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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问了一下,这孩子是第一次这样,从我们之前遇到的二狗来看,这孩子有可能还会在睡梦中离魂,要看好他。最好找个神婆来看看,术业有专攻,我们几个还真弄不了这个。
孩子父母千恩万谢,点头称是,苏夏这时候问,孩子之前是不是捡到一封奇怪的信。
这么一说,那女人脸上变色,说有,三天前捡的,是一封比较邪乎的信。
等她拿过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和之前那封一模一样,内容一字不差。而且同样是奇怪又邪异的眼睛。
正要询问,那女人自己突然怨气冲冲地说,是她这附近村庄的一个妇女丢这的,她小孩得病了,她肯定想把霉气转给别人!
我们没想到她竟然看到了丢信人,还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所在的村庄,我们似乎看到了希望。想去找那个女人,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往下找一找,虽然有可能她也不是原件,可她家的孩子不是离魂,而是得了奇怪的病。这内里必有蹊跷,应该会有发现。
当下也顾不得这家人的挽救,马上就离开,向她说的那个村庄而去。
路途之中,朱文权对昨天放走养尸人的做法还是不理解。他其实加入玄灵公社也就半年光景,我同样不理解,平白无故的养僵尸,能是什么好人,愚弄死人,本就有伤阴德,还将人家先人的尸体从坟墓里面领走,就算是没做过坏事,抓起来也不为过。
疯道士点点头,说我说的有理,可还不能抓他,一个原因是,玄灵公社很多离奇的大案管不过来,另一个是,你们知道赶尸门的由来么?
疯道士这么一说,我微微惊奇,要知道我和赶尸门之间算是恩怨殊深,可是赶尸门到底是怎么由来的,我根本就一无所知。
见我不知,疯道士探过头对我们讲述了起来。
“这赶门一门的起源,最早能追溯到远古时期。”
他看大家没有说什么,连吴弃也点点头,想来是认同他说的,就继续讲道。
“这赶尸之术最早是苗族发明的,他们的祖先蚩尤当时领兵在黄河边上与人厮杀,那一场战争直打的日月无光,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尸体。战后伤兵抬走,蚩尤眼望着这么多尸体,对他的法师阿普说,‘我不能将这么多弟兄们的尸体留在这里,叶落归根,人死之后必须葬在故土,他们留在这里一定会变成孤魂野鬼的,你看能不能施点法术,这他们回去。’台匠以划。
当时蚩尤有一个大能的法师,叫做阿普,他领了命令,站在死难的这些尸体中间,借来了蚩尤的衣服,装作蚩尤的模样,口念咒语,手行法术,对天祷告说,‘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立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随着阿普的祷告,所有的尸体站了起来,跟着阿普向故土走去。”
我听的诧异,真的有这样的能人么?可以让千千万万具尸体站起来行走?不过这和赶尸门养僵尸似乎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疯道士接着讲,“阿普领着这乌压压的尸体开始走之后,敌兵就在后方追了过来,阿普又做了一个法术,唤作‘五里雾’,将敌兵都困在了雾气之中,迷失了方向,因此不能再继续追赶。”
“这个法师阿普,其实就是赶尸门的开派祖先,被人称为大司,而且因为他能做雾,雾字太繁琐,后世写作了巫,所以我们现在也把会法术的人称为巫!”
讲完了这些之后,我看见坐在车前头的苏夏都点了点头,想来她也是第一次听,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赶尸门的渊源这么深远。
不过还是和养僵尸没有关系。
疯道士见大家都在听他讲,没有人询问,也没有人打断,接着又讲,“这门法术传到后世,很多战争也不讲究叶落归根,就专门负责把客死他乡的人的尸体引回来。要是人死亡的地点离家比较遥远,找人抬尸的话,没抬几天尸体就会腐烂。就不如重金请赶尸门的人来,无论多远,都能保证尸体就死前的样子,不腐不臭。
可是这门法术传到现在,蚩尤的门人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没有人能称为真正的大司了,他们已经没有本事将死尸从几千里外领回来,领着领着这些尸体失去了控制,难以直立行走,倒在路途之中变成了腐尸。
这时候不知道哪一代的赶尸门人,另辟蹊径,开始养僵尸,用僵尸给死尸带路,不知道是僵尸对死尸的震慑,还是僵尸的尸气能左右整个死尸队伍,领着他们上山,下河,震慑路途中的野狗。(行走的尸体不能被狗咬,一被狗咬就永远起不来了。)就可以将死尸顺顺利利的带回去,无论是砍掉脑袋又缝上头颅的,还是受到绞刑的,都一样能领回去,所以赶尸门人就开始养起了僵尸。
可是僵尸本来该生于幽暗之处,长与幽暗之处。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现在强行的将其带入阳世,还要领着死人行千万里路,这是违反天道的,作为惩罚,僵尸在赶尸几次之后,基本上恶魄也会消散,变成一具普通的死尸。
所以赶尸门人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就源源不绝的培育僵尸,也就出现了现在的赶尸门。他们做的事虽然阴邪,可最终也算是善事,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不能算是完全的恶人。”
除了我之外众人都点头,疯道士又说,“虽然他们需要僵尸,可形成僵尸的养尸地却难找,而陕西这一带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然的养尸地特别多,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赶尸门众开始来到这里来专门养尸!”
我被疯道士的这一番话说的迷迷糊糊的,没想到赶尸门的由来和传承竟然是这样的,问道,“那赶尸门部都是苗人么?北赶尸门是怎么来的?怎么在河北?也不帮人赶尸么?”
疯道士这次却摇摇头,“听说好像是师兄弟内讧,其中一支就去了河北,具体情况怎么养,那就没有人知道了。”说完这些,他又转头对吴弃说,“吴弃兄弟,你可知道这内里的真实情况?”
吴弃地包天的嘴巴抿了一下,怪眼一翻,“我所知的情况和你大致差不多,不过赶尸北门比南门邪恶,经常有僵尸咬人事件。”
疯道士和我都点头,怪不得疯道士犹豫了这么半天还是把马脸男放走了,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疯道士的这番话讲完,我们也到了那个女人说给我们的村庄。
开车进去的话太突兀,我们就将车子停在了村头,步行进村,不过陌生人到来,还是引来不少村民的目光。
我们就管路边的人打听那个女人的住处,出奇的轻松,一打听便有一个老头给我们指引了方向,等我们正要离去的时候,那老头突然说,“你们找她家啥事,是她家亲戚么?”
我们说不是。
老头说要不是亲戚的话,这几天最好不要去找她,因为她家小孩昨天没了!
老头这一句话把我们几个说的都愣住了,老头说的没了,就是死掉了的意思。现在进去肯定不是一个好时机,人家心情正伤悲,哪有心思和我们说这么多。
看这路边的老头很健谈,我们就决定先问问他情况,还是由比较亲近的苏夏来问那老头。
老头觉得我们不是她家亲戚也肯定认识,便说了那个孩子的情况。
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一段时间,一到晚上老往坟地跑,正趴在坟头边吃草叶子还有坟上的土馒头,吃的一嘴都是黑绿沫子,被找到的时候,怎么喊他都不答应,吃的非常起劲,拽他回去也拉不拽,问他干啥呢,那小孩直勾勾眼睛看着找他的人,说娘娘请他吃烙饼,这一锅就快吃完了,下一锅马上就好。
我们几个听了之后感觉这事情更加邪门了,问老头以后呢?老头说,以后,那还有以后,这夜里跑出去了几次,被他家里人打了一顿给锁起来了,更加邪性,见谁都咬。哪儿都去看了,就是没有好转,这不,昨天没气了!
我们再问的时候,老头好像知道的也不多了,看来只有去问小孩的父母了。
伤悲之下,他们肯定不会理会我们这些外人,不过要是不问的话,这些线索就要从此开始断掉了,犹豫再三,还是先让苏夏去探探情况。
苏夏回来的时候满脸失望的摇摇头,我们只好先回去,等两天再来。
在这两天里,小孩离魂事件还时有发生,想来那个诡异的诅咒还在传播,墓地那却安静的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难道那个男人真的只是把僵尸起出来,然后帮人赶尸?
等到第三天上,我们觉得不能再等了,小孩还在失踪,现在必须要弄清楚原因,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乡,终于接近了这家人,在我们多次示好,以及提出愿意帮孩子超度之下,孩子的父亲终于单独见了我们,讲出了他死亡的原因。
本来我们以为,照那个小孩生前的表现看,很可能是冲撞了什么冤魂,可孩子父亲却摇摇头,递给我们一张照片要我们看。
是一张黑白照片,小孩的,他笑的很灿烂,身后是一堵大青墙,小孩做出一个淘气的表情,旁边还有两个女人,都转着身子往另一侧走。
那时候照相可不是随便照的,很奢侈的,照相的都是下乡帮人照相,照相的一来,很多人都会跑过去看,舍得花钱的人会照上一张留念。
我们不明白他将这张相片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那男人哀伤至极,眼泡深深肿起,显然是没日没夜的痛哭导致的。
悲恸了一会,他的眼泪又往下留,指着相片给我们说。
“孩子当时照相的时候,就他自己在那,怎么相片洗出来,突然上面多出来两个女人,你看这个白裙子的女人,脸根本就看不清,下面也没有脚。还有这个女人,你看她胸前一片血迹,看见没,还有,她的脚根本就是悬空的,下面都没有影子,我们村里根本没这两个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神婆
男人的话把我们所有都惊住了。
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要知道这世界上鬼魂虽然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的,可是一般情况下我们是看不到它们的,除非是借助特殊的方法(牛眼泪),或者特殊的道法(疯道士的符篆。白纸门的秽土),不然的话就是我这种。周身都是阴气,一直都是在鬼门关外的人,经常特别倒霉,不然是不可能看到的。
至于鬼魂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而且被人照在了照相机上,这更是天方夜谭,我们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信。
可是我们深知那个男人不会说谎。疯道士一下将那张照片接了过来,仔细的看,果然如那个男人所言,照片上的两个女人,透着莫名的一股诡异的气息。
小男孩的影像很清晰,而他身旁的两个女人,始终都像是有一层雾气笼罩着,特别是男孩父亲指的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脸上白蒙蒙的,根本就辨识不出来五官,而且在本来是腿的部位,空空荡荡的一片。另一个女人更加诡异,好像在贴着墙飘,而且她的胸前真的隐隐有血迹。
要是这个男人之前不说,我们不会太注意,这个男人讲解之后再去看。看的心里都有点发毛。
难道照相机在闪光的那一瞬间,具有了和镜子一样的功能,连通了另一个世界,因此看到了这两个冤魂?
男人见我们相信了他的话,又接着讲,“这个照片洗出来之后,我们一看就吓的愣住了,特别是孩他娘,吓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好在我们村有个女人能看神,我们就拿着这张相片,让她给看看。”
男人说到这儿的时候,苏夏打断了一下,“看神的。灵么?”
男人点头,“灵的很,不灵从来不要钱,过去未来都说的清清楚楚的,分毫不出差错的!”
疯道士吸了一口气,他会算卦,但是算卦这东西,就是求问天机,谁也不能说百分之百准确,因为人的运势都在不停的转化之中,能讲大体预测对,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能耐了,可这一个小村的女人,竟然敢说过去未来丝毫不差,不得不令疯道士感到惊奇。
那个男人没有注意疯道士的表现,接着讲到,“我们当时把相片拿给她看之后,她看完吓一跳,说这是冤气特别重的冤鬼,缠上了我家的孩子,所以被照相机拍到了!我家孩子不久就会被索去魂魄!活不长时间了!
这男人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好像伤心地不能再讲下去,我们也不敢催促,过了一会,他才慢慢地缓过来,又接着讲到,“我们夫妻两个当时就问她该怎么办,她犹豫了好久,说她也没办法,让我们先回去吧,问这张相片是不是给别人看过。
我说就我们一家三口看过,当时照相的人多,洗相片的人都没细看。
她点了点头,说那就好,这个相片千万不要拿给其他人看了,不然会被更厉害的冤魂诅咒缠身。
我们两个就惴惴不安的回去了,到第二天,应该是第二天的时候,她主动找了过来,告诉我们她想出来了一个破解的法子。因为留住了鬼魂的影像,必遭鬼魂的报复,这厄运太大,大到无法化解,所以只有让别人一起来分担这个厄运,她解释说就好像是把酒稀释了一样,这样每一个人沾染上的厄运就微不足道了!”
让厄运分摊?我听到这儿的时候我很纳闷,真的有这样的厄运化解之法么?回头看疯道士的时候,发现他正听的仔细,心想一会再问他吧,又专心听那个男人继续说。
“她让我们抄写一百八十封信,每一封都要丢给一个孩子,信里面的内容她已经给写好,让我们照着抄写一百八十份,每天都要丢,直到丢完为止,或许我家的小孩还有救!
我们当时什么都愿意做,问她什么时候发完这些信,她说尽快吧,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让别人发现就无效了,所以别大规模的散发。我婆娘当时担心的不行,再次问她时间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给写了一个这个东西。”
说到这里,男人从怀里颤抖着拿出来一张纸,打开给我们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大字,“香”。
我们都不明白。
见我们疑惑,他说道,“她就给写了这个字,说在这个时间里必须发完,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
我们几个一一传着看这张纸,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又说,第二天他的孩子就出现了种种怪状,夜里去坟地,吃土馒头,狂乱的咬人,和那个老头讲的一模一样。台巨投圾。
男人讲到这儿,我们便知道了下文,这个男人和他的媳妇一看孩子果真被冤魂缠住了,一起就去丢这个诡异的信件,而拾到的人也抄了丢,因此这个诅咒永不停息的流转起来。
现在只要找到那个神婆子,就能知晓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冤魂这么厉害。
那男人讲完了这些,现在变的沉默不语。
小孩明天要下葬,疯道士答应等小孩下葬之后过来帮他超度,让他节哀。
见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我们便要起身离去,这时候一直定着那个“香”字看到吴弃突然说道,“香的时间?香的时间?香拆开来读,不就是一十八日么,这孩子离去,是不是她来过一十八日之后的事?”
吴弃突然这么说,那男人回了回神,愕然点头,“好像是,好像是!”
吴弃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和我们一块出去了,出去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找到那个神婆,这一切都是诡异都是她弄出来的!”
我还不是太明白,问吴弃道,“为啥?难道厄运不能分担?”
吴弃冷笑一声道,“厄运分担我也听过,但是一般的正派人士都不用,都是将厄运化去,为何要分担?而且这厄运这么歹毒,即使不能化去,也不应该分担到无辜的人身上!这都不重要,最要的是,这个神婆怎么知道这个孩子一十八日之后必死,说明她就是幕后的主谋!”
吴弃这么一说,疯道士帅先叫好,分析的透彻,这神婆以为一个农村人也不可能参透香字的含义,但还是写了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高深莫测,人有时候都有这个缺点,显示一下无人能理解的寂寞,答案不是我不说,而是说了你不懂,所以你没命了不能怪我。
只是我们都知道,即使这个孩子的父母在一十八日之内发完了所有的信件,孩子也一样会没命。
现在只要把这个神婆抓起来就一切都明白了,神婆的住处好问,村民都知道,因为除了他们村子里的人,附近三乡五里的人都来找她问事,一时之间她名声大噪。刚才问村民时,才知道她帮人算东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问事人要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沾中指血写给她。
疯道士听了一愣,揣摩这写生辰八字的事,他还是释怀不了别人算卦比他算的准,吴弃听了这求卦写生辰八字之后,转脸看了疯道士一眼,“宋铮,你有没有听过借寿?”
听吴弃这么一说,疯道士好像突然明白了,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是说这个老婆子算的准,有可能就是借了求卦人的阳寿?拿这些阳寿去贿赂阴神,因此可以透露天机。”
吴弃点了点头,“我怀疑是这样!”
说完了这些之后疯道士我们还是没有马上过去,说最好等天黑,那样影响不是太大。
在村外晃荡了一圈,天渐渐黑了下去,我们找了老婆子的住处,犹豫很久,我上去敲门,听见里面有人应答,推门进去,发现小院之中亮着灯火,内室之中,香烟缭绕。
我们警惕的走了内室,只见地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皱纹满脸,脖子上围了一块大布片,看见我们夜里过来一点都不惊讶,抬眼睛看了看我们,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想求问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问卦
和我们想象的情况不一样,本来以为她定然是个很邪性的老婆子,没想到这一室之内几乎空空荡荡,面前只有一个大大的供桌。上面只有一个古朴的小香坛子。
老婆子的家里很静,我们搭话之后也不见其他人过来。
她伸手让我们坐下。
这老婆子表现的很淡定。我们现在要是立马大声询问,会落了下乘,显得冲动和小气,在地上散放着很多蒲团,吴弃、疯道士、苏夏三人就各自找了一个坐下,我和朱文权怕这个老婆子邪怪,站着不愿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