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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出租车司机说:“我在这里开车也开了好多年了,这里的事情我大致都知道,晚上七点至十点,只要是从陈家出来的人,都不能拉。”
我问他:“这又是为什么?”
司机不让我们上车,不过却让我们跟上,他把车开到了陈家边上一处比较阴暗的地方,下车锁好了车门,蹲在路边点了支烟吧嗒了两口才说。
经由他口里得知,说陈家是十六年前来到巴蜀的。本来这栋宅子就闹鬼,当初都准备拆掉了,但是陈家却把宅子买了下来,住了进去。
陈家会玄术,这里的人以为他们能镇住里面的鬼,所以答应卖给他们。陈家住进去的前两年。确实也没有出事,不过两年之后,只要晚上七点至十点从陈家出来的人,都是带着鬼出来的。
听到这儿,我打断了司机,我能看见鬼,根本没有发现有其他的鬼跟着我,就问:“那个鬼,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司机继续说:“这个点儿从陈家出来的人,只要一上出租车,出租车就必定会出事,有不信邪的人偏要来拉人,拉一车,死一车。交警调看监控录像,发现每次出事之前,开车的司机都已经被女鬼掰断了脖子,我还看过监控视频,女鬼在司机脖子上一摸,司机脖子就被拉得老长,然后车就出事了。”
我听得背后凉飕飕的,回头看见张嫣和代文文都在身后,才继续听了起来。
马苏苏也有些害怕,往我这边儿挤挤。
司机又说:“交警用监控录像查出了那个女鬼的名字,原来那个女鬼就叫陈荔枝,就是陈家的人,警察专门上陈家去调查过,但是他们都不肯透露陈荔枝的事情。”
我听完了。
那个陈荔枝已经出现好多次了,赵小钰手腕上有陈荔枝的八字,李琳琳手腕上也有陈荔枝的八字,越来越想搞清楚这个陈荔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司机跟我们说完后开车走了,才启动,我从车后玻璃窗看过去,竟然在出租车里看见了一个女人,刚才明明是空车来着。
“停车。”我忙喊了一声。
不过刚喊完,看见司机的脖子迅速伸长,轰擦一声,车子侧翻了出去,好几圈之后才停下,我跑过去看,司机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是那个女鬼,却不见了踪影。
迅速报警,没多久交警过来,在这里看了一阵后就说:“可以结案了。”
我上前拉住了警察:“这明显有问题,怎么能这么草草结案?”
这警察打量我:“你警察还是我是警察?这样的事情都出了好多次了,就算调查下去又有什么用?”
我也明白自己太过激动了,松开了他,警察来调查这些事情,肯定做不到。
正没辙的时候,另外一辆车风驰电掣赶来,车门打开,戴着墨镜儿的赵小钰下车往这边儿走了过来,到我面前摘掉眼镜儿,我还没问,她就直接说道:“上面把我调到巴蜀来了,没想到刚来就遇到了案子。”
我从她这话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是你自己要求调过来的?”
赵小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突然发调令让我过来,一会儿跟你聊,我去看看现场。”
她说完就到了毁掉的出租车旁边,伸手在破碎的尸体上摸了起来,大概过了十分钟,她站直了腰说:“并不是因为撞击而死的,在车祸之前,他的脖子就已经断掉了。”
边上的警察连忙记录。
我在边上看着,她确实是办案的天才,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咔咔!
赵小钰说完,代文文手机闪光灯亮了几下,我看过去,代文文眼神忧郁说:“留作,纪念。”
代文文随后收起了手机,赵小钰擦擦手上的血走过来:“不拍了呀?我还准备比个剪刀手的呢。”
“**手。”我说了句。
赵小钰白了我一眼,然后问:“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应该都看到了吧?”
我恩了声,指了指前方路口的监控:“去查查看就知道了。”
说话期间,就有人把监控取了回来,其他警察看了叹了口气:“又是这个女鬼,也不知道谁能除了她,都害了好多条命了。”
赵小钰看着这监控,目光露出了恐惧神色,额头冒出了冷汗,我问她:“你怎么了?”
赵小钰说:“没事儿,有点吓人。”
鬼怪之事,无法结案,直觉告诉我,赵小钰不适合管这个案子。
因为这里事情还很多,赵小钰让我把地址给了她,她让我们先回去,等她忙完了再来找我们。
我看了看代文文和马苏苏她们,让她们先回去了,我在这里等赵小钰。尽反庄才。
见我在这里等她,赵小钰时不时报以笑容。
我坐在旁边一直等到了凌晨一点左右,赵小钰忙完了,我才递上了一瓶水,说:“警察还是挺辛苦的嘛。”
“只是姐姐这样的警察很辛苦而已,姐的目标是称霸警界,自然要努力奋斗。”赵小钰举着矿泉水瓶子,像宣誓一样。
我笑笑。
等赵小钰休息一阵之后,她才驾车一同往我们住的地方赶去。
车上她跟我说了一下张笑笑现在的情况,我细细聆听。
之后我说:“刚才那个女鬼是陈荔枝,你手腕上的纹身也是陈荔枝的,偏偏这个时候上面把你调过来,这不是巧合,我怀疑就是想把你和陈荔枝联系起来,你小心一点,最好不要管这个案子了。”
嗤啦一声,赵小钰踩下刹车,我身体猛往前一倾,赵小钰说:“不管有什么阴谋,案子就是案子,我们的职责就是破案的,不能怕。”
“你胆子大,我甘拜下风。”我摸了摸额头说。
赵小钰一本正经看着我说:“保护我。”
我愣住两秒,然后点头:“三万一个月。”
赵小钰弹了个响指,正要启动车门的时候,车窗外一个老太太敲响了车窗,赵小钰摇下车窗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晚上出来,迷路了,能送我回去吗?”老太太说。
我看老太太,并不像鬼,赵小钰看向我:“先送老人回去吧。”
我恩了声。
老人随后到后排坐下,赵小钰这次开车开得比较平稳,不过按照老太太指的路,越走越偏僻,示意赵小钰刹车,我回头问老太太:“您家这么远,您是怎么进城的?况且这大晚上的。”
老太太面露尴尬:“进城买点东西就迷路了,又没有车愿意载我。”
我上下打量老太太,老太太确实不像是鬼,就让赵小钰继续开车,驶离水泥路,进入山路,盘旋好几圈之后,老太太下车离去。
赵小钰作为警察的责任心出来,说:“我送您。”
我没辙,只能跟着老太太一同往山上走。
小路走了一截儿,我突然拉住了赵小钰,赵小钰也停住了,因为前面是坟场,坟场旁边有一间小屋子,没有灯光。
“您住那里?”我指着那栋房子问老太太。
老太太点了点头。
正说话的时候,一束灯光打过来,然后听见一老头儿的喊声:“蒋翠?”
“是的。”老太太回应。
过了一分钟,一个年约七十的老头儿打着灯走了过来,刚过来,我旁边的老太太竟然直接消失不见了。
老头儿手电在我身上照了几下,很晃眼睛,被这灯光照着,也有些心慌。
老头儿上下打量我几眼:“进屋来,你们被缠上了。”
第八十六章陈荔枝
还没等我多问,老头儿就打着手电往屋子里走了过去,我们跟上。
进屋之后,老头儿点燃了煤油灯。
我打量了一下这屋子。泥坯房,除了老头儿手里的手电,基本上就没有别的电器了。老头儿点煤油灯的时候说:“以前煤油五毛钱一斤,现在十块钱都买不到了,因为外面都不卖煤油了。”
我和赵小钰坐在凳子上。问:“您刚才说我们被缠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头儿行事并不像正常的老头,干净利落。而且一个人住在这坟场旁边,应该有些特殊本事。尽反吗弟。
我问完之后,老头儿说:“我在这儿守墓守了几十年了,刚才的蒋翠就是旁边坟地里的死人,我跟他们都嘱咐过不能上活人的车,却上了你们的车。”
“这说明了什么?老太太应该是觉得走不回来了,才上我们车的。”我说。
老头儿摇头:“不是,他们很听我的话,绝对不会上活人的车,巴蜀这边儿有专门运送鬼魂的阴车,她是把你们的车当成阴车了。”
我对阴车这个概念还不是很清楚。
老头儿马上跟我们解释了起来:“现在开车的人越来越多,出车祸的人也越来越多,车毁人亡的事情经常见,有些司机怨气重。死了之后弄个阴车到处跑,专门拉鬼魂,这就是阴车。”
我算是明白了,老头儿的意思是,蒋翠是把我们当成了开阴车的人了,而开阴车的司机都是出车祸死掉的司机。
也就是说。在蒋翠的眼里,我们就是死掉的人。
这老头儿不简单,恭敬问他:“您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认成阴车吗?”
老头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却拿着手电筒说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们的车。
从山路下去的时候,我问老头:“您怎么会在这里守坟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老头儿把手电筒夹在腋下,在兜里掏了好一会儿,先是烟斗,后是烟草,然后掏出一张折得破破烂烂的纸张,打开给我们看了一下。
这纸张上面的文字乱七八糟的,我一个字都不认识,不过这纸张的格式我最清楚,说:“你是阳间巡逻人?”
老头愣住,打量了我几眼:“小伙子不简单呐,竟然知道阳间巡逻人,不过我不是。阳间巡逻人是给阴司办事的,我是给道门办事的,我是阴司守墓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名词,就问他阴司守墓人是什么。
老头缓缓说:“墓地是除了城隍庙之外的另外一个连接阴间和阳间的通道,阴司经常有鬼魂从坟墓逃出来,而逃出来的鬼一般都有些怨气。道门的人为了不让阴司的鬼魂从坟墓里出来祸害活人,就会让人在坟墓守着,而他们自个儿又不能天天呆在墓地,就会招一些人来帮他们守墓,这就是阴司守墓人。”
我明白了,阴司的人为了防止鬼魂在阳间捣乱,就搞出一个阳间巡逻人的职位。
道门的人为了防止阴司的鬼魂出来,就搞出一个阴司守墓人。
算起来的话,我和老头工作性质应该差不多。
老头叫康天宇,已经在这里守了几十年了。
我把自己阳间巡逻人的身份跟康天宇表明,康天宇对我态度好起来,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未几到了赵小钰的车旁边,还没走过去,康天宇就指着赵小钰的车说:“看见没,已经有好多人准备坐你们的车了。”
我看过去,至少十来人正在往车子里面挤,而无一例外,他们都是鬼魂,不是活人。
康天宇过去,啪啪啪拍起了手掌,用手电筒一照,那些鬼魂全都四散跑了,应了那句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赵小钰没看见鬼,但无知也无畏,毫不担心跟我们走过去。
过去之后,康天宇在车子里面检查了起来,不过看了好一阵,都没发现什么。
我往车子后视镜那里一看,竟然看见后座上端坐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监控中掰断出租车司机的那女人,也就是陈荔枝。
我拨了拨康天宇,示意让他看后视镜,康天宇只看了一眼,马上关上了车门,并故意大声说:“车子没问题,不过晚上山路不好走,你们今天先住我那里,明天再回去。”
说完慌忙拉着我们往坟地旁边的小泥坯房赶,到了泥坯房,康天宇关掉手电,再次点燃了煤油灯,一脸后怕问我们:“你们怎么惹上那尊姑奶奶了。”
“您认识她?”我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