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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

唐倩柔不说话,阿乐看着墨暮桥手中已经举起来的枪,举了下双手道:“一言难尽,总之我们现在肯定不是你们的敌人,对于奇门,我们已经放弃了,我们要离开这里。”
刑术转身看了一眼其他人,所有人都在摇头,特别是庵古,他脑袋左右甩着,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阿乐所说的话。
“他说的是真的,我父母已经死了。”唐倩柔上前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大老板一手安排出来的,我没有必要再挣扎了,这条路我再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退出。”
刑术依然摇头:“你说你父母已经死了,你说你退出,这些在我没有用自己双眼证实之前,我都不会相信的,库斯科公司这个局布得太大了。”
“她没说谎,万清泉和唐思蓉真的死了。”钱修业的声音突然之间在峡谷中回荡着,与此同时,那些渤海遗民们也停止了欢呼庆祝。
峡谷中顿时变得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刮过峡谷而变得鬼哭狼嚎的雪风声。
刑术等人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抬头四下看着,同时发现在峡谷最下方两侧的山洞中也出现了火光,随后无数高举火把的渤海遗民出现在洞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刑术等人。
刑术下意识关掉手电,其他人也陆续将手电和照明光线全部熄灭,并在心中祈祷格罗莫夫在日记中所记载的都是真的——那些渤海遗民害怕黑暗,在黑夜中不会从光亮的洞穴中走出来追杀他们。
“刑术,你说,他们有多少人?”马菲低声问道,仰头四下看着,试图数清楚一个大概的人数。
刑术摇头:“我倒很关心说话的人是谁,唐倩柔,你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吗?”
与刑术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的唐倩柔仔细回忆了下:“是耳熟,在哪儿听过。”
钱修业的声音再度传来:“身为逐货师,竟然会放弃寻求真相,找到奇门,这真是让我太意外了。”
刑术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张口道:“钱修业?钱师叔?”
刑术说出来之后,连九棋、唐倩柔等人都大吃一惊,也顿时回忆起,这的确是钱修业的声音。
钱修业笑道:“是我。”
钱修业说完这句话之后,刑术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等那黑影走近之后,众人才发现那是持枪的古拉尔。
阿乐和唐倩柔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阿乐想要上前的时候,古拉尔却是朝着地面上开了一枪,制止阿乐上前,并说道:“这是真枪实弹,别再靠近了。”
古拉尔说完之后,持枪的维克多从另外一侧的山洞中走了出来,也端着手中的突击步枪,手指轻轻地靠在扳机旁边。
刑术等人立即分别举枪,对准了古拉尔和维克多,同时马菲问唐倩柔:“这不是你雇来的人吗?怎么回事?”
唐倩柔摇头:“我不知道,先前我们就分开了,他们说要留下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阿乐忽然明白了,看着古拉尔道:“你被收买了。”
古拉尔没否认,也没有回答,只是持枪瞄准着阿乐。
刑术却是放下枪,寻思了一会儿,又仰头道:“你不是钱修业,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钱修业?”
“时间合不上,再说了,真正的钱修业一直被警方盯着,就算他跑了,也不可能离开国内。”刑术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拿不准,钱修业这只老狐狸的办法多得是,但他之所以说这个眼前的人不是钱修业,完全是出于直觉。
“带他们来见我。”钱修业说完之后,古拉尔和维克多举枪示意刑术等人跟着他们进洞。
刑术抬手示意其他人放下枪,随后也看着古拉尔,古拉尔也举拳示意维克多放下枪,然后转身进山洞。
刑术等人走进山洞的时候,那些渤海遗民们纷纷让道,站在两侧,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一行在他们眼中穿着打扮都稀奇古怪的人。
在复杂的山洞走廊中走了足足半个小时,众人才在古拉尔和维克多的“保护”下来到了那个有铁座椅的大厅之中,而那个钱修业则手持自己的铁面具坐在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仿佛表示着他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
“你们终于来了。”钱修业坐在那笑呵呵地说,“你们既然来了,我也不用再演下去了。”钱修业说着,将自己脸上的那层面具慢慢地揭开,随后猛地撕下来,当他把面具扔在脚下之后,呈现在刑术等人面前的却是另外一张熟悉的脸——伍自安。
绰号铜长城的伍自安,明明已经确认死去多年的他突然间出现在刑术等人的眼前,让他们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梦。
刑术皱眉看着伍自安,微微摇头,依然不愿意相信:“我参加过你的葬礼,我亲眼看到你被推进火葬场的焚化炉。”
伍自安笑道:“亲眼所见就是真的?你师父当年也亲眼所见连九棋被埋在了蒙古的那个雪坑之中,到头来,他不也活着吗?废话不多说了,我时间不多,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我现在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告诉给你们,算是我的诚意。”
说着,伍自安便将当年钱修业如何谋划这一切,以及如何利用了蔡拿云,如何诬陷连九棋,如何利用唐思蓉的自私分化蔡拿云、陈泰东和万清泉的事情全部告知。
刑术听完后道:“原来一早谋划这件事的是你和钱修业?而钱修业为了掩护你,故意让蔡拿云去说服你?就连蔡拿云都不知道,你也是主谋之一?”
伍自安道:“对,布局就是这样,你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以为你是谋划者,但实际上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连九棋上前道:“当年你卖给芦笛的那本日记,完全是为了后来唐思蓉他们来到这里做铺垫?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我们当年的目的就是消灭尽可能多的逐货师,减少竞争对手。”伍自安冷冷道,“掌戎逐货师和逐货师之间的战争已经进行了数百年之久,这一次掌戎逐货师几乎全盘获胜,当然,这都得多亏了我们的前辈刑仁举!”
刑术一愣:“刑仁举也是掌戎逐货师?”
伍自安笑道:“那你以为呢?你以为他留下那些个线索是干什么用的?奇门呀,多少逐货师想要寻找的地方,你要知道单单是他留下的这些线索,就吸引了无数的逐货师前往,死在半途当中的又有多少?而这里,是他们的终点,只不过,你们是例外,你们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支来到这里还活着的队伍,当然,这也与我的仁慈有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仁慈,你们也早就死在了这些渤海遗民的手中。”
连九棋的脑子有点乱,想了许久,才问:“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奇门根本就不存在?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只是掌戎逐货师为了复仇而布下的局?刑仁举当年费尽心机布了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害死其他寻找奇门的逐货师?而你们只是将他布下的这个局丰富了?”
伍自安从铁座椅上起身,慢慢走下来,走到连九棋跟前:“连九棋,你真的让我们很失望,我一直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揭开谜底的那个人,谁知道并不是,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你在悟性上不及你师父和你师叔陈泰东两人的十分之一。”
连九棋摇头,表示完全不懂伍自安话中的意思。
伍自安低头沉思了片刻,扫视了众人一圈,慢慢走到连九棋的跟前:“从你说起吧,从你成为郑苍穹徒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这个局就正式开始了,你肯定在想,为什么会是你?那是因为一个传说,传说要开启奇门,必须要赫连家的鲜血,也需要那双千年乌香筷以及千年乌香碗,所以,你应该明白,你师父郑苍穹收你为徒,并不是出于偶然,他收你为徒弟,一开始就是冲着奇门去的。”
连九棋站在那,浑身冰凉,微微摇头:“不,不可能,我是偶然才遇到我师父的。”
“偶然?”伍自安冷笑道,“要制造偶然的办法有上千种,你师父那么聪明,只是用了其中一个办法而已,十年动乱时期,你师父就盯上了你们连家,你父亲当时被扣上了走资派的帽子,那时候你还小,你想想,是谁帮你家拿回了宅子?是谁抚养了你?是谁让你们连家得以平安?是你师父,郑苍穹!”
刑术看着连九棋,心中感觉到很是不安,他感觉,伍自安逐渐将矛头指向了郑苍穹,并不是简单地想说明真相,也许还想挑拨连九棋与郑苍穹之间的关系。
连九棋当然记得,那时候他还小,当那些高喊着口号,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男女冲进他家的时候,他父亲将他藏在了床下的那个暗格之中,并且叮嘱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连九棋躲在暗格中,听着外面的惨叫声,还有叫骂声,心里害怕极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孩子始终就是孩子,躺在暗格中的他沉沉入睡,等他睡醒之后,听到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饿坏了的他从暗格中爬出来,看着满目疮痍的宅子,看着遍地被砸烂的家具,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报警,年幼的他,完全不懂什么革命,只认为家里进了坏人,就这么简单。
当连九棋四下寻找母亲的时候,才发现母亲已经上吊自杀了……
连九棋傻了,跪在那哇哇大哭,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出现,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发出声音,然后那人抱着连九棋上了房梁,蹲在那,看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连九棋母亲上吊的屋子,搜寻了一圈后,又转身离去。
等那几个人走后,那人才松开捂住连九棋的嘴,连九棋扭头,看着身后那个带着温柔笑容的男子,那一瞬间,他才感觉到安全。
“我叫郑苍穹,是你爸爸的好朋友。”那人摸着连九棋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从那天开始,连九棋就开始跟着郑苍穹生活,郑苍穹教他识字,教他文化,教他功夫,教会他怎么做人,也让他知道,自己当时生活在一个相当怪异又糟糕的时代。
“你父亲没过多久就死了,在那间小黑屋中吞了工业盐自杀,对吧?”伍自安凑近连九棋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很伤心,但是你师父告诉你,他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也是那天,他正式收了你当徒弟。”
连九棋猛地扭头,看着伍自安:“你想告诉我,害死我全家的人是我师父郑苍穹?”
伍自安没有急于回答,只是注视着连九棋的双眼:“你自己想想,好好想想……”
“你别听他的,他是在骗你!”刑术一把抓住连九棋的胳膊,“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是故意的,你别相信他的话,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九子当中,除了师父和陈师叔之外,其他七个人都参与了当年的计划,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查不清楚真相的主要原因!”
连九棋愣愣地站在那:“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第四十一章:忽汗城真相
处于深度回忆中的连九棋已经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无论刑术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马菲只得抱住刑术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
同时,墨暮桥、庵古、托尔烈等人也密切注意这已经倒戈向伍自安的古拉尔和维克多,两人虽然对雇主第二次变脸很是不满,也很是疑惑,但看在那些黄金的份上,他们管不了那么多,总之一句话,谁给钱,他们就为谁卖命。
此时此刻,唐倩柔也终于明白一开始阿乐看不起古拉尔等人,说他们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一切,并不是故意侮辱他们,而是有事实根据的。
当然,古拉尔和维克多也在心中不断地自欺欺人说,他们只是想救回海森,顺便再赚一笔钱,仅此而已。
“不,我家人不是我师父害死的。”连九棋终于抬眼说道,“绝对不是,他不是那种人,他也从来没有提过关于我身世的任何事情,也没有询问过关于赫连家的过去,甚至都没有进过我家祖宅三次以上。”
伍自安坐回椅子上,开始鼓掌:“连九棋,这一点上,你比你师父当年聪明,如果你师父真的静下心来思考,就会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就如同先前我按照钱修业所吩咐的,在关键时候,挑拨你和你师父的关系一样,你仔细思考,也知道你师父并没有残害你的家人,当时教唆那些人去你家的,不是别人,正是布局的钱修业,而你师父,在关键的时候把你救下来了,原本你师父这个角色,是钱修业分配给自己的,只可惜,半途中杀出了个郑苍穹,他只能知难而退。”
刑术松了一口气,连九棋看了他一眼后,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丧失最基本的判断力。
刑术道:“你是说,当年钱修业就盯上了连家?连家与奇门有着直接的关系?”
伍自安安坐在那:“对,赫连家祖祖辈辈都背负着奇门的秘密,这个线索在几百年前就被掌戎逐货师们找到了,他们穷极自己的一生来寻找赫连家的后人,最终找到的时候,却被郑苍穹捷足先登,我想,你师父肯定是知道这一切,所以才将你收为徒弟,最主要的就是为了保护你。”
连九棋摇头:“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1979年那个雪夜,他会选择和你们一起杀了我?成为你们的帮凶。”
“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一方面,只能说钱修业他成功了,完美的利用了郑苍穹讲江湖道义的这个弱点,另外一方面,当时的郑苍穹也并不知道钱修业就是当年害你全家的主谋,当然,我认为还有另外一个可怕的事实……”伍自安抬手指着连九棋道,“如果你死了,奇门的秘密就永远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人去寻找奇门,也许在当时,郑苍穹最残酷的念头就是这个。”
刑术看着连九棋问:“奇门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连九棋摇头:“如果我知道,我还会来这里吗?从我记事开始,我父亲就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什么奇门不奇门的,我对奇门的了解完全是来自于师父,但那时候师父总是对我说,他管不了其他的逐货师,但规定我永远不能去寻找奇门,除非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伍自安看着连九棋道:“这就是为什么,钱修业当年要陷害你,又要救你的原因,他想分化你和你师父,也是为什么他要让你亲自布局,他再来完善那个将你儿子刑术牵扯进来的庞大计划,因为你们父子是关键,当然,郑苍穹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人,因为就连钱修业都不知道奇门的秘密到底是如何藏在你们连家的,也许,只有郑苍穹他清楚,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活到至今的原因。”
刑术看了一眼四下:“这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刚才说的千年乌香碗又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非常漫长……”伍自安却是低下头说着,“漫长到我就算坐在这里说个不停,也得说很久很久。”
连九棋道:“伍自安,事已至此,我们也明白了,你现在也不想再继续与钱修业合作,因为你不甘心在这里假扮先知这么多年,而且还是以他钱修业的样子,所以,不如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伍自安抬眼来看着连九棋:“你想知道?”
连九棋寻思了一会儿,问:“奇门到底是什么?”
伍自安笑了:“连九棋,我累了,我这一辈子,都在找奇门,也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个的同伴因为奇门而死,说到底,我们都因为贪欲而死,为一个未知的贪欲死无葬身之地,唐思蓉跳崖摔死之后,我找到了她的尸体,我站在那看着她的尸体被慢慢冻成冰块,我在想,我们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恐怕在一开始,谁也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逐货师嘛,追逐奇货是他们的天性,他们潜意识中都认为奇门中堆满了天下的奇货,但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于是大家穷极一生,不择手段去寻找,只知道自己浪费了青春,耗费了心血,失去了家人和朋友,最终客死异乡,死前身边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伍自安是亲眼目睹唐思蓉从峭壁上跳下的,在唐思蓉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也有冲动跳下去,因为他很清楚,唐思蓉解脱了,她是彻底想明白了,她是九子中除了郑苍穹和陈泰东之外,第三个想明白为什么的人。
伍自安也很想明白,但是他又害怕明白,因为他不想死,但现在还一直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奇门,如果他放弃了奇门,就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很害怕如唐思蓉一样想明白了,这就是矛与盾的关系,永远无解,直到他找到奇门,亦或者用双眼去证实奇门到底是何物。
“奇门这个说法起源于什么时候,无法考证,但掌戎逐货师们掌握的线索中,奇门与摩尼教有着直接的关系,后来为了混淆视听,他们把奇门与后来从明朝开始传下来的孝金宝藏联系在了一起,偏离了其他人寻找奇门的方向,这就是为什么当年伪满情报部门的申东俊一直没有找到奇门的原因,再者,刑仁举在没有呈给逐货师之前,也兼具着守护孝金的任务,所以,自然而然,大家都将奇门与孝金联系在一起。”伍自安开始了漫长的讲述,“其实两者并没有任何关系,从掌戎逐货师祖辈流传下来的线索,除了那双千年乌香筷之外,还有一个配套的千年乌香碗,加上赫连家背负的秘密,这三者合一才能解开奇门的秘密。”
刑术又问:“这个忽汗城,还有铸铁仙,还有那个先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知不止一人,每个时代都有一个或者两个先知,确切地说,应该是自称先知灵魂容器的人。来东方传教的第一代先知,就是天地府中自称铸铁仙的人,这个人先是在唐朝传教,然后前往了渤海国,因为那里传承了唐朝的文化,不过后来被契丹灭国,当耶律倍追踪渤海国王到了天地府的时候,被先知的神迹所折服,认先知为真神的使者,成为先知的仆人,并在契丹的领土中暗中传播摩尼教,结果被发现,最终只得逃往后唐,继续传教。”伍自安详细地解释道,“所以,甲厝殿中的迷宫,还有巫神的愤怒,都是摩尼教试图找回先知神迹留下来的遗迹。”
“所以,他们试图用巫神的愤怒这种东西,来代替所谓的先知神迹死而复生?治愈一切疾病?”马菲顿时明白了。
连九棋则看向伍自安腰间的那柄封冥刀:“那这柄刀是怎么回事?我们之前在金雕部落找到了一柄,但是还给了乌拉尔汗部落,为什么你这里还有?”
伍自安解下封冥刀:“摩尼教最早传入中原,是在隋朝,当时传教的是第一代铸铁仙……”
“等等!”刑术打断伍自安的话,“我有些糊涂了,到底先知和铸铁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第一代铸铁仙这种称呼?”
伍自安解释道:“在当时的中原,先知这种称呼并不存在,这个称呼来源于西方,在汉语中先知这个称呼是从先知先觉中单独拿出来的,最早有这个头衔的是一个叫伊尹的商朝人,但按照传统来说,最早的传统帝王,也被称为先知。所以,当时摩尼教传播过来,都是以铸铁的技能为开端,传教者在研究中原文化之后,便自称‘仙’,久而久之铸铁仙这三个字就变成了摩尼教中的先知,实际上是一个意思。”
第一代铸铁仙,也就是先知来到中原之后,所收的第一个门徒,后来成为了唐朝禁军的统领,之后铸铁仙这个称谓就由这个统领一代代传了下去,他所佩戴的封冥刀也成为了传说中先知灵魂寄居的容器,传到天地府铸铁仙那一代之后,摩尼教并未在中原真正的发扬光大,而在渤海国的铸铁仙也没有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于是他在收了耶律倍为门徒之后,让其找机会重返中原。
同时,当时的铸铁仙也带领渤海国的大批民众踏上了前往阿尔泰山脉之路,因为传说中,最早的先知,也就是摩尼的陵墓就在其中。
终于,耶律倍在传教失败,并且没有夺得帝位之后,只得前往中原,在他最终的努力下,中原虽然留下了一群虔诚的摩尼教教众,也留下了山骑,也就是后来的铁鹰部和狼首部,但对整个教派的传播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一直到北宋末年,摩尼教这才在方腊起义军的作用下逐渐发扬光大,不过也因为起义军的关系,被朝廷认定为了邪教。
掌戎逐货师也崛起在同一时代,他们认为摩尼教的一系列失败,完全是因为没有掌握到真正先知的三个神迹,所以,他们有责任将神迹找回来。
掌戎逐货师调查了多年之后,得知了天地府铸铁仙以及忽汗城的事情,并且得知了当年铸铁仙前往四季山的传说,这就是为何掌戎逐货师一再说服方腊不要北上,要西进的重要原因。
最终方腊失败,这让掌戎逐货师们认为,失去了神迹,摩尼教一无是处,所以必须将神迹找回,于是他们用余下的力量,纠集了一众教徒,开始了漫长的征途,而他们所用的方式,正是北宋的贡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