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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起来正要去医院看苏夏的时候,没想到乌小香却突然现身出来,在披云山中依在我的身上,吸纳了大量的山川精华,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你没有求那老头将我度化,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乌小香轻轻地说。
这是她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感激,我当然非常激动,各种不要客气正要说出来,她又冷冷地打断,“你现在又不会散阴之法,我附身上去总是个隐患,你去找一找有没有能刻制石器的,求他们把这个原石制成玉人。”
我点头答应,这几天就准备慢慢出门寻找,她这才满意。我问她我做的怪梦,她也不知道缘故,劝我小心点,不要再往深山老林里面跑了,蛇虫鼠蚁,山林里面最多。
我心中一阵苦笑,这两次去山里,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从她的这话里略略地能品出一丝关心来,再问她米疙瘩的时候,她说好像还在沉睡。
说完之后,她又不见了。
这让我老大一阵郁闷,本来想试试老头送给我的打鬼鞭,柳树纯阴,天生就是招鬼之树,被雷电劈死半边,剩下的一边肯定吸收了更多的阴柔地气,配上死人骨灰,毛发制成的麻绳,再加上老头的符文,甩开来阴气匝现,虽然带感,但是总想知道米疙瘩这货附身上是什么效果。
乌小香和我身体相融,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我,不然真想让乌小香先去试试,不过这么无厘头的事情,我也没有胆子给这个冷面娘娘开口。
只有等米疙瘩醒来。
无事之下,按照老头给我讲述的大意,我开始尝试散出身体中多余的阴气,《黄泉碧落手抄》中讲的很细,心静如水,万息归流,将阴气导向手尖,最终散于活物之中。
我所问询老头的,就是万息归流的窍门。
活物,植物动物都行,人当然最佳,可那样我不成了恶魔了么?
我找了疯道士院中的一株花草,开始尝试散阴之法,将手压在植物根部,沉下心来,默念书中真义,果然觉得内息流动,成了一股水泉一般,最终涌向手指。
我心中一惊之时,那水似乎就消失掉了。
摸索到这这种法门,我多次尝试,终于又有了水流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身体里有一股任意流动的寒水,经行之处,无不感觉冰冷,最终要在指尖滴了出来。
隐隐感觉指尖滴出了两三滴寒水,睁眼再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再看那株花草,叶面隐隐卷起,似有枯萎之状。
我心中大喜,虽然效果不佳,散出的也不多,可总算成功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散过之后,再试则没有效果,不知道是多余的阴气剩下不多,还是今天散阴已经到极限。
我也不慌,想来以后照此法施为,身体里的阴气寒毒总能慢慢除去。
其间我往医院去了两次,苏夏偶尔睁眼,再去的时候,她竟然转眼看了看我,好像认出了我来,看来很快就能恢复,她家人都无比欣喜,特别是苏夏的爷爷,感激我千里寻药,一定要重谢于我。
这还魂草是疯道士我们两个寻来的,我当然不敢独自邀功,况且疯道士对苏夏的关心,在我之上,而我只能算是一个跑腿送药的。
苏夏爷爷不肯,问了问我的情况,听说我没有工作,说要帮我找一个。
当时以为他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两天后我再去的时候,说是安排我去一个国营的电厂,过几天带我过去,先跟着学学,学好了就能上班。
我知道这种厂子必须是托关系才能进,千万感谢,知道里面管理极严,不能像是砖瓦厂那样,想走就走了,必须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除了那个阴神的塑像,其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最近我身体也没出现什么异常,可瞎子临终前慎重叮咛。在披云山中,乌小香说阴神发狂可能是要找她,我觉得下次上香,一定要让乌小香暂时离体,现在最好将其从爷爷家搬出来,在疯道士这放着,才算是没有后顾之忧。
我知道那阴神不贡香就不会出现,准备回去将其移转过来,没想到的是,等我悄悄回村,打开那扇房门的时候,我一下傻了眼,心脏放佛都空了,供桌上空空如也,阴神像不翼而飞!
第九十二章:上坟
这下把我吓得差点没站稳,这可是给我续命的阴神啊,虽然上次上香的时候它暴走,想来是发现了我身体里的乌小香。应该不会对我造成伤害,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
可是现在,供桌上却什么都没有了,难不成这个阴神自己生气,不想再见到我,搬家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肯定不是这样的,要是这个阴神能走的话,这一间屋子根本不可能困住它。
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想着是不是老鼠什么的将它碰掉了,兴许就在供桌的下面,或者墙角里,可是当我低头弓腰挨边找的时候,发现这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难道是让小偷给偷走了?
想到这儿之后,我开始看门框,地面上有一个很长的划痕。那时候的门上下都有两个槽。往上用力一托就可以托开,这个门显然是被人给动过了。
这个阴神像虽然看起来恐怖,可是制作的却惟妙惟肖,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想来必定是有小偷进来,看到这个阴神像之后,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将其顺手牵羊带走了。
我坐在门槛上,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真不该将其独自留在这里的,这个阴神当初救了我的命。我给他扣过头,它应该能主宰我的性命,我本应该诚心供奉,香火不绝,可是我现在连一月一次的上香都做不到,还将它给丢了。这又当从何说起呢?
小偷偷走它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小偷将怎么对待这个阴神像,是转手卖掉,还是发现其不值钱后随手丢弃,这都是个问题,那个阴神会不会一怒之下终结我的性命?
我知道这种诅咒是存在的,就像丑脸老婆子的诅咒一样,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发作。
天下茫茫,谁知道这个该死的小偷是哪一个?又该到哪里去找?
默坐了很长时间,我终于站起。反正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活到现在都是上天对我的施舍了,阴神丢失无处可寻,它要是哪一天想取走我米凡的命,取走就是了,徒自懊悔也没有用。
想通了之后,我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悄悄地起了一个大早,先给爷爷的坟前烧了烧纸,不知道爷爷的魂现在是不是还在受苦,天下之大,这些赶尸门的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疯道士说帮我打听他们的下落,到现在还是杳无音信,想到这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在爷爷坟前流下了很多泪水。
在工作之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步行去十里铺。瞎子死前安排我两件事,一个是让我照看阴神,现在阴神已经丢失,另一件事就是过一段时间来看看他房屋的布局,要维持三年不变。
我来到瞎子这儿的时候,打开门进去看了看,他的房子这没人来过,依旧是他死去当晚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我走向了瞎子的坟地,虽然我算是初步了解了一阁三门,可是现在对于瞎子的身世还是一无所知,他是一代奇人,对我面冷心热,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便跪在坟前,给他诚心地磕上两个头。
点燃纸钱之后,在瞎子坟前恭恭敬敬地跪拜,秋深草肥,这时候别人的坟头是都长着离离的青草,似乎在证明着一个生命的轮回。
唯独瞎子的坟上,光秃秃的一无所有,似乎就是刚埋下去的样子,唯一的不同就是表皮的土经过了几次雨水的冲刷,已经变硬。
瞎子活着的时候,房子周围的树木都枯死,我知道是他供阴神、养鬼的原因,现在他死了,按说人死则气消,魂也飞,魄也散,不可能在影响和左右周围的环境,难道是疯道士说的聚阴阵的关系,我发现以瞎子的坟为中心,周围的草都在枯死,绵延了很长的距离。
好像瞎子的坟在吸噬这周围所有东西的生机。
我看了之后,心里莫名的打了个突,难道下瞎子的坟里真有古怪?
疯道士说过,变成僵尸是不可能的,以瞎子对赶尸门的做法的厌恶,他也不允许自己变成僵尸,他将自己葬在阵眼之中究竟是想干什么?
做完了该做的,我便回到了省城,刚来到疯道士住处的时候,发现门前站着一个人在等我。
是朱文权。
他来找疯道士,见到我住在这里同样惊讶,我将他让进屋里,告诉他疯道士还没有回来,有什么事情可以先给我说,等疯道士回来的时候我转告给他也是一样的。
他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来报道一下,这么长时间没出现了,本来该定期来报道的,顺便问一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我不太了解他们内部的结构,告诉他疯道士可能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点头答应,问我汪志雄来过没?
看来他并不知道汪志雄的事,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了他汪志雄了苏夏,早就跑了。他不太相信,我解释了老半天,他也不说话,我心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这个外人实在不该说这么多的。
听我提到苏夏的事情,他提出去看看她,他以为苏夏一直昏迷,中间就去过一次,刚好我也要去,就同他一起前往,到苏夏病房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惊住了,苏夏的母亲搀扶着她,正在地上慢慢的行走,看来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苏夏见我们到来,笑靥如花,发自内心的高兴,转头望了望我们后面,问疯道士和汪志雄的怎么没来。
看来她的家人并没有告诉她汪志雄的事。
我只得说疯道士他们出任务去了,她微微点头,问我去了哪里,处理什么事,我不善撒谎,正说不上来,也不知道怎么编,这时候苏夏的爷爷进来了。估向木划。
他见到我过来很是高兴,老爷子现在把我当成了救苏夏的恩人,说他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一星期后就带我过去上班。
朱文权对着我瘪了瘪眼,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得感谢了苏老爷子,闲聊了一会,怕苏夏又问起疯道士和汪志雄,赶紧找个借口离开了。
出来之后朱文权直接问我怎么回事。
我被他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朱文权道,你傻不傻,苏夏一直喜欢宋铮你不知道啊,好几次为了宋铮她差点连命都丢了,不然以她家那么好的条件,什么工作安排不了,跟着我们这个清水衙门混啥。
原来他是怀疑苏老爷子看上我了,我只得跟他解释没有的事,把去福建寻找十年还魂草的事说了,他这才没那么紧张。
听完之后他口中连连抱歉,没有赶上和我们一块去。
我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又何必道歉。
回到疯道士住处的时候,我问他最近都在干什么,他说还能干什么,就是打拳。
我想想自己什么都不会,连最起码的防身技都没有,提出要跟他学拳,问他有没有什么门第之见,要不要什么拜师礼什么的。
他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个,想了一下,说峨眉派的武功大多数都有门第之见,不外传的,他的还好,当时师父并没有太严格的要求,而且我想学的可能是最基本的防身技,算是兄弟间的切磋,他沉吟了半天说行。
正好我这几天有时间,他刚好要来找疯道士,不知道他那天回来,可能天天都要过来看下,正好教教我。
等朱文权离开之后,我想起答应乌小香的事情,就满大街地找玉石店,打听哪儿有解石头的。
玉石店倒是找打了,不过他们的玉石都是成批的进口的,现在谁还自己解石头。一个店员调侃地说,要想解石头,去棺材铺吧,他们那做小石棺,会解石。
本来我正要生气,转念一想有何不可,乌小香本来就是百年女鬼,藏于纯阴柔玉石之中,本就是她的机缘,若这玉石能是棺材铺做成,更是一点阳气都不沾染。
我随即找到了附近的一家棺材铺,要求他们将这块原石中玉剖出来,刻出一个少女的样子。
第九十三章:夜试鬼鞭
做石棺材的是一名面相黝黑的老头,见我不买棺材,还要求他解石,露出奇怪的表情。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瞎子留下的钱还有一部分。我便对着那老头说。实在找不到解石的。只好麻烦您,尽量刻的精细点,钱一定给够。
老头开始不乐意,说他又不是玉匠,没有做过这样的活计。架不住我不停的恳求,只得答应,说我要是不怕晦气的话。他答应一试,让我五天之后过来取。
我心想要的就是他常年累月沾染的阴气,高兴地谢过他就离开了。
这五天里,我白天跟朱文权学拳,晚上研读《黄泉碧落手抄》,自觉劲力又在慢慢增大,而身体里的阴气好像又让身体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我能吸引周围的阴气的原因,还是身体自动生成的,只得又找植物散阴。
去外面不太安全,而且自己这奇怪的举动很容易吓到人,太小的植物又没有作用,只得用疯道士小院中的花草,呆了一周,疯道士院子里养的花草枯死了一片。
期间朱文权来了一周,知道我一周后要去国营电厂上班,教了我一套速成的拳脚功夫,另外还有一套手抄的口诀,让我背会之后要勤加练习,功力定然会逐步加深。与人交手不行,用来防身应该是够了。
与朱文权接触久了,发现他并不是太冷,我心中十分感激,他笑笑说没事,而后又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又想起汪志雄了,本是他的兄弟,现在却害人后神秘消失。
我只好岔开话题,他也不多说,教完拳闲聊一会就离开了。
第五天上,我去取回了我的璞玉,没想到里面竟然是绿翡翠一样的东西,这棺材铺老头雕工相当不错,刻的女子极美,如同瘦俏一点的白衣观音。
这玉石本就是邪魔洞口的石头,剖开之后,翠绿的石面上缠绕着一层淡淡的煞气。
我不胜欢喜,要付钱的时候老头摇手不要,说这玉值钱,交给他本就是糟蹋了,剩下的下脚料他又雕了两个小玩意,给两个小孙一人一个,就算是收钱了。
谢过老头,我找了根红绳佩戴上,感觉胸前一阵冰凉,不太舒服,想来是玉中煞气入体的缘故,带了一会才慢慢地适应下来,不知道乌小香晚上会不会现身,好拿玉给她看看。
晚上将玉拿出来的时候看见玉石上面晶晶点点的亮光,如同忽隐忽现的星光,心想这玉若是放在玉器店中,定然是价值连城。
久等乌小香不至,没想到另一个虚影却主动现身了出来,却是这一路沉睡的米疙瘩,我一看之下差点不认识,因为他已经不是惨死时的模样,而且脸上也没了血污,变成了一个笑眯眯的老头,正在对着我微笑。
我既惊诧又欣喜,着急找他试试打鬼鞭,这事单单比划或许能明白一时,可以后都要它呆在里面,必须要付诸语言,我将心一狠,赶紧从身后抓出来那个秽土的小罐,也没来得及和他说话,掐了一小撮放在嘴里,正准备吞咽的时候,眼见这个老人往前探出身子,皱眉头开口了。
虽然声音不大,是那种颤音,可在我听来无异于石破天惊,他说,“这东西好吃么?”
我一个咳嗦,吐出不及,又将秽土囫囵吞咽了下去,心中狂喊,“米疙瘩你大爷,能出声了也不先告诉我!”
趴在地上吐了半天,大多数还是没有吐出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到,大概是吸收了披云山的灵气,沉睡醒来,就发现自己像脱胎换骨一样,连临死时的血污都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