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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

没了天魂或者命魂,人可能会变得痴傻或者疯癫,但是没了地魂,那人就是一具躯体,醒不来也死不去,跟枯槁的木头似的。
玄武见大家都有些失落,便微微笑道,“月神说的,只要有两魂四魄便能再维持刘媚四天的生命,现在刘媚还有六天的时间呢,我们只要不屑的努力,一定能找到最后的一缕地魂。”
众人也是无奈,只能点头应了玄武的话,只是此时需要做法将刘媚的魂魄引入体内,若说谁是这做法的最合适的人选。一定是薛绍,他虽然为人刻薄乖张,但是在道法上造诣只怕当今已经无人能及,但是我朝他看了两眼,只见他丝毫没有包揽下这件任务的意思。
我很奇怪。自刘媚出事以来,他虽然尽心竭力的帮忙,寻找月神、寻找生魂,即使都有些小插曲,但是没有他,我们可能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但是只要提起让他帮助刘媚引魂的事,他便左躲右闪的。
我又朝玄武悄悄望了一眼,没想到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模样,却对吴阳阳道,“小吴先生,你能引渡刘媚的魂魄进入身体吗?”
吴阳阳嘴唇嗫嚅了两下,眼角却已经朝薛绍飞去,他一定也和我有同样的困惑,我知道他不是推脱救治刘媚的责任,而是觉得薛绍的本领在自己之上。完全可以更好的胜任引魂渡魄这件事,这样刘媚被救活的胜算也就更大些。
但是玄武已经开口问他,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为什么不能让薛绍去做,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应允,“可以,我去准备一下。”
冯书桥一直站在一边,皱着眉头,扫视着薛绍和玄武。我轻轻走过去,一言不发的站在他身边。
吴阳阳准备好引魂绳、招魂铃、红布、糯米粒等等东西之后,对我们道,“把玉瓶留在这里,其他人都出去吧,不要踏进房间来,刘媚的魂魄既然少了一魂。那就非常弱,很容易便会被冲散。”
我们全都站到门外,只见吴阳阳将窗户全都紧闭起来,又抓了糯米,在窗沿上密密撒了一条,随后又走到门前,撒了一条,如此,便用糯米将整个房间可以往外冲出的门窗全都封起来了。
薛绍抱肩站在一边,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还算有模有样。”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忍住了一句“你既然在这里说风凉话干嘛不自己上”的刻薄言语。他显然也读懂了我眼中责备的意味,心虚不已连忙闭嘴。
吴阳阳又拿起剪刀,将红布迅速的绞成几朵红花,用引魂绳全都穿了起来,在刘媚的头顶,小腹,脚底各摆了一朵。
我有些害怕的问道,“这是什么?”
薛绍又忍不住回答道,“这三朵花便是招三魂的,最后那一朵没有防到脚背上而是防到脚下,就是因为地魂不在。”
我心中虽然有些埋怨薛绍,但是他懂得的知识实在是多,有时候不得已还是要求助于他。
说话的功夫,里头吴阳阳又已经将红线在整个屋子绕了一圈,然后便走回了玉瓶边,将玉瓶轻轻拿起,迟疑了约莫有两三秒钟,便决绝的将玉瓶的木塞打开,我虽然看不到刘媚的魂魄从玉瓶里出来,但是却也觉得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慢慢的冲到我们面前,吴阳阳举起用五帝钱穿成的招魂剑,对着门口也就是我们这个方向一点,又往后一拖,嘴中念道。“魂兮魂兮,归来!”
很快,那股扑面而来的气息便散去。
吴阳阳又挥舞着五帝钱剑,闭着眼睛念道,“魂兮魂兮归来!魂兮魂兮。附体!魂兮魂兮归真!急急如律令!回!”
这密不透风的屋子,突然不知从哪里刮起一阵小小的旋风,最后卷到刘媚的头顶和小腹,将那两朵红花刮开,便消失了。刘媚的身子便在此时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朝我们这边直勾勾的看了一眼,我正想喊她一声,。没想到她只是这么坐起来一下,眼睛睁了不到半秒,就又闭上了,然后咯噔一声倒下去了,整个过程简直就像是诈尸一样。
我揪着冯书桥的衣角不知道怎么回事,薛绍却一拍手,哈哈笑道,“成了!”
薛绍的话一说完,吴阳阳便也咯噔一声,两眼一翻,倒地不起。手中的五帝钱剑散落成一枚枚的,零落了一地。一地的狼藉。
这下我更是惊慌不已,“哎哟,吴阳阳不会有事吧!”
薛绍跳进了糯米圈,白了我一眼,“大惊小怪。招魂这种事情,本来就很耗费法力,他不过是太累了罢了。已经好了,快来扶他上床歇息一会就好。”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对着薛绍恨恨道。“原来就是因为耗费法力,你才推三阻四的啊。”
薛绍脸上一红,对着我便道,“你这丫头嘴上怎么没有把门的?就没有人教过你对长辈说话要有礼貌吗?”
玄武对我们两人一起喝道,
“好了!别闹了!”
我们互相瞪了一眼。总算是都给玄武面子,不再说话了。
吴阳阳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耗尽了心力的感觉,看来薛绍没有瞎说,我和冯书桥连忙将他扶到沙发上躺好,又扯了一床薄薄的毯子给他盖上,这才回到刘媚身边,只见刘媚原本犹如金纸一般的脸色,居然现出了淡淡的红润,胸口也有了微弱的起伏,鼻息绵长而又安稳。和之前刚刚受伤的时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高兴的拉住冯书桥的衣角,“你看,她真的好了很多!”
冯书桥点点头,“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帮她找到最后一缕地魂。”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沮丧,“天地之大,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魂?”
第三百三十章吴阳阳对刘媚……
薛绍站在一边冷笑道,“这有什么难找的,还在她师父手里呗。”
我和冯书桥一听都愣住了,“什么意思?还在大巫师手里?”冯书桥更是问道,“对了,方才大家都只顾着让刘媚的魂魄快点归体,因此并没有问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大巫师的,在哪里找到的?最后又是怎么逼迫他交出了刘媚的魂魄?现在又为什么说最后一缕地魂也在他手上,既然最后一缕地魂在他手上,你们又为什么不一次夺回来?”
冯书桥咄咄逼人,目露精光,直视着薛绍和玄武。薛绍正待回答,玄武却先答道,“是薛绍追到大巫师的。两人斗了一场,大巫师虽然不敌薛绍,但是毕竟也不是弱手,几个回合下来,败在了薛绍手上。薛绍发现他身上有灵体波动,便强行夺了过来,没想到正是刘媚的魂魄,但是那厮狡猾至极,知道我们是寻刘媚来的。便迅速的将一缕地魂吞进体内,用自己的身子禁锢住了刘媚的地魂,他不愿交出,我们也不能伤害他,否则便会伤害到那缕脆弱的灵魂。”
我惊道。“大巫师居然收了刘媚的魂魄,那就说明他一早就算计好了,我们不会对刘媚袖手旁观的。”
冯书桥也接话道,“他的目的是天芒。”
玄武冷笑一声,“你也想天芒。他也想天芒,这些人难道一个个都以为天芒是他们能够得到的吗?”说着,他将手中的引魂母铃狠狠的攥住,“那棵小天芒,现在也不知长势如何,一直说要去看看,这些日子总是有事情耽搁着,明日我便去看看。”
在那枚成熟的天芒救治了玄玄之前,冯书桥每次提到天芒都是一脸兴奋,带着对重生的渴望,可是现在,他似乎对天芒已经失去了那种狂热的渴望。只是淡淡道,“若是大巫师体内那最后一缕魂魄逼不出来,那就把小天芒让给他好了,让他慢慢的守着天芒长大吧。“
玄武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他,微微蹙起眉头,好像不认识冯书桥一样,玄武对冯书桥复活的事,付出那么多心血,我有点害怕冯书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会伤了他的心,便解围道,“书桥的意思是,就算真的没有了天芒,我并不在乎就这样与他白头终老的。”
没想到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玄武的脸色并没有更好看些。只是略带玩味的看着我,薛绍也在一边冷笑着看我,道,“小丫头,你才活了多少年纪。可不要动不动就把一生挂在嘴边,别说一辈子的事了,就是一年之后一天之后的事,你甚至都预测不到半分半毫。这个世界有无限的可能。”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薛绍那夜把我扒*光了往玄武的床上塞的情景,若是那一夜,我和玄武在药力推动之下,全都失去了理智,又若是我回到冯书桥身边的时候,冯书桥并不相信我所言,觉得我不再清白,现在,我们这几个人还能站在一起,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吗?
薛绍也是游戏人间一百多年的人了,他的所见所闻只怕比玄武和冯书桥都要多上许多。他这么说,并不一定就是因为他总是玩弄感情,才会这么不相信感情,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确实就是太过脆弱,更何况,我与冯书桥人鬼殊途,阴阳相隔……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难过,也不再说话,扯了扯冯书桥的衣角,“明日我们也与玄武一起去看看,那小天芒有没有长势,好不好?”
冯书桥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床上的刘媚。“可是她耽搁不得,若是拖得久了,岂不是枉费前一番辛苦?”
玄武道,“不碍事,既然知道那一缕地魂在大巫师手上,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他自己也会来与我们谈条件的。无非就是天芒,所以我们去看看天芒,其实也方便做下一步的打算。”
冯书桥终于点头,“若是我们腿脚快。明日清晨出发,夜里应该就能赶回来,只不过家中也要做好打算才好,刘媚昏迷不醒,吴阳阳中蛊之后虽然解了蛊但是又替刘媚引魂,伤了法力,也需要休养,总得有人留下照料才行。”
薛绍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笑嘻嘻道,“你们又往深山老林去,我可不想去了,我就留在这里替你们看家吧。”
我心中暗喜,“那多谢你了。”
薛绍见我对他施以青眼,颇为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不必谢,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这一夜,玄武便也没有回去,只是在客厅与薛绍说话,我和冯书桥在楼上带玄玄歇息。我悄悄对他问道,“书桥,你现在真的不想用天芒起死回生了吗?”
冯书桥摇摇头笑道,“怎么会不想。”
“那你怎么会说出愿意用天芒去换刘媚的魂魄的话呢?”我不解的问道。
玄武吻了吻我的脸颊道,“以前。我以为与你在一起,必须与你是同类才行,可是与你相处这么久,我发现你不是那样的姑娘,我也看开了许多。只要我们两人一直相伴左右。生死、衰老,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我知道,即使过几年我身上这副皮囊不能用了,我再去换一个皮囊。你也不会嫌弃我,在你眼中,我依旧是你的丈夫冯书桥,有一天你老得白发苍苍,鸡皮驼背,在我心里,你也依然是我初见的那个小姑娘,还是我的小妻子。”
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到他的怀中,紧紧环抱着他的脊背,“书桥……”
夜深,月浓,带着春天的暖意的夜风像个多情的少女,款款的吹进窗户,在我们的身上不断地轻抚着。我就在冯书桥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醒过来,床头已经是准备好的衣服,早餐和牛奶。冯书桥站在一边,微笑着道,“今日有一整天的奔波,你换好衣服就快些把这些吃掉,以免在山中会饥饿。”
我对着他一笑,迅速的换上了他递过来的外出服,又把早点都吃掉,才洗漱下楼,玄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到吴阳阳的房间里与他道别,他此时已经清醒,得知我们要去看天芒的长势。微微笑了笑道,“这也是一件正事,该去的。”
可是他说着,眼神却朝刘媚飘了过去,我知道他心中可能在怪我们不该在刘媚这么虚弱的时候,还去看天芒,便道,“冯书桥是想着,若是大巫师真的不见天芒不放魂魄,我们就把天芒让给他。”
吴阳阳一愣,良久才只是无言对冯书桥点了点头。
冯书桥开车带我们上路,玄武突然问道,“吴阳阳……与刘媚的感情很好吗?”
我答道,“他们从前很喜欢斗嘴,但是刘媚从大巫师那里回来之后,两人便有些龃龉,不过我也没想到这次刘媚出事,吴阳阳会这么心急如焚,比自己出事还要尽心尽力。”
后视镜中的玄武扬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小吴可能对刘媚姑娘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我和冯书桥都是一愣,想到他们俩相处的点点滴滴,吴阳阳确实非常照顾刘媚,就连秦萱还在的时候,吴阳阳对刘媚就有一种莫名而又不显山露水的宠溺。秦萱离开之后,他消沉了许久,似乎也只有刘媚与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会打起精神。
这些细节,因为我们每日相处在一起,倒是忽略了,玄武作为一个局外人,居然看得更清楚些。
第三百三十一章何守成的叛变女王节快乐!娘娘们快乐!
玄武说完,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我心里记挂着死去的秦萱,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总觉得多说几句,甚至是多想几下,都是对不起秦萱。不过半天功夫,我们便到了藏金库的山谷之外。冯书桥依旧是把车停在外面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我们下车一起往里走去。第一次来的时候觉得路途遥远,处处奇幻,这一次就要好得多了,到了谷中之时,不过刚好日上三竿罢了。
何守成那一间木屋还是和从前一样,悠然的立在那里,烟囱里居然飘出一缕缕白烟!小小的山谷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香味。
玄武轻笑,“看来何守成是带着絮娘回来了。”
我冯书桥也淡淡一笑,大家往里走去,轻轻扣了扣木屋门。很快,里面便发出一声惊讶的问声,“什么人,竟然擅闯无名谷?”
正是何守成的声音没错。玄武轻声答道,“守成,是我。”
屋子里没有再发出回应。但是何守成很快便走了出来,只见他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时的那副打扮,穿着布衣麻褂,一头已经有了白发的长发竖起结成一个发冠在头顶。倒是比在谷外的那段时间气色好了很多,好像也略长了些肉。
见到我们站在门外,他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迎我们进去,道,“快进来,快进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午饭刚刚做好,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吃个新鲜吧。”
我们走进屋子,却见空荡荡的屋内,除了何守成之外,并没有别人,想到絮娘脾气古怪,时不时的闹别扭。也许此时正在自己的小树屋内躲着呢,众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何守成絮娘怎么不来吃饭。
没想到何守成端饭过来的时候,却一共端了五碗,但我们明明就只有四个人。我心里暗想,难道絮娘等一下就会自己过来吃饭?
只见何守成将其中一碗放在自己身边,好像没事一般,笑嘻嘻的招呼大家,“吃吧吃吧,我再去弄点野鸡汤来,昨日进山打来的野鸡,炖的稀烂,一定很好吃。”
冯书桥和玄武似乎也觉得何守成的举动有些反常,此时大家也就都警惕起来,都只是看着桌上几个简简单单的饭菜,并不动筷子。
何守成很快便用石盆端来一盆鸡汤,果然香气四溢,惹人味蕾跳动。何守成扬手指了指,“各位,吃呀。”
冯书桥略笑了笑,率先动筷子尝了几口,觉得没有问题了,总算是对我们俩使了个眼色,叫我们也开始用餐。
只是何守成表面上笑嘻嘻又客客气气的,好像总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吃两口,便要夹两筷子菜肴到自己身旁的那只碗里去。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何老,絮娘呢?”
何守成浑身好像被电击一般,愣在原处不发一声,许久。才埋头到桌子上,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大家都是一惊,也无心再吃饭,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絮娘又去哪里了?”
许久,何守成才抬起头来。无奈的说道,“叫几位见笑了。与几位分别之后,守成觉得小女实在太过娇纵,确实需要严加管教,她逼走了她母亲,却毫无悔改之意,我一时气愤,便打了她两巴掌,狠狠训斥了她几句,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就这么空手离开了。以往她也时常玩这种把戏,可是这一次,我在城里找了那么多天,也没有找到她的任何踪影,最后万不得已,便想着她也许是回到谷中了,就收拾铺盖行李回来了,可是谷中空空荡荡。所有东西都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模样,她也根本没有回来。”
大家都知道絮娘可谓何守成的命根子,虽然顽劣,但是毕竟是人家的骨肉,也不好评价什么,都只是安慰道,“小孩子家不懂事,贪玩是有的,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何守成老泪朦胧双眼,黯然的点着头,“不错,所以我每日都多盛一碗饭,万一她哪天回来了呢?”
看着何守成对爱女的企盼,大家都有些伤怀,桌上的菜肴也没有人再动筷子了,良久,何守成才抹了一把眼泪道。“诸位,见笑了,守成是个儿女心极重的人,是以总是这么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污了各位的眼了。不必管我,大家用餐吧!”
听他这么说,我们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都动了动筷子,吃了两口。只有冯书桥除了一开始帮我们试菜,现在反而不吃什么了。
何守成到一旁柜子中,拿出一个泥壶,倒了几杯酒出来。“道,这酒还是絮娘她娘还在的时候,教我的法子酿造的,虽然简陋些,到底味道还算不错,几位这次进谷。想必是为了再探金库,还有好大一段山路要走,倒是喝两口烧酒好些。”
何守成说得周到,我们也不好拒绝,便都捧起酒杯,一人喝了一杯酒。冯书桥并不喝。何守成却劝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冯书桥略点了点头,只好也捧起一杯,仰脖子干掉。没想到冯书桥一喝完这杯酒,便掐起自己的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主一般,整个人开始痉挛,眼睛也变作血红色,良久,从喉头挤出两个字,“快跑……”还没说完,何守成已经不知何时从腰间抖出一个洪步岱。将冯书桥罩住,又用红绳将他层层卷起,再打了个死结,我虽然不知道何守成这是做了什么,但是我也能分辨得出他一定是得了高人指点,已经将冯书桥的魂魄困住了。
我大吃一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玄武也已经站起身来,将我守到身后。冷笑一声,“何守成,你这是做什么?”
何守成一扫方才的阴霾和伤痛,冷漠的看着我和玄武,沉声道,“玄二爷,薇薇姑娘,咱们相识已久,就不需要守成动手了吧?两位只要老老实实的,守成不会伤害你们。”
我悄悄的动了动自己的筋骨,发现我并没有什么不适,再看玄武,见他也是神态如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想来这何守成是对我们几个太过熟悉,完全抓住了我们几个的特性。我与玄武需要冯书桥的保护,冯书桥仗着自己的能力过人。一双眼睛只盯在我和玄武身上,对自己倒是疏忽了,菜肴中没有问题,我们已经放松了警惕,何守成去拿酒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问题。给我和玄武倒的酒也是好酒,只是倒给冯书桥的酒,却不知道懂了什么手脚,一下子便将他放倒了。
玄武也并未生气,只是对着何守成笑了笑,“书桥折在你手里了,我与薇薇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守成你一身武艺高超,想必我们俩也是没有逃走的希望了。玄武只是想问一句,我扪心自问,待你何守成不薄,今日所作所为。是为哪般?”
何守成冷笑道,“待我不薄?把我何氏一门关在这山谷之中一百多年,只为了守着你家的财富,用忠义的枷锁束缚着我们,这叫不薄?”
玄武一怔,皱眉道,“我进山之后,与你说了很多次,若是你觉得山谷不适合生活,我会安排你在谷外的一切。”
何守成仰头,眼角有两滴泪滑落,冷笑着说道。“飘絮早就死了,留下一缕幽魂尚且不保,现在絮娘也死了,我出去生活,你觉得我为了什么要出去生活?”
“什么?絮娘死了?”我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