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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我不知道那几只鬼为什么就跟上了这口棺材,但鬼已经不见了,没有什么大碍。村长听了我的话,将信将疑,马上让人重新抬棺。
“叔,这都整整一天了,抬不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一个中年汉子觉得村长纯属白费力气,有点不情愿。
“让你抬你就抬,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村长一瞪眼睛,他是村长,又是族里的长辈,一发火,就没人敢犟嘴了。
十多个人围着棺材,但站的参差不齐,一发力,有的力大,有的力小,棺材上面没有鬼压着,很顺利就被抬了起来,可是受力不均,抬棺的杠子一下滑脱,棺材一头嘭的磕在地上,把棺材盖子生生的震开了。
“慢一点慢一点”死者的父亲看样子很心疼死者,人都死了,他还好像怕自己女儿被墩疼了似的,忙不迭跑过来帮忙。
棺材盖子被震开的时候,我看到里面躺着的死者。那是个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样子很俊,但脸上扑着白粉,看上去又可怜又瘆人。
棺材终于能抬动了,但已经错过了下葬的好时辰,而且棺盖受损,还得修补,阴阳仙儿没法子,只能让人把棺材先抬回去,等到第二天再说。
村子的村长本来只把我当成普通的过路人,但就因为我一句话,说棺材能抬动了,结果坠了一天的棺材果然就能抬动,他立即对我另眼相看。回村之后,硬要和我吃饭,我已经吃过一顿,却挡不住盛情,陪他喝了两杯。
我陪他喝酒,其实也是想和他聊聊,因为我始终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事出必有因,那几只鬼,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压着棺材不让走。
第一百六十二章馒头窝的线索
村长也是忙了一天了,什么东西都没吃,他面子上虽然不显露什么,但心里肯定是悲痛的,一口饭也不动。直接就开始喝酒。我理解他的心情,一边劝他,一边和他喝了一点儿。两杯酒一下肚,村长肚子里的苦水就随着酒意开始倾吐,他说了很多。听了这些话,我大概就明白了。
村长只有一个儿子,儿子成亲以后,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几年都没有孩子,各种偏方吃了不下几十副,依旧是不管用。村里人的观念很陈旧,不管家境如何,也不管家里有多少人,小两口必须得有个孩子,那才算是完完整整一家人。村长就打算,如果真不行的话。就只能从近亲的亲戚家里过继一个孩子来。
那时候,村里日子苦,村长闲的时候也得带着人走山,弄些皮毛山货,补贴生活。有一年,他带着两个人走山,一连走了有小半年,收获颇丰,最后看着天气快要转冷,才打算回家。结果他在馒头窝那个地方,遇见了一点想不到的事。
一听这话,我的心嘭的就是一跳,因为村长所说的馒头窝,距离石嘴沟不远,这个地方恰好是在石嘴沟和小岭坡之间,最多也就十二三里的山路。我小时候没有玩伴。常常一个人跑到馒头窝去,那地方顾名思义,是个圆圆的如同馍馍般的山窝子,山窝子底部一到春夏就长满了草,里面很多兔子。但五叔不许我去那里,因为偶尔会有狍子和狼在馒头窝出没。
我心里虽然吃惊,但是不动声色,继续听村长讲下去。
村长走南闯北,虽然是第一次走山走到馒头窝,但是他之前就听人说过,馒头窝那边的石嘴沟,是陆家的地界,陆家世代赶尸,在老百姓眼里,就跟鬼神差不多,路过石嘴沟都得绕路走。村长也不想招惹陆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巧也打算回家去了,所以就把馒头窝当成这次走山的终点,准备好好休整一晚,第二天就踏上归途的。
当天半夜里,几个人正睡的香。突然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惊醒了。村长睁开眼,看见馒头窝旁边的的一条小路上,踉跄跑过来两个人,看样子像是两口子。两个人里边的男人很不好,路几乎都走不成了,一个劲儿有气无力的咳嗽。随时都好像要倒在地上。他身边的女人手里抱着两个孩子,一个大一点,估计两三岁,另一个还不到半岁。月黑风高,两个孩子在哇哇的哭,那个女人又要抱孩子,又要照顾男人,手忙脚乱,根本顾不过来。
村长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在山里走山,都会遇见难处,所以他看着这两口子举步维艰,就动了恻隐之心,跑过去问是怎么回事,看能不能帮上一把。
他本来是一番好意,但那个看着半死不活的男人非常敏感,不但不领情,还冲着村长一通喝骂。
“这人真是有意思,已经快不行了,遇见帮忙的还要骂”我很想把当时的所有细节都问清楚,所以慢慢喝了口酒,想让村长尽量讲详细。
“不知道。”村长道:“那人当时就指着我骂着,说自己千算万算,还是让什么陆谨给算计了一招,这笔账迟早要算,还说让我不要假惺惺,他知道我是陆家派过来的阴官儿”
村长第一次来到馒头窝,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人稀里糊涂的骂了一通,村长就摸不到头脑。这里离石嘴沟那么近,村长唯恐会沾上陆家的事,所以一看那人不领情,就只能罢手不管。
村长讲到这里,我心里的惊异就瞬间弥漫成一片。根据村长所描述的情景,我隐约感觉,那个破口大骂的男人,有点像傻子父亲。
更重要的是,那人说的陆谨,是我们陆家老太爷的名讳。
如果从时间上算起,疑点就更多,村长讲的事情,是在陆家老太爷“去世”前大概两个月左右。
我心里翻江倒海一样,从我所知道的一些细节去推敲,事情就一目了然。傻子父亲当年夤夜造访,跟老太爷达成了一个密谋,估计是要联手做什么事情。但这个事情有一定的风险和代价,事情做完的话,傻子父亲和老太爷可能都要死。然而,就在做这个事情的过程中,老太爷留了一手,结果让傻子父亲吃了大亏,奄奄一息,而老太爷则暗中苟活下来。
陆家十几年前的怪事,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眉目,难怪老太爷下葬下的那么匆忙,明明没死,但十几年时间里连面都不露,他明显是怕傻子的父亲过来找他算账。老太爷这么做,是迫不得已,也是为了保存实力,傻子父亲的家里,背景神秘而且强势,从当时在莫须村,阴沉木棺材领着一帮阴鬼勾走全村人魂魄的事就能看得出,傻子家,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
“后来呢后来咋回事”我心里翻腾的厉害,却不能让村长看出什么,所以装着没事的样子,继续问。
那个男人估计没几口气了,心里又暴怒,他身边的女人就一直劝,可能也是看着男人的样子心疼,劝着劝着就哭,跟那男人道,咱回家吧。
女人抱着两个孩子,又照顾着男人,顺小路走了。但是刚走出去不远,从馒头窝下面那一片已经开始枯黄的野草里,钻出了两条土狼。两条狼跟上了女人和男人,那男人看着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命在旦夕,已经完全没有还手的力气,而那个女人,则是个普通人,看着两条壮硕的土狼一前一后堵住去路,一家人就慌了。
面临着那种局面,男人使不出半分力气,倒是那个女人,虽然哭的厉害,却知道取舍。她像是被刀子在割着一样,心痛的要哭出血来,可是左右衡量,还是把怀里那个小一点的孩子给丢了出去。
舍一个孩子,保一家的命。
那男人一看女人丢出孩子来保命,当时就急的喷出一口血。女人抱着大一点的孩子,又硬拖着男人,匆匆的逃命了。两条土狼叼着这个只有半岁打小的孩子,转身就重新奔回馒头窝。
“我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管的,可是瞅着两条狼叼着孩子,孩子在哇哇大哭,我实在是没法忍了。”村长拿着酒杯,道:“真要是惊动了陆家,他们总不会一点道理都不讲,再说,我做的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抱着这个念头,村长就豁出去了,他不忍心看着这么大点的娃娃葬身狼腹。两条土狼刚钻进馒头窝,村长就带人冲了下去,走山的不是职业猎人,但要猎狐狸,猎獐子野獾,经验多少都得有一些。村长他们从狼嘴里抢回那孩子,两条土狼不肯罢休。山里人都知道,狼是最隐忍的动物,为了追击猎物,可以连着尾随对方两三天。最后费了好大的功夫,跑出去最少几十里远,才把两条土狼给甩脱。
村长从狼嘴里抢回来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几个人为了救她,一口气奔出几十里,累的要死要活,但这女娃子一无所知,在襁褓里睡的正香。
就这样,村长把孩子带回了家,他儿子恰好无后,就收养了女娃。这个孩子乳名叫香香,是极乖巧的,长到四五岁,就知道每天给下地干活的父亲打水洗脸洗脚。所以,一家人都拿她当亲生的,爱的不得了。
“可惜了,娃子命不好。”村长说着说着,就想流眼泪,香香头年里得了痨病,在当时的山区,这是致命的大病,熬过了年,人就不行了。
最后,村长喝的大醉,让人扶着去睡了。因为村长的照顾,我们几个人都给安排了屋子,分住在两户人家里。我没有喝多,回到房里,怎么都睡不着,坐在火盆边,想着心事。
有的事,是推敲出来的,虽然只是推敲,但大半是不会错的。只不过有一点,我没有任何根据,猜测都猜测不出。傻子的父亲,和老太爷当年密谋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两个人明知道事情做完了会死,还是义无反顾,这说明,那件事,极其重要。
我甚至怀疑,就是当年的那件事,埋下了祸根,导致十几年间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也导致了陆家的破败。
当当当
我自己想了很久,已经半夜了,老狐狸趴在床边打盹,我刚想朝火盆里加点碳,就听见有人敲门。其实我们的房门就没插,但对方不知道,在外面轻轻的敲。
“谁”
“我”门外有一道怯生生的声音,这声音听着很陌生,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吱呀
对方在外面敲门,用的力气大了一些,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条缝。透过那道缝隙,我看到敲门的人,一下就从火盆旁站了起来。
我看的清清楚楚,站在门外的,竟然就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个小女孩,香香。
第一百六十三章来自阴间的恳求
透着门缝,我看的分外清楚,香香显然是刚从棺材里出来的,穿着寿衣,脸上的粉还没有掉光,孤零零站在门外。可怜巴巴的朝屋里望着。
“你怎么来了”我吃惊但不感觉怕,因为香香这个孩子,一眼看上去就是心地极善的,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随便去祸害别人。
“是谁”老狐狸正趴着打盹,一看气氛不对,就抬起头问道:“陆家小爷,那娃子是谁”
“就是棺材里的。”我回头对老狐狸道。
“哎呀哎呀”老狐狸一溜烟就爬起来,想把房门关上:“我说娃子,你是走错门了吧你爷爷。你爹你娘,都在旁边那院子里,你有什么事。找他们说去,不要来搅扰我们”
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鬼魂,哪怕老狐狸这样的山精,不到迫不得已,也不跟小鬼打交道。所以老狐狸一边说。一边就要把门关上。
“不要。”香香赶忙就推着门,对我道:“我先不找我爷爷和我爹,我是来找你的”
“嗯”我心里又是一惊,因为双方就隔着一道门,距离很近,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我猛然察觉出来,香香身上,没有一丝死气,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
我随即刻意的观察着,她的眼睛很纯净,一望见底,她有呼吸。有表情,分明就是个活人。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香香的棺材被压着一整天都不走,那是因为黄泉宫发现香香的魂魄到了阴间,不敢收,所以有鬼压着棺材不许下葬,黄泉宫又派了阴车,把香香的魂魄给送了回来。
这个香香的面子好大我看着香香,她这个年纪的人,是做不了伪的,从村长的讲述中,我隐约知道香香是当年傻子父亲和母亲丢弃的孩子。可是我猜不透,傻子一家,究竟算是什么背景就连人死了。也能给送回来还阳
“进来吧。”我看着香香已经彻底活转过来,就放下心,把她让进屋子。
香香很认生,也很局促,站在屋子里说不出话。我让她不要急,既然深夜跑到这儿来,一定是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叫香香是不是”
“是。”香香平时见不到什么外人,所以一说话,小脸就红了,她伸手擦着脸上覆盖的白粉,垂着眼睛点点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香香放下手,抬眼看了看我,突然就跪在我面前,重重磕了个头。这一下把我给弄懵了,赶紧就把她扶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干嘛跪下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
“这个头,不是我要磕的”香香站起身,又垂下眼睛,道:“这是我替人给你磕的。”
“替谁”
“替一个老奶奶。”香香说起这个,马上就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亮光,道:“前几天夜里,我难受的很,躺在床上,我爹和我娘还有爷爷,都守在屋子里,我想喊他们,可是喊不出声,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香香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飘在一片昏黄的大地上。她是孩子,不懂事,但我却清楚,那时候,她已经死了,魂儿正飘荡在去阴间的路上。
“我飘了好久,周围都是些影子,我怕。”香香道:“最后,我飘到一座桥边,有个老奶奶,在桥那头守着,她看见我的时候,就很吃惊,说你怎么来了。”
香香说的桥,是奈何桥,而守在桥头的,必然就是田奶奶。
田奶奶可能是知道香香的,最起码清楚她的来历,所以香香一到桥头,田奶奶马上送她去黄泉宫,在那儿呆了一段时间。然后,田奶奶坐着一辆马车,拉着香香朝回走,一直把她送到村口送葬的队伍旁。
“那个老奶奶,是个好人。”香香道:“她把我送回来的时候,跟我指了指你,说让我帮她求个情。”宏反冬才。
“求什么情”我心里恍然,香香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我,如果不是田奶奶给她指认,她压根就不会知道我是谁。
“那个老奶奶说,请你看在当初结的那一点善缘的份上,以后,放过她的儿子,她只有那么一个儿子。”香香央求我道:“大哥哥,那个老奶奶是个好人,她只有一个儿子,可怜的紧,你就答应她吧”
我明白了,田奶奶身在奈何桥,但对阳间的事,并非一无所知,她那个唯一的儿子还活着,而且在莫须村的时候曾经试图要杀我,被我逃了出来。田奶奶不能掌控阳间的事,她心疼自己儿子,所以送香香回来的时候,就恳请我以后遇见她儿子时,能网开一面。
我开始犹豫,倒不是不想卖田奶奶这个面子。当时我大病一场,田奶奶显化出来,悉心照料,她那个儿子尽管想杀我,但最终没有得手。
我所犹豫的是,我拿什么去放田奶奶的儿子一马那时候我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胸口上有一块尸仙的头骨,才保我不死。现在头骨没有了,如果真的遇见田奶奶的儿子,我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但田奶奶的话说的很清楚,她说的是以后。
“我应了,答应你。”我对香香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谢谢大哥哥。”香香当时就高兴了,还要跪下来,我伸手就把她扶住,让她回自己家去。
死人还魂,在普通人眼里,几乎是天方夜谭,但田奶奶和黄泉宫的人都护着香香,也没什么不可能。香香悄悄的推门走了,过了没多久,旁边的院子里亮起了灯,香香的爹娘先是一阵大呼小叫,后来就抱着香香喜极而泣。
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我更加没有睡意了。我总觉得,这一路上的事情,都好像很巧。我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些事,恰好还让我遇到。这样想着,我突然就有了一种预感。
五叔和黄有良都指点我朝东走,说我的机缘在东边。但所谓的机缘,到底是什么他们没说,我也不知道。可是如果我一直都呆在石嘴沟,那么这一路上的一切,都会和我擦肩而过,我不会找到任何关于十几年前那件事的答案。
所谓的机缘,或许,就是那件事真正的真相我一路在走,在寻找机缘,其实是在一步步的贴近那个真相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要的机缘,就会不期而遇
我暂时还想不明白,可是我终于彻底的知道了,五叔还有黄有良的指点,是没错的,我必须走下去。
第二天,村里就和有什么喜事一样,香香的父母带着她,挨家挨户的送糖送枣,村里其他人刚睡醒,一眼看见香香,差点都昏过去。后来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就说,一定是村长一家常年积德,给香香换了阳寿。
这是个好事情,我也很高兴。村长总觉得这个事和我们的到来有关系,他不明说,却把村里攒了一冬的山货都给拿了出来招待我们。几个人大快朵颐,吃的很痛快。
村长非要留我们多住两天,我推脱不过,就打算再住一天,把东西准备齐全,然后上路。昨晚一夜没睡,中午就在屋里打盹,还没睡着,章豹就推门进来。他的腿伤好了七七八八,就是走路有一点瘸。
我当他要聊天,就坐起来陪他聊,但是说了几句,我就感觉章豹的神色不对,他是个直性子,心里不藏事的,此刻的表情,说明他肯定有事要说。
“豹子,有事”
“嗯。”章豹点点头,神色间有些为难,吭哧了半天,才试探着对我道:“那个那个你的那枚扳指,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好。”我不假思索,伸手就去怀里掏,但是扳指还没掏出来,我又觉得不对,章豹是什么人,我心里最清楚不过,如果没有什么原因,他不可能突然就开口跟我讨扳指,所以我留了个心眼,问道:“豹子,你拿扳指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看看。”章豹低下头,有点不敢直视我的目光,道:“其实其实也不是我要看,是水灵姑娘想看”
“什么”我心里顿时一沉,水灵那个人的背景和我们大相径庭,所以我对她一直有所防备,她可能觉得从我嘴里得不到什么,转而去套章豹的话。这一路上,水灵对章豹照顾有加,时常聊天,天天帮他换药,照顾的无微不至。章豹这种直性人,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恨不得报答十分,而且凭他的心机,根本就不是水灵的对手。我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水灵就从章豹嘴里套走了那么多话。
章豹看我突然变了脸,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似的,低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小老乡,你不要怪他。”就在这时候,水灵站在门外,道:“是我要他问的,和他没有关系。”
“你要他来讨这枚扳指,是准备做什么”我回头看看水灵,这个女人知道的,绝对不止那些阴间图腾文字,而且,她一路跟着我们,显然有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