这地方呆着让人心里悬着,我们还是先回酒店。”
我们回到酒店之后,我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儿童床,心里一阵难过,对冯书桥嘟哝道,“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将玄玄带到这里来了,居然被那个洪天贵给搅乱成这样,我不服气!”
冯书桥将我拉到床边,温柔的将我脸上刚才在洪天贵家里那菲佣给我简单处理的纱布解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些药水和药膏,细细的帮我擦拭着,又上了药,轻声细气的说道,“玄玄还小,以后来玩耍的机会很多很多,倒是你,跟着我受了这一趟苦……”
我伸手将他抱住,也不顾脸上药水弄污他身上衣裳,撒娇撒吃的埋头进他怀抱不说话。冯书桥轻轻揉着我的脑袋,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乖,脸上若是留了疤痕,就不漂亮了。”
我痴痴问道,“不漂亮了你还喜欢我吗?”
冯书桥笑了笑道,“等到你老了,白发苍苍,牙齿掉了,嘴巴瘪了,我还是这么喜欢你。”
我的心头突然一紧,抬起头对他问道,“我不会老的,可是玄武怎么办?我吃了原本该是他的天芒,你为什么要纵容他这么做?”
冯书桥脸色微变,顿了一会才道,“他大概是活够了。”
我摇了摇他的身子,“怎么会有人会活够了呢?你看看多情和玄玄,天芒失效的时候,是多么痛苦,简直像害了大病一样……”
冯书桥捧起我的脸,突然很认真的问道,“薇薇,玄武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感动吗?”
我一愣,“什么?”
冯书桥耸耸肩,重新拿起药水,认真的替我涂抹着,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们两人便由此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他刚刚一开口的时候,我确实有些迷瞪,可是这会子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他的话了。脸上不由一阵阵发起烧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让我自在些,一直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玄武对我的点点滴滴,我非草木,并不是不能感知,只是他那一番好意,并不像冯书桥平日待我那般热烈,而像一股春风,一股清泉,缓缓而又涓涓,细致而又无声。虽然总是让我觉得盛情难却,但是一点也没有让我有受了别人恩惠必须报答的压力。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不该贪恋除了冯书桥之外的男人对我的这般好,但是有时候我又会无耻的安慰自己:他也许并不是在对我好,而是在弥补他记忆里的那个刘明慧。因此反而变得越来越心安理得。
此时冯书桥这么认真的问出来,我反倒是迷惑了,对啊,玄武这样待我,我感不感动?
我怎么可能不敢动,只是我一直压抑着这种感动,不让它对我的情绪有任何影响。可是自从我知道玄武把天芒让给了我以后,心里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看到玄武被衰老侵袭的那一天,我害怕看到他垂垂老矣的样子,我害怕看到他不再是这种风华正茂的样子。可是他却跟我说了,他绝不会让我看到他那个样子的……
见我出神,冯书桥伸手在我面前画了画,笑道,“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我赶忙摇摇头,“没想什么,对了,玄玄在我被带走之后,是怎么找到你的?”
冯书桥道,“你把那老东西扑倒之后,玄玄便往外跑去,他知道自己人小腿短,跑不了太远,便躲到了一个布草间去了,直到我回来,他才从一堆脏床单里钻了出来,抱着我就哭,说你被坏蛋抓走了……”冯书桥说着,忽然用力抱住了我,“薇薇,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失去你。”
我心头一阵暖意,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相信此时无声胜有声,也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良久,冯书桥才松开我,轻声道,“来来,我帮你把药上了,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我从他怀中出来,一抬头,却见到他两只眼睛血红,红得如同烧红的铁丝一般。
第三百零七章奇人薛绍(1)
那血红的双眼下面,高高的鼻梁之下,也是一片血红。
我一把抹向他的人中,抹出一大把冰冷的血液,不由惊道,“这是怎么了?”
冯书桥见到我手上的血液。也愣住了,伸手朝鼻头一抹,看到手上的鲜红,也是吃了一惊。冯书桥这具肉身是借尸还魂,身体是一具尸体,里面只是住着他的灵魂罢了。这身体说难听些,就像案板上的猪肉一般,血脉不流,是死的,绝不可能会有血流的。
我吓得脸蛋道。“怎么会这样?”
冯书桥打了个趔趄,一把扶住床沿,坐到了床边,皱着眉头,脸色蜡黄起来。我吓得连忙跑到隔壁房间去把玄武喊了过来,玄武看到冯书桥的样子,也吃了一惊。我们将冯书桥扶到床上躺下,我心急如焚的对玄武问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会流血?”
玄武长长舒出一口气,“他的身体可能用不了了。”
“怎么会?奶奶明明教我给他浑身涂上了五谷汤,汤里还混了我的血……”
玄武更是吃惊,“用了五谷汤固魂,居然还这样?”
我只顾点头,摸着冯书桥的脸庞不断的滴下泪来。冯书桥艰难一笑,“哭什么?我不过是略有些难受,躺一下就好了。”
玄武将我拉到一边去,低声道。“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去找人来给他看。”
没想到冯书桥的耳力惊人,虽然我们避着他说话,他还是都听了去,此时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玄武道,“我没事,不必叫什么人来。”我一路小跑走回他身边,对着他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鼻头,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鼻子也不流血了。
冯书桥的神智似乎也清醒了很多,从床上缓缓下来,又拿起柜上的药膏,对我轻笑,“一个药膏,到现在都没有抹好,听说港产的祛疤膏非常有效。”说着,他便对着我额头又抹了起来,看他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回头看了看玄武,他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出门去,将门缓缓的带上了。
我不放心,又仔细的看了冯书桥一会,见他确实没有什么不正常了,才稍稍舒心些,“你刚才什么感受?”
冯书桥摸了摸头,“头昏……”话还没说完,他手上的药膏落到地上,碎成两半,而他自己,也倒在了床边,这次一点意识都没有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我发疯一样的冲了出去,把刚刚回到房间的玄武又拖了过来,“不好了!冯书桥不好了!”
玄武看到我的样子,便知事情不好,连忙又赶回来,见冯书桥倒在地上,连忙赶了过去,可惜冯书桥本就既没有体温也没有脉搏,就是玄武过去,也是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对着冯书桥一遍遍的喊着名字,只是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紧紧闭着。我哭着对玄武道,“他本是灵体,若是身体不中用了,灵魂离体便是了,为什么会随着身体一起倒下,怎么也喊不醒?”
玄武道,“别着急,我刚刚已经通知了一个本地的道友,他很快便会赶来,是个练密宗的高手,也许会知道为什么。”
我也无法,只能流着泪点头。过了一会,便有敲门声响起,我也顾不上玄武腿脚不好,只管看护着冯书桥,还是他去开的门。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很年轻的男子,眉清目秀,皮肤苍白,身材瘦削,一看便是骨骼清奇的样子,必非凡人。只是太过年轻,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玄武口中的高人,没想到玄武已经一边将他往冯书桥这边带,一边指着冯书桥道,“你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那人只看了一眼,便道,“借尸还魂,魂魄被身体反噬。”
“什么?”玄武一阵唏嘘,“我听说过鬼上身,会损了活人身子,没听过什么还有身体反噬魂魄呀。”
那年轻人将一只修长的白手搭在冯书桥的额头上,闭着眼睛,感受了许久,才睁眼道,“他的灵魂此时被禁锢在尸体内了,很想冲出来,但是冲不出来,这尸体当初是不是用过什么秘法固魂了?”
我颤抖着答道,“五谷汤。”
年轻人摇摇头,“五谷汤不会有这么大的效用,更不会这么霸道。”
玄武连忙道,“五谷汤之中混了这位小姐的鲜血,他们是办了冥婚的夫妻。”
年轻人撇嘴一笑,“我就知道是这样。”说着,他饶有兴味的看了看我,似乎带着一股嘲笑,“冥婚?你自愿的吗?”
见他这样,我有些不高兴,便坚定的点头道,“是的。”
“挺有勇气。”年轻人笑了笑,“因为用了五谷汤,又混了他妻子的血,这身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和他的灵魂的契合度非常高,甚至不输他自己的肉身,只是……他是不是经常魂魄出体?”
我想到每天晚上,冯书桥为了与我更好的亲近,他又不愿用别人的身体来玷污我,都是将身体脱下,用原形陪我上床歇息的,便告诉了这人,这人又笑了笑,“一个人,若是时常魂魄离体,要么就是小孩,魂魄还没有长牢,要么就是将死的老人,快要入土了,魂魄也不愿再在那垂老的身体里多做停留。正常人,时常魂魄离体,只会损害自己的元神。”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玄武笑了笑,“阿武,这人是你的什么人,你这样上心?我记得你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啊。”
我有些发怔,虽然满心焦急,但是也不由对这年轻人的身份更是好奇,能够用这么轻松的口吻与玄武说话,还称之为“阿武”的人,只怕当今世界上已经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玄武笑了笑,“你先说,你有没有办法,说完我就给你介绍。”
那人拍了拍玄武的肩膀,挑眉桀骜的问道,“你说呢?”
玄武轻松一笑,“你这么说,我就可以给你们介绍了。”说着他转身指了指冯书桥,“这是我大哥的义子冯书桥,我与你说过的,这位小姐叫罗薇薇,是他的妻子。”
玄武和任何人接触,都是一副沉稳得甚至有些老气横秋的样子,没想到和这个年轻人在一起,居然让人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也许是这年轻人太过爽快,带动得他也跟着活力四射起来。这是让我想不到的,但是听着年轻人的口吻,他竟有办法将冯书桥现在的问题解决了,因此我也对他有了些好感,便对他点了点头。
年轻人连忙灿然一笑,“你好,我叫薛绍,你是阿武的侄媳妇,倒是要喊我一声叔叔了。”
我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个薛绍不止是与玄武说话随意,不过与我一面之交,也这么随意。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玄武已经笑道,“你可别逼人家喊你叔叔,他们连我也都是直呼其名的。”余欢反亡。
薛绍故意撅起嘴,“这可不好,没大没小。”
说着,他已经坐到冯书桥身边,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从里面居然拿出几根银针,在冯书桥的头顶、前胸、心口各是一针,嘴里道,“元宫、华盖、霍肺,解穴封穴,魂魄出!”
他手指飞速,认穴奇准,不过片刻,已经收回银针,拍手坐到一边,笑道,“我将他几个固魂的大穴位都打开了,他的魂魄再在身体里游移两个小周天,便能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