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我接了拳,也是跟付师叔一通打。
差不多相同的打法,不过我已经熟悉了,身体里那道像水银,又像是铅,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一样的劲,我已经可以随意所欲,轻松自如地调用聚散了。
交手六七个回合。
我闪出来,朝付师叔抱拳:“师叔,承让了。”
付师叔一脸笑,然后示意我说:“小兄弟,走两步,试一下。”
我会意,调了那股子劲,在地面上一步一个砖,共走了七步。
七步过后,我站定。
这一瞬间我感觉心脏跳的稍微有些快。转尔,我又听七爷说:“成了!”
放眼看去,
七块花岗岩砖板上,赫然出现了七个布满了碎痕的脚印。
看到那七个脚印,我豁然开始。
今儿这一天,敢情是都安排好的。
上午让我通了两关,下午这就是让三位师父,帮我较对出了一身的暗劲!
而那个如水银,又似铅铜的东西。它就是我身子骨里头生出来的暗劲!
第六十一章老拳师的垂暮悲歌
在今天之前,我如果要发暗劲,需要摆拳架子。
还得是跟人过手的时候,借了对方的力,然后利用身上关节,肌肉间的争力来把这个劲发出去。
比如,两肩的争力,两胯争力,两脚外掰的争力。
等等利用矛盾劲的方式,激活小肌肉,小关节,筋膜,这些身体细微组织把暗劲发出来。
而在通了尾闾,夹脊两关后。
身上的中枢神经功能和植物神经功能得到增强的同时。我自身大脑的中枢神经调节控制机制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当然,这只是科学和医学能证到的一个地步。
可以拿科学,医学来解释。
而等到了后面,过玉枕通泥丸的时候。
科学就显的苍白无力了。
比如经络。
它确实存在,老美都有针灸师的认证考试,全世界都承认人体内确实有经络。
但科学,至少主流科学一直无法证实它的存在。
我通了两关。
可身上的劲,没经过调,不通过高手来喂我仅靠自已琢磨,一年半载都无法找出这个暗劲。
眼下,三大高手这么一喂招,通过真真正正的对手打那么十几个回合。
我身上的劲力受到激发。
这暗劲,一下子就出来了。
出来归出来,我用的还不是很熟。
所以,走了那七步后,会感觉心脏跳的厉害,发慌。
由此也间接证明。
劲有了,成了。但不能随便乱发,乱打。
这个东西非常的耗身体,乱发,乱打了。极容易把自已的身体给搞垮了。
是以,劲成,还得养。
养不住,藏不好。一样入不了道,可能终生就停在这个关隘直至终了。
念及至此,叶凝忽然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海碗,一步步移到我面前说:“仁子,来,咱把这给喝了。”
我一瞅,鼻子瞬间闻到了一股子浓郁药香。
祝老师助我识过药。
是以闻到后,我脱口就说了:“生脉饮?”
叶凝一笑:“仁子兄弟果然行家,你暗劲刚成,身上耗的太多。阴虚火旺,这生脉饮呢不是原方,用的是一个加减方。所以,里面添了些养阴固阳的好东西。”
我说了声谢,接过闻了闻,感觉到这里面好像有一丝的腥气儿。
我又说:“这里加了龟板…嗯,好像还有驴胶?”
叶凝一愣,复又说:“强,真的是强。龟板用的是广西梧州地产野生的鹰嘴龟,驴胶当然就是山东阿城正儿八经的阿胶了。”
我又道了一声谢,仰头将这一大海碗浓浓的药汤给喝了。
喝下去后,稍待了六七秒,这心跳的不那么厉害了后。七爷过来说:“仁子,谢谢几位师叔吧。”
我见状忙过去,抱拳对着三位师叔说:“晚辈关仁,谢过三位师叔喂招找劲,助我一举生了暗劲功夫,这等大恩…”
言罢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关正伟一挥手说:“小兄弟,不用那么客气。咱们都是萍水相逢。你要谢呢,一来谢你师父。二来谢七爷。三来你年轻轻的,功夫就这么好。往后,一定得好好用,好好的养。到了时候,我们…”
话刚说到这儿,七爷忽然给了关正伟一个眼色。
关正伟打住就不说了。
我心中生疑,但也没多问。
彼时,太极那桌的老太太,估计是叶凝师父吧。她站起来说:“小伙子,今天他们把名份,功夫都给了你。你可要好好的,别走什么歪路。另外,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院里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能露出去一丝半毫的风声。”
“改到后面的事儿你成了后。小伙子,你放心,师叔们会捧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名声!”
我一听,忙对老太太抱拳。
老太太却是一笑:“小伙子,你那拳抱错了。”
“啊…”
我见状,急忙又改。
这时,院里人哈哈一阵笑。
笑过,关正伟对七爷说:“七爷我们的活儿完事儿了,然后钱通啊,上次你还说欠我顿饭呢。另外,老付,听说你搁昌平那头弄了个挺大的饭店?”
付君师父哈哈一笑:“正好,正好,哥几个聚一块不容易。走,上我那儿去。“
叶凝一笑对着太极老太太说:“师父我想留这儿。”
老太太一板脸:“你留这儿干啥,又说话气人呐。走!跟我走!”
“好吧!”
叶凝可怜巴巴地低了下头,复又朝我做个鬼脸。
末了,这一行人陆续跟七爷告辞,这就离开了院子。
等人陆续走干净了。
七爷到近前跟我说:“怎么样,气息调过来了吧。”
我点了下头。
七爷:“老规矩,你劲刚成,估摸今晚就得换劲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吧,你别动劲,然后呢,素食,多喝粥,松子,果仁什么的,还有新鲜好的水果,这些个多吃。肉,能不吃,就别吃了。”
我笑了下:“一定,一定。”
七爷又说:“没什么事,过来跟我见个人吧。”
我点下头。
七爷这时领了我,直奔东厢房去了。
七爷的东厢房对我来说是个挺神秘的地方。
上他家来几次。
有一次,记得是吃火锅,有人要进这个东厢房瞅一眼。
让七爷一句话就给喝住了。
然后呢,只有七爷请来的一个家政服务人员可以进出。除外,再没见别人进过。
我在七爷带领下,推门进了屋。
身子刚挪进去,鼻端闻到一缕檀香的同时,还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骚臭气味。
咦,这是有人住在这里头啊。
疑惑间跟着七爷就推开左边小屋的门了。
刚进屋,就看到请来的那个家政服务人员,正在坐在一张小板蹬上,给床上的人捏脚丫子。
这双脚,又老,又皱,上面气血一点都不活。
顺着再往床上看,就发现倚床躺了一个白花苍苍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瘦的几乎就是皮包骨了。
不仅如此,他鼻子里还插了氧气管子,旁边还有一个显示他心跳呼吸的仪器。
我看着那设备发现他心跳很慢,很慢。
一分钟,也就四十来下。
七爷和我进屋,他直接对那个阿姨说:“今天吃多少?”
阿姨扭头回说:“喂了小半碗的小米粥,菜还是不喜欢动。”
七爷忖了忖说:“他小时候在南方长大,北方青菜吃不惯。你再去买些菜心回来,按南方的做法,好好弄一弄。上几次,我见他吃那个就吃的挺好。”
阿姨回说:“嗯,我一会儿就上街。”
七爷:“也别一会儿了,你先去吧,我跟这兄弟搁这儿说点话。”
阿姨:“好好,那你们忙,我先去了。”